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周凌峰的骚操作;周凯林晚定终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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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军营静得只剩风卷雪粒的声响,周凌峰裹着被子翻来覆去,床板吱呀响个不停。他盯着帐顶的破洞,手里攥着白天买的银簪,指尖把冰凉的银饰捏得发暖——白天看见林晚姑娘用根木簪别头发,周凯哥那眼神他可没错过,既想递东西又磨磨蹭蹭,急得他心里直冒火。

“直接送肯定不行,凯哥那闷性子,递出去得憋半宿。”周凌峰咬着枕巾嘀咕,脑子里过了好几个主意:托军需处送?太生硬;让大伯周虎转交?又少了点意思。直到帐外传来更夫敲三更的梆子声,他才猛地坐起来,眼睛亮得像燃了火星:“我假装是凯哥托我送的!既圆了凯哥的面子,又能探探林姑娘的口风,完美!”

他把银簪小心翼翼揣进内衫,又躺回被子里,翻来覆去琢磨着说辞,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梦里都在跟林晚姑娘说“这是凯哥让我送的”。

第二天一早,周凌峰趁着营里换岗的空档,揣着银簪就往东巷跑。刚到林晚家院外,就看见她蹲在老榆树下择菜,篮子里的青菜还沾着雪水,指尖冻得泛红。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把脚步放重,扬着声喊:“林晚姑娘!”

林晚抬头看见他,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笑着起身擦了擦手:“凌峰小将军,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周凌峰几步跨过去,手在怀里摸了半天,才把那枚雕着腊梅的银簪掏出来,耳朵先红了半截:“这个……是周凯哥让我帮他带的。他说看你平时梳头总用木簪,特意让我去集市挑了这个,又不好意思自己来送,才托了我。”

林晚看着那枚银簪,指尖轻轻碰了碰腊梅花瓣,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漫上来,她赶紧收回手,脸颊泛着红:“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不贵的!”周凌峰急着把银簪往她手里塞,“凯哥说了,就是个寻常物件,你要是不收,他该着急了。”正说着,就听见巷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周凯的靴子踏在雪地上的声响。

周凌峰心里一慌,怕被拆穿,赶紧把银簪往林晚手里一塞,压低声音说:“你先收着,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跑,脚步又急又乱,连回头都没敢。

林晚攥着银簪站在原地,耳尖红得像浸了胭脂。周凯提着半袋米走过来时,就看见她手里捏着枚银簪,眼神有些发怔,便放轻脚步问:“凌峰刚来过?”

林晚赶紧把银簪往袖口里藏了藏,点点头,却没提银簪的事——她本就脸皮薄,既怕周凯觉得唐突,又怕自己误会了心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轻声说:“他……就来问了问老奶奶的身体。”

周凯没多想,把米袋放在门口:“我刚去粮铺,见他们新到了些米,就给你带了点。”说着抬头看向她,见她脸颊还泛着红,眼底的雪光似乎都软了些,却没再多问,只道:“天凉,别在外面待太久。”

林晚点点头,看着周凯转身离开的背影,才从袖口里拿出银簪。腊梅簪头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轻轻摩挲着花瓣纹路,嘴角悄悄弯了点弧度——原来,周凯将军竟是这般细心的人。

接下来几天,周凌峰没敢再贸然往东巷跑,却总在营里缠着周凯,一会儿说“我看见林晚姑娘在缝东西,说不定是给你缝的”,一会儿又说“西市新到了些糖糕,林晚姑娘买了两块,你要不要去看看”。偶尔撞见大伯周虎,还会拉着人絮叨:“大伯你不知道,凯哥对林晚姑娘多上心,就是嘴笨不会说,我这当弟弟的,不得帮着推一把?”

周虎听了只笑着摇头,却也没拦着——他看着周凯长大,知道这孩子性子闷,有凌峰在中间搭话,倒也是件好事。

周凯嘴上说着“别瞎操心”,却总会在凌峰说这些的时候,手里的动作慢半拍。有次凌峰故意逗他:“你要是再不去,说不定林晚姑娘就把银簪还回来了。”

周凯握着长枪的手顿了顿,眉头轻轻皱了皱,却没反驳——他其实早就注意到,林晚后来梳头时,发间多了枚腊梅银簪,只是每次想问,都怕唐突了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凌峰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偷偷笑——看来,他这步“银簪计”,没白忙活。

周凌峰揣着心思在营里转了两天,眼瞅着周凯每天只敢绕去东巷送点东西,连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终于按捺不住,偷偷找了军需处的老郑头合计。

“郑叔,后天不是要给寒山郡的百姓送过冬的棉絮吗?您把东巷那片的份额多分两车,再跟管账的兄弟说一声,让凯哥带队去送——就说那边老人多,需要力气大的人搬东西。”周凌峰凑在老郑头耳边嘀咕,还塞了块刚从灶房摸来的糖糕,“这事您可得帮我瞒着凯哥,回头我再给您带两坛好酒。”

老郑头看着他那机灵样,笑着接过糖糕:“你这小子,为了你凯哥的事,倒比自己的事还上心。行,叔帮你这个忙。”

转天一早,周凯果然接到了带队送棉絮的任务。他虽觉得东巷就几户人家,用不上两车棉絮,却也没多问,只想着能顺便看看林晚,便点了几个兵,推着粮车往东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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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巷口,就看见周凌峰蹲在老榆树下,手里拿着根树枝在雪地上画画,见他们过来,立刻跳起来:“凯哥!你们可来了!林晚姑娘家的棉絮昨天就用完了,老奶奶今早还说冷呢!”

周凯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身后的兵:“先把两车棉絮卸在林晚姑娘家院外,再分其他人家。”说着便率先推着一辆棉絮车往院里走。

林晚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看见周凯推着棉絮车,赶紧上前帮忙:“周将军,怎么劳烦你亲自送过来?”

“顺路。”周凯把棉絮车停在院里,刚要转身去搬另一车,就听见周凌峰在院外喊:“凯哥!我去帮其他人家卸棉絮,你先帮林晚姑娘把棉絮搬进屋里,她家的梯子抬高,她搬不动!”话音刚落,就带着几个兵推着另一车棉絮往巷尾走,还故意把院门轻轻掩上了。

院里顿时只剩周凯和林晚两人,雪落在榆树枝上,簌簌地响。林晚看着堆在院里的棉絮,脸颊又红了:“真是麻烦周将军了。”

“不麻烦。”周凯走到棉絮堆前,弯腰抱起一捆棉絮,“你家的梯子在哪?我帮你搬到房里。”

林晚赶紧指了指墙角:“在那边,我去拿。”说着便去搬梯子,却没注意到脚下的雪化了水,刚走两步就踉跄了一下。周凯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衣袖,又赶紧收回手:“小心点,地上滑。”

“谢谢周将军。”林晚站稳身子,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低着头去搬梯子。两人一个递棉絮,一个在梯子上接,没一会儿就把棉絮搬完了。

周凯从梯子上下来时,看见林晚正站在桌边,手里拿着个布包,见他下来,赶紧递过来:“周将军,这是我昨天给你缝的护膝,冬天骑马冷,你带着用。”布包里的护膝是用素色棉布做的,针脚细密,还绣着朵小小的腊梅,和他送的那枚银簪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周凯接过护膝,指尖轻轻摩挲着布面,心里暖得像揣了团火。他抬头看向林晚,见她耳尖红得像胭脂,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你……喜欢那枚银簪吗?”

林晚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轻轻点了点头:“喜欢,谢谢周将军。”

“不用谢。”周凯看着她,嘴角慢慢弯了点弧度,“以后要是缺什么,直接跟我说,不用客气。”

院外的周凌峰听见两人的对话,偷偷扒着门缝往里看,见他们相视而笑,赶紧转身往巷尾跑——心里盘算着,这事得赶紧写信告诉沈砚世子,至于大伯,自己老爹还有四叔他们,算了吧,怕挨骂!

雪在脚下踩出咯吱的响,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在护膝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周凯攥着布包的手紧了紧,棉布的软意裹着暖意,顺着指尖往心里漫——方才林晚递护膝时,指尖轻轻碰了下他的手,那点微凉的触感,到现在还留在掌心。他低头蹭了蹭布包上的腊梅花,针脚细得像绕了圈软线,比他在战场上缝铠甲的针脚要温柔百倍,连花瓣的弧度都透着细心思。

路过巷口的粥棚时,卖粥的张婶笑着打招呼:“周将军,刚从林姑娘家来?那姑娘心细,昨天还帮我给隔壁王奶奶送了热粥呢!”周凯脚步顿了顿,点了点头,嘴角不自觉地弯了点——他早知道林晚性子好,却没料到她对旁人也这般周到,心里像被雪后的阳光晒着,暖融融的。

回到营里时,周凌峰正蹲在帐外的石阶上晃脚,手里还拿着根狗尾巴草,看见他来,立刻蹦起来凑上前:“凯哥!棉絮送完啦?林晚姑娘没说什么好听的?”周凯瞥了他一眼,没答,却下意识把护膝往身后藏了藏——偏这小动作被周凌峰抓了个正着,他立刻伸手要抢:“哎!这布包是什么?是不是林晚姑娘给你的谢礼?”

周凯侧身躲开,皱着眉:“你又瞎打听什么?”语气里带着点故作的严肃,眼底却没了往日的冷意,连眉峰都软了些。周凌峰见他没真生气,反而得寸进尺,凑得更近:“我就知道!肯定是好东西!凯哥,你可得好好谢我,要不是我让老郑头多送两车棉絮,再把人都支走,你哪有机会跟林晚姑娘单独说话?”

周凯没再反驳,只转身往自己帐里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了眼还在原地邀功的周凌峰,声音轻了些:“晚上灶房炖了羊肉,给你留碗带萝卜的。”说完便掀帘进了帐,留下周凌峰在原地愣了愣,随即欢呼起来——他太清楚了,凯哥这话,就是认了他的“功劳”。

帐里,周凯把护膝轻轻放在枕边,指尖又碰了碰腊梅花。窗外的雪还在屋檐上积着,风刮过帐帘的声响都柔和了些。他想起林晚站在院里接棉絮时,发间那枚腊梅银簪闪着光,心里忽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没那么冷了。

周凌峰得了周凯那句“留羊肉”的话,心里更得意了,晚饭时捧着碗满是萝卜的羊肉汤,喝得鼻尖冒汗。刚放下碗,就摸了摸口袋里的碎银子——这是他攒了半个月的月钱,转身就往军需处的方向跑,心里记着要给老郑头送“谢礼”,顺便讨之前说好的酒。

老郑头正坐在军需处的小屋里擦账本,见他掀帘进来,笑着抬头:“你这小子,刚喝完羊肉汤就来蹭酒?”周凌峰凑到桌边,把碎银子往桌上一放:“郑叔,这是给您的酒钱!之前说好的两坛好酒,您可不能赖账。”老郑头把银子推回去,从床底下拖出个酒坛,塞到他手里:“跟你逗着玩呢,还真给银子?这坛酒你拿回去,少喝点,别让你大伯周虎看见——他要是知道我给你酒,回头准找我唠叨。”

周凌峰抱着酒坛,笑得眼睛都眯了:“谢谢郑叔!我肯定藏好了喝,绝对不让大伯知道!”说完抱着酒坛就往外跑,刚到帐门口,就撞见周凯从外面回来。周凯瞥了眼他怀里的酒坛,皱了皱眉:“你年纪小,少喝酒。”周凌峰赶紧把酒坛往身后藏,嘿嘿笑:“就喝一点点,庆祝……庆祝棉絮送得顺利!”周凯没再多说,只拍了拍他的肩:“别喝醉了误事。”说完便回了自己的帐——他哪能不知道这小子的心思,不过是借着由头开心罢了。

而主城州牧府的书房里,楚昭雪刚把从寒山郡送来的公文放在桌上,就瞥见最底下压着封画着小人的信,笑着递给沈砚:“世子,凌峰小将军的信,看着倒比上次工整了些。”沈砚放下手里的斥候回报,拆开信,刚扫到开头“世子!我跟您说个好消息”,嘴角就先弯了。等读到周凌峰写自己“安排棉絮”“支走旁人”,还特意标注“您说我是不是特别厉害”,再看到末尾那个咧嘴笑的小人,忍不住低笑出声,连握着信纸的手指都松了些。

“这小子,倒比当事人还急。”沈砚把信放在桌上,提笔写回信,字迹沉稳却透着温和:“凌峰见字如面,你为周凯所做的安排,很是周全。林姑娘心思细,周凯性子闷,有你在中间搭话,是他们的福气。望海的事还需些时日,等这边安稳了,我便准周凯几日年假,让他好好陪林姑娘。另附墨锭一块,你的字有进步,往后写信可多用些心,莫再画小人了。”写完折好,又让楚昭雪把自己常用的那块松烟墨包好,一起送回寒山郡。

三日后,信送到了营里。周凌峰刚操练完,就看见军需处的小兵跑过来,手里举着信和墨锭:“凌峰小将军!世子的回信!还有给你的东西!”他立刻扔了长枪,跑过去接过,拆开信一看,见沈砚夸他“周全”,还准了周凯的年假,当场就蹦了起来,举着信往周凯的帐里跑:“凯哥!世子回信了!世子夸我了!还说等望海的事完了,准你假让你陪林晚姑娘!”

周凯正坐在帐里擦长枪,见他闯进来,无奈地放下枪:“知道了,你小声点,别让全营都听见。”周凌峰却不管,又从怀里掏出墨锭,得意地晃了晃:“世子还送我墨锭呢!说我字有进步!”正说着,就听见帐外传来周虎的声音:“凌峰!刚操练完就偷懒?过来跟我去巡营!”周凌峰脸色一变,赶紧把信和墨锭往周凯手里塞,小声说:“凯哥,你帮我藏好!千万别让大伯看见!”说完就溜出帐,跟着周虎巡营去了——他可不想刚得了世子的夸,就被大伯骂“不务正业”。

周凯看着手里的信和墨锭,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悄悄弯了点弧度。帐外的雪还没化,阳光落在墨锭上,泛着温润的光,他忽然觉得,有凌峰这么个爱“瞎操心”的弟弟,倒也不是件坏事。

天还没亮,寒山郡的军营就浸在霜气里,帐帘上结着薄冰,一掀就簌簌掉渣。周凯坐在帐内的矮凳上,指尖捏着那副腊梅护膝,翻来覆去摸了两遍,才小心翼翼叠好,塞进贴身的包袱里——护膝旁还放着个小布包,里面是林晚前几天给他的艾草,说骑马时揣在怀里能暖腰。

帐外传来周虎的脚步声,他赶紧把包袱扎紧,起身迎出去。“望海那边斥候来报,夜里有不明船队在港口晃悠,你带一队轻骑,天亮就出发,盯着他们的动静,别打草惊蛇。”周虎递过一张地图,指尖在“望海城西港”的位置划了道线,“军需处给你备了干粮和御寒的毡子,路上别耽搁。”

周凯接过地图,指尖按在港口的标记上,喉结动了动——他没说自己放心不下林晚,只点了点头:“大伯放心,我会盯着。”

转身回帐时,正好撞见周凌峰端着碗热粥过来,见他在收拾包袱,眼睛立刻红了:“凯哥,你要走了?去望海?”周凯“嗯”了声,把地图折好放进怀里。周凌峰把热粥塞到他手里,急得直跺脚:“那林晚姑娘怎么办?你还没跟她道别呢!”

周凯喝了口热粥,暖意没压下心里的沉,他沉默了会儿,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东方刚泛出点鱼肚白,巷口的老榆树还浸在雾里。“我去趟东巷,你帮我跟大伯说一声,晚一刻钟出发。”

他没骑马,踩着霜雪往东巷走,皮靴踩在冻硬的雪地上,发出咯吱的响。快到林晚家时,就看见院门口的灯还亮着,林晚正蹲在灶房门口劈柴,手里的斧头举得有些吃力,肩膀微微发抖。

周凯脚步顿了顿,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斧头:“我来。”林晚抬头看见他,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什么,攥着围裙的手紧了紧:“周将军……要走了?”

“嗯,去望海。”周凯弯腰劈下斧头,木柴应声裂开,他动作快,没一会儿就劈了半捆,“天冷,这些柴够你用几天。”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个铜暖炉,里面的炭火还热着,“军需处发的,你留着暖手。”

林晚接过暖炉,指尖碰着铜壁的温度,眼眶有点热。她转身进屋,拿了个布包出来,里面是两双厚袜,袜底缝了层麻布,耐磨:“路上骑马冷,你穿着。”还有个小瓷瓶,“这是我娘以前配的冻疮膏,望海风大,要是手冻了就抹点。”

周凯接过布包,指尖捏着厚袜的针脚,心里像被暖炉烘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向来嘴笨,此刻满肚子的话,到嘴边只剩一句:“我会尽快回来。”

林晚点点头,没再多说,只站在院门口看着他。周凯走了两步,又回头,看见她发间的腊梅银簪在晨光里闪着光,喉结又动了动,最终还是转身大步离开——他怕再看下去,会舍不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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