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阵前斩三将;沈砚威名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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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挑眉,语气里带着了然:“无妨,让火头军抬上东西,随我去看看。”
片刻后,军备库外的空地上,二十几口大铁锅热气腾腾,里面炖着从靖安郡带来的酱肉、卤味,旁边还摆着成箱的酥饼、糕点,甚至有几桶冰镇酸梅汤——这些都是沈砚特意从靖安郡带来的储备,平日里除了给靖安军将士改善伙食,便是用来收服人心的“利器”。
牛虎的残部们望着香气扑鼻的食物,喉结不停滚动,脸上的疑虑渐渐被渴望取代。他们跟着牛虎,平日里顿顿都是粗米咸菜,哪里见过这般精致的吃食。
沈砚走到人前,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归降者,今日管饱,往后随靖安军行军,顿顿有肉、日日有鲜,若敢有异心,牛虎和安道林便是下场。”
话音刚落,一名年轻士兵忍不住上前一步,盯着铁锅里的酱肉咽了咽口水。沈砚冲火头军点头,火头军立刻舀了一大勺酱肉,配上两个酥饼递过去。那士兵接过,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喊:“我归降!我愿意跟着世子!”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残部们纷纷围上来,争抢着领取食物,嘴里不停喊着“归降”,方才的惶惶不安早已被美食带来的满足感取代。
周霆看着这一幕,笑着对周凯道:“你瞧,世子又用这‘美食攻心’的招数,比刀剑收服人心快多了。”周凯颔首,望着被士兵们簇拥的沈砚,眼中满是敬佩——用智谋布局除敌,用美食安抚人心,这样的世子,难怪能让四万将士死心塌地追随。
次日一早,云安城城门大开,靖安军的军旗再次扬起。收编后的残部混在队列中,个个精神饱满,手里还提着沈砚分发的干粮。四万五千人的大军浩浩荡荡出发,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沈砚骑着战马走在前方,凤翅镏金镋斜挎在身后,阳光洒在鎏金纹路,耀眼夺目。
周霆和周凯紧随其后,望着前方少年世子的背影,心中都生出同一个念头:有此一人领军,云州之行,定能凯旋。
大军行至云州腹地的青狼岭,连日赶路让士兵们略感疲惫,正午的日头烈得晃眼,不少人额角渗着汗,脚步渐渐拖沓。沈砚勒马驻足,扫了眼队伍中倦怠的将士,对身旁亲兵吩咐:“传令休整半个时辰,生火备餐,随我去营帐取些储备。”
他独自步入临时搭建的帅帐,帐帘落下的瞬间,掌心隐现空间波动——冰镇绿豆汤、密封酱肉、暄软包子、炭火、土豆块、辣酱尽数从现代公寓空间取出,堆放在帐内角落。随后他掀开帐帘,对等候在外的亲兵道:“把这些搬到火头军那边,仔细些,别弄洒了。”亲兵只当是从靖安郡带来的特殊密封储备,恭敬应着搬运,丝毫没察觉异样。
火头军熟练架起铁锅,片刻后,清甜的绿豆香、醇厚的肉香、焦香的土豆香便交织着飘满山林。“是冰镇的!”一名老兵捧着刚舀出的绿豆汤,碗壁凝着薄霜,喝一口冰凉透心,忍不住咋舌,“世子的储备也太神了,大热天还能存住冰!”旁边的年轻士兵咬开酱肉包子,肉汁烫得直呼气却舍不得松口:“这包子跟刚出锅似的,比城里馆子的还鲜!”
沈砚缓步走在队伍中,目光扫过几名蹙眉的南方籍士兵——他们捧着干粮饼,难以下咽。他不动声色地转身,再次进入帅帐,从空间取出大米、鸡蛋和碎肉,用布包裹好带出,递给火头军:“再煮几锅蛋炒饭,多放些蛋。”火头军接过布包,只当是藏在储备里的精细粮食,立刻忙活起来。
一炷香后,金黄油亮的蛋炒饭端了上来,米粒颗颗分明,裹着蛋香和肉香。“南方的弟兄们,尝尝这个。”沈砚递过一碗,语气平和。那几名士兵接过,扒了一大口,眼眶微微发热——离家多日,竟能在行军途中吃到热乎的米饭,还是如此精致的蛋炒饭。“谢世子!”几人齐声道谢,低头吃得狼吞虎咽。
周凯端着绿豆汤凑到周霆身边,望着这一幕笑道:“伯父你看,世子的储备竟能保存得如此新鲜,大热天还有冰块,真是奇了。”周霆捋须颔首,眼神赞许:“他心思素来缜密,想必是有特殊的保存法子,这般细致,将士们怎能不心服?”两人只惊叹于储备的神奇,从未想过背后另有玄机。
不远处,刚收编的前云安城残部更是激动,捧着香辣烤土豆吃得满嘴流油。他们以前跟着牛虎,顿顿粗米咸菜,如今不仅顿顿有肉,连零食般的烤土豆都能管够,看向沈砚的眼神里满是死心塌地的追随,没人好奇这些吃食为何能如此新鲜、种类繁多。
半个时辰后,休整结束。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手里还攥着沈砚从帐内取出的密封肉干当干粮。大军再次启程,脚步声整齐有力,比休整前更显气势。沈砚骑着战马走在前方,凤翅镏金镋斜挎身后,帐内未清空的物资已被他悄然收回空间,没人知晓,这位世子的“特殊储备”,藏着一个无人能懂的秘密。
大军行至青狼岭深处,两侧山壁陡峭,林木茂密,风穿过林间发出呜呜的声响,透着几分诡异。周凯勒马警惕地扫视四周,沉声道:“此处地势险峻,恐有埋伏。”话音刚落,山顶便响起一阵清脆的哨声,紧接着,箭矢如雨点般从两侧山林射下,落在大军前方的空地上,溅起阵阵尘土。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声清脆却带着傲气的女声从山顶传来,随即,一千余名身着粗布劲装的山匪手持刀枪,从山林中涌出,迅速占据两侧高地,将靖安军前路堵住。
为首的是一名红衣女子,身形挺拔,腰间挎着一柄弯刀,长发束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凌厉的眉眼,肌肤是健康的蜜色,眼神桀骜如孤狼——正是青狼岭山匪头领楚昭雪。她手持长枪,居高临下地望着下方大军,语气嚣张却不见丝毫怯懦,一千名山匪在她身后列阵,竟比寻常乱军多了几分章法。
周霆眉头微蹙:“不过一群山匪,也敢拦我靖安军?”周凯早已提枪在手,请示道:“沈世子,末将愿带五百人,将这群山匪剿灭!”
沈砚抬手制止,目光落在楚昭雪身上——她虽身着匪装,却身姿矫健,眼神中除了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不似寻常打家劫舍的悍匪。他勒马向前,凤翅镏金镋斜指地面,语气平淡:“青狼岭乃云州腹地,我军奉令驰援云州,尔等拦路,是想与朝廷为敌?”
楚昭雪冷笑一声,长枪指向沈砚:“朝廷?当年我父兄被贪官诬陷,满门抄斩,若不是逃入青狼岭,早已成了刀下亡魂!这乱世,朝廷护不了百姓,倒不如我自己占地为王!”她话音刚落,身后山匪便齐声附和,气势汹汹。
沈砚眸色微动,已知她并非作恶多端之辈,只是被逼落草。他手腕一转,凤翅镏金镋扬起,带起凌厉风声:“若你能接我三招,我便饶你等性命,还可帮你洗刷父兄冤屈;若接不住,便率全体山匪归降于我,如何?”
楚昭雪眼神一凛,她见沈砚年轻,本未放在心上,可瞧他一身气度与手中怪异武器的威慑力,又不敢小觑。思忖片刻,她咬牙道:“好!一言为定!若我输了,全体弟兄任凭将军处置!”
话音未落,楚昭雪便提枪跃下山坡,长枪直刺沈砚面门,招式迅猛,带着破风之声。沈砚不闪不避,凤翅镏金镋横挡,镋头凤翅精准锁住枪尖,手腕发力,竟将长枪稳稳按住。楚昭雪惊怒交加,奋力抽枪,却纹丝不动,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第一招。”沈砚语气平静,手腕微微一松,楚昭雪借力后退数步,虎口发麻。她不敢再轻敌,调整气息后,弯刀出鞘,一长一短双武器齐出,招式刁钻地攻向沈砚周身要害。沈砚凤翅镏金镋舞动如风,镋杆横扫格开弯刀,镋尖轻点化解长枪攻势,每一招都恰到好处,既不伤人,又能稳稳压制。
“第二招。”沈砚话音刚落,凤翅镏金镋突然加速,镋头凤翅擦着楚昭雪的弯刀划过,将刀鞘击飞,同时镋尖停在她咽喉前一寸,寒意刺骨。楚昭雪浑身一僵,握着长枪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不甘。
“还要比第三招吗?”沈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没有丝毫傲气,反而带着几分审视。楚昭雪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又看了看身后整齐列队的一千名山匪,终是弃械认输:“我输了!”
山匪们见状,纷纷骚动起来,却被楚昭雪喝止:“都住手!愿赌服输!从今日起,我们归降这位将军!”她转身对沈砚拱手,语气虽仍有倔强,却多了几分敬佩:“将军武艺高强,我楚昭雪说话算话,率全体弟兄归降!只是恳请将军,务必帮我父兄洗刷冤屈!”
沈砚收回凤翅镏金镋,点头道:“放心,待平定云州,我必还你公道。”周霆和周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没想到沈砚竟能一举收服一千名山匪,更没想到这女匪首竟有如此号召力。
楚昭雪当即下令全体山匪放下武器,沈砚则示意亲兵取来从帐内“储备”中调出的靖安军劲装(实则从空间调取),让山匪们迅速换装。一千名山匪换上统一劲装后,竟也显得整齐有序,不再是之前的散兵模样。
大军再次启程,楚昭雪骑马走在沈砚身侧,时不时偷瞄这位年轻的将军——他不仅武艺滔天,还愿为一个匪首洗刷冤屈,这般人物,倒让她生出几分好奇。而一千名新收编的山匪,望着队伍中源源不断供应的美食,又听闻跟着这位将军能有出头之日,个个精神抖擞,脚步愈发坚定。
大军行至青狼岭外围的平坦地带,沈砚下令扎营休整。暮色四合,营地篝火燃起,火头军正从沈砚帐内搬运“储备物资”——烤羊腿、卤味、甚至还有果脯,香气弥漫全营。楚昭雪看着将士们围坐分享美食,又望向帅帐前那个负手而立的身影,心头泛起异样的悸动。她自小立过规矩:此生只嫁能打赢自己的人,如今沈砚三招便将她制服,这份强悍与沉稳,竟让她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心思。
她犹豫片刻,提步走向沈砚。月光洒在他身上,玄色衣袍勾勒出挺拔身形,凤翅镏金镋斜靠在帐柱上,泛着冷光。“将军。”楚昭雪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
沈砚转头,目光平静:“何事?”
“我楚昭雪自落草青狼岭,便立下一个规矩。”她深吸一口气,仰头迎上他的眼眸,语气飒爽又认真,“谁能打赢我,我就嫁给谁。将军三招胜我,又重诺要为我洗刷父兄冤屈,我愿履行规矩——留在你身边,做你的人!”
说完,她脸颊微红,却倔强地盯着沈砚,没有丝毫退缩。一旁路过的周凯脚步一顿,惊得手里的绿豆汤晃出半碗,连忙悄悄躲到树后,满眼震惊。
沈砚眸色未变,只是淡淡颔首,语气平稳无波:“好的,我知道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紧攥的拳头,补充道,“乱世之中,先安身,再谈其他。感情不是一时兴起,需要时间培养。你先管好麾下一千弟兄,做好将领的本分。”
没有拒绝,也没有急切应允,却让楚昭雪悬着的心彻底落地。她咧嘴一笑,眼中闪过光亮:“好!我听将军的!日后定不会给你添麻烦!”转身时,连马尾都扬得格外有劲儿。
次日清晨,大军拔营启程。行至半途,周霆催马赶上沈砚,朗声道:“世子,前方便是云州重镇永安城,需提前部署兵力。”
“世子?”楚昭雪恰好骑马跟在一旁,闻言瞳孔骤缩,猛地看向沈砚,“将军,您……您是靖安郡的世子?”她早听闻靖安郡有位世子智谋超群,凭一己之力稳住郡内局势,却从未想过,这位打赢自己、让她甘愿托付的将军,竟是如此身份!
沈砚点头,语气平淡:“正是。”
楚昭雪愣在原地,随即心头涌起更强烈的笃定——打赢自己的人,不仅武艺滔天,还是名满天下的世子,这分明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她催马跟上,眼神炽热又坚定:“世子放心,我定会带好一千弟兄,日后多立战功,绝不丢你的人!”
沈砚未置可否,只是抬手示意大军加速。周凯凑到楚昭雪身边,打趣道:“楚将军,现在知道我们世子的身份了吧?你这‘打赢就嫁’的规矩,倒是让你捡着宝了!”
楚昭雪脸颊一红,却毫不避讳,扬声道:“那是自然!我楚昭雪看上的人,岂能是平凡之辈?”
前方战事渐近,营地的篝火每晚依旧燃起。楚昭雪总会借着汇报军务的名义,多留在沈砚身边片刻:有时是请教练兵之法,有时是禀报新收编弟兄的状况,偶尔还会笨拙地递上一块自己烤的肉干。沈砚始终淡然,却会在她训练时悄悄提点招式破绽,或是让火头军多准备些她爱吃的卤味——这份不动声色的关注,让楚昭雪心中的火苗,烧得愈发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