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神庙使者的傲慢,荒北的暗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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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庙使者冰封千里,北境化为死域。

庆帝狂喜难耐:“叶宇死期将至!”

范闲却从冰封中窥见恐怖真相:“他们视人命如草芥,南庆也不过是棋子……”

荒北王城,叶宇面对冰封影像冷笑:“化神境?不过如此。”

公输班奉上破法弩,白起集结三十万秦锐士。

当神庙使者傲慢降临荒北时,等待他们的却是凡人弑神的惊天杀局。

千里冰封,万里死寂。

曾经牛羊成群的北境丰美草场,此刻已化为一片令人心悸的惨白死域。刺骨的寒意不再仅仅来自空气,而是从骨髓深处渗透出来,冻结了血液,凝固了生机。放眼望去,目力所及之处,再无任何活物的色彩。高耸的山峦被厚厚的、泛着诡异幽蓝的坚冰覆盖,失去了原本的轮廓,只剩下狰狞而冰冷的巨大冰坨。奔腾不息的大河被彻底定格,保持着滔天巨浪拍击而下的惊悚姿态,凝固的浪尖犹如无数指向苍穹的惨白利爪。城镇村落,尽数被包裹在厚重透明的冰层之下,房屋、街道、来不及逃走的牲畜,乃至惊恐绝望的人群,都保持着生命最后一刻的姿态,栩栩如生,却又死寂得令人窒息。

一片冰雕的森林中,一个孩童正张开双臂扑向同样被冻结的母亲,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和恐惧。更远处,几个北齐溃兵保持着奔逃的姿态,脸上扭曲的惊恐被永恒地冻结。冰层剔透,纤毫毕现,将这末日降临瞬间的绝望与挣扎,以一种残酷到极致的方式,清晰地呈现在每一个有幸(或不幸)目睹者的眼前。

空气仿佛也被冻住了,沉重得难以流动。阳光照射在这片无垠的冰原上,反射出无数冰冷刺眼的光点,非但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更添一种非人间的诡异与森然。没有风,绝对的死寂统治着一切,只有偶尔从极深处传来的、冰川在自身重压下不堪重负的沉闷“嘎吱”声,如同大地垂死的呻吟,提醒着这片土地所承受的、超越凡俗想象的恐怖力量。

这就是化神境神庙使者挥手之间造就的景象。千里生灵,刹那冻结。不是战场上的尸山血海,而是一种更彻底、更不容置疑的抹杀,一种高高在上的神明对凡尘蝼蚁的终极蔑视。

南庆,京都,皇宫深处。

庆帝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那份由秘法加持、刚刚传递回来的北境冰封留影玉简。玉简上冰冷的寒气似乎能刺痛皮肤,但他浑然不觉。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玉简投射在墙壁上的那片惨白死寂的光影,脸上病态的潮红越来越盛,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好!好!好!”他猛地站起身,枯槁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嘶哑尖利,在空旷压抑的御书房内回荡,“冰封千里!这才是真正的神罚!叶宇……叶宇!你这逆子,你的死期到了!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对抗神明的下场!荒北?你的大雪龙骑?你的秦锐士?在真正的神力面前,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哈哈……哈哈哈!”

狂喜扭曲了他的面容,那是一种压抑太久、被逼到绝境后骤然看到一丝生机的癫狂。他仿佛已经看到荒北王城同样化为一片晶莹的坟墓,看到叶宇那令他日夜难安的身影在绝对零度中碎裂成冰渣。

“来人!拟旨!”庆帝猛地转向侍立在阴影中的老太监,眼中闪烁着狂热的火焰,“再拨内库秘藏灵材三百车!不,五百车!还有那株千年份的‘九窍通神草’,一并封存!立刻、马上,给神庙使者送去!告诉他们,只要叶宇伏诛,荒北灰飞烟灭,朕……不,南庆倾国之力,也必满足神庙一切要求!”

老太监身体一颤,头埋得更低,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陛下……那‘九窍通神草’乃镇国底蕴,历代先皇……”

“朕的话你没听见吗?”庆帝猛地转身,眼神如同噬人的恶鬼,狂暴的气势瞬间压得老太监几乎窒息,“倾国之力!只要能换叶宇死!只要能换神庙出手!倾国之力!快去!延误片刻,朕诛你九族!”

老太监再不敢多言,连滚爬爬地退出御书房。厚重的宫门关上,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光线,也仿佛隔绝了庆帝最后一丝理智。他独自站在那片投射的冰封影像前,肩膀剧烈地耸动,狂笑声渐渐变成了神经质的低语,如同梦呓:“死……都要死……叶宇,还有那些背叛朕的……都去死……神庙……会帮朕的……一定会……”

同一时间,鉴查院深处,幽暗的密室内。

范闲颓然地坐在冰冷的石凳上,面前同样摆放着一份复刻的北境冰封影像。那千里死寂的惨白,像最浓重的墨汁,浸透了他的瞳孔,也冻结了他最后一点侥幸。

他看得远比庆帝更远,也更绝望。

“视人命如草芥……”范闲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不,连草芥都不如。草芥尚有荣枯,尚有存在的痕迹……而他们,挥手之间,抹去一切存在的印记。”

影像中,那个扑向母亲的冰雕孩童,脸上凝固的泪痕,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范闲的心脏。这不是战争,这不是征服,这是彻头彻尾的毁灭!是神明对凡间的一次随性清扫!庆帝只看到了神庙使者力量的强大,只看到了借刀杀人的希望。而他范闲,却从那片毫无感情色彩的、纯粹到极致的冰寒死寂中,看到了神庙的本质——绝对的冷漠与掌控。

“南庆……”范闲闭上眼,痛苦地摇头,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在神庙眼中,何尝不是另一片等待清扫的‘草芥’?陛下啊陛下,你引来的,哪里是救命的稻草,分明是噬人的深渊巨兽!你献上国本,在他们看来,不过是蝼蚁卑微的供奉,是理所当然的贡品!你……是在亲手将南庆推入火坑!”

他想起叶宇荒北崛起的速度,想起那匪夷所思的火药武器,想起那支令行禁止、煞气冲霄的秦锐士。叶宇是异数,是变数,但至少……他还在“人”的范畴之内!而神庙,早已超脱。他们的力量,他们的规则,他们的目标,都非南庆所能理解,更遑论掌控!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比北境的冰封更甚,从范闲的脊椎骨一路窜升到头顶。他感觉自己正站在悬崖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深渊之下,是神庙那张冰冷无情的巨口。而庆帝,还在疯狂地往深渊里倾倒着南庆最后的薪柴,妄图用这微弱的火焰,去驱散那足以冻结时空的寒冰。

“无力回天……”这四个字,沉甸甸地压在范闲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所有的智慧,所有的权谋,在这超越凡俗的神力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他仿佛听到了南庆这座大厦,在神庙的阴影和叶宇的锋芒双重挤压下,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即将彻底崩塌的呻吟。

荒北,王城,核心密室。

空气凝重得如同水银。巨大的玄光镜悬浮在密室中央,清晰无比地投射着北境千里冰封的恐怖景象。那凝固的浪涛,冻结的炊烟,冰雕的生命……每一处细节都带着令人灵魂颤栗的冲击力。

白起抱着双臂,站在玄光镜前,身姿挺拔如标枪。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死死盯着那片死寂的惨白。镜中反射的冷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他周身那股沙场百战、尸山血海中凝练出的铁血煞气,此刻非但没有被冰封的寒意压制,反而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寒铁,在无声地燃烧、沸腾。一股无形的、仿佛能斩断一切的气势从他身上弥漫开来,与玄光镜中的极寒隐隐对抗。那是对神明权威赤裸裸的挑衅!

“哼。”一声冰冷的嗤笑打破了密室的死寂。声音的来源是端坐于主位上的叶宇。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冰冷的黑曜石桌面上,十指交叉抵着下颌,目光锐利如刀,同样锁定在玄光镜上。但那眼神里,没有白起那种即将爆发的战意,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洞悉和嘲弄。

“化神境?挥手冰封千里,视生灵如草芥……”叶宇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字字清晰,敲打在每个人心上,“力量……确实很可观。可惜,也仅此而已。”他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无尽的轻蔑。

“力量强大,便以为可以凌驾规则,生杀予夺,予取予求?”叶宇的目光缓缓扫过密室中的核心重臣——袁天罡如同融入阴影的雕像,公输班眉头紧锁死死盯着冰封的细节,白起煞气冲霄,“这恰恰暴露了他们的傲慢与无知!视万物为刍狗者,终将被万物所弃!他们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却不知,这浩瀚天地,这芸芸众生,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神明?呵,不过是一群力量强大却迷失了方向的可怜虫罢了。”

叶宇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密室中炸响。白起眼中燃烧的战意猛地一凝,随即爆发出更炽热的光芒。公输班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眼中掠过一丝明悟。袁天罡笼罩在阴影中的面容似乎也微微动了一下。

“公输班。”叶宇的目光转向这位荒北匠作大宗师。

公输班立刻躬身:“臣在!”

“你看到了什么?”叶宇指向玄光镜中一道被冻结在空中的巨浪,“那冰,那凝固的浪涛?”

公输班眼中精光闪烁,仿佛最顶尖的匠人在审视一件奇特材料的纹理:“回王上!臣看到了力量的‘形’!此寒冰之力,霸道绝伦,瞬间抽空热量,冻结水汽乃至生灵血肉精髓。其‘势’沛然莫御,覆盖千里!然——”他话锋一转,带着匠人特有的执着与剖析,“凡有形者,必有质!凡有质者,必有隙!凡有隙者,便可破!此冰封之力,其速快绝,其域广绝,然正因其快其广,其力必难长久凝聚于一点!其寒之‘意’虽盛,却失之‘凝’与‘韧’!犹如重锤猛击沙地,声势浩大,入地却浅!若能将吾等火药爆发之‘烈’、‘疾’、‘凝’提升至极,辅以阵法引导,聚于一点爆发……未必不能凿开其壳,破其寒意!”

“说得好!”叶宇抚掌,眼中流露出激赏,“力量的本质,在于运用!他们只会粗暴地挥霍,而我们,要学会更高效、更致命地集中!孤要你整合天工院所有资源,工部全力配合!目标只有一个——造出能撕开这层‘神壳’的矛!将你研究的新方向,‘破法弩’雏形,不计代价,加速完善!孤要它能锁定,能破防,能弑神!”

“诺!”公输班眼中燃起熊熊火焰,那是匠人面对至高挑战时的兴奋与决绝,“臣领命!必不负王上所托!火药之极,阵法之引,破法之锋……臣,定要打造出凡人的‘弑神之器’!”他猛地抱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叶宇的目光又转向那片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阴影:“袁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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