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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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士卒齐声呐喊，表面气势汹汹，脚下却缓缓向前推进。

“撤退！”军令再传。

秦军高喊“退！”，但步伐仍在前进。

“混账！谁让你们往前冲的？全军撤退！”

军令混乱，士兵面面相觑——明明战况尚可，为何突然撤退？

“废物！传令都说不清？全军听令，速速后撤！”将领策马疾退，士兵只得跟随。

齐军趁势反扑，战场一片混乱。

“王上快看！秦军溃败了！我们胜了！”城头大臣欢呼。

“好！首战告捷，可见秦军并非不可战胜！”齐王喜形于色，却难掩忧虑——粮草将尽，全军最多再撑数日。冲儿，成败全在你手了！

山坡上，扶稣眺望战场：“那领军将领是谁？撤退还能演得如此逼真。”

齐军已突围而出，直奔临淄。若非秦军“溃败”，他们绝不会如此顺利。此刻，齐军士气高涨，战意沸腾。

“公子，或许他们是真的败退？”王贲低声道。

“真假无妨，目的已达。”扶稣淡然一笑，“客人已至，该上菜了。”

“呜——”

低沉号角划破夜空，扶稣立于山巅。身后，无数秦军隐于黑暗，蓄势待发。

“进军！”扶稣剑指前方。

夜幕下，星星火点渐次亮起，转瞬便化作燎原烈焰，数不清的火把将苍穹染成赤色。

"进军！"

"杀！"

烈焰洪流徐徐翻过山脊，溃散的秦军士卒望着凭空现身的庞大军阵，惊骇之色凝固在脸上——这山后竟潜伏着如此雄兵！

城楼上的齐王望着冲天火光映红半边天空，浑身战栗。如此大军蛰伏在侧，却放任齐军突围，莫非......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他：若是那样，齐国的生路将彻底断绝。

"驾！"

雷霆般的马蹄声自两翼席卷而来，眨眼便抵近高唐城下。残破的包围圈被重新封死，秦军甲士森然列阵。远处，那烈焰洪流正朝着突围的齐 尾疾追。

莫非临淄是陷阱？只为诱出高唐守军各个击破？齐王摇着头呢喃自语，可秦军严丝合缝的调度，分明就像未卜先知......

扶稣勒马停在溃兵跟前："还能战的随军前进，力竭者回防高唐。此战诸位已立奇功，我当亲自向父王请赏。"

"败军之将，何功之有？"

"正是要诸位佯败诱敌。这连环计，正要包围全歼齐军！"

"既如此，末将等更要亲手雪耻！"溃兵们纷纷握紧长戈，"让儿郎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公子冲突破重围后，率铁骑向着临淄方向狂奔。待甩开追兵，方下令暂歇。

"步军可曾跟上？"

亲卫还未应答，刑将军已拍马而至："骑军破围后，步军正要跟进，秦军却骤然封死了缺口......"

"什么？"公子冲脸色骤变。没有步卒协同，这支孤军如何施展？他望着远处地平线上跃动的火把，突然明白了什么——那根本不是援军，而是张开的血盆大口......

（十四万齐军成功突围，刑将军策马禀报："秦军防线不堪一击，我军未损一兵一卒便冲出重围！"

"甚好！"公子冲拍案而起，"传令全军即刻用膳，休整片刻后直扑临淄！"

待刑将军领命离去，公子冲又补充道："多派哨骑查探临淄方向与后方军情，尤其是王贲主力动向，一有消息立即来报！"

待军令下达完毕，公子冲跌坐在地。这一夜战局瞬息万变，所幸情报无误，主力得以保全。

亲卫小方递来水囊，公子冲突然问道："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回公子，已有五载。"小方恭敬答道，"当年若非公子从那恶霸手中救下小的......"

"少说晦气话。"公子冲摆手打断，"此战过后，给你说门亲事。"

小方正咧嘴憨笑，地面突然传来异动。公子冲俯耳贴地，顿时面如土色——那是数十万大军行进时的轰鸣！

"报——"刑将军疾驰而来，"秦军追兵距此仅两里！"

"竟来得如此之快？"公子冲惊疑不定，"敌军规模如何？"

"火光映天，阵列百里，至少十五万之众！"

公子冲当机立断："刑将军，予你三万铁骑、五万精兵，务必拖住秦军！其余将士随我速取临淄！"

"末将在此立誓！"刑如风抱拳高喝，"秦军想要追击，除非从我尸身上踏过！"

旷野上战鼓骤起，齐军分作两路。一路严阵以待，一路烟尘滚滚杀向临淄城。

战局瞬息万变，公子冲策马疾驰，两侧树影如电，身后是数十万齐军步卒，他已无路可退，每一刻都关乎生死。

这些时间，是无数齐军士卒用血肉之躯从秦军铁蹄下硬生生夺来的。

“快！再快些！”

“列阵！速速列阵！”

“嚯！”

五万步卒在平原上展开，长矛如林，寒光闪烁，宛如一头猛虎龇牙咆哮，试图震慑敌人。

然而，无人知晓，对面的秦军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凶残。

齐军士卒紧握兵器，掌心渗出冷汗，双目死死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松懈。

“骑兵列阵两侧！你们的任务就是袭扰，若秦军中军露出破绽，立刻突进冲阵！老子不信，三万铁骑砸进去，连个响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