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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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隆里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串数字像尖钉般刺入脑海。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的血脉，都令他难以消化这样的事实。战争或许没有正义与 ** 之分，但那些在街巷中消逝的百姓何罪之有？统治者一念之间的抉择，为何总是由最卑微的生命来承担代价？

刘耕察觉到了身旁两道沉重的视线。西西隆里与安西利如镜像般凝固的表情，让他嘴角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弧度。

"倘若今日弱势的是我们，"刘耕的手指轻轻叩着案几，"你们猜，他们的马蹄会如何踏碎洛阳的街坊？"

这个反问让两位谋士如鲠在喉。他们固然不会举屠刀，但换成其他将领呢？尤其是对于被视为异族的大汉帝国，失败者恐怕连哭泣的资格都会被剥夺。

此后漫长的行军路上，再无人提及西境传来的战报。无论烽火中传来怎样的哀嚎，沉默成了最后的谏言。

两个月后，刘耕与西西隆里统率五百万大军兵临拉脱维亚都城。

安德烈早已率领臣民在城门外恭候大汉帝 ** 队。当黑压压的军阵出现在地平线时，民众发出稀稀落落的欢呼声，每个音节都透着勉强。若非 ** 诏令，这些满脸屈辱的民众绝不会向未战先降的命运低头——这实在是莫大耻辱。但面对既定事实，平民百姓又能如何？

骑着骏马的刘耕走在军阵最前端。安德烈与叶安并肩而立，望着缓缓逼近的敌军， ** 眼中翻涌着复杂情绪。特别是看到西方诸城仍在顽强抵抗，更让他心如刀绞。

"主公！"

当刘耕来到面前时，安德烈抱拳行礼。这两个字仿佛抽干了他全部力气。话音未落， ** 眼眶已泛起血色。

刘耕满意地跃下马背，亲手扶起这位降王："终有一日，你会为今日抉择感到庆幸。"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在刘耕脑海中响起：

【随机任务：助安德烈重建拉脱维亚帝国】

【任务奖励：黄金/木材/石材/粮食】

这串数字让刘耕眼底闪过贪婪的亮光。自上次分城建设后，系统资源已捉襟见肘。如今庞大军队虽所向披靡，但每日消耗都如无底洞——最强军团的代价，就是最惊人的补给黑洞。

在场众人都屏息凝神盯着刘耕的神情变化。先前他将安德烈搀扶起来后，脸上就交替浮现诡异笑容与凝重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联想到民间关于这位杀神的传闻，安德烈等人不禁后背发凉，手中渗出冷汗。

约莫十分钟后，刘耕的视线重新聚焦。他发现众人正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自己，倒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见安德烈和叶安紧张得浑身僵硬，他险些笑出声来，急忙用衣袖掩住上扬的嘴角。

"咳、咳——"

两声轻咳惊得安德烈等人浑身一颤。

"降者不诛。"刘耕突然将视线锁定安德烈，"本王向来言出必行。"

被盯得发毛的安德烈手足无措，衣角都要揉烂了。那目光如附骨之疽，任他如何闪躲都避不开。直到刘耕的大手重重拍在他肩上：

"可怨恨本王西征之举？"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安德烈呆若木鸡。他没想到主公竟会在意他的感受，而非城池得失。

"属下不敢..."安德烈声音发颤，"只求主公开恩，饶过西境百姓..."

刘耕笑而不语。沉默每延长一秒，安德烈的膝盖就软一分。

"准了。"刘耕终于开口，"但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异域归心》

安德烈听完刘耕的话，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这个消息对此刻的安德烈而言，无疑是绝望中的曙光。

西线战局已非他所能掌控，只能听天由命。

刘耕随安德烈步入拉脱维亚皇宫主殿，将此地设为临时指挥中心。他当即修书曹操，命其停止进攻拉脱维亚其余城池。墨迹未干的信笺由信鸽携往天际时，安德烈望着刘耕的侧脸，内心涌起难以言表的感激。

作为降将，他本无权提出任何要求。西境叛军更与己方立场相悖。以刘耕在大汉帝国的地位，完全可以肆意而为。即便背负暴君之名，于他又有何损？

可这位霸主竟会在意败将的感受。

安德烈忽然意识到，当初的投降或是无奈，此刻却已化作由衷的臣服。

处理完军务，刘耕转身对安德烈展露笑意："说说你的心愿。若本王没记错，你体内流淌着东方血脉。"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令安德烈怔忡。片刻恍惚后，他恭敬行礼："属下惟愿振兴拉脱维亚。"

标准答案背后，刘耕却发出意味深长的轻笑："那么，对将你母亲流放至此的罗马帝国——竟无半分怨恨？"

来此之前，刘耕早已彻查安德烈全部过往。此刻他果然看见对方眼中升腾起压抑多年的怒火。那是一个弱者面对强权时，不得不吞咽的屈辱与不甘。

尤其是在拉脱维亚全境陷落的当下，安德烈彻底陷入了绝望，他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再也不向任何人提起。

此刻被刘耕突然点破，积压已久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