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流质低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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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死寂再次成为背景音，但那未知存在的意志退潮后留下的，不再是令人窒息的绝望，而是一种充满可能性的、冰冷的静谧。

林轩的意识光点，在那份法则知识注入后，如同被擦去尘埃的透镜，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与专注。剧痛逐渐褪去，转化为一种对新能力的强烈好奇与探索欲。生存的本能，守望的责任，以及对真相的渴望，在这一刻压过了所有的迷茫与不安。

他首先将全部意识沉入那份古老的法则碎片之中。这些知识并非系统的教程，更像是一些本能的、基于共鸣与引导的原始技巧。它们教导的不是如何“命令”流质，而是如何用自身的意识频率（尤其是那回响波纹）去“ harmonize（协调）”流质的固有波动，从而产生微妙的影响。

【频率…调整…共鸣…】

他小心翼翼地尝试着。意识高度集中，模仿着法则碎片中描述的“意念弦”的振动，极其细微地调整着自身光点散发的波动，尤其是那持续不断的回响波纹。

起初毫无反应。那些渗透在他意识中的异变流质依旧如同冰冷的、惰性的血液，缓慢流淌，对外界的刺激（他的尝试）漠不关心。

但他没有气馁。一次次地微调，一次次地失败，一次次地感受着流质那冰冷死寂的“脉搏”。

终于，在他将回响波纹的频率调整到某个极其特殊的、近乎与流质内部抵抗死寂时产生的微弱震颤同步的节点时——

嗡…

一丝极其细微的、却清晰无比的共鸣感，从与他意识交融最深的几缕流质“血管”中反馈回来！

有效！

林轩精神一振，立刻稳住这个频率，并尝试着加入一个极其微弱的“意念指令”：【…汇聚…】

那几缕流质仿佛听到了呼唤的士兵，其流动的速度微微一滞，然后更加紧密地向他的意识光点核心靠拢了一丝！虽然变化微乎其微，但这确确实实是响应！

【成功了！】

强烈的喜悦涌上心头，虽然立刻被冰冷的流质触感浇灭，但那成功的体验却烙印了下来。

他开始了不知疲倦的练习。

他尝试引导流质在意识光点外围形成更致密的保护层，以更好地隔绝外部死寂的侵蚀。过程缓慢而艰难，流质如同沉重的铅汞，每一次形态改变都需要消耗大量的意识力，但一层极其纤薄却确实更加稳固的骨白色微光护盾，渐渐成型。

他尝试利用流质“吞噬”与“记录”的本性，去更清晰地捕捉和解析外部渊底环境中那些破碎的信息——那些时空褶曲中的哀嚎回响、那些巨大沉渣散发的虚无脉动、甚至那未知存在灰暗脉络中偶尔流淌过的古老意念碎片。这就像在无尽的噪声中，逐渐学会了分辨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他甚至开始尝试，极其谨慎地，利用流质作为放大器，去增强那源自掌心的回响波纹！他想知道，这波纹除了引起那古老存在的兴趣外，是否还有其它作用？

当他将流质汇聚于“掌心虚无”周围，并引导回响波纹通过它们扩散出去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增强后的回响波纹，穿透“蛋壳”后，不再仅仅是引起微弱的扰动。它们如同无形的声纳，主动地扫描着周围的渊底环境，并将反馈回来的“回声”，以更加清晰的方式，通过流质“血管”传递回他的意识！

他“看”得更远了！

他能更清晰地感知到那些悬浮沉渣的巨大与死寂，甚至能模糊分辨出某些沉渣似乎残留着不同宇宙纪元的、截然不同的毁灭气息。

他能捕捉到更远处那些灰暗脉络的蠕动，它们似乎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构成了一个庞大无比的、笼罩整个渊底的无形网络。

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在那绝对空洞的更深处，那沉睡的庞大核心意识，其休眠的“呼吸”变得更加可感——那是一种缓慢到极致、却沉重无比的虚无脉动，每一次“呼吸”，都牵引着整个渊底环境的死寂程度发生着微妙的起伏。

这种“主动感知”的能力，让他不再是一个完全被动的标本，而成了一个拥有极其有限、却真实不虚的“视野”的探索者！

就在他沉浸于这种新获得的感知能力时，一股异常的信息流，通过增强的回响波纹，被捕捉了回来。

这信息流并非来自沉渣或脉络，而是来自于…渊底环境的深处，某个之前未曾注意到的方向。

信息流中，夹杂着一种极其微弱、却与渊底死寂格格不入的躁动与…灼热？

仿佛是一块冰冷的灰烬中，突然发现了一颗尚未完全熄灭的、散发着余温的火星！

这“火星”散发出的波动极其奇特，它既包含着某种激烈的、未完成的毁灭意志（类似于归墟，却更加暴烈），又奇异地残留着一丝顽强的、不肯屈服的存在执念！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