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戏台搭在田埂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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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西装内袋，那里装着前世退圈时被撕碎的演员合约，现在被他拼成了纸飞机的形状。

“十五年前的今天，我在微博发了退圈声明。”他开口，声音像陈年戏腔般清亮，“评论区第一条是‘滚出娱乐圈’，最后一条也是。那时候我以为，消失是终点。后来我在菜市场卖过菜，在工地搬过砖，才明白——消失不是终点，是把自己揉碎了，重新捏成个人。”

台下有抽鼻子的声音。

老张头抹了把脸：“那时候我在电视上看见昭岐被骂，气得把遥控器摔了。”

“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以影帝的身份，不是以主播的身份。”沈昭岐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助农品牌联盟”的logo——正是苏曼设计的土豆藤缠戏台，“是以一个农民的儿子的身份，告诉大家：助农不是做慈善，是让每颗沾泥的土豆，都能被看见。”

他宣布首批入驻品牌时，念到“秦氏集团”的瞬间，全场寂静。

直到秦知语起身，掌声才如潮水般涌来。

她接过话筒，望着沈昭岐眼底的光，突然想起前世在片场，他举着剧本说：“知语，我们要演的是人心。”

“助农不是施舍，是共生。”她声音平稳，“今天，我以秦家继承人身份承诺：所有‘秦农标’收益的10%，注入助农发展基金。”她看向台下的老张头，“张大爷，您孙子的学费，算我一份。”

老张头猛地站起来，手里的黄瓜掉在地上：“使不得！我们家小伟能考上大学，是昭岐帮着联系的助学基金——”

“是联盟的。”沈昭岐笑着纠正，“以后，是我们大家的。”

仪式尾声，沈昭岐从西装内袋取出份烫金协议。

封面上“助农品牌联盟共治章程”几个字，是他亲手写的，墨迹还带着昨夜的墨香。

“秦总。”他把笔递过去，“这次，我们一起签。”

秦知语接过笔。

笔尖触到纸的瞬间，手微微发颤。

她望着“签署人”那一栏，突然提笔在“秦氏集团代表”后面划了道斜线，写下“合伙人”三个字。

系统提示音在沈昭岐脑海里炸开：【跨域品牌联盟目标全部达成，解锁‘文化助农双线扩张’权限】。

老刀在后台操作，直播画面瞬间推上全平台首页，标题是：“他们曾互为死敌，如今共耕一方田。”

夜幕降临时，人群散得差不多了。

沈昭岐和秦知语并肩站在戏台下，仰头望着星空。

风穿过稻田，带起戏台边的灯笼，暖黄的光在两人脸上摇晃。

“你恨我吗？”秦知语轻声问。

沈昭岐摇头。

他想起前世在地下室吃泡面的日子，想起被人吐口水时紧攥的拳头，想起重生那天系统提示“破产金手指”时的冷笑。

但此刻，晚风里飘着稻花香，远处传来老张头哄孙子的笑声，那些恨突然就软了，像被温水泡开的茶。

“恨过。”他说，“但现在，我更想问——”他转头看向她，眼里有星光在跳，“你愿意一起，把这片田，种成森林吗？”

秦知语望着他。

十年前她在片场初见他时，他眼里也有这样的光，像要烧穿所有阴云。

后来她怕那光太亮，会灼伤秦家的利益，于是亲手蒙住了它。

现在，那光更亮了，却暖得像晒过的棉被。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两粒种子，在深夜的泥土里悄悄发芽。

系统冷光在两人眼前浮现：【和解值达成临界点，开启‘命运共振’隐藏模块】。

戏台上的灯笼轻轻摇晃，仿佛在为一场迟到十五年的重逢，缓缓亮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