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朝会诡影：陛下与那“净化”之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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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全新的金色文字，缓缓浮现。

【检测到当前世界法则‘原罪业力’信息碎片……】

【正在进行初步解析……】

顾长生的心脏猛地一跳，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

【原罪业力（初步定义）：此界生灵自血脉源头继承的侵蚀性法则诅咒。与生俱来，无法根除。此业力会随个体修为的增强而同步增长。】

【业力特征：修为越高者，原罪越重。当业力积蓄至临界点而无法疏解时，个体将失控，化身为只知吞噬与毁灭的‘业魔’，其存在本身将成为加速世界崩毁的‘燃料’。】

燃料！

这个词，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悍然劈开了顾长生的思维！

他瞬间明白了。

他明白了晏千秋口中的“净化”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温如玉所说的“代价”指向何方。

这个世界的基石，远比他想象的要残酷一万倍！所谓的修行，所谓的变强，不过是从一个普通的囚徒，变成一个储备更丰厚的、即将被投入熔炉的燃料！所谓的“净化”，恐怕就是一场由当权者主导的、定期清理“高危燃料”的血腥仪式！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他的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他猛地抬头，再次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

她，凰曦夜，帝君境。

此界之巅，唯一的至强者。

那她……岂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沉重”、最“危险”，也是最“上等”的……

薪柴？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顾长生就感到一阵窒息。他终于理解了她昨夜那句话里的绝望，也终于看清了她所面对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庞大而冰冷的、以整个世界为名的囚笼。

所有人都视她为神明，却又都视她为最大的威胁。

所有人都敬畏她的力量，却又都盼着她早日成为祭品，去填补这个世界永无止境的“饥饿”。

大殿之内，争论还在继续。

凰曦夜始终一言不发，她只是听着，看着，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神只，在审视着一场与她无关的闹剧。

可顾长生知道，她不是。

她就是这场闹剧的中心。是那座祭坛上，早已被预定好的、最终的祭品。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的声音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那至高无上的御座之上，等待着最终的裁决。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

许久。

凰曦夜终于动了。

她缓缓地抬起眼帘，那平静却深邃得足以吞噬星辰的目光，扫过下方躬身而立的群臣，扫过晏千秋坚毅的脸，扫过温如玉担忧的眉，最终……

穿越了重重人影，穿越了光与暗的交界。

精准地，停留在了顾长生的身上。

只有一瞬。

那一瞬间，顾长生在她眼中读到了一种复杂到极致的情绪。那不是询问，也不是命令，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冰冷的展示。

仿佛在说——

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我的朝堂，我的帝国。

这就是……你发誓要与之为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