第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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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川："......"

还未踏进江陵城，诸葛川就隐隐觉得自己又被那位素未谋面的养父算计了。

望着眼前等着他喊"赵叔"的常山名将，他实在哭笑不得。

至于为何选择江陵而非襄阳作为目的地？

很简单——

如今的襄阳城还在曹操掌握之中。

赤壁一战后，荆襄大地方割成三块蛋糕：

曹魏盘踞南阳郡与部分江夏，

孙吴坐拥大半个江夏及南郡，

实力最弱的刘备只能捡些边角料——贫瘠的荆南四郡，再加上南郡的零星地盘。

（

后来为实施《隆中对》的北伐战略，刘备硬是从孙权手里"借"来了周瑜流血打下的南郡。

这就是民间盛传的"刘备借荆州"典故。

得到南郡后，刘备果断将治所迁往江陵，远离资源匮乏的荆南地区。

诸葛川暗自琢磨赤壁战后荆州局势变迁，终究在认赵云作叔父这事上顺从了心意。

横竖避不过。

虽说赵云嘴上讲是诸葛亮让他以子侄相称，可换个念头想想，这何尝不是赵云主动递出橄榄枝？

要知道。

能唤赵云一声叔父的，可不是随便哪个无名小卒都能行的。

说到底，还得看这位追随刘备的开国老将愿不愿意。

若真能与这沙场虎将结下叔侄名分，倒是他诸葛川占了大便宜。

思及此，少年心中再无犹豫。

他掸平衣袍褶皱，后退半步正身作揖:"侄儿诸葛川，拜见叔父！"

行礼时他没按惯例用表字自称。

非是不愿。

实是未及弱冠，父亲诸葛谨尚未赐字。

照理说。

方才离别时诸葛谨大可破例提前为子取字。

偏生父亲只字未提。

但诸葛川心如明镜——

父亲是要将这取字的殊荣，留给未来的养父诸葛亮啊。

战船甲板。

赵云望着恭谨行礼的少年，满意颔首:"既称叔父，岂能没有见面礼？"

击掌三声。

侍立远处的亲兵闻声，立时捧剑上前。

诸葛川直起身子，注意到了眼前这一幕。

起初他并未放在心上，只当赵云呈上的是一把普通宝剑。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判断失误。

这柄剑远超他的想象。

剑身泛着幽幽青光，剑柄处清晰铭刻"青釭"二字。

如此明显的特征，让诸葛川瞬间认出这把名剑的来历。

这正是曹操的佩剑——青釭剑。

当年长坂坡之战，银甲白袍的赵云七进七出，从夏侯恩手中夺得的绝世神兵。

察觉到诸葛川的神情变化，赵云笑道："看来贤侄已识得此剑来历。"

"正好省得为叔多作解释。"

说罢便将青釭剑随手递来，态度随意得如同赠送寻常物件。

"现在它是你的了。"

直到冰凉的剑柄触到掌心，诸葛川才猛然惊醒。

他连忙推辞："叔父，这太贵重了！"

"此剑在您手中才能发挥最大价值。"

"况且若擅自收下，父亲定会责怪我。"

他口中的父亲自然是指诸葛亮，而非诸葛谨。

赵云却不以为然地摆手："让你收下就收着。"

"军师那边无须顾虑。"

说罢望向南郡方向，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待到了江陵，关将军、张将军他们同样会赠你见面礼。"

"难道到时你都要一一推拒不成？"

张三大将可不像我这个云叔这般好说话，你的拒绝落在他眼里可能就是轻蔑！

赵云这番话让诸葛川无言以对。他见过强买强卖，还没见过硬逼人收礼的！

更让诸葛川意外的是，相处下来发现赵云和自己想象中那个高冷的白马银枪形象大不相同——

这位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未免也太随和了吧？

是因为面对晚辈的缘故吗？还是说历史上那个冷峻的赵云形象，根本就是后世文人杜撰出来的？

诸葛川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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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诸葛川自然不好再推辞。

"多谢叔父厚赐！侄儿必不负此剑威名，他日战场上定让青釭大放异彩。"

听到这番保证，赵云眼中赞许更浓，却又略带遗憾道："可惜我那夜照玉狮子的后代都被关平那小子要走了，不然该送你一匹良驹。江南到底缺好马啊..."

提起当年统帅白马义从的往事，赵云语气突然微妙地顿了顿，仿佛触碰到了某个尘封的记忆。

他在诸葛川面前迅速收敛了低落的情绪，语调很快恢复平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若是在当年……”

“别说夜照玉狮子生的小马驹，就算是汗血宝马、踏雪乌骓这等稀世良驹，叔父也能为你寻来。”

“不过你也别失望。”

“途中听闻云长的赤兔马配种后，上月产下一匹浑身枣红的幼驹，颇有赤兔马的神韵。”

“到了江陵，你尽管去要。”

“以云长爱面子的性子，定不会拒绝侄儿的请求。”

“至于翼德那边，他能拿出手的物件恐怕不多！”

“嗯，他画的**确实不错，想要的话尽管去讨。”

“若是对**不感兴趣……”

赵云将诸葛川仔细端详一番，“贤侄还未成家吧？”

“翼德有一女名唤星彩，虽年仅四岁，却已生得玉雪可爱。”

“翼德常说，将来要为爱女找个文武双全的夫婿，依我看……”

“你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