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泡泡、记忆与银色微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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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防御术课后，那间布满彩虹泡泡的教室以及其中发生的一切，成了霍格沃茨接下来几天最热门的谈资。埃利奥特·斯卡曼德直接将博格特炸成一堆快乐泡泡的事迹，以一种令人愉悦的速度传播开来，甚至短暂地压过了对西里斯·布莱克越狱的恐惧讨论。

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里，埃利奥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平时可能只是点头之交的同学，此刻都会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称赞一句“干得漂亮，斯卡曼德！”或者好奇地询问他当时的感觉。厄尼·麦克米兰甚至一本正经地宣布，埃利奥特为赫奇帕奇赢得了“本世纪最具创意的博格特驱逐奖”。级长塞德里克·迪戈里也带着赞赏的笑容对他说：“很了不起，埃利奥特，那种光芒……很温暖。”

埃利奥特有些窘迫地接受着这些关注，他本性并不习惯站在聚光灯下。但更让他心头萦绕不去的，是卢娜面对博格特时显现出的那个恐惧——那个用他的脸、他的声音，说出最伤人之语的幻影。

他绝不能让那种情况成真，一刻也不能等。

于是，在周四下午，当天空飘起细密的雨丝，将城堡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雾中时，埃利奥特在门厅拦住了正要独自走向拉文克劳塔楼的卢娜。她戴着那顶标志性的狮子帽（据说是为了驱赶“走廊里湿漉漉的忧郁精灵”），手里抱着一本倒着拿的、封面是古怪螺旋图案的书。

“卢娜，”埃利奥特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示意她稍等一下，“我想……我们能不能谈谈？关于昨天课堂上……”

卢娜银灰色的眼睛从狮子帽檐下看向他，平静无波，但嘴角似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上扬。“哦，好啊。你是想说那个说话很难听的‘泡泡埃利奥特’吗？”

她的用词总是能轻易化解紧张气氛。埃利奥特忍不住笑了起来，心底最后一丝紧张也烟消云散。“是的，就是它。”他认真地看着她，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卢娜，我想让你知道，那是博格特，是假的。我永远，永远不会对你说出那种话，更不会那么想。你一点都不……‘怪’，”他顿了顿，寻找着更准确的词，最终轻柔而坚定地说，“你只是卢娜，是我喜欢的那个独一无二的卢娜。”

他说得异常郑重，目光灼灼。雨水敲打城堡窗户的声音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

卢娜安静地听着，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微微歪着头，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银灰色眼眸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像是在确认他话语里每一个音符的真实性。过了一会儿，一个浅浅的、如同初融冰雪上阳光的微笑在她唇角绽开，比平时更加清晰、温暖。“我知道，”她轻声说，语气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笃定，“真的埃利奥特，眼睛里藏着极光。假的没有。”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像在分享一个有趣的小秘密，“而且，如果你觉得我怪，就不会在冰岛亲我了。”

埃利奥特的脸瞬间染上一层薄红，连耳根都微微发烫，但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慌乱地移开视线，反而鼓起勇气，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他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已经牵住了她的手）。“逻辑满分，洛夫古德小姐。”他低声说，带着笑意，“那么……为了进一步证明，以及庆祝我们成功打败了博格特，我提议进行一次雨中漫步，然后去厨房找点吃的？我听说家养小精灵们做的柠檬雪宝馅饼非常棒。”

这是一个明确的、希望共度私人时光的邀请。

卢娜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仿佛有小小的星星落入其中。“好啊，”她欣然同意，手指自然地回握着他的，“我正好想验证一下，厨房附近的骚扰虻是不是特别喜欢柠檬的味道，雨天会不会让它们变得更活跃。”

他们并肩走在被雨幕笼罩的空旷走廊里，手牵着手，肩并肩靠得很近。埃利奥特不需要再刻意寻找话题，沉默也变得舒适而温馨。他偶尔会侧过头，看着她被雨水映照得格外柔和的侧脸，看着她帽子上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的狮子耳朵，心里就被一种柔软而饱满的情绪填满。卢娜则会在他看过来时，抬起眼帘，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浅浅的微笑。

厨房的入口，对于身为赫奇帕奇、并且从小听纽特讲述霍格沃茨各种小秘密（包括厨房位置和进入方法）的埃利奥特来说，如同回自己公共休息室一样熟悉。他带着卢娜走到那幅巨大的水果碗画像前，准确地挠了挠那个碧绿的梨子。梨子吃吃笑着，扭动成了一个巨大的门环。

厨房里温暖、喧闹，充满了食物诱人的香气。家养小精灵们看到他们，尤其是看到一位非赫奇帕奇的学生（尽管是熟悉的卢娜），显得有些惊讶，但依旧非常热情。他们几乎被塞了满手的各种点心，最后如愿分享到了一块巨大的、酸甜可口、表面闪着晶莹糖霜的柠檬雪宝馅饼。卢娜认真地对着忙碌的小精灵们和空气说：“谢谢，柠檬味的骚扰虻们和勤劳的小精灵们。”引得几个家养小精灵停下脚步，好奇又害羞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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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厨房出来时，雨已经停了，湿润的空气格外清新。他们沿着一条挂满古老挂毯的走廊慢慢走着，享受着这份饱食后的惬意与彼此陪伴的宁静。

“卢娜，”埃利奥特犹豫了一下，还是提起了另一件心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卢平教授昨天课后找我谈了谈。关于……博格特最后变成的那种形态，还有我在列车上遇到摄魂怪的反应。他认为我应该开始学习守护神咒。”

卢娜停下脚步，转向他，表情变得很认真，空灵的眼神里透出一种关切。“守护神咒是非常高深的魔法，”她用那种吟唱般的语调说，但语气加重了些，“需要非常非常快乐、强大的记忆，来对抗那些吸取快乐的东西。”

“是的，卢平教授也是这么说的。他提出可以私下指导我。”埃利奥特顿了顿，看向卢娜，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我知道这可能会很枯燥，而且需要反复面对那种冰冷的感觉……但是，你愿意……一起来吗？我是说，如果你不觉得麻烦的话。有你在旁边，我感觉……会更安心些。”他坦诚了自己的脆弱，也表达了对她的信任和需要。

卢娜几乎没有犹豫。她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拂去埃利奥特肩头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糖霜，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她银灰色的眼睛直视着他，清澈而坚定，仿佛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决定。“当然，埃利奥特。你需要人帮你看看记忆里的‘快乐泡泡’是不是够多、够亮。而且，”她轻轻晃了晃脑袋，软木塞项链和狮子帽的耳朵一起摆动，“我也想看看你的守护神会是什么样子。我猜，可能是一只喜欢泡温泉的嗅嗅。”

埃利奥特被她的话逗笑了，心中那块关于练习守护神咒的巨石仿佛轻了不少。“但愿它不会只对闪闪发光的东西感兴趣。”他笑着说，感觉因为她的存在，连应对摄魂怪这件事似乎都不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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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平教授对于埃利奥特带着卢娜一起来进行守护神咒特训，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只是在周五晚上，于那间空着的地下教室里看到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时，了然地笑了笑，温和地说：“很高兴你也对守护神咒感兴趣，洛夫古德小姐。有时候，一位坚定的朋友……或者更重要的人在场，能提供意想不到的力量。”

练习开始了。卢平教授首先详细讲解了守护神咒的理论——“Expecto Patronum”（呼神护卫）不仅仅是一个咒语，更是一种情感的屏障，是正面情绪对抗绝望的具体化。他强调了快乐记忆的重要性，必须是真正强大、能够温暖全身心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