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萤光映归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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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漫过暗门的刹那，叶天忽然停下脚步。他望着身后那条被萤火虫照亮的暗河支巷，像望着一条藏满故事的丝带。蛮牛扛着赵小胖，刚迈出两步，见他不动，回头道：“叶哥，咋了？”

叶天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那枚裂玉佩，轻轻放在暗门边缘的石台上。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与萤火虫的余辉交相辉映。他想，陈伯或许不会再回来，但这枚玉佩，该留在它该在的地方。

“走吧。”他转身时，眼角余光瞥见石台上的玉佩旁，不知何时多了只萤火虫，正停在玉佩的裂纹处，像在轻轻舔舐那道伤痕。

黑石镇的清晨裹着麦香，石板路上还留着露水，踩上去凉凉的。赵小胖从蛮牛背上跳下来，指着不远处的包子铺大喊：“我要吃酱肉包！”

叶天笑着掏钱，刚要递过去，却见包子铺老板探出头，看到叶天手里的铜符，愣了一下，随即堆起笑：“是从黑石洞出来的？快坐快坐，刚出笼的包子，算我请客。”

叶天有些意外，老板已麻利地捡了一屉包子放在桌上，又端来三碗热粥：“前几天有个穿黑袍的老爷子，也拿着和你一样的铜符，说要是遇到拿着同款符的年轻人，让我多照应着点。”

“是陈伯？”叶天心里一动。

“对对，就是陈老爷子。”老板拍了拍大腿，“他在我这存了一坛酒，说等黑石洞的‘新守洞人’出来，让我开封给你们接风。”

说话间，老板已经抱出一坛酒，泥封一启，醇厚的酒香立刻漫开来。叶天看着那坛酒，突然明白陈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他知道自己会出来，也知道该如何让这份守护接力下去。

赵小胖啃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陈爷爷人真好。”

叶天嗯了一声，给自己倒了碗酒。酒液入喉，温热的暖流淌遍全身，带着点微苦的回甘，像陈伯的守护，初尝觉得生硬，回味却满是暖意。

正吃着，街那头突然传来吵嚷声。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慌慌张张跑过，边跑边喊：“不好了！李大户家的儿子掉进后山的天坑了！”

叶天和蛮牛对视一眼，放下碗筷就往村后跑。天坑就在黑石洞后山，深不见底，据说底下连通着另一条暗河，常年积着黑水，掉下去的人从没活着上来过。

赶到天坑边时，已经围了不少人。李大户瘫在坑边哭，指着坑底喊：“狗蛋！我的儿啊！”

叶天探头往下看，坑底黑黢黢的，只能隐约看到水面反射的微光。他脱了外衣，对蛮牛说：“你在上面接应，我下去。”

“叶哥，太危险了！”蛮牛拉住他，“这坑邪乎得很，下去容易上来难。”

叶天指了指胸口的铜符：“陈伯说过，守洞人守的不是洞，是藏在洞里的光。现在这光在坑底，我得去捞上来。”

说完，他将铜符塞进蛮牛手里，腰间系上村民递来的粗绳，纵身跳了下去。

风在耳边呼啸，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坑底时，叶天看到水面上漂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李大户的儿子狗蛋，他抱着块浮木，已经快没力气了。

叶天解开绳结，游到狗蛋身边，将他护在怀里。就在这时，水里突然冒出几只黑色的触手，缠上了叶天的腿——是天坑底下的水草怪，专靠缠绕落水者拖入水底。

叶天屏住呼吸，单手按住狗蛋的头不让他呛水，另一只手摸索着腰间的断剑。可水草怪太多，刚砍断一根，又有几根缠上来，渐渐将他往水底拉。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时，突然感觉到有微光靠近。是萤火虫！不知何时，那些跟着他们出洞的萤火虫竟也飞进了天坑，像接到指令似的，聚在水草怪身上，尾部的绿光越来越亮。

奇怪的是，那些水草怪一碰到萤光，就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水里。叶天趁机带着狗蛋游向坑壁，抓住了垂下的绳子。

蛮牛在上面奋力拉绳，很快就将两人拉了上来。

狗蛋被李大户紧紧抱住，哭得惊天动地。叶天躺在地上喘气，看着围在身边的萤火虫，它们落在他的胸口、手臂上，像在给他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