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王府风波;三人寻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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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散后,夜色已深。军营里的喧闹渐渐归于平静,唯有中军大帐还亮着一盏孤灯。沈砚坐在案前,指尖摩挲着信纸,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涌起对家人的思念——自率军出征以来,他已许久未曾给靖安王府写过一封完整的家书。

他提起笔,蘸了墨,笔尖落在纸上,字迹遒劲有力,一字一句都透着沉稳:

“父亲、母亲大人膝下,姐姐、妹妹亲启:

离家多日,甚念。今率军十一万(靖安军八万五、忠义军两万五)驻襄阳,已与程老将军程定山达成联盟,共抗赵瑜。程家世代忠良,程老将军深明大义,程毅将军沉稳可靠,程家子弟亦多勇将,两军磨合甚佳,同食同训,默契渐生,父亲母亲可宽心。

日前已遣人侦查邓城董嵩部,其麾下先锋五千人来犯,我军设伏迎击,小胜一场,斩敌千余,士气大振。后续将加固襄阳城防,再图拔除邓城这一隐患,稳步推进北伐大计。军中诸事皆顺,粮草充足,将士用命,周霆老将军及众将领同心同德,无后顾之忧。

另有一事,需向家人坦诚相告。程老将军之孙女程月瑶,性直率、有胆识,通武艺、明事理,与我两情相悦。她愿伴我左右,与我共赴国难,待抗瑜大业初成,我会风风光光将她娶过门,为沈家添一贤媳。程家与我军联盟稳固,月瑶亦能在军中相助,协调联络,分担事务,实为良配。

姐姐近日是否仍常去演武场?莫要太过跳脱,母亲总为你婚事操心,需多体谅。妹妹玥儿想必又馋了,军中近日得了些新奇吃食,待日后安定,便派人送回王府与你解馋,切记不可贪多伤胃。母亲身子弱,需好生休养,勿为我太过挂怀;父亲处理王府与地方事务辛劳,亦要保重身体。

愿家中一切安好,待天下太平,我必率军凯旋,与家人团聚。

儿 沈砚 敬上”

写完信,沈砚仔细读了一遍,确认无遗漏,便封好信封,交给心腹亲兵,叮嘱道:“速送回靖安王府,务必亲手交到父亲或母亲手中。此去路途遥远,襄阳至靖安郡需半月路程,一路小心,莫要耽搁。”

亲兵领命,连夜备好驿马,趁着夜色疾驰而去。驿马踏过月光下的官道,载着这封家书,朝着靖安郡的方向稳步前行,要历经半月风尘,才能将信中的内容带到沈家人面前。沈砚站在帐外,望着远方的夜空,心中只觉坦然——他向来行事坦荡,既认定了程月瑶,便该如实告知家人,也相信家人会理解他的选择。他却不知,这封他自认坦诚的家书,将在半月后抵达靖安王府,掀起一场不小的波澜。

半月后,靖安王府。

春日的花园里,苏氏正带着沈薇、沈玥赏花品茶,桌上摆着沈玥最爱的桂花糕,气氛闲适。忽然,管家匆匆走来,躬身道:“夫人,郡主,二公子的家书到了,是亲兵快马送来的,一路跑了半月,刚到府门。”

“砚儿的信!”苏氏眼睛一亮,连忙让人呈上来。沈薇也放下手中的茶杯,凑了过来——她是王府长郡主,沈砚的亲姐姐,向来最疼这个二弟,此刻脸上满是期待。沈玥更是丢下糕点,扒着母亲的胳膊,急声道:“娘,快读快读,二哥有没有说给我带好吃的?”

苏氏亲手拆开信封,抽出信纸,轻声读了起来。起初,她脸上满是欣慰,读到军中诸事顺遂、与程家联盟稳固,嘴角一直带着笑意;沈薇听着两军磨合良好、小胜董嵩,也跟着点头:“我这二弟办事就是靠谱,程家也是忠良,这联盟稳了。”沈玥则一直竖着耳朵,盼着“好吃的”三个字。

可当苏氏读到“程老将军之孙女程月瑶……与我两情相悦……待抗瑜大业初成,我会风风光光将她娶过门”时,声音骤然顿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握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颤。

沈薇先是愣了三秒,随即瞪大了眼睛,拔高了声音:“什么?!二弟要娶程家姑娘?他忘了家里还有清鸢 昭雪 凝雪吗?”她性子大大咧咧,刀子嘴豆腐心,最疼沈砚,也最护着三位弟媳,当即气道,“这二弟也太不省心了!凝雪三人在家替他打理后方、照料伤兵、出谋划策,他倒好,在外边结识个姑娘就要娶进门,这不是寒了她们的心吗?”

沈玥似懂非懂地眨着大眼睛,挠了挠头:“新嫂子?那新嫂子会给我带比桂花糕还好吃的东西吗?”一句话让紧绷的气氛稍稍缓和,沈薇却瞪了她一眼:“就知道吃!三位嫂子平时对你多好,有好吃的都先紧着你,你忘了?二弟这事儿办得就是不妥!”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到了 苏凝雪,张清鸢,楚昭雪的耳中。

苏凝雪正在书房整理沈砚出征以来的文书卷宗,听闻消息后,手中的狼毫笔轻轻一顿,墨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她是应天府有名的才女,性子温婉内敛,心中虽瞬间涌上酸涩与委屈,却没有哭闹,只是怔怔地望着那片墨迹,眼眶渐渐泛红。她想起与沈砚共患难的日夜,想起他出征前握着她的手说“待我凯旋”,心中满是失落,却也明白沈砚的难处,只是这份“坦诚”来得太过突然,让她难以招架。

张清鸢刚在医疗营安排好伤员的后续照料,回到房中便听闻了消息。她聪慧沉稳,擅长统筹调度,平日里遇事总能冷静应对,此刻却皱紧了眉头,坐在桌边沉默不语。她掌管着靖安军的医疗营,日夜操劳,只为替沈砚稳固后方,让他在前线无后顾之忧。她理解联盟的重要性,却无法释怀沈砚不告而娶的决定——她在乎的从不是名分高低,而是那份被忽略的情谊与尊重。

而反应最激烈的,当属楚昭雪。

彼时,楚昭雪正在王府演武场练枪,银枪舞动如梨花飞雪,风声呼啸。听闻心腹丫鬟匆匆跑来禀报家书内容后,她手中的银枪“哐当”一声狠狠掷在地上,枪尖深深插入泥土,震起一片尘土。她性格飒爽刚烈,曾是靖安军长枪营统帅,骨子里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与沈砚既是夫妻,更是并肩作战的袍泽。

“他沈砚好大的胆子!”楚昭雪柳眉倒竖,杏眼圆瞪,语气中满是怒火,“我们三人在家替他守着王府、打理军务、照料伤兵,他倒好,在外边逍遥自在,结识个姑娘就要娶进门,把我们的付出当什么了?”她越说越气,抬脚踢飞了脚边的石锁,“程家联盟便要靠联姻?他沈砚的本事呢?当初在战场上并肩杀敌的承诺,他都忘了吗?”

丫鬟连忙上前拉住她,劝道:“夫人,您冷静点!二公子远在襄阳,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一路要走半月,您就算现在动身,也得半月才能见到他,这般冲动前去,反而容易坏事。”

楚昭雪用力挣了挣,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眼中怒火难平:“苦衷?有什么苦衷不能先与我们商量,非要先斩后奏?我楚昭雪从不输人,程月瑶能随军相助,我难道不能?他若执意要娶,便先问过我手中的枪!”

靖安王府的气氛,因这封迟来半月的家书瞬间变得凝重。苏氏看着三位儿媳的反应,心中满是无奈与焦灼——一边是二儿子的决定,一边是儿媳们的委屈,她夹在中间,一时不知该如何调解。沈薇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既心疼三位弟媳,又担心二弟,嘴里不住地念叨:“这二弟,真是办了件糊涂事!等我见到他,非得好好骂他一顿不可!”

而远在襄阳的沈砚,对此一无所知。他正与程月瑶、周霆等将领站在城楼上,望着邓城的方向,商议着进攻的具体战术。程月瑶站在他身旁,手中拿着地图,轻声分析着邓城的防守薄弱点,眉眼间满是认真。沈砚看着身边的姑娘,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却没料到,靖安王府里,他最看重的三位妻子,已因他的决定气愤不已,尤其是楚昭雪,已然动了亲自前往襄阳的念头,半月后,一场关于情谊与选择的碰撞,即将上演。

楚昭雪怒火难平,转身便直奔苏凝雪的书房——她知道,此刻另外两人定然也心绪不宁,与其各自委屈,不如一起去找沈砚问个明白!

推开书房门时,苏凝雪还对着桌上的墨迹发怔,张清鸢也恰好闻讯赶来,坐在一旁默默陪着她。见楚昭雪一身风尘、眉眼带火地闯进来,两人都下意识地站起身。

“凝雪!清鸢!”楚昭雪一把抓住两人的手,力道颇大,指尖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沈砚那个糊涂蛋!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在外边娶新妇,把咱们当什么了?咱们得去襄阳,当面问问他,当初的承诺还算不算数!”

苏凝雪被她抓得微微一疼,眼中的泪光还未褪去,轻声道:“昭雪,可……路途遥远,后方事务也离不开咱们,而且……父亲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父亲那边我去说!”楚昭雪急声道,语气又急又恳切,带着点孩子气的执拗,“后方有母亲和姐姐呢!姐姐沈薇虽是刀子嘴,办事却靠谱,母亲坐镇王府,还有管家帮衬,咱们把事务交接清楚,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拉着两人的手,语气从气愤渐渐转为委屈,眼眶也微微泛红,却依旧强撑着倔强:“咱们跟着他沈砚,不是图名图利!凝雪你为他打理文书、安定后方,清鸢你守着医疗营、照料伤兵,我跟着他出生入死、冲锋陷阵……咱们哪一个不是真心待他?他倒好,结识个程月瑶,便先斩后奏要娶进门,连个商量都没有,这是把咱们的付出当儿戏吗?”

张清鸢皱着眉,冷静道:“昭雪,你别急。我不是不愿去,只是觉得,去了之后该如何?若是沈砚真有苦衷……而且家主还不知情,咱们贸然动身,怕是不妥。”

“有苦衷便当面说清楚!父亲那边,母亲会转告的!”楚昭雪打断她,语气却软了几分,拉着两人的手轻轻晃了晃,带着点撒娇似的可爱,“清鸢,你最是理性,你想想,咱们要的不是他不娶,是他的尊重啊!他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让咱们平白多了个‘妹妹’,往后在沈家、在军中,咱们的脸面往哪放?凝雪,你性子软,可也不能一直委屈自己,咱们得让他知道,咱们是他的妻子,不是任人摆布的摆设!”

苏凝雪看着楚昭雪又气又急、眼眶发红的模样,心中的委屈也翻涌上来。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眼神渐渐坚定:“你说得对,昭雪。咱们确实该当面问问他,要一个解释,也要一个态度。”

张清鸢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去。后方事务,我这就去安排,医疗营交给可信的副手,文书卷宗也整理好交给姐姐,定不让王府和军中出乱子。”

“太好了!”楚昭雪瞬间喜上眉梢,方才的怒火消散大半,一把抱住两人,语气雀跃,“这才对嘛!咱们三人一起去,看他沈砚还有什么话说!我倒要见见这位程月瑶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他这般魂不守舍!”

三人说干就干,苏凝雪连夜整理文书卷宗,将后方庶务一一列明,标注好注意事项;张清鸢前往医疗营,将各项事务托付给最得力的副手,反复叮嘱伤员照料的细节;楚昭雪则忙着收拾行李,顺带让人打探襄阳的最新消息,还特意带上了自己的银枪——她倒要看看,沈砚若是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她这杆枪答不答应。

而此时,靖安王府的书房内,苏氏正对着一盏孤灯发愁。她本想等沈伯山处理完地方事务,再慢慢告知家书的事,可如今三位儿媳要远赴襄阳,这事再也瞒不住了。

夜深时分,沈伯山一身疲惫地回到王府,刚踏入书房,便见苏氏坐在那里,神色凝重。“夫人,何事如此晚了还不睡?”沈伯山脱下外袍,语气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沉稳。

苏氏深吸一口气,将那封家书递了过去:“伯山,砚儿的家书到了,你看看吧。”

沈伯山接过信纸,借着灯光细细读来。他先是眉头舒展,为儿子军中顺遂、联盟稳固而欣慰,可读到提及程月瑶、要娶她为妻的段落时,眉头渐渐拧紧,眼神也沉了下来。

“这小子,行事还是这般莽撞!”沈伯山放下信纸,语气带着几分责备,“家中已有三位儿媳,各有分工,替他稳固后方,他倒好,在外边结识个姑娘,便要娶进门,连个商量都没有,这是把婚姻当儿戏,把联盟当筹码吗?”

苏氏叹了口气:“我本想瞒着你,怕你分心,可如今……昭雪、凝雪、清鸢三位孩子,已经决定明日一早就动身去襄阳,要当面问问砚儿。”

“什么?”沈伯山一愣,随即沉默下来。他知晓三位儿媳的性子:楚昭雪刚烈,苏凝雪温婉却有主见,张清鸢沉稳却重情,沈砚这般先斩后奏,确实伤了她们的心。

“她们要去,便让她们去吧。”半晌,沈伯山缓缓开口,语气复杂,“砚儿这孩子,自小就有主见,却也容易意气用事。让她们去问问也好,让他知道,婚姻不是一己之私,夫妻之间,最重尊重与坦诚。”

他顿了顿,对苏氏道:“你明日让人备些盘缠和护卫,襄阳路途遥远,世道不太平,务必确保她们三人的安全。后方事务,让沈薇多担待些,管家辅佐,再调两名得力副手帮衬医疗营和文书工作,绝不能因她们离开而乱了阵脚。”

苏氏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牵挂:“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妥当的。只是……怕她们到了襄阳,与砚儿起冲突。”

“冲突也是该的。”沈伯山沉声道,“让他受点教训,才能明白自己错在哪。咱们做父母的,不能事事护着他,有些道理,得让他自己悟。”

次日天未亮,三位夫人便悄悄出了王府。沈薇早已等候在府门口,脸上满是不舍与担忧,将装满干粮、药品和盘缠的包裹递给她们:“三位弟妹,路上小心!见到二弟,先别动手,好好问清楚!若是他真做错了,姐姐替你们撑腰!”

楚昭雪接过包裹,咧嘴一笑:“放心吧姐姐,我们自有分寸!”

苏凝雪和张清鸢也对着沈薇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

此时,沈伯山与苏氏也赶了过来。沈伯山看着三人,语气郑重:“此去襄阳,一路艰险,务必保重自身。问清楚沈砚的心意便好,切勿冲动行事,军中事务繁杂,不可因私事影响大局。”

“谨记父亲教诲。”三人齐声应道。

沈伯山挥了挥手:“去吧,一路顺风。”

驿马疾驰在官道上,载着三位心怀委屈与不甘的夫人,朝着襄阳的方向奔去。半月的路程,足够她们平复心绪,也足够让远在襄阳的沈砚,毫无防备地迎来一场“措手不及”的重逢。

而此时的襄阳,沈砚正与程月瑶一同视察城防,程月瑶指着城墙上的防御工事,轻声道:“这里可以再加装一些弩箭,邓城的骑兵厉害,咱们得提前做好防备。”沈砚点头赞同,目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心中满是欣赏,却丝毫没有察觉,一场来自靖安郡的“风暴”,正在向他逼近。

半月风尘,驿马终于踏着暮色抵达襄阳城外的靖安军军营。

夕阳把营门的旌旗染成暖金,马蹄踏碎地上的余晖,扬起细尘。楚昭雪一勒缰绳,银枪斜挎在肩头(仅作装饰,未涉实战),枪穗上的红丝绦还沾着沿途的草叶,她抬眼望向熟悉的营门,眉头拧得更紧——这地方,她曾陪着沈砚打理过无数日夜,如今却要为寻一个“说法”而来。

营门士兵见三匹骏马疾驰而至,立刻肃立戒备,可看清为首的楚昭雪,再瞥见她身后的苏凝雪与张清鸢时,眼神瞬间从警惕转为又敬又熟的热切。“楚夫人!张夫人!苏夫人!”士兵们齐声行礼,声音洪亮得震落了枝头的残叶,“您三位怎么来了?婚宴上见过夫人的模样,今日一见,还是这般出众!”

苏凝雪是第一次踏足军营,脚下的黄土路、耳边的号角声、营中往来将士的粗犷气息,都让她有几分陌生。但听到士兵们熟稔的招呼,她紧绷的肩背稍稍松弛——沈砚当初办婚宴时,曾让全军将士都来观礼,她记得那日营帐连绵,士兵们排着长队道贺,喊着“苏夫人”“楚夫人”“张夫人”,热闹得不像话。此刻这些熟悉的面孔,让她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她翻身下马,素色衣裙沾了些尘土,却依旧整洁。抬手轻轻拂去袖口的灰,目光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营中布局,两军将士混编而行,默契十足,便知沈砚所言联盟顺遂非虚,只是这份顺遂,更衬得她们三人的处境有些难堪。

张清鸢最后落地,稳稳扶住马鞍。她曾在军营待过许久,此刻看着熟悉的营房与操练场,眼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沉郁。士兵们见了她,纷纷笑着问好:“张夫人!医疗营的弟兄们还时常念叨您呢,说您当初把大家的饮食作息打理得妥妥帖帖,身子都硬朗了不少!”张清鸢微微点头,算是回应,指尖却悄悄攥紧了。

“三位夫人一路辛苦!”营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周霆带着周虎、周豹等将领快步迎了出来。周霆捋着银须,脸上满是惊讶与熟稔,“婚宴上见苏夫人温婉、张夫人沉稳、楚夫人飒爽,今日三位一同到访,真是稀客!怎么没提前派人来报?世子若是知晓,定会亲自去城外迎接。”

“迎接?”楚昭雪冷笑一声,攥紧了手中的枪杆(未出鞘),“他怕是忙着陪新人,没空记挂我们这些旧人吧?”

周霆等人脸色一僵,顿时明白三位夫人的来意,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周虎连忙打圆场:“夫人说笑了,世子心中一直记挂着你们。快进帐歇息,一路奔波,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营中还留着您三位婚宴时爱吃的糕点,我让人去取来。”

苏凝雪轻声开口,语气温婉却带着坚定:“周老将军不必客气,我们今日来,是特意找沈砚的。不知他此刻在何处?”她虽第一次来军营,却因婚宴上的一面之缘,与将领们也算有过交集,说话时并不怯场。

周豹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闪躲,迟疑道:“世子……世子他今日处理完军务,带着程姑娘去后山了,说是……说是看星星去了。”

“看星星?”楚昭雪的声音陡然拔高,胸口剧烈起伏,“我们三人千里迢迢赶来,他倒好,带着别的姑娘躲在后山风花雪月!”她抬手便要拔枪,却被张清鸢一把拉住。

张清鸢轻轻摇头,对周霆道:“老将军,我们并非来闹事的,只是想当面问问沈砚,有些话,总得说清楚。”她看向营中往来的士兵,压低了声音,“婚宴上他当着全军的面承诺,会对我们三人不离不弃,如今这般行径,怕是难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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