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皇宫深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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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欢呼声浪如同沸腾的海洋,一波波冲击着皇宫高耸的宫墙。

“叶皇万岁”的呐喊穿透朱漆剥落的宫门,在空旷的殿宇间回荡,却衬得这昔日的权力心脏愈发死寂。汉白玉御阶上残留的暗红血渍尚未干透,蜿蜒如蛇,指向那扇沉重的、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御书房金丝楠木门。

叶宇踏过血痕,白发在穿堂而过的风中纹丝不动,唯有玄黑大氅的袍角,在身后拖曳出沉默的阴影。

金殿死寂,帝威如渊。

御书房的门,在叶宇面前无声洞开。

一股浓烈的、混杂着陈腐檀香、墨汁、药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衰败气息扑面而来,如同打开了一座尘封的帝王陵寝。殿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惨淡的天光,从高窗的缝隙艰难挤入,勉强照亮空气中悬浮的微尘,却照不亮殿宇深处那令人窒息的沉重阴影。

曾经堆满奏章、象征帝国运转核心的巨大紫檀御案,如今空空荡荡,只余几缕尘埃。两侧书架如沉默的巨人,投下更深的黑暗。殿内侍奉的太监宫女早已不见踪影,只有罗网的黑色身影如同融入墙壁的雕塑,在角落垂手肃立,无声无息。赵高侍立在门侧阴影里,如同一道没有重量的幽魂,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令人心底发寒的恭敬笑意。

叶宇的脚步踏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单调的回响。每一步落下,都仿佛敲击在殿内唯一活物的心脏上。

在御案之后,在那张宽大得几乎能容纳山河的九龙盘绕的鎏金宝座上,蜷缩着一个身影。

庆帝。

曾经睥睨天下、执掌乾坤的帝王,此刻如同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腐朽躯壳。象征着无上尊荣的玄黑龙袍皱巴巴地裹在他枯槁的身体上,金线刺绣的盘龙失去了光泽,如同垂死的壁虎。他花白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苍白瘦削、布满深刻皱纹的下颌。他佝偻着背,双手死死抠着冰冷的鎏金扶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抓住、证明自己存在的东西。

叶宇的脚步声停在御阶之下,居高临下。帝瞳的金芒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流转,清晰地映照出庆帝身上每一个衰败的细节——那浑浊无神的双眼,那失去光泽的皮肤下凸起的青筋,那如同破风箱般艰难起伏的胸膛。他体内曾经浩瀚如海的炼虚境真元,此刻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混乱而枯竭,只剩下一个被强行掏空、摇摇欲坠的空壳。

“呵…呵呵呵…”一阵嘶哑、断续、如同砂纸摩擦的笑声,从庆帝喉咙深处挤出。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散乱的花白发丝下,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阶下的叶宇,里面没有愤怒,没有哀求,只剩下一种被掏空后的、极致的空洞和一种扭曲的、近乎病态的嘲弄。

“我的好皇儿…你来了…”他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铁片刮擦,每一个字都带着粗粝的喘息,“来看看…你亲手为你父皇打造的…囚笼吗?”

玉玺残骸,皇权崩碎。

叶宇的目光,没有在庆帝那张枯槁扭曲的脸上停留片刻。他的视线越过那具象征着腐朽的躯体,落在了御案一角。

那里,静静地躺着几块破碎的玉石残骸。

暗金色的玉质,即便在昏暗中也流淌着内蕴的华贵光泽。断裂的边沿尖锐狰狞,上面还残留着点点暗褐色的印记——那是庆帝心头精血喷溅其上留下的耻辱烙印。最大的一块残片上,清晰可见一个残缺的“授”字,这是南庆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中“受”字的一部分。此刻,它不再是天命所归的象征,而是旧时代皇权彻底崩塌的铁证。玉屑散落在周围,如同帝王的骨灰。

叶宇缓缓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下,那块最大的、带着“授”字的玉玺残骸凌空飞起,稳稳落入他修长的手掌中。入手冰凉,触感细腻,但内里蕴含的那一丝丝微弱的、属于庆帝的帝王气运,在叶宇浩瀚的帝威和炼虚境真元面前,如同沸汤泼雪,发出“滋滋”的哀鸣,瞬间被驱散、湮灭。

庆帝的目光随着玉玺残骸移动,看到它落入叶宇手中,他枯槁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呜咽。那是他最后的精神支柱,是他身为帝王最后的凭依,如今却被仇敌之子如此轻描淡写地把玩!

“逆子!放下它!”庆帝猛地挣扎起来,试图扑过去,但虚弱的身体只是让他从龙椅上狼狈地滑落,重重摔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他趴在叶宇脚边,仰着头,布满血丝的浑浊双眼死死盯着叶宇手中的残玉,嘶吼着,唾沫混着血丝从嘴角溢出:“那是朕的!是朕的江山!朕的命!你…你这个弑父夺权的畜生!你不得好死!神庙…神庙绝不会放过你!”

帝瞳审判,血脉诅咒。

叶宇俯视着脚边如同烂泥般挣扎嘶吼的生父。帝瞳的金芒如同两轮冰冷的太阳,穿透庆帝污浊的皮囊,直视他那因疯狂和绝望而扭曲的灵魂。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只有一片冰封万里的漠然。

“弑父?”叶宇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如同万载玄冰,瞬间冻结了庆帝所有的嘶吼与挣扎,也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骤降,“叶承天,你配吗?”

他蹲下身,目光与庆帝浑浊的双眼平视,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庆帝的心上:

“当年北疆大旱,千里饿殍,流民易子而食。你一道圣旨:‘饥民作乱,格杀勿论!’三十万禁军铁蹄踏过,血染荒原,只为保你京都粮仓一粒米不少!那是谁之父?谁之子?”

“我母妃,诞下我不过三日,便被你以‘后宫干政’之名,一杯鸩酒赐死冷宫!只因为她出身将门,你忌惮她父兄手中的兵权!那是谁之妻?谁之母?”

“我六岁显露武道天赋,你表面欣喜,暗中却指使太子,在我淬体药浴中混入‘蚀脉散’!十年!整整十年!每日经脉如万蚁啃噬之苦,修为不进反退,天才沦为笑柄!你冷眼旁观,甚至推波助澜!叶承天,那时,你可曾想过,我是谁之子?”

每一个质问,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庆帝的记忆深处。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用帝王权术和冷酷无情掩盖的肮脏与血腥,被叶宇无情地撕开,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

庆帝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源于一种被彻底剥去伪装的恐惧。他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神庙?”叶宇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帝瞳的金芒锁定庆帝灵魂深处,“你不过是神庙养的一条狗!不,连狗都不如!狗尚知护主,你为了神庙虚无缥缈的许诺,竟甘愿献祭亲生血脉!”

他猛地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惊雷在庆帝识海中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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