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靖安郡守卫战;自告奋勇的流民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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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帐内,孟珏手持指挥印信,立于舆图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帐下将领,语气威严不容置喙:“李威,你率一万精兵,攻打靖安郡西城门,务必在三日内撕开缺口!”

“陈武,领八千人马,绕至北门设伏,截断靖安郡的援军通道!”

“赵峰,带五千弓弩手,抢占城外制高点,压制城上守军火力!”

被点到名的将领皆是孟珏的亲信,清一色湘南军出身,个个挺胸领命,气势如虹。帐内一众岭南军将领面色铁青,却敢怒不敢言——孟珏压根没给他们分配任何作战任务,只淡淡一句“诸位连日征战辛苦,暂且休整”,便将他们彻底架空。

萧策站在角落,攥着玄铁重枪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他本以为父亲交出指挥权后,自己至少能领兵作战,没料到孟珏竟如此过分,不仅不用岭南军将领,反倒冲他下令:“萧贤侄,你熟悉西南地形,就劳烦你带一队老弱,押送粮草前往前线,务必保障补给畅通。”

这话看似器重,实则是将他调离主战场——押送粮草的都是些疲弱士兵,根本没机会参与攻城,明摆着是边缘化岭南军势力。

“孟王叔,我愿率军攻城,押运粮草之事,派个偏将即可!”萧策咬牙反驳,眼中满是不甘。

孟珏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嘲讽:“萧贤侄,军令如山。如今你父亲病重,你更该安分做事,粮草乃是大军命脉,稍有差池,你担得起责任吗?”

陆承渊在一旁帮腔:“是啊,萧贤侄,听话办事,别让我们难做。”苏瑾则摇着折扇,事不关己地看戏,眼底藏着笑意。

萧策环顾四周,见岭南军将领个个垂头丧气,湘南军则气势正盛,知道自己孤掌难鸣,只能狠狠咽下怒火,单膝跪地:“末将……遵令。”

待萧策愤愤离去,陆承渊凑近孟珏:“孟兄,你把萧策支去押粮草,就不怕萧焕醒了闹事?”

“闹事?”孟珏冷笑一声,“他如今就是个病秧子,没了指挥权,岭南军群龙无首,翻不起大浪。再说,拿下靖安郡,功劳全是我们的,等他病好,早已木已成舟!”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算计,“用他的人押粮草,出了差错算他的,赢了功劳归我们,何乐而不为?”

苏瑾笑着点头:“孟兄高见。沈砚那小子狡猾得很,用我们自己的人攻城,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很快,三万湘南军精锐兵分三路,朝着靖安郡进发,军营中只留下少量岭南军和老弱,彻底沦为摆设。

而靖安郡的斥候早已将这一切传回王府,沈砚看着情报,脸色愈发凝重:“孟珏这是要独吞功劳,还顺便架空萧焕的势力……他派萧策押粮草,攻城全用自己人,心思够深的。”

沈伯山端着茶杯,缓缓道:“这对我们未必是坏事。孟珏排挤岭南军,两军离心离德,我们正好可以利用他们的矛盾。只是,湘南军精锐来势汹汹,西、北两门压力会很大。”

沈砚点头,立刻下令:“苏虎、苏熊,死守西城门,用滚石、擂木加固防线;陆川、凌霜,驰援北门,务必守住伏兵缺口;秦风,派斥候紧盯萧策的粮草队,找到机会,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一场新的风暴,正朝着靖安郡席卷而来。

议事厅内,沈砚语气沉稳,对着苏虎等人一一部署:“西门地势开阔,孟珏的主力定会猛攻,苏虎带投石机守在城楼,待敌军逼近五十步再开火;北门多密林,凌霜带五百暗卫埋伏在城外树林,专挑敌军落单的小队下手,拖延他们设伏的速度。”

将领们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几分,齐声领命离去。

待房门紧闭,沈砚脸上的从容瞬间褪去,眼神骤沉如墨,指节攥得发白,低声嘶吼:“孟珏,敢打靖安郡的主意,你怕是没摸清我沈砚的底牌!”

他抬手抚上腰间的玄铁令牌,那是只有他能开启的、位于靖安郡后山的隐蔽兵工厂信物——自他平定靖安郡内乱后,便秘密筹建了这座工厂,召集能工巧匠,日夜钻研热武器,除了他自己,再无第二人知晓其存在。

此刻,兵工厂的地窖里,三千支乌黑的火铳整齐码放,枪膛泛着冷冽的光;旁边的木箱中,百枚裹着厚铁皮的震天雷静静躺着,引线早已备好,只待启用。这些都是他耗时三年的心血,是靖安郡最隐秘的底气。

“你以为凭湘南军的刀枪就能踏平我的地盘?”沈砚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意,指尖虚握,仿佛已握住火铳的枪柄,“那就让你麾下的精兵,先尝尝震天雷炸碎筋骨、火铳击穿甲胄的滋味!”

他转身走到舆图前,指尖狠狠点在孟珏主力进攻的西门外,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你想架空萧焕、独吞功劳?我先让你损兵折将,再让病榻上的萧焕看看,谁才是他真正该忌惮的人——你们藩王之间的恩怨,我不掺和,但谁动靖安郡,谁就得死!”

“凌霜先扰敌,等孟珏气急败坏强攻西门时,就把这些‘惊喜’送给他。”沈砚低声自语,眼中寒光乍现,“西南的天,该变一变了。”

晨雾还凝在靖安郡的城砖缝里,西城门的铜锣就炸响了三声,沉闷的轰鸣裹着风,刮得城南流民区的茅草屋顶簌簌发抖。“湘南军打过来了!云梯都架到外壕了!”郡兵的嘶吼穿透薄雾,老陈头正蹲在土坯墙根磨铁叉,锈迹斑斑的叉尖刚泛起寒光,听见喊声猛地站起身,瘸着的左腿在泥地上踉跄了一下——十年前他逃难到靖安郡,是沈砚让人给了他半袋米,又划了半亩地,让他不至于饿死在路边。“不能让他们毁了这日子!”老人抄起铁叉,往巷口一戳,声音嘶哑却响亮,“沈世子护了我们三年,今天该我们护他了!”

巷子里瞬间像炸了锅。铁匠老王刚把烧红的铁块按在铁砧上,锤子还没落下,听见喊声反手抄起两把刚锻好的铁斧,斧刃上的火星溅在粗布短褂上,烫出两个小黑点也浑然不觉:“我铺子里还有三十把砍刀,跟我来!”穿补丁短褂的狗剩攥着柴刀跑在最前面,辫子上系着去年沈砚送的红绳,被风刮得乱飞,小脸涨得通红:“我能搬石头!我力气大!”张婶拎着装满馒头的竹篮从屋里冲出来,李嫂抱着一摞干净布条紧随其后,嘴里喊着:“给守城的弟兄送吃的!伤兵得换药!”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三百多个流民聚在了流民区外的空地上,有扛锄头的庄稼汉、握柴刀的少年、拄拐杖的老兵,甚至还有几个半大孩子,手里攥着削尖的木棍,眼神亮得像燃着的火星。苏凛刚带着几个郡兵过来招募搬运物资的青壮,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群,眉头皱了皱——这些人没受过训练,上去怕是只会添乱。可没等他开口,老陈头就举着铁叉走到他面前,腰杆挺得笔直:“苏统领,我们虽不是正规军,但我们守的是自己的家!我打了半辈子仗,能教弟兄们躲弓箭、推云梯;老王的铁斧锋利,能砍爬上来的敌人;孩子们能搬石头递箭,总比在这儿等着城破强!”

“对!我们不怕死!”人群齐声附和,狗剩踮着脚,把柴刀举得更高了。

苏凛正犹豫着,沈砚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巷口。他玄色披风上沾着雾水,腰间的玄铁令牌随着脚步轻轻晃动,看到老陈头举着铁叉的模样,眼底先掠过一丝暖意,随即沉声道:“各位乡亲,守城凶险,怕的现在可以走。”

没人动。

沈砚点头,语速极快:“老陈头带二十个有军旅经验的老兵,守西城门左侧城楼,指导弟兄们防御;老王带五十个青壮,负责搬运滚石擂木;狗剩带三十个少年,在城楼后传递消息、运送箭矢;妇人们在城楼下民房里准备热水和伤药,随时接应!”

话音刚落,西城门方向传来一声巨响——“轰隆!”湘南军的土雷炸在了城门旁,碎石飞溅,守城士兵的惨叫声穿透晨雾。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得令人心悸的脚步声从城楼后侧传来。

不是流民的杂乱踏步,也不是郡兵的急促奔走,那声音像惊雷滚过城砖,一步一顿,沉稳得让喧闹的战场都瞬间安静了几分。所有人下意识回头,连正往城楼上爬的湘南军士兵都顿了顿——

五十道黑影从城楼阴影里缓缓走出,玄色劲装用细密的丝线缝制,紧紧裹着身躯,衣摆和袖口绣着银线勾勒的暗云纹,在晨雾里泛着淡淡的光泽,不刺眼却极具威慑。他们头戴玄铁面罩,面罩弧度贴合面容,只露出一双双冷冽如冰的眼睛,眼尾处刻着极小的“靖”字,面罩边缘缀着三根黑色羽翎,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添了几分诡谲神秘。肩上斜挎的火铳是通体乌黑的精铁打造,枪身刻着繁复的缠枝纹,枪口泛着幽光,枪尾挂着黑红相间的绒穗;腰间系着特制皮鞘,里面插着圆滚滚的震天雷,引线上系着小巧的银铃,走动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却无半分轻浮,反倒衬得肃杀更浓。

最惊人的是他们的阵型——五十人如同一人,步伐完全一致,抬手、举枪、列阵,动作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竟生出千军万马的压迫感。

城楼上瞬间安静了。

老陈头举着铁叉的手僵在半空,烟袋从嘴角滑落,砸在脚边的血水里,火星熄灭了也没察觉,喃喃道:“这、这是啥部队?”

狗剩攥着柴刀的手指泛白,大眼睛瞪得溜圆,看着那些面罩后的眼睛,只觉得浑身发冷,却又忍不住心生敬畏——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威严,比郡兵的铠甲更让人胆寒。

苏虎刚推着一根擂木过来,看到这五十道黑影,脚步猛地停住,手里的擂木差点砸在自己脚上,低声对身边的副将说:“世子……啥时候有这么一支队伍?我咋从没见过?”

刚翻过女墙的两个湘南军士兵,举刀的手停在半空,呆呆地看着这五十道黑影,竟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忘了进攻。

阵前的孟珏骑着战马,手指死死攥着缰绳,指节发白。他征战多年,见过北境的铁骑、南疆的蛮兵,却从未见过这样的部队——玄铁面罩遮去了所有面容,统一的装扮透着说不出的神秘,那从未见过的乌黑武器,竟让他心底生出一丝不安。

“列阵!”为首的黑影突然开口,声音被面罩过滤得低沉沙哑,不带一丝情绪。

五十人瞬间分成五列,每列十人,火铳同时举起,枪口齐齐对准城下密集的湘南军,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偏差。

城楼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流民们忘了呐喊,郡兵们忘了射箭,连城下的湘南军都放慢了进攻的脚步,所有目光都黏在这支神秘部队身上,惊叹、疑惑、敬畏交织在一起,连风都似停了。

沈砚站在城楼高处,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是他秘密训练三年的“暗影卫”,兵工厂的匠人日夜赶工打造火铳,面罩和劲装都是用最坚韧的材料特制,除了他,再无第二人知晓他们的存在。

“开火!”

随着一声令下,五十支火铳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青烟袅袅升起,像黑色的雾霭笼罩在城楼边缘。城下的湘南军像被狂风扫过的麦子,成片倒下——子弹穿透铁甲的闷响此起彼伏,血花溅起半尺高,中枪的士兵甚至来不及惨叫,就重重摔在地上,伤口汩汩冒血。

“这是什么鬼东西?!”孟珏身边的副将惊声尖叫,他亲眼看到一个小旗官被一枪击穿头颅,脑浆混着血溅在绣着“孟”字的军旗上。

没等湘南军反应过来,十几枚震天雷被暗影卫精准地扔到敌军阵中。“轰隆——”火光冲天,碎石和血肉飞溅,把湘南军的阵型炸得七零八落,撞木倒在地上,被炸开的气浪掀飞,压死了几个正推着撞木的士兵。

城楼上的流民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老陈头举着铁叉,激动得浑身发抖;狗剩蹦起来,柴刀差点掉在地上;张婶把馒头往郡兵手里塞,嘴里喊着:“好!打得好!”

孟珏脸色铁青,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嘶吼道:“慌什么!继续攻城!他们只有几十个人!”

可湘南军的士兵已经被火铳和震天雷吓破了胆,任凭将领们怎么呵斥,都没人敢再往前冲。暗影卫的第三波射击接踵而至,又是一片湘南军倒在血泊中,城楼上下的欢呼声越来越响,连城砖都似在微微震动。

湘南军的阵型刚被震天雷炸得散乱,孟珏就提着长剑亲自督战,刀刃架在一个退缩士兵的脖子上,嘶吼道:“谁敢后退一步,立斩不赦!给我冲!” 被逼无奈的士兵们硬着头皮,再次朝着城门涌来,云梯又一架架架上了城墙。

就在这时,城墙内侧传来一阵沉重的滚轮声,混着铁链摩擦的锐响,比之前暗影卫的脚步声更具威慑力,震得城砖都在微微颤抖。城楼上的人下意识循声望去——

三门乌黑的铁铸火炮正被缓缓推来,炮身足有一人高,碗口粗的炮口泛着幽冷的光,炮身刻着狰狞的兽纹,底座架在厚重的木轮上,木轮外包着铁皮,碾压过城砖时留下深深的痕迹。十二名火炮手紧随其后,他们穿着比暗影卫更厚重的玄铁铠甲,铠甲上没有多余纹饰,只在胸口铸着一个“靖”字,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双沉稳的眼睛,手里握着特制的点火杆,杆头裹着浸油的棉絮,泛着油光。

推炮的士兵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踩得极为精准,三门火炮最终在城楼中央一字排开,炮口缓缓转向城外,对准了湘南军的阵中。

城楼上瞬间鸦雀无声,连流民们的欢呼都戛然而止。

老陈头张大了嘴,铁叉从手里滑落,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他喃喃道:“这、这是啥大家伙?比投石机还吓人……”

狗剩躲在女墙后,探出半个脑袋,看着那碗口粗的炮口,吓得缩了缩脖子,小手攥得更紧了。

苏虎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他守了这么多年城,从未见过如此威慑力的武器,光看这炮身,就知道威力绝不是投石机能比的。

暗影卫们也微微侧头,面罩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叹,他们只知道自己的火铳厉害,却不知世子还有这样的底牌。

阵前的孟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长剑的手都在发抖。他征战多年,见过最厉害的武器不过是投石机和土雷,可眼前这三门铁家伙,透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让他心底的不安瞬间放大到了极致。

“那、那是什么?!”孟珏身边的副将声音发颤,指着火炮,话都说不连贯了。

沈砚走到火炮旁,抬手抚了抚冰凉的炮身,眼底闪过一丝冷厉。这三门火炮,是他兵工厂耗时两年才打造完成的,用的是最优质的精铁,填装的是特制的火药和铁砂,威力足以轰碎城墙,今日,就是它们初试锋芒的时候。

“瞄准敌军中军!”沈砚沉声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火炮手耳中。

十二名火炮手立刻行动起来,有的调整炮口角度,有的往炮膛里填装火药和铁砂,动作熟练而精准,没有一丝拖沓。点火杆被凑近炮口引信,棉絮上的火星跳跃着,映亮了他们头盔下的眼睛。

城楼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着那三门火炮,连城下的湘南军士兵都停下了进攻,呆呆地望着城楼上的“怪物”。

“放!”

沈砚一声令下,十二名火炮手同时将点火杆插进引信孔。

“轰!轰!轰!”

三声巨响震耳欲聋,比之前所有的火铳声加起来还要猛烈,城墙上的碎石簌簌掉落,流民们被震得捂住耳朵,连站都站不稳。火炮发射时产生的浓烟瞬间笼罩了城楼,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城外,湘南军的阵中炸开了三个巨大的火球,铁砂混着碎石四溅,范围内的士兵瞬间被撕碎,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中军的旗帜被轰得粉碎,战马受惊狂跳,踩死了不少士兵,原本还算整齐的阵型瞬间崩溃,士兵们再也顾不上孟珏的命令,纷纷转身逃窜。

孟珏看着阵中炸开的火球,看着自己的士兵像蝼蚁一样倒下,瞳孔骤缩,浑身冰凉。他知道,自己败了,败得一败涂地。

城楼上,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流民们跳着喊着,老陈头激动得泪流满面,狗剩举着柴刀,跟着人群一起呐喊,声音都喊哑了。

沈砚站在城楼高处,望着逃窜的湘南军,嘴角勾起一抹决胜的笑意。

三门火炮静静矗立在城墙上,炮口还在冒着青烟,仿佛三位沉默的巨兽,宣告着靖安郡不可撼动的威严。

火炮的轰鸣声还在天地间回荡,硝烟裹着血腥味飘满西城门。湘南军的阵中,三个巨大的弹坑还在冒着热气,周围散落着残缺的肢体和破碎的铠甲,侥幸没死的士兵抱着伤口哀嚎,更多人则像没头苍蝇一样往后方逃窜,任凭将领们怎么呵斥都无济于事。

孟珏的三个副将,一个被火炮发射的铁砂击穿了胸膛,当场毙命;一个在士兵逃窜时被混乱的人群踩踏,口鼻冒血,没一会儿就没了气息;最后一个试图组织残兵反击,却被城楼上的暗影卫瞄准,一枪击穿了头颅,尸体重重摔在地上,被逃窜的士兵踩得面目全非。

“拦住他们!都给我拦住!”孟珏提着染血的长剑,疯了一样砍向逃窜的士兵,剑光闪过,一个士兵的头颅滚落在地,可这丝毫没能阻止溃散的势头。他看着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原本三万精锐,此刻能聚拢起来的只剩五千多人,个个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恐惧,手里的武器都丢了大半。

城楼上,流民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老陈头举着铁叉,激动得眼泪直流,瘸着腿在城楼上转圈;老王把铁斧往地上一扔,拍着手大笑;狗剩蹦得老高,红绳辫子甩得飞起。苏虎等人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沈砚站在火炮旁,看着城外溃散的湘南军,眼神依旧沉稳。他抬手对身边的秦风下令:“派斥候盯着孟珏的残兵,看他们往哪个方向逃窜,随时汇报。另外,让苏凛清点物资损耗,安抚伤兵,流民们的功劳记下来,战后论功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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