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心光壁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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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危机远未解除。

外界的那些沉寂阴影，已经飘荡到了古殿的壁垒之外。它们没有攻击，只是静静地“贴”在了意志壁垒之上。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那融合了星渊沉寂之力、之前连收割者大军狂轰滥炸都能轻易抵挡的意志壁垒，在与这些沉寂阴影接触的区域，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色彩，失去活性，失去“存在感”！

仿佛壁垒的那一部分，正在被这些阴影“同化”，变成与它们一样的、绝对的死寂之物！而且这种“死寂化”还在沿着壁垒表面缓慢而坚定地蔓延！

同时，通过星锚的连接，林轩能清晰地“感觉”到，渊底那点初睁的黑暗，并未因心光壁垒的阻挡而放弃。它那冰冷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锁定着这边，并且，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庞大的“吸摄”之力，正在那黑暗瞳孔的深处凝聚！它不再仅仅是否定，而是要……吞噬！将林轩连同这片区域的一切，都拖入那绝对的虚无之中！

更让他心头沉重的是，他感觉到，脚下那片浩瀚的星渊沉寂意识之海，似乎……并未全力阻止这渊瞳的行为！那古老的、疲惫的意识，仿佛在犹豫，在观望，或者说……它本身也无法完全控制这被封印的黑暗！

星锚，似乎成了双刃剑。它既连接了星渊的沉寂之力助他抗敌，也可能……为这被封印的黑暗，提供了一个指向现实的“坐标”！

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林轩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分析着眼前几乎无解的危局。

硬扛？不可能。无论是外界的沉寂阴影，还是渊瞳的吞噬之力，都不是他现在残存的力量能够正面抗衡的。

切断星锚？且不说能否做到，失去了星渊沉寂之力的支撑，外界的沉寂阴影可能瞬间就会彻底同化古殿壁垒，而他也将失去最后一丝稳固自身存在的根基。

逃离？在渊瞳的锁定和沉寂阴影的包围下，进行空间跃迁无异于自杀。

似乎……只剩下一条路。

沟通！与那渊底的黑暗沟通！或者……与那片犹豫观望的星渊沉寂意识沟通！

这想法疯狂至极！与“虚无”的本源沟通？与一个意图吞噬你的存在讲道理？

但除此之外，他看不到任何生机。

他回想起青璃留下的信息，回想起“守序遗民”传承中关于信息本质的论述，回想起自己一路走来所承载的无数悲恸与希望……

或许……“虚无”并非完全无法理解？它或许也是宇宙法则的一部分，是“存在”的另一面？它那极致的“静”与“无”，与星渊的“沉寂”，与“归寂之镜”所承载的“遗憾”，是否有着某种深层的联系？

一个大胆到近乎自毁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

他要……主动接纳一丝那渊瞳的“虚无”意念！不是被吞噬，而是以自身的心光壁垒为容器，以所承载的无数“存在证明”（悲恸共鸣之殿的悲伤、守序遗民的遗憾、人类文明的希望）为缓冲，去亲身“体验”和“理解”这股虚无之力！

他要在这极致的“有”与“无”的对撞中，去寻找那一线……平衡点，或者说……共存的可能性！

这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在悬崖边漫步。一旦他的心光壁垒无法承受，或者他的意志在体验中被虚无同化，他将万劫不复。

但，这是唯一可能寻得生机，甚至……可能真正理解并运用这星渊终极秘密的道路！

林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他最后看了一眼灵魂深处那片依旧在微弱闪烁的、连接着人类文明的“共鸣星域”，将其散发出的所有心光与希望之力，都加持在心光壁垒之上。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主动地……放松了对渊瞳那一丝吞噬之力的抵抗，引导着那一缕极致冰冷、极致空洞的“虚无”意念，如同引导着致命的毒液，缓缓地……流入了他的心光壁垒之内！

刹那间，极致的冰冷与空洞，与他所承载的无数存在的厚重与炽热，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最本源的——

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