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疯狂的赵瑜;碰到了死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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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殿柱映着晨光,朱红宫墙将内宫的药味挡在殿外,朝堂上的空气却像浸了冰。赵瑜身着亲王蟒袍端坐主位,手指死死攥着玉如意,指节泛白,“周凯三万东宫兵马归降沈砚”的奏报在案上摊着,墨迹像凝固的血。

“岂有此理!”他猛地拍案,奏折震得哗哗作响,玉镇纸砸在金砖上发出闷响,“沈砚擅收本王兵马,形同谋逆!即刻点兵,本王要亲讨这逆臣!”

琅琊王氏家主王晏率先出列,躬身时袍角只微微一动,语气恭敬却平淡:“殿下息怒。应天府粮草库存经去年灾荒后,仅够京营一月支用,沈砚驻守之地粮草充裕,此时出兵,后勤必断,恐难支撑。”他垂着眼,余光却与身旁崔凛飞快对视一眼,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清河崔氏的崔凛紧随其后,躬身角度比王晏还浅些,声音平稳无波:“王尚书所言极是。京营兵马需分守四门及京畿要地,若抽兵讨伐,城内防卫空虚,万一有异动,恐危及圣驾(指病重的赵珩),此事需从长计议。”

赵瑜脸色沉得发黑,目光扫向荥阳郑氏的郑宏:“郑尚书,你掌管兵备,难道凑不出一支讨伐的兵马?”

郑宏躬身回话,语气带着刻意的谨慎,却避重就轻:“殿下,京营老兵多驻守边境,新晋兵士尚未操练成熟,若强行出兵,怕是战力不济,反遭靖安军重创,届时得不偿失。”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朝服玉带,神态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私下里,他们五大世族聚在一起,早就窃窃私语,觉得赵瑜这监国不过是暂代,没拿到传位诏书,根本不足为惧。

太原温氏的温彦接口,语气愈发委婉,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殿下,如今陛下病重,京中最忌动兵。沈砚虽有不妥,却未公然谋逆,不如先派使者问责,待陛下病情好转、粮草兵马齐备,再做处置也不迟。”

范阳卢氏的卢嵩最后出列,躬身时甚至没压低袍角,声音里带着一丝敷衍:“臣等并非阻拦殿下,实在是局势所迫,粮草、兵马皆有掣肘,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

赵瑜看着五大世族一个个躬身回话,措辞恭敬,却句句都是推脱之词。他太清楚了——私下里,这些世族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根本没把他这个监国放在眼里,如今不过是借着“粮草”“兵马”的由头,故意掣肘他。明明是他们手握实权,却装出一副“为大局着想”的模样,这种虚伪的恭敬,比直白的嘲讽更让他怒火中烧。

他猛地起身,一脚踹在案几侧面,案上的玉圭、笔洗滑落在地,“哐当”碎裂声在殿内回荡。墨汁溅在他的蟒袍上,晕开一片乌黑,他却浑然不觉,指着五大世族,声音因暴怒而发颤:“大局?本王的兵马被人夺走,这就是你们说的大局?好!好一个局势所迫!好一个粮草掣肘!你们等着!”

五大世族齐齐躬身,语气依旧恭敬,却无一人退让:“臣等惶恐,请殿下三思。”

赵瑜看着他们这副油盐不进、实则轻视的模样,胸口的怒火几乎要炸开——空有监国之名,却连调动兵马讨伐逆臣都做不到,这些世族私下里的嘲讽,此刻全化作他们脸上那副“恭敬却不从命”的神态,狠狠刺着他。最终,他狠狠一挥袖,怒吼一声:“退朝!”转身大步冲出大殿,袍角扫过门槛,留下满殿死寂。

朱红王府大门“哐当”被踹开,赵瑜一身染墨的蟒袍裹挟着怒火冲进来,直奔书房。身后仆从吓得大气不敢喘,齐刷刷跪了一地,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一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他一脚踹开书房门,吼声震得梁上灰簌簌掉落。目光扫过案上的玉屏风、青瓷瓶,抬手就扫了过去——玉器撞在墙上碎裂,瓷片溅得到处都是,其中一块擦过他的手背,划开一道血口,他却浑然不觉。

“本王是监国!是父皇唯一的皇子!”他抓起案上的紫檀木镇纸,狠狠砸向墙上悬挂的《千里江山图》,画卷被砸得撕裂,颜料剥落,“一个个表面恭敬,背地里把本王当傻子耍!粮草不够?兵马不齐?全是借口!分明是攥着实权,看本王笑话!”

怒火冲昏了头,他抬脚踹向旁边的多宝阁,阁上的玛瑙摆件、水晶盏噼里啪啦摔落,碎成一地珠光宝气。“王氏、崔氏、郑氏……一个个都该死!拿着朝廷的俸禄,受着皇家的恩典,却处处掣肘本王!沈砚夺了本王的兵马,你们不帮着讨伐,反倒帮着他找借口!”

他抓起一把鎏金折扇,狠狠摔在地上,用脚反复碾踩着,扇骨断裂的脆响像是能发泄他的憋屈:“私下里聚在一起嚼舌根,真当本王不知道?觉得本王拿不到传位诏书,就永远是个摆设?告诉你们!等本王掌权的那天,第一个抄了你们这些世族的家,扒了你们的皮!”

书房里一片狼藉,散落的碎片、撕裂的书画、倾倒的摆件,处处都是他暴怒的痕迹。赵瑜胸膛剧烈起伏,指着门外破口大骂,声音嘶哑却依旧带着狠厉:“还有那些大臣!一个个趋炎附势,看世族的脸色行事,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全是一群废物!饭桶!”

骂到尽兴处,他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指关节撞得生疼,却更激起了他的怒火。仆从们趴在地上,浑身颤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只听着书房里不断传来的砸毁声和怒骂声,久久没有停歇。

书房里的狼藉还未散去,碎裂的玉片混着墨渍摊在地上,紫檀木案几被踹得歪向一侧,墙上的《千里江山图》撕裂处垂着残破的画纸,像一道凝固的伤口。赵瑜背对着门,双手死死按在案沿上,染血的手背青筋暴起——方才砸东西时被瓷片划开的口子还在渗血,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散落的奏折上,晕开一个个暗红的圆点。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蟒袍下摆沾着的墨渍和灰尘,让这位监国亲王多了几分狼狈的戾气。

“殿下,”一道低缓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破了死寂。柳烬踩着满地碎片缓步走入,青衫下摆被瓷片勾了一下,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微微侧身避开地上的玉器残骸,走到赵瑜身后三步远的地方躬身行礼。他的动作从容不迫,甚至抬手理了理衣襟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眼神扫过满室狼藉时,没有半分惊讶,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赵瑜猛地转过身,眼底还燃着未熄的怒火,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些世族的嘴脸!本王待他们不薄,他们却处处与本王作对,若不除之,本王这监国之位,迟早要被他们架空!”他说话时,胸口剧烈起伏,手背的伤口被牵扯得更疼,血珠滴得更快了。

柳烬缓缓直起身,目光落在赵瑜渗血的手背上,却没有提半句关切,只是语气平静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钻进赵瑜耳里:“殿下,怒火解决不了问题。您可知,昨夜内宫传来消息,陛下已进水米不进,太医们束手无策,只敢用参汤吊着最后一口气——换句话说,陛下回天乏术,这江山,迟早是殿下的。”

赵瑜的呼吸陡然一滞,暴怒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怔忡,随即又被警惕取代:“本王自然知道!可那些世族手握粮草兵马,若他们不肯认本王,甚至伪造传位诏书,本王该如何?”

“所以,他们必须死。”柳烬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厉。他上前一步,指尖轻轻点在案上一份写着“世族官员名录”的奏折上,“五大世族盘根错节,朝堂上三十多位官员皆与他们沾亲带故,上至六部尚书,下至御史大夫,个个手握实权。他们今日敢以粮草兵马掣肘殿下,明日就敢在陛下归天后,联合起来反对殿下登基——到那时,殿下身为唯一皇子,却无半分实权,只能任人摆布。”

他抬眼看向赵瑜,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野心,却快得让人抓不住:“殿下,如今正是清除障碍的最佳时机。陛下病重,朝野人心惶惶,世族们以为殿下不过是个空有头衔的监国,防备心最松。您只需调动东宫亲卫,以‘勾结逆臣、意图谋反’为由,连夜包围他们的府邸,一网打尽——杀了这三十多人,朝堂便会彻底洗牌,再无人敢阻拦殿下登基之路。”

赵瑜盯着柳烬,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手背的血顺着指腹流到掌心,黏腻的触感让他愈发烦躁,却也让他的眼神逐渐从迟疑转为决绝。他沉默了片刻,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碎裂的木屑混着血珠飞溅:“好!就依你所言!柳烬,即刻传本王令——调东宫三千亲卫,全副武装,分头包围王氏、崔氏、郑氏、温氏、卢氏五府,以及名录上所有与他们有牵连的官员宅邸!凡反抗者,格杀勿论!今夜,本要让应天府血流成河!”

“殿下英明。”柳烬躬身领命,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转身时,青衫扫过地上的瓷片,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走出书房时,特意吩咐门外的仆从:“殿下有令,即刻备马,传东宫亲卫统领议事——不得有误。”

夜色如墨,应天府的街巷里,原本稀疏的灯火突然被无数火把取代。三千东宫亲卫身着玄甲,手持长刀,马蹄声沉闷地踏过青石板路,打破了夜的宁静。他们分成数队,直奔五大世族及相关官员的宅邸,铁蹄踏碎了街巷的寂静,也踏碎了世族们最后的安稳。

王氏府邸的朱门被一脚踹开,火把的光芒照亮了院内惊慌失措的人影,尖叫声、哭喊声响彻夜空。亲卫们如狼似虎地冲进去,刀光闪过,鲜血溅在朱红的廊柱上,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崔氏家主正与几位亲信议事,听闻动静刚要起身,一把长刀已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溅在案上的密信上,将“废赵瑜,拥新主”的字迹染得模糊。郑氏府邸的后院,女眷们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亲卫们却面无表情地举起长刀,刀落之处,哀嚎声此起彼伏。

一夜之间,应天府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三十多座宅邸被血洗,上至世族家主,下至管家仆役,凡与涉案官员有牵连者,无一幸免。鲜血顺着街巷的排水沟流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连宫墙下的石板路,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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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鎏金大殿的金砖地面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却依旧掩盖不住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赵瑜身着簇新的亲王蟒袍,端坐主位,袍角的团龙纹在晨光下熠熠生辉,昨夜的狼狈已荡然无存,只剩下眼底的冷冽与掌控一切的傲慢。

阶下,三十多张陌生的面孔整齐排列,个个身着崭新的朝服,却大多不合身——有的官员领口歪斜,有的袍角过长拖在地上,还有人偷偷扯着腰间的玉带,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些。他们大多是赵瑜的东宫旧部、家仆,甚至是他从市井中提拔的混混,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与谄媚,眼神躲闪着,不敢与赵瑜对视。

“诸位爱卿,”赵瑜的声音带着刚染过血的冷硬,在大殿内回荡,“昨日,五大世族勾结逆臣,意图谋反,已被本王尽数诛杀。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朝堂的支柱,辅佐本王稳定朝局。”

话音刚落,阶下的新官员们立刻齐齐叩首,动作参差不齐,声音却异常洪亮,带着刻意的讨好:“臣等遵旨!誓死效忠殿下!”有人叩首时用力过猛,额头撞在金砖上发出闷响;有人偷偷抬眼,瞥见赵瑜冰冷的眼神,又慌忙低下头,后背渗出冷汗。

赵瑜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他扫过阶下那些无才无德的面孔,却丝毫不在意——他要的不是能臣,是绝对听话的傀儡。这些人靠着他才有了今日的官职,日后自然会对他唯命是从。却不知,这些人眼底的贪婪与怯懦,早已为日后贪污赈灾粮、克扣军饷、欺压百姓埋下了祸根,一场更大的危机,正随着这血腥的洗牌,在应天府的阴影里悄然滋生。

靖安王府的书房里,檀香袅袅缠绕着墙上悬挂的靖安郡舆图,图上用朱砂标出的边境防线,被指尖摩挲得泛出淡淡的光泽。沈伯山身着墨色锦袍,端坐于梨花木案后,手中捏着一枚温润的和田玉扳指,缓缓转动着——三年前,这枚扳指曾随他在朝堂上据理力争,为大衍王朝的边防请粮请饷;而如今,玉扳指的凉意,只衬得他眼底一片淡漠。

“吱呀”一声,书房的暗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闪入,单膝跪地,压低的声音带着长途奔波的沙哑:“王爷,应天府急报。”

是沈砚安插在应天的首席暗卫,玄七。他肩头的披风还沾着塞外的风尘与淡淡的血腥气,双手奉上一卷密封的密信,指尖因紧握而泛白。

沈伯山抬了抬眼,目光掠过密信上的火漆印(那是沈砚专属的鹰纹印记),并未立刻去接,只是淡淡道:“说吧,赵瑜又闹了什么动静。”

玄七低头,语速平稳却清晰地汇报,每一个字都精准落在书房的寂静里:“三日前,赵瑜在朝堂上因世族掣肘暴怒,回府后听信门客谗言,连夜调动东宫亲卫,血洗五大世族及相关官员宅邸,三十余位朝臣尽数被杀,无一幸免。昨日早朝,赵瑜提拔三十余名亲信填补空缺,皆是无才无德之辈,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密信被轻轻放在案上,沈伯山的目光扫过“血洗”“无一幸免”等字眼,手指转动扳指的速度未变,连眉峰都未曾动一下。三年前,听闻皇子争储、朝堂动荡时,他还会拍案怒斥,忧心王朝根基;可如今,应天府的血雨腥风,于他而言,不过是远方传来的一段无关紧要的传闻。

“周凯归降之事,赵瑜可有后续动作?”他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询问天气。

“赵瑜曾欲派兵讨伐世子爷,因世族阻拦未能成行,血洗朝堂后,暂无调兵动向。”玄七如实回禀,“不过新提拔的官员已开始清点府库,似在为征兵筹粮做准备,只是这群人政令混乱,尚未有实质性动作。”

沈伯山缓缓起身,走到舆图前,指尖落在“应天府”的位置,又缓缓移开,最终停在靖安郡的腹地——那里标注着粮仓与军寨的位置。他的指腹划过地图上的河流山脉,皱纹深刻的眼角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赵瑜这步棋,走得蠢透了。杀世族清障碍,却用一群蛀虫填朝堂,无异于自毁根基。”

可这嘲讽里,没有半分惋惜,只有事不关己的疏离。三年前,他还盼着大衍能有一位明主,让边境百姓安居乐业;可皇帝病重、皇子争储、朝堂腐败,早已耗尽了他对王朝最后的期许。如今,他所求的,不过是这靖安郡的一方安稳——麾下靖安军战力鼎盛,粮草充足,边境防线固若金汤,只要不主动卷入应天的浑水,谁当皇帝,与他沈伯山何干?

“告诉世子,”沈伯山转过身,目光落在玄七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应天的事,不必过多关注。让周凯的三万兵马尽快编入靖安军,严加操练,守住西境防线即可。若赵瑜敢派兵越界,不必请示,直接打回去——但切记,不可主动出兵,守住靖安郡的一亩三分地,比什么都重要。”

“属下明白。”玄七躬身领命,正要退下,却被沈伯山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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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山的目光再次投向舆图,指尖轻轻点在靖安郡的治所,声音低沉:“再传一道令,加固各城防,严查往来商旅中的陌生面孔,谨防应天的乱局波及过来。另外,让粮仓加大储备,宁可多存,不可短缺。”

“是。”玄七应声退去,暗门闭合的瞬间,书房又恢复了寂静。

沈伯山拿起案上的密信,随手丢进一旁的香炉里。火焰舔舐着信纸,将应天府的血腥与混乱化为灰烬,袅袅青烟中,他重新坐回案前,拿起笔,在一张素笺上写下“安稳”二字,字迹遒劲,却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决绝——这,便是他如今唯一的执念。

书房的檀香还在缭绕,沈伯山放下刚写好“安稳”二字的笔,笔尖在素笺上轻轻一点,留下个墨痕。他抬眼,对着门外沉声道:“林忠。”

话音刚落,一道身着灰袍的身影立刻出现在门口,单膝跪地,身姿挺拔如松——正是跟随沈伯山三十年的贴身侍卫林忠,刀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是早年随他守边境时留下的勋章,此刻眼神却恭敬得无半分戾气:“王爷。”

“备最快的马,即刻赶往镇南关,面见世子。”沈伯山拿起案上一枚刻着“靖安”二字的鎏金令牌,指尖捏着令牌边缘,缓缓递过去,“把应天府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诉世子——赵瑜血洗世族、提拔庸官、清点府库筹粮,还有本王让玄七传的那些指令,都要说清楚。”

林忠双手接过令牌,掌心触到冰凉的金属,低头应道:“属下明白。”

“还有,”沈伯山顿了顿,转动扳指的手指停住,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又迅速被淡漠掩盖,“你不必多言,只把事情原委禀报,然后……看看世子怎么说,怎么做,回来一字不差地告诉本王。”

他这话里藏着心思——沈砚从军半载,便以一顿饭收服周凯三万兵马,手段远超他预期。如今应天局势混乱,正是考验儿子心性与谋略的时候。他要守靖安郡的安稳,却也想看看,自己的儿子,是否能在这乱世中,走出一条比他更清醒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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