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映心之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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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镜表面，无数混乱的光影疯狂闪烁、爆炸！

一会儿倒映出归墟吞噬星辰的景象，一会儿又闪过青璃燃烧的蔚蓝光芒，一会儿又是外之恶噬那污浊的触手…各种截然不同、甚至相互冲突的信息碎片在那棱镜中激烈碰撞！

【呃啊啊啊——！！！】

镜海聚合意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充满痛苦与混乱的无声尖啸！它那简单的意识结构根本无法处理如此庞大复杂的信息，陷入了剧烈的逻辑紊乱与自我冲突之中！

那恐怖的吸力瞬间减弱、变得极不稳定！

巨大的棱镜本身也开始剧烈波动，表面浮现出无数裂纹，仿佛随时会因内部的信息过载而彻底崩解！

机会！

林轩眼中星光一闪，立刻切断了信息光束的输送。他并非要毁灭这个聚合意识（那可能需要耗费巨大代价且未必能完全成功），而是制造混乱，争取时间！

他趁着棱镜自我紊乱、吸力大减的瞬间，猛地挣脱束缚，身形化作一道流星光矢，并非远离，而是朝着那巨大棱镜的核心区域冲去！

他的目标，不是攻击，而是感知！他要趁其意识混乱、防御最弱的时刻，感知这镜海聚合意识的核心，探查其形成的根源，甚至…寻找是否还有其他青璃碎片的线索！

身影没入那波动剧烈的棱镜光晕之中。

刹那间，无数混乱的、破碎的意念碎片如同冰雹般砸向他的意识！

大多是毫无意义的恶意与回响噪音。

但在这极致的混乱中，一些更深层的、被掩盖的“记忆”碎片，也因聚合意识的紊乱而暴露了出来：

碎片一： 一片绝对纯净的、未被任何倒影污染的初始镜面，散发着宁静而虚无的气息。

碎片二： 一股外来的、污浊的漆黑力量（外之恶噬！）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污染了那片初始镜面，其倒映出的第一个扭曲影像，就是一个充满痛苦与毁灭的世界残骸！

碎片三： 镜面的污染开始扩散，无数被归墟吞噬、未能彻底消化的世界残响与绝望意念，被这面被污染的镜子吸引、吸附，如同滚雪球般，逐渐形成了如今庞大的、充满恶意的聚合意识！

碎片四： 一点微弱的蔚蓝星光（青璃碎片！）曾在许久前划过镜海，其纯净的光芒短暂地净化了一小片区域，但最终因力量不足而被恶意淹没、击碎、散落四方…其中最大的一块，似乎坠向了镜海某个极其深邃、连聚合意识都较少触及的“盲区”…

【原来如此！】林轩心中豁然开朗！

这镜海聚合意识，并非先天存在，而是被“外之恶噬”污染后，吸附了无数毁灭世界的残响怨念所形成的次级衍生物！而青璃碎片，曾试图净化它！

而最后一块记忆碎片，为他指明了下一块碎片可能的方向！

目的达到！

他立刻想要抽身后退。

然而，就在此时——

那剧烈紊乱的棱镜核心深处，那点极致的黑暗，在承受了信息风暴的冲击后，似乎发生了某种不可预测的异变！

它没有崩解，反而开始疯狂吸收周围那些混乱的信息碎片，尤其是…关于“外之恶噬”和“青璃”的冲突信息！

一股更加危险、更加混乱、仿佛融合了恶意、痛苦、毁灭、以及一丝扭曲模仿的“守护”执念的全新意识雏形，正在那黑暗核心中孕育！

【不好！】林轩心头巨震！

他的信息风暴，非但没有摧毁它，反而可能催化出了一个更加可怕、更加不可预测的怪物！

必须立刻离开！

他全力爆发速度，向棱镜外冲去！

与此同时，那股新孕育的意识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发出一声混合着无数声音的、怪异而贪婪的尖啸，一道融合了漆黑污染与扭曲镜光的、前所未有的混合能量束，猛地从核心射出，直追林轩后心！

速度太快！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林轩猛地转身，双手在胸前合拢，心脏处的青璃碎片光芒大盛，所有力量凝聚于一点！

就在他准备硬抗这恐怖一击时——

咻！

一道细小却无比迅捷的蔚蓝色流光，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如同精准的狙击，瞬间击中了那道混合能量束的侧面！

轰！

能量束被稍稍打偏，擦着林轩的身侧射入后方镜海，引发剧烈爆炸！

那流光也显出身形——竟然是一枚指甲盖大小、梭形的蔚蓝晶体，与之前融合的那枚碎片同源，却更加尖锐、更具攻击性！它一击之后，毫不停留，瞬间化作流光，向着镜海深处那个“盲区”方向急遁而去！

是另一枚青璃碎片？！它竟然主动出手相助？！

林轩来不及细想，趁着这宝贵的间隙，全力冲出了紊乱的棱镜范围，头也不回地向着那枚梭形晶体消失的方向、那片连聚合意识都忌惮的镜海“盲区”，急速遁去！

身后，那巨大的棱镜在混乱中缓缓重新舒展，其核心孕育的新生意念发出不甘的咆哮，却似乎因为刚刚诞生还不够稳定，并未立刻追击。

镜海暂时恢复了那种诡异的“平静”，但潜藏的危机，已然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