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幻质墟的虚物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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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黑袍人惨叫一声，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慢慢消失在红光里，手里的沙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里面的沙子一碰到定质露，就变成了普通的灰尘。

随着沙漏破碎，墟里的灰色雾气开始慢慢消散，半透明的墙变得实在了，踩在空气上的老头突然“哎哟”一声，摔在了地上，看着自己脚下，一脸懵：“我咋站在这儿？地呢？”；井边的媳妇看着空水桶，挠挠头：“我刚才打水了吗？”；举着断棍的小孩手里的尖刀变回了断棍，他愣了愣，“我的马咋又断了？”

“这就……好了？”赵虎摸着胳膊上的红印，还在疼，“刚才那虚拳头打得是真疼，比实拳头还疼。”

“虚物被定质露凝实了，所以有杀伤力，”宋悦薇调出全息屏，屏幕上的虚实两层慢慢重合，变成了一层，“现在虚物尘散了，虚实归位，他们应该能分清真假了。”

村民们慢慢回过神，看着周围的空桌子、空水桶、断木棍，一脸懵。那个把空气当土地的老头摸着摔疼的屁股，看着空荡荡的地，“我刚才在刨啥？”；围着空桌子吃饭的人互相看着，“咱刚才吃的啥？”；其他人也纷纷停下手里的“虚活”，不知道该干啥。

“这虚物尘比之前的都邪乎，”苏清颜低声说，“让人活在幻觉里，还能互动，醒来跟做了场大梦似的，估计得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缓不过来也得缓，”赵虎活动着胳膊，“总比一直活在梦里强，梦里再舒服也是假的，饿了还是得找吃的。”

墟口有个卖包子的摊子，老板正收拾着，刚才被虚物尘影响，对着空气喊“刚出笼的热包子”，现在回过神，看见他们过来，赶紧招呼：“几位……要包子不？真有包子，刚蒸好的。”

“来四个，肉的，”赵虎爽快地掏钱，“再来碗小米粥，快点，刚才被那黑袍人打了一拳，饿坏了。”

老板应着，手脚麻利地拿包子、盛粥。宋悦薇的全息屏突然亮了，屏幕上的螺旋状光点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形，漏斗口对着他们，漏斗底在很远的地方，闪烁着微弱的光，“这信号又变了，”她皱着眉，“之前是螺旋，现在是漏斗，能量特征很奇怪，像是在‘吸’东西，把周围的能量往一个地方吸。”

“吸东西？”刘子洋凑过去看，“熵组织想把啥吸走？”

“不知道，”宋悦薇摇摇头，“这漏斗范围很大，估计覆盖了好几个村子，而且吸力越来越强，像是在准备一场‘大吸收’。”

赵虎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吸就吸呗，只要别吸咱就行，咱有青铜徽章，怕啥？”

“你心真大，”苏清颜说，“万一它吸的是人的‘存在’呢？把人吸成虚影，最后消失，跟刚才那黑袍人似的。”

赵虎嘴里的包子差点喷出来：“别吓唬我，我胆小。”

“谁吓唬你了，”苏清颜白了他一眼，“熵组织啥缺德事干不出来？时序坪乱时间，回环滩搞循环，叠影峪弄重影，回声谷玩声音，崩解崖拆感官，形变涧改形态，幻质墟搞虚实，下一步吸存在，很合理。”

“合理个屁，”赵虎嘟囔着，“再这么搞下去，咱都不用打怪了，直接被他们玩死了。”

刘子洋没说话，看着墟里的村民，有的在收拾东西，有的在互相安慰，那个摔在地上的老头被人扶起来，还在念叨着“刚才的地咋没了”。阳光照在墟里，那些半透明的东西慢慢变得实在，墙不再透光，树不再像纸糊的，总算有了点真实感。

他知道，幻质墟的事还没完，村民们可能需要好几天才能完全分清虚实，说不定有人还会对着空气吃饭、打水，但只要虚物尘没了，定质露还有效，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至于那个漏斗形的信号是啥，熵组织在准备啥“大吸收”，去了就知道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几个虽然不是啥超人，但凑在一起，也能跟熵组织掰掰手腕。

赵虎吃完包子，喝了碗粥，抹了抹嘴：“走了走了，再晚天黑透了，漏斗形信号在哪个方向？”

“往西南，”宋悦薇指着西南方向，“离这儿不远，估摸着走三个时辰就能到。”

“西南就西南，”赵虎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不管是啥漏斗，啥吸收，来了就干，咱啥场面没见过？”

他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快，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小曲，胳膊上的红印还没消，却跟没事人似的。苏清颜和宋悦薇跟在后面，宋悦薇的全息屏一直亮着，漏斗形的光点在屏幕上闪烁，像个巨大的漩涡。

刘子洋走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幻质墟，夕阳把墟里的房屋染成了金色，虽然还有点半透明，但总算有了实体感，里面的人还在忙碌，有的在找丢失的东西，有的在修补被虚化弄坏的物件，总算有了生气。

他知道，他们走了之后，墟里的人可能还会有几天活在虚实不分的状态里，说不定晚上睡觉会梦见自己在空气里种地、打水，但只要虚物尘没了，定质露还有效，总会慢慢清醒过来的。

墨宝驴跟在刘子洋后面，刚才被虚物尘影响，对着空气啃了半天，现在估计饿了，时不时低头啃口路边的草，被赵虎催了好几遍，才加快脚步。

赵虎突然停下，挠了挠头：“哎？我刚才是不是没吃饱？咋又饿了？”

苏清颜翻了个白眼：“你吃了四个包子一碗粥，还饿个屁，是刚才被那黑袍人打了一拳，消耗太大，忍忍吧，到了地方再吃。”

“到了地方要是有卖酱肘子的，我得吃俩，”赵虎咽了口唾沫，“要肥的，多放酱，想想就香。”

“你就知道吃，”苏清颜说，“等会儿到了漏斗那儿，要是真被吸成虚影，有酱肘子你也吃不着。”

“吃不着我也得惦记着，”赵虎嘿嘿笑，“人是铁饭是钢，惦记着吃才有劲打架。”

刘子洋没理他们俩斗嘴，心里想着那个漏斗形的信号。熵组织搞了这么多地方，手段一次比一次邪乎，从时间到循环，从重影到声音，从感官到形态，从虚实在到吸收……这是在一步步打破世界的“规则”，让一切变得混乱、无序，最终达到他们所谓的“熵增”。

那个“大吸收”会是啥？是想吸收能量，还是想吸收存在，或者是想吸收规则本身？不管是啥，去了就知道了。反正他们几个啥都不怕，有青铜徽章，有苏清颜的药剂，有赵虎的拳头，还有……嗯，还有赵虎那张能吃的嘴，至少饿不着。

夕阳慢慢落下，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幻质墟的土路上，一步一步，朝着西南方向走去。影子是实的，踩在地上有脚印，挺好。

赵虎突然想起啥，拍了下大腿：“哎？刚才那黑袍人说虚实相克，实的打不着虚的，那我用虚的打他不就行了？比如用影子揍他，可惜当时没想起来。”

苏清颜“嗤”地笑了：“你咋不用意念揍他？更虚，说不定效果更好。”

“意念也行啊，”赵虎摸着下巴，“下次试试，万一管用呢？”

刘子洋回头看了一眼幻质墟，夕阳下的墟像幅刚干的画，虽然还有点模糊，但总算清晰了些。他知道，他们走了之后，墟里的人会慢慢好起来的，就像时序坪、回环滩、叠影峪……所有被熵组织祸害过的地方一样，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至于西南方向的漏斗是啥，熵组织的“大吸收”是啥花样，去了就知道了。路还长，事还多，急也没用，一步一步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