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陷阱、真相与凤凰之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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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奥特和卢娜虽然身处校长室，但两人的守护神——强壮的狼獾与灵动的野兔——却在城堡的庭院中并肩作战，将试图靠近低年级学生的摄魂怪驱散。
哈利、赫敏，甚至一些高年级的学生，也纷纷举起魔杖，努力回忆着最快乐的记忆，一道道或强或弱的银色光芒加入了对摄魂怪的反击。
在邓布利多那堪称神迹的“火神开路”和全校师生齐心协力召唤的守护神浪潮下，入侵的摄魂怪如同冰雪遇上烈阳，发出无声的哀嚎，纷纷溃散、消融，最终狼狈不堪地退出了城堡界限，重新蜷缩在远处的阴霾之中。
危机解除。校长办公室内，惊魂未定的福吉和乌姆里奇瘫坐在椅子上。伯纳德·伍利扶着桌子，大口喘着气，看向邓布利多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后怕，但也有一丝感激。
现在，再也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拖延了。
在邓布利多严厉的目光和刚刚展现的绝对力量面前，福吉颤抖着同意了使用吐真剂——这次是魔法部官方提供的。
在吐真剂的作用下，玻璃罐里的老鼠痛苦地变形，重新变成了矮胖、怯懦的小矮星彼得。他涕泪横流，在药效作用下，结结巴巴地供认了所有罪行——如何向伏地魔泄密，如何哀求西里斯交换保密人，如何在被对质时制造爆炸、切断手指、伪装死亡，如何以老鼠形态在韦斯莱家躲藏了十二年……
真相，在此刻，终于无可指摘，水落石出。
福吉的脸色难看至极，他知道，布莱克的案子必须翻案了，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但他看向邓布利多，看向布莱克，看向那个拿着罐子的斯内普，甚至看向那个似乎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的赫奇帕奇男孩埃利奥特，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忌惮和记恨。今天，他这位魔法部长的权威，在霍格沃茨，在这些人和一只老鼠面前，被彻底击碎了。
乌姆里奇记录着口供，脸上那假笑再也维持不住，只剩下阴沉。
西里斯·布莱克，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真正的叛徒，十二年的冤屈、痛苦和愤怒，终于得到了宣泄的出口。他抬起头，目光穿过窗户，仿佛看到了远方那再也无法回来的挚友，眼中充满了水光，但更多的，是一种卸下千斤重担后的释然和解脱。
办公室内的气氛依旧凝重。康奈利·福吉脸色铁青，艰难地吞咽着，不得不面对这个彻底颠覆他认知和权威的局面。他看向德力士，声音干涩地命令：“把……把佩迪鲁收押。” 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承认。
然而，在场还有一位至关重要的旁观者——伯纳德·伍利先生。这位麻瓜内阁秘书在经历了摄魂怪的恐怖侵袭和随后这场离奇、颠覆性的真相揭露后，脸上惯有的那种谨慎、略带疲惫的官僚表情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苍白，但他迅速恢复了镇定，只是眼神深处闪烁着评估和重新计算的光芒。
他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西装外套，扶正了眼镜，仿佛在进行一项重要的仪式。他的目光首先落在福吉身上，不再是之前那种程式化的、与任何政府部门打交道时的礼貌性关注，而是带着一种冷静的、近乎审计般的审视。
“部长先生，”伍利开口，声音平稳，用词精确，带着典型的白厅文官那种在不直接指责的情况下提出最尖锐问题的能力，“根据目前……嗯……呈现出来的这些……‘事态发展’，我是否可以得出一个初步的、当然还需要进一步核实的理解：贵部门在过去十二年间所依据的，对布莱克先生定罪的……呃……‘关键证据链’，似乎存在着某些……重大的、系统性的瑕疵？以至于导致了一位公民被长期剥夺自由，而另一位……呃……‘关键证人’，却以一种……非常规的生物学形态，享受着事实上的……‘豁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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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审阅一份漏洞百出的报告，目光扫过乌姆里奇和那群傲罗，继续用那种平静却令人不安的语气说道：“更令人……嗯……‘关切’的是，贵部门所依赖的，用于维护最高安全级别的……‘生物性资产’，似乎其可控性与可靠性，与官方描述之间，存在一定的……‘认知差距’？以至于它们能够……呃……‘主动越界’，并对受保护的教育机构以及……像我这样的，理论上应受《保密法》保护的……‘外部利益相关者’，构成直接的、实质性的生命威胁？”
他微微侧头，仿佛在思考一个纯粹的行政流程问题：“而在新的、颇具……呃……‘说服力’的证据出现时， institutional （体制内的）第一反应似乎是……‘路径依赖’式的否认，而非启动一套……嗯……‘标准化的复核程序’？这……从公共管理的最佳实践角度来看，恐怕很难被视为一种……最优的危机处理模式。”
福吉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徒劳地张着嘴，想要用“特殊情况”、“历史遗留问题”、“阿兹卡班管理复杂性”等官样文章来搪塞，但在伍利这连消带打、逻辑严密且全是事实依据的“询问”下，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知道，他在这位麻瓜世界关键人物心中的信誉和能力评估，已经被打上了一个巨大、鲜红的不及格标记。
伍利没有再给福吉组织语言的机会，他像是结束了对一个不称职部门的质询，将目光转向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他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许，但依旧保持着职业性的矜持。
“邓布利多教授，”他的语气变得务实，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寻求可靠合作伙伴的意味，“请允许我……以个人的名义，并对您本人在刚才那……极其非常规事态中，所展现出的……呃……‘决定性的干预能力’，以及这所教育机构整体的……‘应急响应效能’，表示……高度的欣赏。”他回想起那焚尽黑暗的火焰和遍及城堡的银色守护者，用了一个非常中立的词“欣赏”，但眼神透露出的震撼是真实的。
他的目光又落到埃利奥特和卢娜身上，像是在评估两个极具潜力的实习生。“至于这两位年轻的……‘学员’，”他斟酌着用词，“他们所展现出的……在压力环境下的特定技能应用，以及……嗯……‘主动承担保护责任’的意识，确实……令人对贵校的教育成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尤其多看了埃利奥特一眼，这个年轻人显然在整件事中处于一个关键的、非官方的节点。
邓布利多微笑着，蓝眼睛里带着了然的光芒：“保护所有身处霍格沃茨的人，是我们的首要职责，伍利先生，无关其出身。而埃利奥特和卢娜，他们证明了勇气与智慧往往存在于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伍利点了点头，仿佛在心里的一份内部备忘录上打了勾。他稍微靠近邓布利多一步，声音压得更低，用那种讨论“敏感跨部门事务”的口吻说：“教授，鉴于今日的……‘经验分享’，我认为，在我们双方之间，建立一条……绕过某些可能存在的……‘官僚流程瓶颈’的、非正式的、但足够可靠的信息沟通渠道，或许符合我们共同的……‘长期利益’。尤其关于那些可能……呃……‘溢出’到另一个世界的事务。不知您是否认为有此必要？”
邓布利多欣然颔首：“我一直认为，清晰的沟通是避免误解的基石，伍利先生。霍格沃茨始终愿意与明智且务实的朋友对话。”
伍利似乎松了口气，仿佛解决了一个棘手的跨部门协调问题。他沉吟片刻，又补充道，这次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罕见的、属于私人的考量，但依旧包裹在公务性的外壳下：“另外，教授，一件私人的……但或许也与未来潜在‘跨维度交流’有关的小事。我的外孙女……距离法定的十一岁入学年龄，还有恰好一年时间。她和她母亲（我的女儿）一直生活在……一个相对标准化的环境中。不过，那孩子偶尔会表现出一些……难以用常规发展心理学解释的……认知特质和感知敏锐度。我在想，到了适当的时候，她是否会……有资格进入一个……像贵校这样，能够更好地……‘因材施教’的特殊教育体系？或许会收到一份……官方的通知文件？”
邓布利多的笑容加深了，他完全理解了这位精明的祖父在政策咨询外表下的殷切期望。“霍格沃茨的招生机制，伍利先生，是建立在古老而精确的魔法契约之上的，它独立于任何行政体系之外，”他温和而肯定地说，“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您的孙女体内蕴藏着那份与生俱来的‘特殊天赋’，那么最迟明年七月，一只猫头鹰信使将会……‘按程序’将她的入学通知书，精准投递到她的注册住址。”
伯纳德·伍利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短暂的、但真实存在的、仿佛解决了某个棘手政策难题后的满意表情。“非常感谢您的澄清，教授。这确实……极大地有助于未来的家庭规划，并且……让人对特定教育路径的连贯性，充满了信心。” 他知道，与那个效率低下、险些让他遭遇“职业健康与安全重大事故”的魔法部相比，眼前这位深不可测但原则清晰的校长，以及这座拥有独立“执行能力”的城堡，才是那个即将向他家族敞开的、充满未知的魔法世界里，一个更值得投资的“战略合作伙伴”。
他再次向邓布利多致以一个标准的、略带矜持的点头致意，对埃利奥特和卢娜也投去一个像是认可下属工作简报的眼神，然后才转身，用一种恢复了白厅高级文官特有步态的、不紧不慢但目标明确的姿态，跟随还在试图进行“损害控制”的福吉一行人离开了校长办公室。他已经开始在心里起草一份给内阁秘书的、措辞极其谨慎但信息量巨大的内部报告了。
霍格沃茨的天空暂时恢复了平静，冤案得以昭雪，真正的叛徒落入法网。但权力的格局已然微动，新的、绕过官方渠道的联系正在建立，而一个麻瓜小女孩未来的命运，也在此刻被悄然注定。西里斯·布莱克看着这一切，深知他的自由仅仅是另一个更大故事的序幕。而埃利奥特和卢娜，作为这场风暴的核心见证者与参与者，他们的霍格沃茨生活，注定将继续与这些宏大的叙事紧密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