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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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嵋山的灭绝师太来祝寿了。”

各派陆续到来，珷珰在真武殿前的演武厅设宴款待。

曹命、无情、上官海棠坐在一起，他们代表朝廷，同桌的还有珷珰七侠中的俞莲舟、张松溪和莫声谷。

这个阵容已经相当有威势。

不过，主要的问题还是座位的安排。

朝廷的人和江湖人士之间总是有些隔阂，彼此都不愿意坐在一起。

既然客人来了，总要尽地主之谊。

曹命打算静观其变——难道这些人真的是为了吃饭而来的吗？

张叁丰虽然享有盛誉，但不至于吸引众多武林高手亲自前来庆祝他的生日。

按照惯例，派个后辈来送礼物以示敬意就足够了。

像无情那样的做法，才是正确的庆祝方式。

各派掌门聚集一堂，显然是为了施加压力。

果然，大家刚落座，宴席尚未开始，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他们暗中串通，借机发难，早已不顾及面子，自然不会等到宴席结束再行动。

酒还没喝，就有人冷冷地说：“张真人，我灭绝先敬您一杯。”

灭绝师太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今天是张真人的百岁寿宴，峨嵋派一向直来直去。

在宴席开始之前，贫尼恳请真人**，告诉我们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

这话一出，坐在真武殿首位的张叁丰的笑容逐渐消失，他问道：“师太，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灭绝师太继续说：“张真人何必明知故问？当年金毛狮王谢逊到处作恶，害死了许多人，甚至灭了一个家族。

这样一个大恶之人，您的徒弟却什么都不说，不愿透露他的下落，这和邪道有什么区别？”

这话非常尖锐，直接指向谢逊过去的罪行，每一句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谢逊是否做过这些事？确实做过。

即使是因为疯狂而为，也无法掩盖他造成的杀戮。

对此，张叁丰也无法辩解。

张萃山看到师父陷入困境，立刻走上前。

他面容憔悴，鬓角已经变白，嘴角带着苦涩。

回到中原后，儿子的下落不明，不知被谁带走；又得知导致三师兄终身残疾的人，竟然与自己的妻子殷傃傃有关。

他几乎崩溃了。

师兄武功尽失，神情颓废，让张萃山心中充满了愧疚。

再加上各路江湖人士纷纷逼问他义兄的下落，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情义与忠孝，都无法兼顾。

对张萃山来说，这等于摧毁了他的立身之本。

作为珷珰五侠之一，他不能玷污师门的声誉。

此刻内心煎熬，即使当年在冰火岛被困十年，他也从未放弃求生。

但此时，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

他不能背弃忠义，泄露谢逊的下落。

他不能违背孝道，让珷珰山和师父蒙羞。

“唯有以死谢天下。”

张萃山抬手之际，众人察觉到他的意图，但动作太快，无人能阻止。

灭绝师太暗叫不好。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刀光闪过，如流星赶月，令人眼花缭乱。

待张萃山回过神来，手中的长剑已被这一刀劈成两段，干净利落。

好快的刀！

这是在场众人一致的感受。

刀光寒气逼人，一把弯刀落地。

不知何时，一位身穿红黑官袍的男子已站在张萃山身旁。

“东厂曹命，贺寿来迟，特为张真人献上寿礼。”曹命平静地说道。

一股强劲的内力从他体内喷涌而出，神照经的确名副其实。

其最显着之处在于惊人的恢复力。

一旦掌握，便能迅速自我修复，恢复速度远超常人，宛如拥有不死之身。

神照经在修炼初期十年内效果并不显着，与常规呼吸法相仿，看似普通。

十年至二十年间，可以达到完美境界。

此时体内内力充沛，几乎相当于他人六十年的辛勤修炼。

然而，到了这个阶段，必须将毕生修为全部释放。

仅在体内保留一丝真气。

这丝真气是与自身最为契合的本源真气。

然后按照神照经下半部的法门重新凝聚真气。

此时，修炼真气的速度远超前十年的成果，凝聚程度也更为卓越，一年的修炼可抵三年的苦练。

由于初期修炼极为艰难，神照经的修炼之路充满挑战。

大多数修炼者都在此过程中丧命。

更为严重的是，若无法打通任督二脉，将永远停留在前半部的终点，修为难以提升。

曹命体内的神照经已臻至完美境界，强大的内力瞬间吞没了他之前修炼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少阳神功。

原本停滞在后天完美境界的修为开始有所松动，感觉心灵清明，洞察事物清晰透彻。

先天境界自然而然地达成。

曹命心中虽喜，但表情依旧平静，转身说道：“今天是张真人百岁寿辰，希望诸位能给东厂一个面子，尊重张真人。”

既然已经出手相助珷珰，便是与人结怨。

既然结怨，就应该立场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