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钢铁意志，裂缝前的死亡熔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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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北的风，从来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此刻，这股寒风正卷着枯草碎屑，狠狠砸在北齐大军的旌旗上，将 “耶律” 二字的狼头旗吹得猎猎作响，却吹不散营地里弥漫的焦躁与不安。

耶律洪基身披玄铁重铠，站在临时搭建的帅帐外，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前方那座如同巨兽般盘踞在荒原上的荒北城。城墙是新修的，泛着青灰色的冷硬光泽，那是他从未见过的 “水泥” 所筑，比寻常砖石坚固数倍，高达三丈的城墙上，隐约能看到黑洞洞的箭孔和堆砌的雷火弹，像一头蛰伏的凶兽，正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们这支远道而来的大军。

“元帅，已经叫阵两个时辰了！” 副将拓跋烈（拓跋刚堂弟，承袭部分兵权）催马来到近前，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荒北军那边连个人影都没露，九皇子叶宇更是连城楼都没上，这…… 这也太嚣张了！”

他身后的几名北齐将领也纷纷附和，脸上满是怒容。

“是啊元帅！咱们二十万大军压境，他们却缩在城里当缩头乌龟，这是看不起咱们北齐铁骑！”

“末将请战！愿带三千锐卒，强攻北门，定要让叶宇那黄口小儿知道咱们的厉害！”

“那叶宇不过是个被贬的皇子，仗着些诡异的火药就敢如此猖狂，末将不信，他那城墙真能挡得住咱们北齐的刀枪！”

将领们的怒吼声在寒风中回荡，语气里的憋屈几乎要溢出来。他们都是北齐军中的精锐，常年与周边部族作战，哪受过这种待遇？以往大军压境，对方要么出城死战，要么遣使求和，像叶宇这样紧闭城门、连面都不露的，还是头一遭。

耶律洪基却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手，止住了将领们的喧哗。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丝毫怒容，只有深深的凝重。他征战沙场数十年，什么样的对手没见过？骄横的、勇猛的、狡诈的…… 但像叶宇这样，明明手握大胜之威，却如此沉得住气的，还是第一个。

“急什么？” 耶律洪基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叶宇若真像你们说的那般狂妄，上次拓跋刚将军就不会败得那么惨。”

一句话，就让在场的将领们瞬间噤声。拓跋刚的惨败，是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连主将都战死沙场，那惨烈的战报，至今想起来都让人心头发寒。

耶律洪基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他紧闭城门，不出应战，要么是怕了咱们，要么…… 就是在等。”

“等？等什么？” 拓跋烈疑惑地问道。

“等咱们犯错。” 耶律洪基沉声道，“荒北这地方，天气多变，地势复杂，咱们远道而来，粮草补给本就困难。叶宇熟读兵书，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他现在闭门不出，就是想拖垮咱们的士气，耗光咱们的耐心，等咱们露出破绽，再给咱们致命一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更加锐利：“而且，你们没发现吗？这两天的风，比前两天更冷了。”

将领们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铠甲，脸上露出恍然之色。荒北的冬天来得早，而且异常寒冷，他们虽然带了御寒的衣物，但若是长时间滞留在这里，一旦大雪降临，后果不堪设想。

“那元帅，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名将领急忙问道，语气里的急切已经变成了担忧。

耶律洪基沉默片刻，沉声道：“继续叫阵。派使者去城下喊话，就说叶宇若是不敢应战，便乖乖打开城门，献上降表，本帅可以饶他不死。若是再执迷不悟，等咱们攻破城池，定要屠城三日，让荒北百姓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

他这是在赌。赌叶宇会顾及城中百姓的安危，赌叶宇年轻气盛，会被他的言语激怒。只要叶宇敢出城，他就有信心凭借二十万大军的优势，将对方的军队彻底歼灭。

“是！末将这就去办！” 拓跋烈领命，立刻带着几名亲兵，催马朝着荒北城而去。

很快，北齐的使者就来到了城下，对着城墙上高声喊话。他的声音很大，特意用上了内力，确保城墙上的守军都能听到。

“城上的听着！我家元帅说了，九皇子叶宇若是识相，就速速打开城门，献上降表！我家元帅念在你年幼无知，尚可饶你一命！若是再负隅顽抗，等我大军攻破城池，定要屠城三日，鸡犬不留！”

“叶宇！你不过是个被贬的皇子，仗着些旁门左道的伎俩赢了几场仗，就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有种就出城一战，躲在城里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北齐二十万铁骑在此，尔等若再不投降，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使者的话语越来越难听，充满了威胁和挑衅。城墙上的荒北守军听得怒目圆睁，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恨不得立刻冲下去将那使者碎尸万段。

“将军，这北齐狗贼太嚣张了！末将请战，愿去取下他的狗头，给元帅出气！” 一名守军校尉怒气冲冲地对身边的将领说道。

那将领却是叶宇亲自提拔的老兵，跟着叶宇经历过上次与拓跋刚的大战，早已养成了沉稳的性子。他按住校尉的肩膀，沉声道：“稍安勿躁。元帅有令，无论北齐人如何挑衅，都不许出战，更不许与他们争辩。咱们只需守好城墙，其他的，自有元帅定夺。”

“可是将军，他们都骂到咱们脸上了，还威胁要屠城，咱们就这么忍了？” 校尉不甘心地说道。

“忍？” 将领冷笑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咱们元帅是什么人？那是能把拓跋刚十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的主儿！北齐人这点伎俩，在元帅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们越是挑衅，就越说明他们心虚。咱们只要按元帅的命令做，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校尉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也知道将领说的是实话。上次大战，元帅的指挥可谓是神乎其神，不仅利用火药武器重创敌军，还巧妙地利用了荒北的地形，将拓跋刚的大军引入陷阱，最终大获全胜。既然元帅有令，他们只需严格执行便是。

于是，城墙上的守军只是冷冷地看着城下的使者，没有一人回应，也没有一人露出愤怒的表情，仿佛城下的挑衅与他们无关。

使者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哑了，城墙上却依旧一片死寂，连个人影都没多露一个。这种无视，比任何反驳都更让他感到憋屈。他气得脸色通红，还想再骂，却被身后的拓跋烈喝止了。

“够了！回来！” 拓跋烈皱眉说道。他看出来了，叶宇是铁了心要跟他们耗下去，再怎么挑衅也没用。

使者只能不甘心地闭上嘴，跟着拓跋烈返回了北齐大营。

“元帅，没用。” 拓跋烈一脸沮丧地对耶律洪基说道，“那叶宇就跟没听见一样，城墙上的守军也一个个跟木头似的，连句话都不跟咱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