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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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挥剑逼退秦军。

“一起走！”

他伸手去拉小方，却见一柄大刀凌空劈下。小方猛地推开田冲，自己的一条手臂被齐肩斩断。

来者是秦军千夫长，大刀挥舞，无人能近。

“想走？留下脑袋换军功吧！”

“公子，走！”小方猛拍田冲战马，战马吃痛狂奔。而他转身迎向敌将，最终被大刀一分为二。

“不——”

战马载着田冲的悲愤，冲出这片埋葬齐国的枫林。

“驾！”蒙恬率军赶到，战场血气弥漫，残存的齐军正被清剿。

“田冲呢？”

“将军……田冲突围了。”千夫长低头禀报，不敢直视蒙恬。

蒙恬反手便是一记重掌：“废物！数倍兵力竟拦不住田冲，立刻派人追赶，贻误军机，定斩不饶！”

那千夫长忍痛应下，匆忙率部疾驰而出。

拂晓微光中，蒙眺望东方，厉声喝道：“传令！全军骑兵即刻追击田冲，务必生擒！本将亲自向大王请功！”

铁蹄震地，数万轻骑倾巢出动。

平原血战已持续三更至旦，八万齐军硬撼十九万秦师，整片大地浸透腥红。残缺的尸骸与战马残躯在血泊中沉浮，鸦群如黑雾盘桓天际，静待这场饕餮盛宴。

扶稣的甲胄溅满血渍，掌心微微发颤。他万万不曾料到，整个谋划唯一受阻之处，竟是这支八万人的齐军。鏖战至今，秦军寸步未进，十万亡魂已葬身于此。那些破碎的家庭、失怙的老人、丧夫的女子——这个念头刚浮现便被战场嘶吼截断。

两军士卒皆杀至癫狂，刀卷刃了便用牙撕咬，断臂了便以头相撞。扶稣挥剑冲入敌阵时，周身始终环绕着最精锐的铁卫。此战胜负已定，但若储君有失，才是秦军莫大耻辱。

“铛——铛——铛——”

王贲的鸣金声刺破战场。自扶稣亲临战阵，这位老将便始终冷眼观察战局。此刻秦军如退潮般后撤，唯余青铜器的余韵在尸山血海上空回荡。

秦军阵中，部分将士迅速后撤，与齐军缠斗的士兵却难以脱身，战场陷入一片混乱。

大部分秦军向后奔逃，少数仍在与齐军厮杀。杀红了眼的齐军紧追不舍，不少撤退中的秦军惨遭毒手。

扶稣在亲兵护卫下急速后撤。他回头望见溃散的军阵，心中暗惊：此时退兵若被齐军趁势追击，后果不堪设想。王贲究竟在做什么？

撤退途中，扶稣突然抬眼望去，双目赤红，厉声喝道："王贲，你好大的胆子！"

只见秦军大营中万箭齐发，如乌云压顶般射向交战区域。眨眼间，箭矢已至。

"住手！"齐将刑如风怒吼。箭雨之下，交战双方猝不及防，沦为活靶。疯狂的齐军追击正酣，转眼间被射成刺猬。残余齐军在箭雨中徒劳挣扎，终究难逃厄运。

秦军亦有近千将士殒命于此。他们至死不敢相信，竟会命丧同袍的箭下。扶稣已撤至安全区域，望着箭雨中挣扎的将士，悲愤交加。若非秦军令行禁止，伤亡将更为惨重。

亲兵们望着持续落下的箭雨，暗自庆幸逃脱这片死地。

此战虽以最小代价重创齐军，扶稣却难掩愤慨。他无法认同这种宁可牺牲同袍也要取胜的战术。

"谁准你们贸然放箭？没看见这么多弟兄还未撤回吗？"扶稣怒斥传令官。

"属下冤枉！这是大将军军令啊！"

"大胆！王贲将军岂会不顾将士性命？来人！将这谎报军令的奸细军法处置！"

"公子明鉴！"

扶稣浑身浴血，沉声下令："速速打扫战场，救治伤员。遇齐军残部，格杀勿论！"这一战，让这位年轻统帅深刻体会到权力的残酷与责任的重量。

好的，我将按照您的要求对原文进行或许心中存着美好念想，自以为能出淤泥而不染，可在攀登高处的路上，唯有不断妥协，身不由己。

当大秦箭矢破空而来，当数千弟兄枉送性命，站在大局观之，此战既胜，他们便死得其所，无关痛痒。

但若不让大秦锐士泄了这口怨气，军心便难凝聚，因人心已散。前方浴血杀敌，后方箭雨突袭，纵使皆知是为大局，谁人心中能无芥蒂？可这岂能归咎于上峰决断？

不能。此战既胜，不过代价惨痛，只是这痛楚令人难忍，而须有人承担。扶稣心中苦涩：数十万大军当前，这传令官万不该喊出大将军名号。大将军岂会抛弃大秦锐士？此言一出，他必死无疑，纵是扶稣亦难相救。

大军重返战场，扶稣侧首望向不远处的王贲，见对方轻点颔首，方才转身投入厮杀。

数轮箭雨过后，两军交接处尽是尸骸与垂死士卒的哀鸣。硝烟弥漫的战场，尽显时代的冷酷与血腥。

初升朝阳在地平线绽放光芒，却驱不散战场笼罩的寒冽。一名身中数箭的秦兵正竭力伸手，似要抓住什么。同袍急忙握住他的手："兄弟有何遗愿？我定为你传达！"

伤兵微弱启唇，鲜血却不断涌出，难辨其言。那士卒道："听不真切。不如我猜，对则点头，错便摇头？"

"可是牵挂双亲？"伤兵摇头。

"担忧妻儿？"仍摇头。

"记挂弟兄？"依旧摇头。

"这...我实在猜不出了！"

伤兵挣扎着以手划地，最终紧握成拳。扶稣目睹此景，忽有所悟，大步上前："你想问齐军可退？我军可胜？"伤兵眼中骤亮，用力点头。

"齐军已败，我军大胜！"听得此言，伤兵释然吐息，又急促握拳数次。扶稣肃然道："可是想问大秦能否一统天下？"

伤兵剧烈点头。扶稣环视满目疮痍的战场——齐将刑如风虽浑身箭矢，仍执剑跪立，宛若不屈丰碑。一个"国"字，蕴含着多少忠魂义魄。他们无错，只是立场相异。

而大秦怀揣宏图伟志，敢于抗衡天下。这般惨烈的战事何止一遭？但今日过后，齐国再无抗衡之力。扶稣垂首对伤兵沉声道："安心吧，大秦必将完成天下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