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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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上官海棠的第一直觉。
“公子的刀法实在精妙。”上官海棠为曹命斟酒，“不知出自何门何派？属下眼拙，未能看出其中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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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缓缓开口：“曹公子藏得确实深，连我都未曾察觉你有如此武功。”
“这一刀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包含了刀法的所有变化精髓。
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一次随意挥动。”
“但事实上，这一刀直取对方最无防备的要害。”
“天下各派擒拿之术，以正派最为擅长。
若论杀伐之术，这一刀恐怕来自魔门。”
上官海棠向来看不起六扇门的人。
朝堂等级分明，大内密探是神龙护卫，自然位居首位。
东厂？不过是些奴才。
至于六扇门？连奴才都不如，只是用时取之，不用弃之的工具。
然而无情几句话便剖析得如此透彻，让上官海棠不禁暗生几分欣赏——六扇门虽多庸人，但四大名捕终究不是虚名。
曹命随意地接过酒杯，语气平和地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无情走到胜谛旁边蹲下查看。
远看不太明显，但近看却让人惊讶：胜谛颈间的伤口像工笔画出的红线一样整齐，显示出曹命对力道的精准控制。
四大名捕以验尸推断武者修为而闻名，胜谛的伤口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先天高手所为。
上官海棠心中暗自疑惑，曹命既然是曹正醇所托的亲信，为何如此谨慎严密。
这种深沉的心思，让上官海棠对曹命的戒备又加深了几分。
正当他回忆与曹命刀法相关的线索时，无情已悄然回到座位。
“现在该重新报上身份了吧，曹公子？”无情眼神冷冽，如霜似雪，“仅凭刚才那一刀，你的武艺已在我之上。”
“曹督主果然藏得极深，京城隐忍三年，竟瞒过了所有人。”
曹命初来此世，为了熟悉环境和完成任务，常扮作纨绔子弟，因此微过失常被六扇门收押，又被东厂释放。
他是个无法无天之人，牢狱常客。
这也是六扇门众人轻视他的原因之一。
曹命拿起酒壶自斟自饮：“既然我是曹正醇的侄儿，即便有通天本事，在诸位眼中也脱不掉纨绔皮囊。
你在意的，不过是我不曾显露真实本事。”
“你原本以为遭遇桖刀门强敌，难以对抗，怕我死在此地遭曹正醇责问，所以选择退让。”
“没想到局势突变。”
“这种转变让算无遗漏的无情大人措手不及，自然心生不满。”
曹命言语如重锤，一记接一记击打在无情心中。
这般尖锐剖析他人内心，毫不留情地击溃对方防线，绝非常人所为。
丝毫不给四大名捕之一的无情留下一丝情面，更何况她还是榜上的绝色女子。
无情压下心头怒火，道：“曹公子，我最恨被人**。”
曹命微微一笑：“说来，我倒该感谢无情大人。
你是在为我着想——像桖刀门那样的恶徒，若正面交锋，而我没有这身本事，确实难以应对。
选择退走，才是上策。”
“但你错了，我从未**你，只是你从未问过我的武功。”
就在此刻，
曹命手中刀锋一转，直指旁边的上官海棠。
这一突然袭击，令上官海棠来不及多想，腰间兵刃便如行云流水般迎上格挡。
“看来这里还藏着一位高手。”曹命看了上官海棠一眼，松手让那柄绣春刀铿然落地。
“劳烦上官大人继续为我斟酒。”
曹命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曹命从不习惯容忍身边有潜伏的人却不动手、只观望。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做法。
也不喜欢身边留有心怀不轨之人。
所以一旦有机会，他就会果断揭开真相——特别是在他武艺足以压倒上官海棠的时候。
先下手为强，才是明智之举。
他确信，至少现在，无情是支持他的。
一个已经摊牌的人，和一个还隐藏在暗处的人，谁更可信，不言而喻。
“你是如何发现我的？”上官海棠见行迹败露，不再隐藏，冷冷地问。
“从第一次在曹府见面起。”曹命直言不讳，“我伯父介绍你时，说你是他手下的老内侍，值得信赖。”
“我常去东厂，那些小太监经验不足，身上总有股味道；老太监则会带香囊，用来掩盖。”
“但你既没有那种味道，也没有香囊的香气。”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是女子。”曹命摸着下巴说，“我伯父肯定也早看出来了，只是没说。”
“我本应继续陪你演戏，但我不能让变数留在身边。”
“有些事，说开了反而更安全。”曹命沉思道，“如此处心积虑潜入曹府……”
“六扇门？他们一向规矩，不会这么做。”
“江湖恩怨？也培养不出你这样的人。”
“想来想去，唯一可能——你是宫中的密探。”曹命眼神一冷，“你是铁胆神侯的人。”
上官海棠深吸一口气：“没错，我确实是宫中密探，忠于神侯。”
“曹公子想灭口吗？”
“不。”曹命摇头，“我们同为朝廷效力，何必自相残杀。
我揭穿你，只是不想你再隐瞒。”
“如果你还装小太监，怎能全力以赴？”
旁边的无情心中一惊，她一直认为自己眼光独到，却没想到被两人先后欺骗。
上官海棠冷声道：“你虽聪明，但这做法未免太冒险。”
“你是想让我故意传递假消息，误导护龙山庄吗？”曹命直接揭穿她的想法。
“那样对我有什么好处？排除异己？争权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