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匪患横行的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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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当家说得对！”旁边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匪徒附和道，手中把玩着一把锈迹斑斑但刃口磨得雪亮的砍刀，“看那几个护卫，蔫头耷脑的，赶了这么远的路，又被荒北的风沙刮了几天，还能剩几口气？咱们‘沙蝎帮’三十多号兄弟，一拥而上，保管手到擒来！那小白脸细皮嫩肉的，经得起三当家几下折腾？嘿嘿…”污言秽语在几个匪徒间低声传递，引发一阵压抑而猥琐的哄笑。
“都给老子闭嘴！”刀疤蝎低喝一声，眼中闪烁着狡诈与残忍，“点子再‘软’，也得防着咬手。老六，你带两个机灵的，摸近点，看看他们有没有暗哨，布没布陷阱。其他人，给老子藏好了！等后半夜，他们最困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嘴角咧开一个嗜血的弧度，“男的杀光，东西抢光！那个小皇子…给老子抓活的！老子要让他知道，荒北的‘蝎子’，是怎么蛰人的！”
几道黑影如同贴着地皮游走的毒蛇，悄无声息地借着嶙峋怪石和枯死灌木的掩护，向着孤零零的驿站匍匐潜行而去。寒风依旧在凄厉地呜咽，卷起的沙尘拍打着驿站的破木板，发出噼啪的声响，掩盖了这些不速之客的细微动静。驿站内，摇曳的灯火，如同在巨兽嘴边跳舞的萤火。
驿站内，赵诚耳朵微微一动，常年刀口舔血养成的警觉让他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风声里似乎夹杂了极其轻微的、不同于砂砾拍打的窸窣声！他猛地握紧刀柄，对另外两名护卫使了个眼色。三人如同绷紧的弓弦，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窗的缝隙后，屏住呼吸，透过狭窄的缝隙，死死盯着外面墨汁般的黑暗。叶宇也察觉到了气氛的骤然紧张，他强撑着身体，退到油灯照不到的角落阴影里，手中紧紧攥住了赵高留下的一把淬毒短匕，冰冷的触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稍集中。体内的剧毒在疯狂翻腾，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迫近。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点点流逝。驿站外，那几双窥视的眼睛，贪婪和杀意几乎要凝结成冰锥。
突然！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如同利刃般猛地撕裂了荒原的寂静，从驿站后方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恐惧，仿佛承受着无法想象的酷刑！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短促，绝望，戛然而止！
驿站内，赵诚等人脸色骤变！叶宇的心猛地一沉！
驿站外，匍匐在巨石后的刀疤蝎和沙蝎帮匪徒们更是惊得差点跳起来！
“怎么回事？！”刀疤蝎又惊又怒，压低声音咆哮。
“不…不知道啊头儿！好像是…是驿站后面传来的…”干瘦汉子声音发颤。
“妈的！见鬼了？！”刀疤蝎脸色铁青，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明明只派了人去前面探查，后面怎么会…
就在这时，驿站后方那片深邃的黑暗中，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骨骼被硬生生碾碎的“咔嚓…咔嚓…”声，伴随着液体滴落的粘稠声响。
噗通！噗通！
几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如同敲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随即，一个沙哑、冰冷、如同砂纸摩擦生铁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在驿站后方的阴影中响起，清晰地传入驿站内外每一个人的耳中：
“沙蝎帮的杂碎…也敢觊觎殿下的车驾？”
“毒龙王屠百烈座下，巡山使‘碎骨锤’在此！”
“奉寨主令，此地猎物…归毒龙窟了！不想死的…滚！”
话音落下，一个极其魁梧雄壮的身影，如同从地狱岩浆中爬出的恶魔，缓缓从驿站后方的阴影里踱步而出，踏入驿站窗口透出的微弱光晕边缘。
那人身高近两米，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结，如同覆盖着一层岩石，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最醒目的是左肩上一个用烙铁烫出的、扭曲咆哮的毒龙头像。他手中提着一柄巨大得夸张的黑色战锤，锤头呈不规则的多棱形，沾满了暗红色、尚在滴落的粘稠液体和些许白色的碎渣。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每一步踏在冻土上，都发出沉闷的声响，地面仿佛都在微微震动。冰冷、狂暴、充满压迫感的凶悍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汹涌扩散开来——先天境！ 虽然只是初入先天，但那属于真正高手的威压，让躲在驿站内门缝后的赵诚瞬间脸色煞白，呼吸都为之一窒！壮骨境的他，在这股气势面前，如同蝼蚁面对巨象！
刀疤蝎和沙蝎帮的匪徒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看着那柄滴血的巨锤和锤头上黏着的、疑似脑浆的白色碎末，他们哪里还不明白刚才那几声惨叫是怎么回事！毒龙窟的巡山使！碎骨锤！这可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煞星！他们“沙蝎帮”在人家面前，连塞牙缝都不够！
“滚！”那如同恶魔般的巨汉，冰冷的独眼（另一只眼睛被一道可怖的刀疤贯穿，只剩下一个黑洞）扫过刀疤蝎等人藏身的巨石方向，吐出一个字。
刀疤蝎浑身一哆嗦，哪里还敢有半分觊觎之心，连狠话都不敢放，对着手下低吼一声：“撤！快撤！”几十个匪徒如同受惊的兔子，连滚带爬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连头都不敢回。
驿站内，死一般的寂静。赵诚和护卫们紧握刀柄的手心全是冷汗，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碎骨锤的凶名，他们也有所耳闻，那是真正能止小儿夜啼的恶魔！他怎么会在这里？毒龙窟的巡山使…难道他们的行踪，早就被毒龙窟盯上了？
那如同人形凶兽的碎骨锤，并没有立刻攻击驿站。他拖着那柄还在滴血的巨锤，缓缓走到驿站门前不远处的空地上。咚！一声闷响，他将巨锤重重顿在地上，震起一圈尘土。然后，他猛地抬起脚，狠狠踹在旁边一具刚刚被他锤杀的沙蝎帮探子尸体上！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啊！！！”那具“尸体”竟然发出一声垂死的、微弱的惨嚎！原来刚才只是重伤昏迷！
碎骨锤脸上露出残忍而享受的笑容，他弯下腰，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住那探子的一条腿，如同拎起一只小鸡仔，然后——
嗤啦——！！！
令人头皮炸裂的撕裂声在寒风中格外刺耳！伴随着最后一声短促到极点的惨哼，那探子的身体竟被硬生生撕成了两半！滚烫的内脏和鲜血如同暴雨般泼洒在冰冷的冻土上！
“哈哈哈！”碎骨锤发出夜枭般的狂笑，将两片残尸随手扔在驿站门口，鲜血瞬间染红了门前的土地。他舔了舔溅到嘴角的血沫，独眼如同毒蛇般死死锁定驿站破败的门板，声音如同九幽寒冰：
“里面的废物，给老子听好了！”
“老子是毒龙王座下巡山使‘碎骨锤’！”
“这，就是敢在毒龙窟地盘上撒野的下场！”
“识相的，乖乖交出那个小皇子，还有所有财物！”
“否则…”他猛地举起那柄沾满血肉碎末的巨锤，指向驿站，狂暴的杀气冲天而起，“老子就把你们一个个，全都砸成肉泥！挂在这驿站门口风干！让荒北的野狗，啃上三天三夜！”
狂暴的杀气混合着浓郁的血腥味，如同实质的巨浪，狠狠拍打在驿站那摇摇欲坠的门板上！驿站内，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几欲熄灭。赵诚和护卫们面无血色，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巨大的恐惧攥紧了他们的心脏。叶宇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捂着嘴剧烈咳嗽，指缝间鲜血不断渗出，但那双眼睛，却在极致的黑暗和压力下，燃烧着更加疯狂的火焰。
毒龙窟的獠牙，已然露出！五日的等待，步步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