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罗网的毒火燎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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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那道加封叶宇为“镇北大将军”、勒令北境边军统帅谢玉陈兵落鹰峡的圣旨,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京都平静的表象下激荡起层层暗涌。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蹄声尚未在宫门外彻底消散,圣旨的内容便已化作无数隐秘的波纹,通过罗盘和不良人铺设在京都地下的无形蛛网,瞬息间传递至荒北那座矗立在风雪中的王府。
叶宇展开由不良人特殊渠道传递、用密语写就的绢帛,指尖拂过其上冰冷的字迹,嘴角勾起一丝洞悉一切的弧度。庆帝的封赏丰厚得刺眼——金万两,锦缎千匹,荒北都护加封镇北大将军,名爵之隆,堪比一方诸侯。可字里行间透出的帝王心术,却比荒北的寒风更冷冽。借他叶宇的刀锋饮饱了北齐的血,转头便要用这染血的功勋,作为南庆谈判桌上压垮北齐脊梁的重锤,为他庆帝攫取河套三镇的沃土。好一个坐收渔利,好一个螳螂捕蝉!
“想拿本王当盾,还要本王替你开疆拓土?”叶宇低语,声音在空旷的书房内回荡,带着金属般的冷硬。他目光投向南方,仿佛穿透千山万水,直抵那座金碧辉煌的南庆皇宫。“赵高。”他对着虚空轻唤。
藏匿于阴影中的罗网首领,如同从墨汁里渗出的鬼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书案前数步之外,躬身如折柳:“主上。”
“京都的风,该变一变了。”叶宇指尖轻点绢帛上“太子李承乾”几个字,“庆帝想借势,本王便给他‘势’。让这京都的‘势’,烧得更旺些,最好…烧到东宫去。”
赵高那张阴柔的脸上,浮起一丝心领神会的诡笑,眼中闪烁着毒蛇般阴冷的光:“遵命。太子殿下‘通敌’的东风,早已备妥。只待主上令下,这把火,定能将京都烧个通透。”他身影一晃,再次融入阴影,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寒意。
京都,西市,茶烟袅绕的“听雨轩”。
午后的暖阳透过雕花木窗,慵懒地洒在茶客们身上。说书先生醒木一拍,唾沫横飞,正讲到北境荒北大捷的段落,将叶宇如何指挥若定,用神鬼莫测的“雷火”炸得北齐战神耶律洪基溃不成军,描绘得绘声绘色,引得满堂茶客喝彩连连。角落里,一个头戴斗笠、穿着不起眼灰色短褂的汉子,看似听得入神,手指却在桌下悄然做了个手势。
“精彩!当真是精彩!”另一个坐在前排、商人打扮的汉子适时高声赞叹,声音洪亮地压过了喝彩,“九殿下真乃我南庆的擎天之柱!不过…”他话锋陡然一转,带着刻意的疑惑,“说来也怪,北齐蛮子,怎么就盯着咱们荒北那片不毛之地,两次三番不要命地往上撞?第一次十万,第二次二十万,他北齐就算兵多将广,也经不起这么个耗法吧?图啥呢?”
这疑问如同投入沸油的水滴,瞬间激起一片窃窃私语。
“对啊,荒北苦寒,以前鸟都不拉屎,打下来有啥用?”
“事出反常必有妖!”
“听说…北齐那边有内应?”角落里一个尖细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却又清晰地飘进众人耳中。
那商人模样的汉子立刻接话,声音压低了,却带着引人入胜的神秘感:“嘿,这位兄弟说到点子上了!我有个远房表亲就在北境军中当差,听他说啊,北齐第一次发兵前,有人看见东宫詹事府的人,鬼鬼祟祟在边境跟北齐的探子碰过头!传递了啥不知道,但没几天,北齐的大军就压境了!”
“嘶——东宫?!”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不可能吧?太子殿下…怎会如此?”
“怎么不可能!”另一个市井泼皮模样的汉子拍案而起,满脸愤慨,“别忘了前太子和二皇子争得你死我活时,可都跟北齐不清不楚!二皇子被贬了,太子就被软禁了。谁知道是不是贼心不死,想借北齐的刀除了九殿下这个眼中钉,再嫁祸给别人?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九殿下立下泼天功劳!”
“对对对!”立刻有人附和,“九殿下当初被贬荒北,不就是太子和二皇子联手陷害的吗?这是斩草除根没成,反被草割了手啊!”
“太子通敌?他可是储君啊!”
“储君?哼,为了那把椅子,亲爹都能算计,何况一个兄弟?”尖刻的嘲讽声此起彼伏。
谣言如同带着毒刺的藤蔓,在“听雨轩”这片沃土上疯狂滋生蔓延。说书先生的故事早已无人关注,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太子通敌”这个惊悚而刺激的传闻。恐惧、愤怒、猜忌、幸灾乐祸,种种情绪在茶客们脸上交织变幻。罗网的暗子们如同最高明的傀儡师,混迹其中,或抛砖引玉,或推波助澜,或危言耸听,将这株毒藤蔓精心引导,让它顺着市井的脉络,迅速爬向京都的每一个角落。酒楼饭肆、勾栏瓦舍、坊间巷陌…短短数日,“太子勾结北齐,意图借刀杀人除掉九皇子”的流言,已如瘟疫般席卷了整个京都。人们交头接耳,眼神闪烁,昔日高高在上的东宫储君,在无数张嘴巴的开合间,迅速被涂抹成卖国求荣的卑劣小人。
东宫,幽闭的殿宇深处。
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沉重的帘幕隔绝了外间的阳光,也隔绝了曾经的喧嚣与权势。太子李承乾枯坐在冰冷的紫檀木椅上,身上的锦袍依旧华贵,却掩不住那份深入骨髓的憔悴与颓唐。软禁的日子如同钝刀割肉,一点点消磨着他的锐气和希望。他无数次复盘,始终不明白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落入庆帝精心编织的罗网,从云端跌落泥潭。
“殿下,您多少用些点心吧。”一名心腹老太监端着精致的糕点,声音带着哭腔。
李承乾烦躁地挥手,瓷碟“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屑与糕点飞溅。“滚!都给孤滚出去!”他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就在这时,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最低等内侍服饰、面色蜡黄的小太监,借着更换熏香炉灰的机会,动作极其隐秘地将一个揉成指甲盖大小的蜡丸,塞进了老太监的袖口。老太监身体一僵,借着弯腰收拾碎片的动作,迅速将蜡丸纳入掌心,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待殿内只剩下主仆二人,老太监才颤抖着捏碎蜡丸,露出里面一小片薄如蝉翼的绢纸。李承乾一把夺过,只看了一眼,脸上的血色便瞬间褪尽,继而涌上病态的潮红,额角青筋暴跳如雷。
“污蔑!无耻之尤的污蔑!”他猛地将绢纸撕得粉碎,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咆哮起来,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凄厉回荡,“是谁?!是谁在背后构陷孤!叶宇?是那个被孤踩进泥里的老九?还是那些被孤清理过的余孽?!孤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他状若疯魔,将手边能触及的一切——玉如意、铜香炉、书籍卷册——疯狂地砸向殿壁,碎片四溅。
老太监吓得魂飞魄散,扑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腿:“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这必是奸人构陷!您若此时失态,岂不正中敌人下怀?陛下…陛下还在看着啊!”李承乾的狂怒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寒冷和恐惧。他颓然跌坐在地,望着满地狼藉,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庆帝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仿佛就在虚空中冷冷地注视着他。流言?父皇会信吗?或者说,父皇需要相信吗?一股比软禁更深的寒意,如同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
被贬为庶民、蜗居在城南一座僻静小院的前二皇子李承泽,此刻却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来者皆是昔日依附于他的门客或低级官吏,在二皇子倒台后树倒猢狲散,大多过得潦倒。领头的是个叫王焕的吏部小吏,当年曾替二皇子掌管过一些见不得光的账目。此刻,他神情激动,带着一种复仇的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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