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京都血洗,庆帝收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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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宣政殿,此刻已沦为最血腥的斗兽场。玉阶染血,金砖蒙尘。昔日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朝堂重臣,此刻撕下了所有的矜持与伪装,如同市井泼皮般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加的闷响、愤怒的咆哮、绝望的嘶吼、恶毒的咒骂,混杂着被击倒者痛苦的呻吟,汇聚成一曲帝国黄昏的癫狂交响。

“秦嵩老贼!卖国求荣,证据确凿,还敢狡辩!老夫与你拼了!” 一个须发皆张的老御史,状若疯虎,竟一头撞向被两名禁军勉强架住的太子太傅秦嵩。秦嵩官帽早已被打落,花白的头发散乱,脸上带着清晰的掌印和抓痕,官袍被扯开大半,狼狈不堪。他双目赤红,嘶声力竭:“污蔑!是构陷!王焕!你这二皇子的走狗!不得好死!”

而被点名的吏部员外郎王焕,此刻也绝不好过。他脸颊高高肿起,一只眼睛乌青,嘴角淌血,身上的崭新官袍被撕开了几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的衬衣。他状若疯狂,挥舞着手中那份被揉皱的“铁证”文书,在几个同样狼狈的二皇子旧部簇拥下,对着对面一群同样伤痕累累的太子党官员咆哮:“铁证如山!尔等皆是太子党羽,通敌叛国,罪不容诛!陛下!陛下明鉴啊!将这些乱臣贼子,就地正法!”

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支持太子的官员与依附二皇子的残余势力,以及一些试图浑水摸鱼、踩踏对手上位的投机者,彻底搅成了一锅沸腾的烂粥。有人挥舞着象牙笏板当武器,有人脱下官靴投掷,更有甚者,竟如同街头无赖般互相揪着头发撕扯。庄严的朝堂,弥漫着汗臭、血腥和一种权力崩塌前的疯狂气息。

庆帝依旧高踞龙椅之上,冕旒垂下的十二串玉珠微微晃动,遮挡了他大半面容,却遮不住那双深潭般眸子里冰封的漠然。他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猎手,耐心地等待着兽群在陷阱里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下方臣子的丑态,官员的哀嚎,权贵的陨落,在他眼中,不过是清理棋盘的必要过程。他的手指在冰冷的龙首扶手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每一次叩击,都仿佛在计算着又一颗碍眼棋子的清除倒计时。

“够了。”

两个字,声音不高,却如同裹挟着万载玄冰的寒风,瞬间席卷了整个混乱的大殿。所有扭打、咒骂、哭嚎的动作,如同被无形的冰线冻结,僵硬在原地。空气凝滞得能滴下水来,只剩下粗重而惊恐的喘息声。

庆帝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一片狼藉,最终落在状若疯狂的王焕身上,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只有掌控一切的冷酷:“王焕,你当众弹劾,证据…朕已看过。”

王焕如蒙大赦,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噗通一声再次重重跪倒,额头磕在金砖上砰砰作响:“陛下圣明!臣,万死不敢欺君!句句属实!恳请陛下,严惩国贼,以正朝纲!”

“好。”庆帝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绝不是一个笑容,更像猛兽露出獠牙前的冷酷弧度。“朕,给你这个公道。着监察院提司范闲、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即刻组成三司会审!将秦嵩、林远、周正等一干涉案官员,打入诏狱!严加审讯!凡有牵连者,无论品阶高低,一律收押待审!给朕……彻查到底!”

“陛下圣明!!!”王焕及其党羽狂喜叩首,声音因激动而破音,充满了报复的快意。

“陛下!冤枉啊!陛下!!”秦嵩等人如遭五雷轰顶,面无人色,凄厉的喊冤声在死寂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禁军冰冷的铁甲碰撞声响起,锁链哗啦作响,昔日位高权重的老臣们如同待宰的羔羊,被粗暴地拖出金銮殿,那绝望的哀嚎在空旷的宫殿内久久回荡。

诏狱,地字丙号刑房。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混合着霉烂、粪便和恐惧的恶臭,几乎凝成实质,粘稠地糊在每一个进入此地之人的口鼻之上。墙壁上凝固的暗褐色血迹层层叠叠,不知浸透了多少冤魂的绝望。各式各样闪烁着幽冷寒光的刑具,在火把跳跃的光芒下投射出狰狞扭曲的影子。

刑部侍郎周正,这位曾经执掌军械、意气风发的兵部大员,此刻被剥去官袍,仅着单薄的白色囚衣,赤脚绑在冰冷的铁制刑架上。冰冷的铁链深深勒进他手腕脚踝的皮肉里,勒出血痕。他面前,炭火盆烧得正旺,几根烙铁插在其中,尖端已呈现出令人胆寒的暗红色。

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眼神麻木的狱卒,拿起一根烧红的烙铁,在周正眼前晃了晃,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周大人,招了吧。勾结北齐,私贩军械部件,证据都齐了。何必再受这皮肉之苦?早点画押,早点解脱。”

周正浑身筛糠般抖动着,牙齿咯咯作响,不知是冷还是恐惧。他看着那逼近的、散发着死亡热力的烙铁尖,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不…不是我…是王焕那狗贼构陷…我没有…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炸响,瞬间又被厚重的石壁吸收大半。烧红的烙铁狠狠印在周正赤裸的胸膛上,皮肉焦糊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周正身体剧烈地抽搐、反弓,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巨大的痛苦让他瞬间失声,豆大的汗珠和泪水混合着滚落。

“说不说?”狱卒面无表情地拔出烙铁,带起一小块焦黑的皮肉。

“杀…杀了我吧…”周正气若游丝,眼神涣散。

“想死?没那么容易。”另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是负责审讯的刑部酷吏。他拿起一把细长、闪着寒光的钩针,“听说周大人最是爱惜他那双点验军械的巧手?不知道这十指连心的滋味,大人尝过没有?”钩针缓缓靠近周正被铁链死死固定住的手指…

隔壁的刑房内,户部尚书林远的惨叫声同样撕心裂肺。水刑的窒息感让他一次次在濒死边缘挣扎,意识模糊间,狱卒的低语如同恶魔的呢喃不断灌入他耳中:“克扣北境军饷…资敌叛国…林大人,您府上那几房美妾,还有您那刚中举人的幼子…啧啧,可惜了…”

而在最深处、守卫最森严的单人牢房内,前太子太傅秦嵩,这位曾经位极人臣、门生故吏遍布朝野的老臣,此刻披头散发,形容枯槁地瘫坐在肮脏的稻草上。他没有像周正、林远那样遭受酷刑,但无形的压力更甚。阴暗潮湿的环境,隔壁不断传来的惨叫,狱卒冰冷而充满暗示的眼神,以及庆帝那“彻查到底”的旨意,都如同无形的绞索,一点点勒紧他的神经。

一个没有五官、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的不良人,正静静“伫立”在牢房外绝对黑暗的视觉死角里,将秦嵩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次恐惧的颤抖、每一句无意识的呓语,都通过特殊渠道,实时传递回遥远的荒北。袁天罡掌控下的情报网,已无孔不入地渗透到了这座象征着帝国最高黑暗的牢笼深处。

监察院,提司值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一种压抑的紧张。范闲独自一人坐在巨大的案牍后,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面前摊开着两份截然不同的报告。

一份是监察院密探费尽心思从荒北前线捡回来的、已经严重损毁的“震天雷”外壳碎片分析报告。另一份,则是来自工部火药坊的、关于最新配方的“爆炎火药”的详细数据卷宗。

他的目光在两者之间反复逡巡,最终停留在几个关键数据上——燃速、爆温、冲击波压力…差距太大了!荒北战场上那种能将重甲骑兵连同战马一起撕成碎片的恐怖爆炸威力,绝非工部这种改良版火药所能达到!这完全是质的飞跃!

“叶宇…你到底掌握了什么?”范闲低声自语,眼神锐利如鹰。这绝不是偶然的配方改良,更像是一种颠覆性的、超越时代的火药体系!一个被放逐到苦寒之地的皇子,如何能掌握连工部最顶尖的匠师都望尘莫及的技术?这背后隐藏的秘密,比朝堂上那场血腥清洗更让他感到心惊肉跳。他隐隐有种预感,这看似威力巨大的火药,或许只是叶宇所掌握力量的冰山一角。真正的威胁,远非朝堂倾轧所能比拟。

南庆皇宫,御书房。

烛火通明,却驱不散角落的阴影,反而将庆帝的身影拉得更加幽深莫测。他负手立于巨大的南庆疆域图前,目光落在最北方那片被特意标注为“荒北”的广袤区域,眼神晦暗不明。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被宫人推至御前,低眉垂目,如同泥塑木雕。

“监察院…对京都这场乱局,有何看法?”庆帝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内响起,听不出喜怒。

“回陛下,”陈萍萍的声音沙哑而平稳,带着一贯的恭谨,“太子失德,勾结外敌,证据确凿。二皇子残余势力借机生事,欲乱朝纲。陛下圣心烛照,雷霆手段,将魑魅魍魉一网打尽,实乃社稷之福。”他字斟句酌,绝不多言。

“是吗?”庆帝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陈萍萍低垂的眼睑,“那为何朕觉得,有些‘风’,并非起于青萍之末?有些‘手’,似乎伸得太长了些?连朕的诏狱,都未必干净了?” 他话锋陡然转厉,“陈萍萍,你的监察院,何时变得如此迟钝?如此…无力?!”

无形的帝王威压如同山岳般轰然压下。陈萍萍枯瘦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骤然收紧,指节泛白。他感受到了庆帝话语中那深重的猜疑和冰冷的审视。他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迎向庆帝的目光:“老臣…惶恐。陛下明鉴,此番乱局,背后确有推波助澜之力,其行踪诡秘,手段高明,远超寻常…老臣已加派人手,定当竭力追查,揪出幕后黑手!”

“呵,”庆帝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听在陈萍萍耳中却如同惊雷,“朕等着你的结果。下去吧。” 他挥了挥手,不再看陈萍萍一眼,目光重新投向地图上的荒北,那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忌惮、猜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惊悸。

荒北,王府观星阁顶层。

寒风猎猎,吹动叶宇玄色王袍的下摆。他凭栏远眺,目光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落在那座正被血雨腥风笼罩的巍巍庆都。不良帅袁天罡如同他身后一道凝固的影子,无声无息。

“主上,京都急报。”袁天罡冰冷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毫无波澜,“三司会审已成酷吏修罗场,秦嵩、林远、周正等人备受煎熬,意志濒临崩溃。庆帝对陈萍萍疑心深重,监察院内部暗流涌动。范闲…已对荒北火药产生深度怀疑,正全力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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