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出征驰援临潼;首战告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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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里外,沈砚率领的靖安军正稳步推进,玄黑色的阵列如一条巨龙,铁甲铿锵,马蹄震地。沈砚骑着赤焰火龙驹,凤翅镏金镋斜指前方,眼神锐利如刀,他能隐约看到远处漠北军的营寨与升起的烟尘,知道一场关乎临潼关安危、关乎无数百姓性命的正面交锋,即将爆发。
两军在临潼关外围的平原上遥遥对峙,中间隔着数里空地,风声呼啸,却压不住双方士兵的气息。
靖安军阵列如铁,玄黑色的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硬光泽,四万将士肩并肩站立,长枪如林,刀斧如峰,坐骑们昂首嘶鸣,却丝毫不乱阵脚。沈砚骑着赤焰火龙驹立于中军最前方,凤翅镏金镋斜倚在身侧,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对面的漠北军阵。
漠北军则是另一番景象,数万铁骑身着兽皮甲,有的甚至赤裸着臂膀,露出结实的肌肉与狰狞的纹身,手中狼牙棒、弯刀、长柄斧五花八门,坐骑多是鬃毛杂乱的战马,虽气势凶悍,却少了几分规整。阿勒泰与巴图立于阵前,巴图手握弯刀,眼神凶狠地盯着靖安军,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厮杀。
“沈砚!敢不敢出来与我漠北勇士一战!”巴图勒马向前,浑厚的声音传遍战场,“若是不敢,便乖乖献上军粮,滚回云州去!”
话音刚落,漠北军阵中冲出三骑,皆是身形魁梧的壮汉,个个面目凶悍,身上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是久经沙场的勇士。为首一人手持一柄沉重的狼牙棒,棒身缀满锋利的铁刺,坐骑是一匹黑鬃马;中间一人双持弯刀,刀刃泛着嗜血的寒光,胯下黄马嘶鸣不止;最后一人扛着长柄斧,斧刃宽大如门板,骑着一匹棕红色的烈马。
“我乃漠北第一勇士兀良哈!”手持狼牙棒的壮汉高呼,“谁敢与我一战!”
沈砚尚未开口,身旁的周凯已按捺不住。他拍了拍闪电驹的脖颈,这匹浅灰色的良驹仿佛读懂了主人的心意,焦躁地刨着蹄子。“世子,末将愿去会会这漠北蛮夷!”周凯声音洪亮,手中三勾断魂枪一抖,枪头的三个弯钩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锋芒。
沈砚颔首:“小心行事,速战速决!”
“得令!”周凯轻夹马腹,闪电驹如一道流光般冲出靖安军阵,直奔兀良哈而去。他一身轻便皮甲,身形矫健如豹,在平原上划出一道残影,引得靖安军士兵齐声喝彩。
“来得好!”兀良哈见周凯孤身迎战,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催动黑鬃马,举起狼牙棒便朝着周凯头顶砸来。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势大力沉,若是被砸中,定然骨碎筋折。
周凯眼神一凛,毫不慌乱。待狼牙棒即将砸到头顶的瞬间,他猛地一拉马缰,闪电驹身形急转,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击。狼牙棒砸在地上,溅起漫天尘土,地面裂开一道浅浅的沟壑。
趁着兀良哈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周凯手腕翻转,三勾断魂枪如毒蛇出洞,直指兀良哈的胸口。枪头的弯钩带着寒芒,角度刁钻至极。兀良哈大惊,急忙侧身闪避,却还是慢了一步,枪尖的弯钩划过他的兽皮甲,“撕啦”一声,甲胄被撕开一道大口,皮肉也被划开一道血痕。
“找死!”兀良哈又疼又怒,挥舞狼牙棒再次攻来,招式愈发凶狠。周凯凭借闪电驹的速度与自身的灵活,在狼牙棒的攻势下游刃有余,三勾断魂枪时不时反击,每一次出击都直指兀良哈的要害。
几个回合下来,兀良哈渐渐体力不支,呼吸变得粗重,动作也慢了下来。周凯抓住破绽,猛地催动闪电驹,从侧面绕到兀良哈身后,三勾断魂枪顺势一挑,枪头的弯钩死死勾住了兀良哈的腰带。兀良哈猝不及防,被周凯猛地一拉,身体失去平衡,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不等他起身,周凯已调转马头,三勾断魂枪直刺而下,枪尖穿透了兀良哈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兀良哈眼睛瞪得滚圆,口中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第一!”靖安军阵中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士气瞬间高涨。
漠北军阵中,双持弯刀的勇士见兀良哈战死,怒吼一声,催马冲出:“我乃哲别!今日为兀良哈报仇!”他的刀法迅疾如风,两柄弯刀上下翻飞,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刀网,朝着周凯罩来。
周凯刚刚斩杀兀良哈,气息未乱,见哲别攻来,眼神愈发锐利。他不与哲别硬拼,而是催动闪电驹不断游走,三勾断魂枪忽刺忽挑,忽劈忽扫,与哲别的弯刀不断碰撞,“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哲别的刀法虽快,却不如周凯的枪法刁钻。周凯利用三勾断魂枪的特性,时而用枪尖直刺,时而用弯钩勾挂,几次都险些勾住哲别的弯刀。哲别心中焦躁,刀法渐渐失了章法,露出破绽。
周凯抓住机会,猛地加快速度,闪电驹前蹄扬起,朝着哲别的战马撞去。哲别的黄马受惊,人立而起,哲别身体晃动,手中的弯刀慢了半拍。周凯趁机挺枪直刺,三勾断魂枪穿过刀网,精准地刺入哲别的咽喉。
哲别的眼睛瞬间瞪大,双手无力地垂下,弯刀落地。周凯手腕一拧,枪头的弯钩搅碎了哲别的喉管,鲜血喷溅在他的皮甲上。周凯拔出长枪,哲别的尸体从马背上摔落,重重砸在地上。
“第二!”靖安军的喝彩声愈发响亮,将士们个个精神振奋,挥舞着兵器,气势如虹。
阿勒泰与巴图脸色铁青,没想到周凯如此勇猛,接连斩杀两名漠北勇士。巴图正要亲自出战,身旁扛着长柄斧的勇士已催马冲出:“小王爷休动!我哈斯尔来会他!”
哈斯尔的长柄斧威力无穷,每一次劈砍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他的棕红色烈马也异常凶悍,朝着闪电驹猛冲过来。周凯不敢大意,勒住战马,三勾断魂枪横在身前,严阵以待。
“铛!”长柄斧与三勾断魂枪重重碰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让周凯手臂发麻,闪电驹也后退了两步。哈斯尔的力气远超兀良哈与哲别,周凯知道不能与他硬拼,只能智取。
哈斯尔见周凯后退,以为他力气不及自己,更加嚣张,挥舞长柄斧连连劈砍,斧风呼啸,刮得周凯脸颊生疼。周凯不断闪避,同时寻找哈斯尔的破绽,他发现哈斯尔的下盘不稳,每次劈砍时,身体都会前倾。
终于,在哈斯尔再次挥斧劈来的瞬间,周凯猛地俯身,闪电驹也顺势前冲,三勾断魂枪贴着地面划过,枪头的弯钩精准地勾住了哈斯尔的马腿。哈斯尔的烈马吃痛,嘶鸣一声,跪倒在地,哈斯尔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长柄斧也脱手飞出。
周凯翻身下马,手持三勾断魂枪,一步步走向哈斯尔。哈斯尔挣扎着想要站起,周凯却不给她机会,枪尖一挑,刺穿了他的膝盖。哈斯尔惨叫一声,再也无法站立。周凯眼神冰冷,举起三勾断魂枪,朝着哈斯尔的头颅狠狠刺下。
“噗嗤”一声,枪尖穿透了哈斯尔的头颅,鲜血与脑浆混合在一起,染红了地面。
“第三!”靖安军阵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将士们士气高涨到了极点,纷纷高呼“周将军威武”“靖安军必胜”。
周凯提着三勾断魂枪,枪尖滴落着鲜血,翻身上了闪电驹,朝着靖安军阵驰来。阳光洒在他身上,皮甲上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却也让他愈发英武。
沈砚看着归来的周凯,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抬手高呼:“周凯阵斩漠北三勇士,首战告捷!传我命令,全军出击,击溃漠北军!”
“杀!杀!杀!”四万靖安军将士齐声高呼,声音震彻天地。沈砚骑着赤焰火龙驹,凤翅镏金镋直指前方,率先冲出阵中。周霆、李奎、张恒率领重骑兵紧随其后,铁甲铿锵,马蹄震地;周虎、周豹、周雄率领长枪营与陷阵营稳步推进,长枪如林,斧锤如峰;周凯、赵玮率领轻骑兵两翼包抄,如两把利刃,朝着漠北军阵切去。
漠北军见三勇士接连战死,士气大跌,再看到靖安军如潮水般涌来,顿时乱了阵脚。阿勒泰脸色惨白,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下令迎战。一场惨烈的厮杀,在临潼关外围的平原上正式爆发。
临潼关的城墙高耸巍峨,青黑色的砖石被战火熏得发黑,城头上插满了残破的“大衍”军旗,在风中无力地耷拉着。守将秦岳身披锈迹斑斑的铁铠,手持一柄断了半截护手的长剑,正眉头紧锁地盯着城外的漠北军阵。他已率部死守临潼关七日,粮草将尽,士兵疲惫,若再无援军,城池破陷只是早晚的事。
方才两军对峙的动静,早已传到了城头。秦岳原本以为又是漠北军的挑衅,没曾想竟看到一支玄黑色的大军疾驰而来,旗帜上“靖安军”三个字格外醒目——是云州的援军!他又惊又喜,扶着城墙的手都微微发颤,身后的守城士兵们也纷纷探出头,眼中燃起了久违的希望。
紧接着,周凯孤身冲阵、力斩漠北三勇士的场景,清晰地映入了秦岳与所有守城士兵的眼帘。
当兀良哈的狼牙棒砸向周凯时,秦岳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见周凯凭借闪电驹的神速避开,又反戈一击刺穿兀良哈胸膛,城头上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一声压抑许久的惊呼。
哲别双弯刀织成刀网袭来,秦岳身旁的副将忍不住喊了声“小心”,可周凯的三勾断魂枪却如灵蛇出洞,精准刺入哲别咽喉的那一刻,城头上的士兵们已忘了呼吸,个个瞪大眼睛,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守关多日,见惯了漠北勇士的凶悍,从未想过有人能如此干脆利落地斩杀漠北猛将。
待到哈斯尔挥着长柄斧猛攻,秦岳心中暗忖“这漠北人力气惊人,周将军怕是难以硬抗”,可下一秒,周凯便巧借枪钩勾倒战马,反手斩了哈斯尔。这一连串的厮杀,快得让人目不暇接,狠得让人热血沸腾,城头上的寂静彻底被打破,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连秦岳都忍不住抚掌长叹:“好一个周将军!好一支靖安军!这般猛将锐士,真是我大衍之幸!”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眼花——那玄黑色的阵列整齐如铁,士兵们甲胄鲜明,坐骑剽悍,连冲锋前的气势都与疲惫的守城军截然不同。而周凯阵斩三勇士后,靖安军阵中爆发出的“杀”声,更是震得城墙都微微发麻。
就在这时,秦岳看到靖安军阵前,那名身披玄麟黑铁甲、骑着赤焰火龙驹的将领(他猜到是沈砚),凤翅镏金镋直指前方,四万大军如黑色潮水般朝着漠北军阵冲去,铁甲铿锵,马蹄震地,气势如虹,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漠北军阵因三勇士战死早已士气大跌,面对靖安军的猛攻,阵脚瞬间松动,士兵们脸上的凶悍被慌乱取代,不少人甚至开始后退。
秦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拔出佩剑,剑指城外,声如惊雷:“弟兄们!援军已至,靖安军勇冠三军,此时不战,更待何时!传我将令——打开城门,全军出击!随我配合靖安军,夹击漠北蛮夷,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杀!杀!”城头上的守城士兵们早已按捺不住,连日来的憋屈与疲惫,在看到援军的那一刻尽数化为了斗志。他们嘶吼着,纷纷抄起手中的兵器——有的握着缺口的长刀,有的扛着断裂的长枪,还有的手持简陋的矛戈,眼神中满是死战的决心。
“嘎吱——嘎吱——”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吊桥放下,重重地砸在护城河的对岸,溅起一片水花。秦岳翻身上了一匹瘦马,这是他仅剩的坐骑,虽不如漠北战马剽悍,却也眼神坚毅。他手持长剑,率先冲出城门,身后的守城士兵们紧随其后,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向战场,朝着漠北军的侧翼杀去。
漠北军本就被靖安军的正面猛攻打得节节败退,此刻突然遭到秦军从侧翼的突袭,顿时腹背受敌,彻底乱了阵脚。
秦岳一马当先,长剑劈砍,将一名漠北士兵的弯刀劈飞,顺势刺穿了对方的胸膛。他虽已疲惫,却凭着一股信念奋勇杀敌,身后的士兵们也个个悍不畏死,与靖安军形成了夹击之势。
靖安军的重骑兵如尖刀般撕开漠北军的阵线,周霆的湛金虎头枪横扫,一枪挑飞两名漠北士兵;李奎的斩马刀劈砍而下,连人带马将漠北骑兵劈成两半;周凯、赵玮的轻骑兵则在阵中穿梭,三勾断魂枪与亮银虎头枪不断收割着性命。
秦军虽装备简陋、兵力不足,但借着援军的士气,个个以一当十。一名秦军士兵被漠北骑兵的狼牙棒砸中肩膀,却依旧死死抱住对方的腿,让身旁的靖安军士兵趁机将其斩杀;另一名年轻的秦军士兵手中的长枪被斩断,便拔出腰间的短刀,扑上去与漠北士兵近身肉搏,哪怕身上被划开数道伤口,也不肯后退半步。
阿勒泰看着腹背受敌、节节败退的漠北军,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绝望。他万万没想到,沈砚的靖安军如此勇猛,更没想到困守多日的临潼关守军竟还能发起冲锋。
“撤退!快撤退!”阿勒泰嘶吼着下令,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漠北军士兵们如蒙大赦,纷纷丢盔弃甲,朝着营寨的方向逃窜,溃不成军。
沈砚骑着赤焰火龙驹,凤翅镏金镋挥舞,斩杀着逃窜的漠北士兵,高声下令:“追击!不可让漠北蛮夷逃脱!”
靖安军与秦军紧随其后,一路追杀,漠北军的尸体铺满了战场,鲜血染红了平原上的野草与泥土,原本凶悍的狼头旗倒在地上,被战马践踏得面目全非。
秦岳策马追上沈砚,隔着数步远抱拳道:“临潼关守将秦岳,参见沈世子!多谢世子率靖安军驰援,救临潼关于危难之中!”
沈砚勒住战马,凤翅镏金镋上的血迹滴落,他看着满身疲惫却眼神坚毅的秦岳,颔首道:“秦将军死守孤城,劳苦功高!如今漠北军溃败,正是乘胜追击、巩固防线之时,你我两军合力,定能守住临潼关!”
“遵命!”秦岳高声应道,眼中满是敬佩与感激。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战场上,靖安军与秦军的士兵们并肩站立,虽满身血污与疲惫,却个个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首战大捷,不仅击退了漠北军的猛攻,更让两支原本陌生的军队,结成了坚实的同盟,共同守护着这道关乎大衍安危的重要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