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张眼的家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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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杰在王美娟轻柔的呼唤声中睁开双眼时，日头已高悬中天，炽烈的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在铺着锦缎的地面上投下斑驳跳跃的光影。王美娟与冷冰影几乎同时醒来，两位佳人面颊上犹自带着酣睡后的红晕，如同初绽的桃花，眼波流转间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晨起的柔和。

她们默契地起身，细致地为赵杰更衣梳洗。王美娟取来一件月白色绣着暗银云纹的锦袍，质地轻柔如云，触手生凉，针脚细密，每一处纹路都彰显着主人尊贵不凡的身份。冷冰影则手持一把温润的玉梳，小心翼翼地梳理着赵杰乌黑柔亮的长发，动作一丝不苟，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她的指尖偶尔划过赵杰的头皮，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感。赵杰舒展着筋骨，感受着丹田气海内那奔腾不息、充盈饱满的浑厚内力，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磅礴的力量感流遍四肢百骸，当真是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

昨夜，他并非耽于声色，而是在静室中彻夜运功，梳理巩固着因突破而略显躁动的“皇阶”内力。每一次内视，都能感受到经脉的坚韧拓宽，内息的精纯凝练，举手投足间，对天地元气的感应也越发清晰敏锐。这份力量带来的掌控感，远比任何世俗享乐更令人沉醉。

稍事休息，沐浴更衣后，已是午后。精致丰盛的午膳早已备好。赵杰居中而坐，王美娟和冷冰影分坐两侧，小心翼翼地为他布菜添汤。赵杰胃口极佳，风卷残云。两位美人则细嚼慢咽，偶尔抬眼偷偷看向神采飞扬的赵杰，眼神复杂，有满足，有疲惫，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用罢午膳，赵杰略作思忖，便决定前往黑鹰组织设在南皮城的分部巡视一番。他此行带上了冷冰影——她作为黑鹰曾经的“大小姐”，对组织内部情况最为熟悉，是绝佳的向导和威慑。黄善自然随行，处理杂务。此外，赵建明得知儿子要出门，虽深知儿子身怀绝技，但为人父母者，那份担忧总是难以放下。他特意调拨了一队由王府侍卫副统领赵刚亲自率领的十二名精锐侍卫随行保护。这十二人个个都是“一流”境界的好手，经验丰富，眼神锐利如鹰，行动间隐隐结成阵势，气势迫人。

黄善这几年跟在赵杰身边鞍前马后，早已成了心腹。他的主要职责便是协助赵杰掌控日益庞大的黑鹰组织，处理各种见不得光的琐事。得益于赵杰偶尔心情好时的点拨，以及王府资源的倾斜，黄善的武功进境堪称神速，如今已稳稳站在“一流”境界的顶峰，距离那无数武者梦寐以求的“天阶”门槛，仅有一步之遥！这让他对赵杰的钦佩与忠诚，早已深入骨髓，近乎狂热。

一行人策马而行，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侍卫们盔甲鲜明，腰悬利刃，拱卫着当中锦袍玉带的赵杰以及他身旁那冷艳绝伦的佳人，引得沿途路人纷纷侧目，议论纷纷，猜测这是哪家王孙公子出游，排场如此惊人。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南皮城西市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一座看起来颇为气派、挂着“福来客栈”金字招牌的三层楼宇出现在眼前。这里，便是黑鹰组织在南皮城明面上的分部，也是重要的情报中转站和人员联络点。外表看，它与城中其他大客栈并无二致，人来人往，喧嚣热闹。

赵杰当先下马，冷冰影紧随其后，黄善则小跑着上前打点。侍卫们迅速散开，隐隐控制住客栈入口和周围要道，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甫一踏入客栈大堂，原本喧闹的人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瞬间低了下去。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大多数目光，在掠过赵杰那华贵的服饰和随行的精悍侍卫后，最终都像被磁石吸引般，牢牢地黏在了赵杰身旁的冷冰影身上！

饶是南皮城乃繁华之地，见惯了各色美人，但像冷冰影这般气质独特、冷艳到极致、五官完美得如同冰雕、身材比例堪称造物主杰作的绝色佳人，实属罕见！她一身素雅的淡蓝色劲装，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更添几分英气与疏离。她面无表情，眼神清冷，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这份遗世独立的孤傲，反而激起了男人们最原始的征服欲。整个大堂，仿佛因她的出现而骤然明亮了几分，也冰冷了几分。

赵杰的目光如同寒潭，波澜不惊地扫过大堂内形形色色的食客。在他的“皇阶”感知下，这些人的底细如同掌上观纹。其中仅有一两人体内气息稍显凝练，堪堪达到“二流”境界的门槛，大概是黑鹰在此地的低级头目或负责联络的骨干。其余人等，气息驳杂微弱，要么是寻常住客商旅，要么就是些在江湖底层摸爬滚打、不入流的角色。整个分部，并无值得他特别留意的强者坐镇。

短暂的寂静后，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在堂内蔓延开来。

“嚯！这是哪家的贵公子？排场这么大！”

“乖乖，那侍卫头领眼神跟刀子似的，绝对是个狠角色！”

“快看那女的！我的天！世上竟有如此美人？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嘘！小声点！别惹祸上身！”

议论声中充满了惊叹、羡慕、嫉妒与敬畏。慑于赵杰那生人勿近的气场和周围侍卫们散发出的凛冽杀气，无人敢上前滋扰。其中更有眼尖者认出了赵杰的身份，更是吓得噤若寒蝉，低头猛扒碗里的饭。然而，世间总有那么些被酒色财气糊住了心窍、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蠢货。

就在黄善快步走向柜台，准备与那看似寻常、实则眼神精明的胖掌柜接头时，客栈门口的光线一暗，一群人簇拥着一个青年走了进来。这青年约莫二十出头，面容倒也算得上英俊，只是脸色透着一种纵欲过度的苍白，眼袋浮肿，眼神飘忽，一身华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轻浮。他身后跟着七八个身材魁梧、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凶悍的家将打扮的随从，一看便是练家子。

这青年正是所谓的“齐家少主”齐少白。他们一行人显然也是来此用膳或住宿，恰在门口与正准备深入大堂的赵杰等人狭路相逢。狭窄的门廊显得有些拥挤。

见有人挡在前面，齐少白身后一名满脸横肉、急于表现的彪形家将立刻跳了出来，指着赵杰一行，趾高气扬地叫嚣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见我们齐少爷驾到？敢挡道？活腻歪了不成？！还不快滚开！”

这声喝骂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大胆狂徒！” 赵杰身后，侍卫副统领赵刚须发皆张，怒目圆睁，一步踏出，手已按在刀柄上，厉声喝道：“你可知我家少爷乃是……” 他话未说完，便被赵杰抬起的一只手轻轻制止了。

赵杰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脸上带着一丝仿佛看蝼蚁般的漠然。以他南王世子、“皇阶”强者的身份，自不屑与这等不知死活的跳梁小丑一般见识。他甚至懒得报出名号，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蔑视。

可惜，有些人注定要把“作死”二字演绎到底。那名家将见对方竟敢顶嘴（虽然只说了半句），还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正欲再骂出更难听的话。

“住口！” 一声略显尖细的喝止从齐少白口中发出。他原本一脸倨傲、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眼前这群挡路的“不开眼家伙”，但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赵杰身旁那道清冷绝艳的身影时，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