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威震四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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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浸透的泥沼之上，最后的哀嚎与金属刮擦骨头的刺耳声渐渐稀落，直至彻底沉寂。风卷过河谷，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铁锈与内脏破裂后的腥甜，以及更深沉的、泥浆与死亡混合的腐败气息。数万北齐降卒跪在冰冷的泥泞与同袍的尸骸之间，头颅深埋，身躯抖如筛糠，连呼吸都带着濒死的恐惧。他们的眼神空洞，映照着满地残破的旗帜、折断的兵刃，以及被无数铁蹄践踏得不成人形的尸堆。十万北齐精锐，曾如钢铁洪流般南下，如今，只剩下这跪伏在地、魂飞魄散的残兵败将，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牲畜。

水泥高墙之上，叶宇的身影在猎猎风中纹丝不动。墨色的王袍边缘沾染了飘散上来的血沫，他却浑然未觉。他俯瞰着下方那片由他一手造就的血色地狱，目光深邃如渊，不起丝毫波澜。泥沼屠戮，斩将夺旗，坑杀降卒……这些足以令常人夜夜梦魇的景象，于他心中，不过是通往权力巅峰的必要阶梯。拓跋刚那颗须发戟张、怒目圆睁的头颅，被一杆精钢长枪高高挑起，悬挂在荒北军阵最前方。凝固的血液和泥污覆盖了这位北齐军神曾经威严的面孔，只剩下临死前的惊愕与刻骨的怨毒，成为对北齐、对天下最残酷的宣告。

“王上！”龙一单膝跪地，重甲上的血水顺着甲叶缝隙滴落在冰冷的墙砖上，发出单调的嘀嗒声。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无法抑制的狂热：“北齐主帅拓跋刚授首！十万敌军，死伤逾六万，余者三万七千四百二十一人，尽数成擒！我军……大胜！”

“大胜！”高墙上下，所有还能站立的大雪龙骑，无论是驻守墙头的弓弩手，还是泥沼中刚刚结束杀戮、浑身浴血的骑士，同时高举手中染血的兵刃，发出震彻云霄的咆哮！这吼声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冲散了战场上空最后一丝阴霾，带着铁与血的凶戾，直冲九霄！每一个士兵的眼中都燃烧着近乎疯狂的崇拜与敬畏，望向高墙上那道身影的目光，如同信徒仰望神只！

这震天的战吼，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每一个北齐降卒的心头。本就濒临崩溃的精神堤坝彻底崩塌。有人失禁，有人呕吐，更多的人只是更加用力地将额头砸进冰冷的泥泞之中，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

“荒北王！荒北王！荒北王！”

不知是谁第一个嘶哑地喊出了这个称谓，如同绝望中的最后一丝求生本能。很快，这呼喊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汇聚成一片混乱而绝望的声浪，在尸山血海之上回荡，带着最卑微的乞怜。他们不是在呼喊一个封号，而是在呼唤一位执掌他们生死的魔神。

叶宇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荒北王。这个称谓不再是荒蛮边陲的自封，而是用十万北齐精锐的血肉和白骨浇筑的王座！他的目光掠过下方蝼蚁般的降卒，投向更遥远的南方，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落在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南庆皇宫深处。

庆都，紫宸殿。

殿内金碧辉煌，龙涎香袅袅，却驱不散那股无形的沉重与压抑。庆帝端坐于盘龙金椅之上，明黄的龙袍衬得他面色愈发深沉。他手中捏着一份由八百里加急呈送、沾染着风尘与一丝若有若无血腥气的军报，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启禀陛下……”兵部尚书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匍匐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金砖，“荒北……荒北大捷……九殿下……叶宇……以水淹、泥沼困敌、铁骑屠戮之策，全歼北齐十万南征主力！主帅拓跋刚……阵前被斩首示众！北齐残兵三万余人……尽数被俘！”

“哗啦——”

殿内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倒抽冷气声。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臣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太子李承乾脸色瞬间煞白，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二皇子李云睿眼中精光爆闪，随即又被更深的阴霾覆盖。宰相林若甫垂着眼睑，仿佛老僧入定，但微微颤动的胡须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十万北齐精锐！军神拓跋刚！这足以动摇北齐国本的力量，竟然……竟然被那个被他们视为弃子、废物，丢到荒北自生自灭的九皇子，以如此酷烈、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全歼了？！

“水淹三军……泥沼困兽……”庆帝的声音终于响起，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玉盘上，在死寂的大殿中清晰回荡，“朕的好儿子……倒是把兵家‘天时地利’用到了极致。拓跋刚……通玄巅峰，半步化神……竟死于乱军之中，枭首示众……”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众臣，那眼神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即将爆发的雷霆。“谁能告诉朕，朕的荒北，何时有了这等翻江倒海、屠戮十万精锐的能耐？朕的九皇子，又何时……成了威震北疆的‘荒北王’？！”

最后三个字，庆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帝王的震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如同实质的威压轰然扩散！殿内修为稍弱的官员，只觉得胸口一闷，气血翻腾，差点跪倒在地。太子和二皇子更是首当其冲，脸色由白转青，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废物？笑话！这简直是南庆开国以来最大的笑话！一个被所有人认定修为倒退、注定早夭的废物皇子，在短短时间内，于那鸟不拉屎的荒芜之地，无声无息地打造出一支能屠戮通玄巅峰、覆灭十万大军的恐怖力量！这背后隐藏的东西，让庆帝感到一种久违的、骨髓深处泛起的寒意。他手中的棋子，不仅挣脱了棋盘，更拥有了掀翻棋局的力量！

“陛下息怒！”宰相林若甫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却难掩凝重，“九殿下……荒北王此战虽胜，然手段酷烈，坑杀俘虏，枭首敌酋，有伤天和，恐招致北齐倾国报复，亦使我南庆背负残暴之名。且其坐拥强军，雄踞荒北，已成尾大不掉之势。臣以为，当务之急，应速派钦差，携陛下天恩，明为嘉奖犒赏，实则探明荒北虚实，安抚约束，使其……莫要再生事端。” 老狐狸的话滴水不漏，点出了叶宇的凶残与威胁，又给了庆帝一个体面介入的台阶。

“安抚？约束？”庆帝冷冷一笑，目光如刀，扫过太子和二皇子，“朕看，有些人巴不得朕的荒北再‘生些事端’吧！若非有人步步紧逼，欲除之而后快，朕的这位‘荒北王’，或许还安心在京都做个闲散皇子！”

这话诛心至极！太子李承乾浑身一颤，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父皇明鉴！儿臣……儿臣绝无此意！儿臣只是……只是忧心九弟在荒北受苦……”二皇子李云睿也立刻跪下，脸色阴沉：“父皇，九弟能有今日，实乃父皇洪福，南庆之幸！儿臣等只有欣喜，绝无他念！”两人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恐惧与怨恨交织。叶宇的崛起，不仅粉碎了他们将其扼杀在荒北的谋划，更如同一柄悬顶之剑，随时可能斩落！他坑杀俘虏的凶名，让他们毫不怀疑，一旦叶宇得势，清算起来会是何等酷烈！

庆帝看着自己这两个曾经明争暗斗、此刻却惊惶失措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疲惫与失望。废物？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废物？他挥了挥手，仿佛赶走两只苍蝇，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冷漠与不容置疑：“传旨。”

“擢升叶宇，封荒北王！赐蟒袍玉带，黄金万两，以示天恩！”

“命户部筹措粮草十万石，军械甲胄三千副，即日发往荒北，犒赏有功将士！”

“着内侍省总管侯公公为钦差，携旨意及赏赐，亲赴荒北，代朕……嘉勉朕的‘荒北王’！”

“另，”庆帝的目光转向阴影处，那里仿佛空无一人，但他的声音却清晰地传递过去，“告诉神庙的使者，荒北有变。朕，需要知道那水泥城墙之后，究竟藏着什么魑魅魍魉！”

“遵旨！”殿内众臣与阴影中同时传来应答。

荒北，临时帅帐。

血腥气似乎已深深渗入这片土地的每一寸纹理。帅帐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肃杀与铁血交织的气息。叶宇端坐主位，换上了一身玄色暗金纹常服，少了几分战场上的杀伐，却多了几分深沉的威仪。下方，龙一、赵高、以及刚刚风尘仆仆从藏兵谷赶来的“公输班”（墨家机关术传承者）肃然而立。

“三万七千俘虏，尽数押入黑石谷。”叶宇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谷口狭窄，易守难攻。龙一，命你部五千大雪龙骑驻守谷口，擅出者，杀无赦。其余将士，清扫战场，收敛我军阵亡袍泽遗骸，厚葬立碑。北齐兵甲辎重，尽数清点入库，残骸……就地焚烧掩埋，莫要引发瘟疫。”

“末将遵命！”龙一抱拳领命，眼中只有对命令的绝对服从。坑杀？他心中已有明悟，王上对此已有决断，只是时机未到。

“赵高。”叶宇的目光转向阴影中如同毒蛇般的罗网首领。

“奴才在。”赵高无声无息地上前半步，躬身聆听。

“此战大胜，‘荒北王’之名已传遍天下。南庆京都，此刻想必是暗流汹涌。”叶宇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本王要你罗网的触须，伸得更深，探得更细。庆帝的反应，太子的惶恐，二皇子的算计，神庙使者的动向……还有那些被本王‘香皂’、‘玻璃’迷花了眼的勋贵们，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本王都要知道。尤其是……神庙！”

“奴才明白。”赵高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弧度，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顺从，“京都的风吹草动，绝逃不过罗网之眼。神庙……奴才定会为您找出他们的‘印记’。” 他隐晦地提及了之前发现的线索。

叶宇微微颔首，目光最后落在“公输班”身上：“公输先生，水泥筑城，功不可没。然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本王要你，即刻开始研制新型攻城器械——配重式投石机，射程需远超现有床弩！火药作坊，全力开工，产量翻倍！此乃荒北立足之本，不容有失！”

“公输班”眼中闪烁着狂热与自信的光芒，躬身道：“王上放心！属下必竭尽所能！新型投石机图纸已有腹稿，火药改良配方亦在试验，威力定当倍增！”

就在叶宇布置完毕，帐内陷入短暂沉寂的刹那，他脑海中那冰冷、机械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轰然爆发！

【叮！击杀北齐军神·通玄境巅峰强者拓跋刚，震慑北齐国运！声望点+50,000！】

【叮！击溃北齐十万精锐，覆灭其南征主力！声望点+100,000！】

【叮！‘水淹三军’、‘泥沼困兽’、‘斩将夺旗’成就达成！荒北凶威震慑四海！声望点+5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