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罗网渗透京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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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计划行动,”“魑”的目光扫过两位同伴,冰冷如霜,“先控王德福,撬开监察院档案司的缝隙。京都罗网,今夜生根。”

同一片星空下,京都的心脏——皇宫东宫。

暖阁内,银丝炭烧得正旺,驱散了初冬寒意。太子叶承乾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紫檀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听着心腹侍卫统领秦烈的密报,眉头紧锁。

“…荒北那边,监察院安置的眼线最后一次传讯是五天前,只说九皇子一行在黑石驿遭遇黑狼寨袭击,恐凶多吉少。之后再无消息。”秦烈单膝跪地,声音低沉。

“凶多吉少?”太子冷哼一声,指节捏得发白,“那废物命硬得很!黑狼寨算什么东西?本宫派去的两拨人,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烦躁地将玉佩拍在案几上,发出脆响,“还有老二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回殿下,二皇子府上近日似乎对工部修缮皇陵的款项格外关注,门客柳青玄频繁出入户部。另外…有风声说,二殿下似乎对陛下新纳的那位云贵人…有些过于关切了。”秦烈小心翼翼地禀报。

太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哼!本宫的好弟弟!手伸得够长!给本宫盯死他!还有那个云贵人…找机会,给她点教训!”他将“教训”二字咬得极重。兄弟阋墙,争宠固位,远比千里之外一个垂死废物的死活更牵动他的神经。荒北?那只是他急于抹去的一个小小污点,而非心腹大患。

相隔数坊的二皇子府,水榭书房。

二皇子叶承泽一身素雅常服,正临窗作画,笔下寒梅遒劲。听完幕僚柳青玄的禀报,他运笔的手甚至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大哥又往荒北派人?真是…执着啊。”叶承泽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看来我们这位九弟,在荒北过得不太平。不过,废物终究是废物,即便侥幸在黑狼寨手下苟活,又能翻起什么浪?大哥愿意在他身上浪费力气,那就随他去吧。”他蘸了点朱砂,为梅花点上嫣红。

“倒是工部那边,修缮款项的账目,务必拿到实据。还有…云贵人那边,尾巴都扫干净了?”叶承泽抬眼,目光平静却锐利如刀。

“殿下放心,一切无痕。”柳青玄躬身。

“很好。”叶承泽满意地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回画卷,“让大哥去和荒北的野狗较劲吧。我们的棋局,在京都。” 荒北的叶宇,在他眼中,不过是棋盘边缘一粒随时可以弹走的灰尘。

翌日,监察院档案司。

一排排高大的乌木架如同沉默的巨人,矗立在弥漫着陈腐纸张和灰尘味道的库房里。阳光透过高窗上厚厚的灰尘,投下几道昏黄的光柱。档案司小吏王德福,一个身材微胖、面色有些虚浮的中年男人,正无精打采地整理着一堆蒙尘的卷宗。他揉了揉因宿醉而胀痛的太阳穴,昨夜在醉仙居又喝多了,回家还被婆娘数落了一顿。

“老王,听说城西新开了家‘闻香阁’,羊肉锅子那叫一个地道,下值喝两盅去?”隔壁桌的同僚挤眉弄眼。

王德福咂咂嘴,刚想答应,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叫起来,他尴尬地笑笑:“咳,改日改日,昨儿喝高了,婆娘发话了,今天得早点回去…”他想起李氏叉腰怒骂的样子,脖子下意识地缩了缩。

下值的钟声敲响,王德福如蒙大赦,匆匆收拾东西。刚走出监察院侧门不远,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一个挑着粪桶的佝偻身影(“魅”所扮)似乎脚下一滑,“哎哟”一声,连人带桶朝他撞来!

“啊呀!”王德福惊叫一声,下意识后退,却还是被溅出的污物弄脏了下摆。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瞬间弥漫开。

“对不住!对不住官爷!小老儿该死!”老魅点头哈腰,声音惶恐,满是皱纹泥污的手忙乱地想帮王德福擦拭。

“滚开!晦气!”王德福厌恶地挥手,看着衣服上的污渍,心疼又恼火。老魅哆哆嗦嗦地掏出一个破旧的钱袋,倒出里面仅有的几枚脏兮兮的铜钱:“官爷…赔…赔您洗衣钱…”

王德福看着那几枚铜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呵斥,老魅却趁他低头看衣服的瞬间,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弹,一点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粉末(醉梦散)悄然落在王德福的衣领褶皱里。同时,另一只手极其隐蔽地将一个硬物塞进了王德福宽大的袖袋深处。

“滚滚滚!”王德福烦躁地赶走老魅,骂骂咧咧地快步往家走,只想快点换掉这身脏衣服。他没注意到,袖袋里多了一个沉甸甸的、触手冰凉的小布包。更没察觉,随着他的走动,衣领上沾染的粉末正散发出极其微弱的气味,被他吸入体内。

回到家,王德福一边忍受着妻子李氏的尖声数落,一边气呼呼地脱下外袍。那个小布包“咚”地一声掉在地上。李氏眼尖:“咦?这是什么?”

王德福也愣了,弯腰捡起。布包入手颇沉,解开一看,黄澄澄的光芒差点闪瞎他的眼——竟是足足十锭雪花纹银(魑魅魍利用黑市洗白的荒北“剿匪”所得)!银子下面,还压着一张折叠的纸。

王德福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都有些抖。他展开那张纸,只看了一眼,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纸上,赫然是他妻子李氏在布庄挑选绸缎、儿子王宝儿在书院门口与同窗嬉闹的画像!画得惟妙惟肖!画像空白处,一行凌厉小字如毒蛇般刺入眼帘:“三日后午时,醉仙居三楼雅间‘听雨轩’,静候王吏员。若告官或失约,令郎天真笑容,恐成绝响。”落款处,一个扭曲的蜘蛛图案,狰狞欲噬!

“啊!”李氏伸头一看,也看到了儿子的画像和那行字,吓得尖叫一声,死死捂住嘴,浑身筛糠般抖起来。

王德福双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手中的银锭仿佛烙铁般烫手。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是谁?太子?二皇子?还是……监察院内部的倾轧?他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那醉梦散的药力似乎也开始发作,脑子昏沉沉的,只剩下儿子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和那行冰冷的威胁。完了!他瘫在地上,面无人色。

千里之外的荒北,藏兵谷选址处。

寒风卷过嶙峋的山石,发出呜咽般的呼啸。叶宇裹着厚实的裘氅,站在一处高坡上,俯瞰着下方那处被赵高称为“天造地设”的峡谷——毒龙窟旧址。谷口狭窄如咽喉,两侧峭壁刀削斧劈,猿猴难攀。谷内却极为开阔,一条浑浊的河流奔腾而过,带来沉闷的水声。

“主上,此处原名‘鬼见愁’,后被‘毒龙王’拓跋野占据,经营多年,易守难攻。”赵高侍立一旁,指着谷内隐约可见的简陋木寨残骸,“只需稍加改建,疏通暗河,修筑堤坝蓄水,再于两侧山壁开凿藏兵洞与箭垛,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铁壁雄关。十万大军藏于谷中,外界难察分毫。”

叶宇极目远眺,脑海中前世的知识与眼前的地形飞速结合。他指向河流上游一处天然隘口:“在那里筑一道拦水坝,枯水期蓄水,战时或可…水淹七军?”又指向几处视野极佳的山头:“设立了望哨,用旗语和铜镜反光传递消息。谷内规划出军营区、训练场、匠作区、仓储区…道路要宽阔,排水需通畅,尤其注意防火!”他结合现代军事营地布局,提出具体要求。

赵高眼中异彩连连,主上寥寥数语,便将这险地的价值挖掘到极致,甚至想到了他未曾留意的防火与排水!此等眼光格局,远超拓跋野那等莽夫千百倍!“奴才即刻着手安排!罗网已探明,黑狼寨依附毒龙窟,那厉天行不过是拓跋野的一条恶犬。主上嫁祸之计,此刻当已发酵。”

仿佛印证赵高之言,系统提示音在叶宇脑海响起:“叮!宿主借刀杀人之计生效,太子势力与毒龙窟摩擦加剧,间接削弱荒北敌对力量,声望点+500!”

叶宇嘴角微扬,目光投向东南方——京都的方向。三千五百点声望了。魑魅魍,想必已在京都的泥沼中,悄然张开了罗网的第一根丝线。他仿佛看到,那张无形的大网,正从这荒僻苦寒之地,向着那座繁华而腐朽的皇城,无声蔓延。

而在京都骡马市那间弥漫着草料腐臭的地窖里,“魑”正用特制药水,在一张处理过的薄羊皮上书写密报。内容简洁而冷酷:“网已入水,饵动(王德福上钩)。蛛(罗网京都节点代号)待命。京都平静,虎(太子)豹(二皇子)互眦,未见雀(叶宇)踪。”

写毕,他将羊皮卷成细条,塞入一节掏空的细小竹管。一只经过特殊训练、羽毛灰扑扑毫不起眼的夜枭,安静地停在地窖角落的木架上。“魑”将竹管牢牢绑在夜枭腿上,轻轻一扬手。夜枭振翅,悄无声息地从地窖隐蔽的通气孔钻出,融入京都沉沉的夜色,朝着荒北的方向,疾飞而去。

罗网的阴影,已悄然笼罩京都。而棋局的执子者,正在荒北的寒风中,静待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