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生媚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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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双脚悬空，王军才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剧烈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眼神却冰冷得如同深渊的小男孩，再看看旁边那个如同铁塔般、散发着骇人煞气的侍卫，色厉内荏的本性彻底爆发，他失声尖叫道：“快…快放开我！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南皮城城卫军统领王德凯！我是他儿子王军！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会死得很难看！我要让你们全家……”
“城卫军统领？王德凯？” 赵杰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玩味笑容，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他歪了歪小脑袋，用轻飘飘的、仿佛在谈论天气的语气，吐出了两个冰冷的字：“掌嘴。”
“遵命！” 侍卫统领毫不犹豫，如同执行军令。他空着的左手五指微张，手臂如同钢鞭般抡圆了，带着呼啸的风声！
“啪！！！” 第一记耳光，如同惊雷炸响！结结实实地抽在王军那张因为惊恐和叫嚣而扭曲的左脸上！
“噗！” 王军只觉得半边脸瞬间失去了知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金星乱冒，一口混合着碎牙的鲜血狂喷而出！
“啪！！！” 第二记耳光，力道更沉！狠狠地扇在右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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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王军惨嚎出声，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充血，变成了紫红色，如同一个熟透的烂茄子！鼻梁似乎也歪了，鲜血汩汩流出。
“啪！！！” 第三记耳光，如同重锤！抽得王军脑袋猛地偏向一边，脖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眼前彻底一黑，意识都开始模糊，只剩下无意识的“嗬嗬”声。
过了足足十几息，王军才从那地狱般的剧痛和眩晕中勉强找回一丝意识。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都在抽搐，整张脸肿得连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火辣辣的痛感深入骨髓。
他口齿漏风，血水和涎水混合着不断从嘴角淌下，却依旧强撑着最后一丝狠厉，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你…你们…死定了！我爹…我爹是王德凯！他…他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把那个小贱人…呃啊！！！”
“啪！！！” 不待他那恶毒的诅咒说完，侍卫统领眼中寒光一闪，又是一记比之前更重、更狠的耳光，如同铁板般狠狠甩在他那肿胀不堪的右脸上！力道之大，甚至将他几颗松动的后槽牙直接扇飞了出去！王军剩下的狠话被硬生生打断，化作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彻底瘫软下去，如同一滩真正的烂泥，只剩下出气多进气少的呻吟。
赵杰连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仿佛地上蠕动的王军只是一堆碍眼的垃圾。他径直走到那对惊魂未定、抱作一团的母女面前。
近距离看，王美娟的容貌更是美得惊心动魄。那梨花带雨的模样，那紧抿着倔强唇瓣的脆弱，那因为恐惧和紧张而微微起伏的丰盈胸口……无不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而她怀中的赵诗诗，虽然小脸哭花，但那精致的五官轮廓，尤其是那双如同蕴藏着星辰大海的灵秀眼眸，更是让赵杰心中笃定——这绝对是万金难求的天生媚骨！未来倾国倾城的绝世胚子！
他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天真无邪（实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算计）的笑容，用尽量温和的童音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招惹上这种人的？”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实则如同最精准的尺子，在母女二人身上扫过，评估着她们的衣着、神态和可能的背景。
面对一个七八岁、粉雕玉琢、衣着华贵的孩子，王美娟紧绷的心弦稍微放松了一丝。虽然这孩子看人的眼神过于……锐利和深邃，不像个真正的孩童。她也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位小少爷身份绝对非同小可，连城卫军统领的儿子都敢当街打成这样，似乎毫不在意对方的背景。
听到赵杰询问，王美娟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积压了许久的委屈、恐惧和悲愤瞬间涌上心头。她眼圈一红，豆大的泪珠再次滚落下来，声音带着浓重的哀怨与悲戚，轻声啜泣着讲述起来：
“奴家…奴家名叫王美娟，这是小女赵诗诗……” 她搂紧了怀中的女儿，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奴家原本…原本夫家姓赵，在南皮城西市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绸缎庄，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薄有资产，衣食无忧，一家人…一家人和和美美……” 说到曾经的安稳，她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温暖，随即被更深的痛苦淹没。
“可…可自从半年前，这王军偶然在街上见过奴家一面后，便…便如同跗骨之蛆，起了歹心，三番五次派人上门骚扰，说要强纳奴家为第十三房小妾……” 王美娟的声音充满了屈辱和愤恨，“奴家与夫君情深意笃，岂肯屈从这等禽兽？自是抵死不从。他便…他便怀恨在心，勾结城中几个放印子钱的恶霸，设下毒计！”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他便勾结奸人，害得奴家家里倾家荡产，而且还欠了几千两银子，奴家的夫君因为受不了打击，亡故了，今天奴家办完夫君的丧事后，正想带着女儿离开这里，不想却遇到了这个禽兽，要抓我们母女俩去抵债，呜呜——”
她怀中的赵诗诗感受到母亲的巨大悲痛，也跟着放声大哭起来。
赵杰听完这悲惨的遭遇，心中不但没有同情，反而豁然开朗，甚至升起一丝窃喜：“原来是一对家破人亡、走投无路的极品母女花……啧啧啧，她那倒霉夫君挂了倒好，省了本少爷将来不少麻烦。正好，借此天赐良机，把这大小美人名正言顺地带回府里，慢慢‘调教’……嘿嘿，简直是瞌睡送枕头！” 他心中盘算着，脸上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邪魅笑意，随即迅速收敛，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他用淡淡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如同上位者施舍般的口吻说道：“原来如此，当真可怜。罢了，相逢即是有缘。本少爷可以替你们还清这笔阎王债。”
他顿了顿，看着王美娟眼中瞬间燃起的微弱希望之光，话锋一转，抛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条件，“不过，本少爷从不做亏本买卖。帮你们可以，但有条件——你们母女二人，需签下死契卖身契，入我府中为奴仆。如何？签了，债便清了，那王军也绝不敢再找你们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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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闻有人愿意帮忙还清那如同大山般压得她们喘不过气的巨债，王美娟眼中那点希望的光芒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但当她听到条件竟是签下死契、卖身为奴时，那光芒如同被冷水浇灭，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卖身为奴！死契！
这意味着她们母女从此将失去自由之身，生死荣辱皆系于主家一念之间！将彻底沦为任人摆布的物件！诗诗还那么小，她的未来……
王美娟内心如同被投入油锅般激烈地挣扎着。拒绝？被王军抓回去的下场，她心知肚明——自己必定受尽凌辱，沦为玩物，女儿的未来更是难以想象，恐怕会跌入比奴仆更悲惨的深渊！眼前这位小少爷……虽然眼神古怪，心思难测，但毕竟只是个孩子，即便有歹心，现在又能如何？至少，签下卖身契，眼下能保母女平安，暂时脱离王军的魔爪。或许……或许这位小少爷府上规矩森严，自己和女儿只需安分守己做事，还能寻得一丝安稳？或许日后……还有赎身的转机？
想到从此母女二人便要坠入奴籍，想到亡夫尸骨未寒，想到女儿懵懂未知的命运，王美娟心中一片凄凉，如同被万箭穿心。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无声滑落。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眼神中充满了认命的绝望和一丝为了女儿不得不妥协的坚韧。她黯然垂首，声音低微却清晰地应道：“好……奴家……答应。谢……谢少爷收留。”
见王美娟终于屈服应允，赵杰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如同猎人终于将看中的猎物收入囊中。
事情既已解决，赵杰也懒得再理会地上那滩如同烂泥般蠕动、发出微弱呻吟的王军。他嫌恶地瞥了一眼那张肿胀如猪头、沾满血污的脸，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恶心的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