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云雾山遇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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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还挂在草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叶天三人踏着湿软的山路往云雾山深处走，赵小胖趴在蛮牛宽厚的肩头，手里攥着半块野桃干，甜香混着山间的草木气飘在风里。他时不时往嘴里塞一口，小眼珠滴溜溜转，一会儿指着崖边开得正艳的紫菀花，一会儿又盯着树上蹦跳的松鼠，嘴里嘟囔着：“蛮牛哥，你看那松鼠尾巴好大，像团毛球！”

蛮牛闷声笑，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小心别掉下去，这山路上的碎石滑得很。”他肩上的玄铁矛随着脚步轻轻晃动，矛尖的寒光在晨光里一闪一闪，像是在警惕着什么。

叶天走在中间，左手下意识按着右臂——那里被鬼面的月牙铲划开的伤口还没好利索，缠着的布条下，皮肤隐隐泛着青黑。夜里打坐时，那股阴寒的灵力总像冰针似的往骨头缝里钻，让他好几次从噩梦中惊醒。他知道这是黑风寨的“蚀骨寒”，当年师父曾说过，这种毒会顺着经脉游走，三天内不解，轻则废去一条胳膊，重则全身经脉冻裂，变成废人。

“叶哥，你胳膊上的伤不对劲。”蛮牛回头瞥了一眼，眉头猛地皱成个疙瘩，“那伤口周围的皮肤都发青了，怕是鬼面的月牙铲上淬了蚀骨寒。”

叶天抬手按了按，指尖触及之处冰凉刺骨，像按在一块寒冰上。他强装轻松地笑了笑：“没事，云雾山有暖阳草，正好能解这寒毒。前几年我跟师父来过一次，记得后山瀑布附近长着不少，叶片金黄金黄的，一看就带着火气。”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暗暗着急——从昨天发现伤口发青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半，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赵小胖突然指着前方，小声音透着兴奋：“叶哥，你看那是不是瀑布？”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的半山腰果然挂着一道白练似的瀑布，水流砸在下方的深潭里，激起的水雾在晨光里蒸腾，隐约能看到崖壁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灵气比别处浓郁数倍，连空气都带着股湿润的甜意。蛮牛眼睛一亮，粗声粗气道：“这地方灵气足，说不定真有前辈留下的洞府！”

三人加快脚步，绕过一片矮松林，瀑布的全貌豁然展开——潭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鹅卵石看得清清楚楚，阳光洒在水面上，折射出七彩虹光，像撒了一把碎钻。潭边的岩石上果然长着几株叶片金黄的草，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红光，正是他们要找的暖阳草！叶天心头一喜，刚要抬脚上前采摘，潭水突然“哗啦”一声翻涌起来，水花溅起三尺高，一条水桶粗的青鳞蟒从水里窜出，蛇信子“嘶嘶”地吞吐着，一双竖瞳死死盯着他们，鳞片上泛着幽冷的灵光，竟是条修炼了五百年的妖蟒。

“妈的，这畜生倒会占地方！”蛮牛把赵小胖往叶天身后一推，玄铁矛“哐当”一声顿在地上，震得脚下的碎石都跳了跳，“叶哥，你去摘暖阳草，这畜生我来对付！”

青鳞蟒嘶吼一声，尾巴带着腥风抽过来，蛮牛举矛去挡，“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子都溅了起来，他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发麻，玄铁矛的杆上竟被蛇尾抽出道浅浅的凹痕。妖蟒显然被激怒了，张开大口就往他身上扑，獠牙上滴落着粘稠的毒液，落在地上的草叶瞬间枯萎成黑色，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弥漫开来。

叶天趁机冲向潭边，指尖刚要碰到暖阳草，身后突然传来“咻咻”的破空之声，他下意识侧身躲开，三支淬了毒的弩箭擦着他的胳膊飞过，深深钉进旁边的树干里，箭尾还在嗡嗡作响，箭杆上的黑色毒液顺着木纹往下渗，树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黑风寨的杂碎，还敢追来！”蛮牛怒喝一声，余光瞥见三个黑衣人影正从瀑布后的石缝里钻出来，为首那人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一直划到下巴，手里握着架十字弩，弩箭上闪着幽蓝的光——正是鬼面手下的二当家，疤脸。

疤脸冷笑一声，弩箭再次上弦，箭尖对准叶天：“叶天，没想到吧？鬼面大人早料到你会来云雾山找解药，特意让我在这‘恭候’。识相的就把聚灵珠交出来，不然今天让你们葬身蟒腹！”

说话间，青鳞蟒像是受了疤脸的驱使，突然调转方向，放弃蛮牛，朝着叶天猛扑过来。那庞大的身躯带着腥风，几乎遮住了半个天空，叶天心头一紧，左手抓起赵小胖往身后甩，同时右手抽出青钢匕首，灵力灌注之下，匕首泛出一层淡青色的灵光：“蛮牛，帮我挡它一挡！”

蛮牛应声而来，玄铁矛死死抵住妖蟒的七寸，可妖蟒力气极大，蛇身一绞，竟把矛杆缠得咯吱作响，像是随时会崩断。疤脸趁机扣动扳机，一支弩箭直取叶天后心，箭头淬着乌黑的毒，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赵小胖吓得尖叫：“叶哥小心！”

叶天猛地矮身，弩箭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他借着俯身的力道，匕首狠狠刺向妖蟒的腹部——那里是鳞甲最薄的地方，也是妖蟒的弱点。匕首刺入半寸，妖蟒吃痛，嘶吼着松开蛮牛，转而缠向叶天，巨大的力道几乎要把他的骨头勒断，叶天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被挤了出去，视线渐渐模糊，胳膊上的蚀骨寒也趁机发作，一股冰凉的痛感顺着经脉蔓延，像是有无数根冰针在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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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他怀里的聚灵珠突然发烫，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涌遍全身，蚀骨寒带来的刺痛瞬间减轻了不少。他灵机一动，猛地催动灵力，聚灵珠的光芒透过衣襟映出，像一轮小小的太阳。青鳞蟒像是被烫到一般，蛇身猛地一颤，缠缚的力道松了几分——这畜生天生怕火，聚灵珠的灵光竟有克制它的效果。

“小胖，把潭边的石头扔过来！”叶天大喊，声音因为缺氧有些发哑。赵小胖反应极快，从地上抱起块拳头大的石头就往妖蟒头上砸，虽然没什么力道，却正好砸在蛇眼上。青鳞蟒吃痛嘶吼，缠缚的力道又松了些，叶天趁机深吸一口气，感觉胸腔里终于有了空气。

他抓住机会，匕首顺着蛇腹的伤口狠狠剜了一下，一股腥臭的血喷了他满身，热得烫人。妖蟒彻底疯了，拖着他往深潭里钻，冰冷的潭水已经漫到了脚踝，叶天突然瞥见瀑布后的石缝——那里竟是个洞口，刚才疤脸他们就是从那出来的！

“蛮牛，洞口！”叶天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把匕首往妖蟒伤口里再送进半寸。妖蟒痛得疯狂甩动，竟把他往洞口的方向甩去。叶天顺势一滚，撞在洞口的石壁上，后背火辣辣地疼，但总算避开了妖蟒的扑咬。

疤脸见状，带着两个护卫追进洞口：“别让他跑了！”

洞口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蛮牛紧跟其后，玄铁矛一横，挡住了两个黑衣护卫的去路，矛尖直指他们的咽喉：“你们的对手是我！”

叶天冲进洞里，发现里面竟是条蜿蜒的通道，石壁上刻着些模糊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灵光，像是某种古老的阵法。赵小胖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小脸蛋煞白，声音都在发颤：“叶哥，这里好黑。”

“别怕，有我在。”叶天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嚓”的一声点亮，火光摇曳中，通道尽头隐约可见一扇石门，门上刻着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锁。他正想加快脚步，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看，竟是蛮牛被青鳞蟒的尾巴扫中，狠狠撞在石壁上，玄铁矛都飞了出去，撞在通道顶上，“哐当”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