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天下尽作饵,荒北织天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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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指尖划过沙盘上北齐大营的位置,枯瘦的手指在粮草辎重标记处轻轻一叩:“此计名‘腐骨瘟’,三日发作,溃烂流脓,状若天罚。”

藏兵谷最深处的暗殿,袁天罡黑袍无风自动,斗笠下传来沙哑敕令:“天下尽作饵,唯主上执杆。”

叶宇掌心托起一枚玄铁令牌,令牌上狰狞的“不良”二字在烛火下流淌血光:“从今日起,你们的影子要渗进庆帝的龙椅之下!”

北齐十万大军压境带来的沉重压力,如同铅云般笼罩在荒北上空。然而在镇北侯府最深处的作战密室内,气氛却凝练如冰。巨大的北境沙盘前,贾诩枯竹般的手指精准地悬停在标注为“鹰愁涧”的狭窄河谷上方。那里,代表着北齐大军的密密麻麻红色小旗,正无知无觉地扎营于湍急的河道旁。

“主上请看,”贾诩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毒蛇在枯叶上滑行,他指尖下移,点在河谷上游几处不起眼的村落和水源地标记上,“北齐蛮子,勇悍有余,智计不足。拓跋刚此人刚愎自用,又笃信鬼神。十万大军,人吃马嚼,水源便是命脉。” 他缓缓抬起眼皮,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看向侍立一旁的赵高:“罗网死士携‘腐骨瘟’,已尽数潜入上游村落及水源地。此毒乃前朝宫廷秘方改良,无色无味,入水即化,三日潜伏,发作迅猛。中者初时腹痛如绞,继而高烧不退,浑身皮肉溃烂流脓,腥臭难当,状若厉鬼索命,七日之内,脏腑化水而亡。此非人间之毒,乃天罚之相。”

赵高阴鸷的脸上露出一丝近乎残忍的兴奋,躬身领命:“奴才亲自督办。定让北齐蛮子未战先溃,鬼神皆惧!” 他身影无声无息地融入角落的阴影,如同滴入墨池的水珠,消失不见。罗网的毒牙,已悄然刺向北齐大军的命脉。

贾诩的目光转向静立如渊的袁天罡:“鬼神乱心,需借通玄伟力。不良帅,鹰愁涧两侧山崖陡峭,壁立千仞,正是请神弄鬼的绝佳之地。待其营中瘟疫肆虐,人心惶惶之时……”

袁天罡斗笠微抬,阴影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山崩地裂,鬼哭神嚎,乱其军心,摧其意志。此等小事,不良人足矣。” 他宽大的黑袍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死寂气息弥漫开来。他并未移动脚步,身形却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淡化、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通玄之境,已非凡俗手段可以揣度。

密室内只剩下叶宇与贾诩。叶宇负手立于沙盘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北齐大营的每一个细节,最终落在代表粮草辎重和主帅大帐的醒目标记上。“烈火焚营,需精准狠辣,一击致命。” 叶宇的声音冰冷,带着金铁交鸣般的决断,“待瘟疫肆虐、鬼神惊心,北齐军心崩溃、疲惫不堪之际,便是大火焚天之时。赵高麾下罗网死士,携‘神火飞鸦’与猛火油,分多路潜入,同时引燃粮草、马厩、帅帐!风助火势,火借风威,顷刻间,我要这鹰愁涧化作北齐十万大军的焚尸炉!”

贾诩微微颔首,枯瘦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谈论的并非十万生灵的灭绝,而是一场精心排布的棋局:“主上明断。三步连环,步步催命。瘟疫耗其力,鬼神夺其志,烈火…焚其躯。此役之后,荒北之威,将如九幽寒冰,冻彻天下诸侯肝胆。北齐十年元气,尽付鹰愁涧底。”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沉一分,“此战,需‘狠’,需‘绝’,需让北齐十万大军,十不存一!唯有尸山血海,方能铸就主上无上凶名,令南庆朝堂、天下群雄,闻风丧胆,再不敢直视荒北锋芒!”

荒北的夜,深沉如墨。鹰愁涧上游,几个依水而建的村落早已被罗网死士悄然控制。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数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无声地潜入冰冷的河水中。他们动作迅捷精准,从特制的防水皮囊中取出密封的陶罐,轻轻旋开。罐中粘稠如墨汁的液体无声无息地融入奔流的河水中,瞬间稀释,消失无踪。没有气味,没有颜色,只有死亡在暗流中无声蔓延。

与此同时,另几队死士如同融入大地的阴影,悄然出现在村落的水井旁。他们撬开井盖,将同样的墨色液体倾倒入井,随即盖上井盖,抹去一切痕迹,如同从未出现过。

下游,北齐大营连绵十数里,篝火点点,人喊马嘶。浑然不觉的士兵们取水造饭,畅饮解渴。甘冽的河水,滚烫的肉汤,此刻都成了催命的符咒。

三日,如同死神耐心丈量的尺度。

第一日,北齐军营中开始零星出现士兵腹痛、呕吐。军医初时以为是水土不服,或是吃了不洁之物,并未引起足够重视。拓跋刚正为粮道不畅和荒北诡异的寂静烦躁不安,听闻只是小范围腹泻,只当是寻常军务,斥责军医用心诊治便是。

第二日,情况急转直下。腹痛呕吐者激增,且开始出现高烧。士兵们面色潮红,浑身滚烫,神志开始模糊。营帐中弥漫起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恐慌如同滴入油锅的水珠,开始细微地炸开。军医们忙碌穿梭,汤药灌下去却如石沉大海,高烧不退,症状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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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地狱降临。

凄厉的惨嚎声开始此起彼伏地撕裂北齐大营的黎明。一个个士兵在极度的痛苦中翻滚,他们身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紫黑、肿胀,继而大片大片地溃烂流脓!黄色的脓水混合着暗红的血水,浸透了单薄的衣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仿佛尸体高度腐烂的恶臭!

“啊——!我的手!我的脸!”一个年轻的士兵惊恐地看着自己手臂上迅速蔓延的溃烂,脓血滴落,露出森森白骨。他绝望地抓挠着,却带下更大片的皮肉。

“魔鬼!是魔鬼的诅咒!”恐慌如同瘟疫本身,以更快的速度蔓延。士兵们看着同伴迅速变成流脓溃烂、痛苦哀嚎的怪物,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他们惊恐地远离病患,相互推搡,营中秩序大乱。绝望的哭喊、痛苦的呻吟、恐惧的咒骂交织成一片,昔日的精锐之师,此刻已形同地狱鬼蜮。

“将军!将军!不好了!是…是瘟疫!天罚!这是天罚啊!”副将连滚爬爬地冲入中军大帐,头盔歪斜,脸色惨白如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拓跋刚猛地站起,魁梧的身躯撞翻了案几:“放屁!哪来的瘟疫!定是荒北贼子下毒!”

“不…不像毒…”军医首领踉跄着被拖进来,他须发凌乱,眼神涣散,带着浓浓的恐惧,“将军…症状迅猛诡异,溃烂流脓,腥臭难当…老夫行医半生,从未见过如此凶戾之毒…这…这更像是…天谴!” 他话音刚落,帐外陡然传来一阵山崩地裂般的巨响!

轰隆隆——!

整个大地剧烈颤抖!鹰愁涧两侧高耸入云的峭壁之上,无数巨大的岩石毫无征兆地崩裂、滚落!巨石砸入河谷,激起冲天水柱!沉闷如雷的滚石声在狭窄的山涧中被无限放大、回荡,如同巨神愤怒的咆哮!

与此同时,凄厉尖锐、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鬼哭之声,毫无征兆地在整个军营上空炸响!那声音非男非女,非老非少,蕴含着无尽的怨毒与凄厉,穿透耳膜,直刺灵魂!夜空中,无数道惨绿色的幽光如同鬼火般凭空浮现,扭曲盘旋,幻化出狰狞的鬼脸、断裂的残肢,在军营上空飞舞尖啸!

“山神发怒了!山神发怒了!”本就因瘟疫而濒临崩溃的士兵们彻底疯了。他们丢下武器,抱头鼠窜,互相践踏。恐惧如同燎原之火,瞬间吞噬了整座大营。

“天罚!这是天罚啊!”拓跋刚踉跄一步,扶住摇晃的帅案,脸色煞白如金纸,望着帐外那如同末日般的景象,听着满营的鬼哭神嚎与士兵绝望的嘶喊,这位以勇猛着称的北齐统帅,内心坚固的迷信壁垒轰然崩塌。他猛地想起白日里在士兵中悄然流传开的那句诡异童谣:“鹰愁涧,鬼门关,十万头颅祭苍天!”

噗!一口逆血再也压制不住,从拓跋刚口中狂喷而出!瘟疫、山崩、鬼哭…这一切,难道真是因为他拓跋刚逆天而行,触怒了山神,引来的灭顶之灾?!

就在北齐大营陷入无边混乱与绝望深渊之时,鹰愁涧上游一处悬崖绝壁的阴影里,袁天罡的身影无声浮现。他宽大的黑袍与夜色融为一体,仿佛他本就是这片黑暗的一部分。斗笠下的目光冰冷地俯瞰着下方如同沸腾蚁穴般的北齐军营,听着那震天的哭嚎与鬼啸。

他缓缓抬起一只枯瘦的手,五指张开,对着下方混乱的军营,虚虚一握。

嗡——!

一股无形无质、却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意志骤然降临!这股意志冰冷、死寂、带着俯瞰蝼蚁般的绝对漠然,瞬间覆盖了整个鹰愁涧!在这股意志的笼罩下,那漫天飞舞、凄厉尖啸的惨绿鬼火猛地一滞,随即如同受到无形巨手的操控,骤然变得更加凝实、更加狰狞!扭曲的鬼脸发出无声的咆哮,尖锐的魔音如同亿万根钢针,狠狠扎入下方每一个北齐士兵的脑海!那些因瘟疫而痛苦哀嚎的声音,在这股意志的“加持”下,仿佛被放大了十倍、百倍,变得更加凄厉绝望,如同亿万冤魂在耳边同时索命!

这不是幻术,这是通玄之境以自身意志,强行扭曲现实、干涉人心、放大恐惧的领域之力!是真正的言出法随,心念即成地狱!

“天下尽作饵,唯主上执杆。”袁天罡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夜风中消散,如同死神的呢喃。他维持着虚握的手势,如同操控提线木偶的神只,静静等待着烈火焚天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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