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共度的深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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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你说的试。”

这五个字像被赋予了魔力，为林薇注入了前所未有的能量。她以极高的效率修改完善了报告，并将优化后的权重逻辑融入了后续的标注工作之中。项目进程似乎因为这次小小的“突破”而变得更加顺畅，虽然江辰的要求依旧严苛，任务量只增不减，但林薇的心态已然不同。

她不再仅仅是一个被动的执行者，而是开始更主动地思考，尝试着去理解他每个要求背后的逻辑，甚至偶尔能提出一两个让他微微颔首的小建议。

然而，“星火计划”的难度和强度终究是实实在在的。随着项目进入核心的模型训练与调试阶段，工作量呈指数级增长。大量的数据需要预处理，复杂的参数需要反复调整，每一次模型运行都需要耗费惊人的计算资源和时间。

deadline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无声地催促着。

自然而然地，加班成了家常便饭。

最初只是晚走一两个小时，后来逐渐变成直到教学楼锁门才离开。最后，干脆申请了实验室的晚间使用权限，开始了真正的挑灯夜战。

夜色中的校园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变得安静而空旷。只有信息学院的实验楼，零星亮着几盏灯，像夜幕中固执的星辰。

实验室里，灯光苍白，空气中弥漫着主机散热的风扇声和浓烈的咖啡香气。

江辰的咖啡消耗量明显增加了。他的桌上总是放着一个黑色的保温杯，里面是浓度极高的黑咖啡。他似乎完全不需要休息，能连续几个小时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滚动的日志和复杂的可视化图表，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偶尔停下来蹙眉思考，或者快速记录下什么。

林薇则负责另一边的工作：持续不断地标注新生成的结果，评估效果，整理反馈数据，忙得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而干涩发酸，肩膀和脖颈也变得僵硬。

疲惫像潮水般一阵阵袭来。

有时，她会忍不住偷偷看向对面的江辰。

他穿着简单的灰色卫衣，侧脸在屏幕光线的勾勒下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依旧专注锐利，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

原来学霸熬夜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这个发现让她觉得他莫名接地气了一点。

深夜十一点多，林薇实在撑不住了，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手里的鼠标都快握不稳了。

就在她差点一头栽在键盘上时，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

她猛地惊醒，抬起头，茫然地看去。

只见江辰不知何时离开了座位，正站在实验室角落那个小饮水机旁边。他手里拿着两个一次性纸杯，正在接热水。

然后，他端着两杯热水走了回来。

将其中一杯，无声地放在了她的手边。

动作自然流畅，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放下水杯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仿佛只是顺手为之。

林薇愣愣地看着那杯冒着袅袅热气的白开水，又看看他已经重新投入工作的侧影，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驱散了些许深夜的寒意和疲惫。

她捧起水杯，小口地喝着，温热的水流划过喉咙，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熨帖感。

他……是注意到她快睡着了吗？

所以……给她倒了杯热水？

这个认知让她的脸颊微微发烫，心底泛起一丝微甜的涟漪。

原来冰山……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然而，这点小小的温情并未持续多久。江辰很快又恢复了那种高效而冷硬的工作模式，指出她刚刚提交的一批评估数据里有几个标注不一致的地方，要求她立刻修正。

林薇那点刚刚升起的旖旎心思瞬间被击碎，赶紧埋头检查，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看来，咖啡因和严格的要求，才是他深夜工作的主旋律。

又熬过了一个小时。林薇感觉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大脑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看屏幕上的纹样都快出现重影了。

她实在忍不住，小声打了个哈欠，声音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敲击键盘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江辰的目光从屏幕移开，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