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延缓行军速度;就是要吓唬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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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林间的雾气还未散尽,靖安军的营地已升起袅袅炊烟。火头军们手脚麻利,简易灶火上的铁锅咕嘟作响,五大桶粥品冒着氤氲热气——小米粥醇厚绵密,南瓜粥清甜软糯,皮蛋瘦肉粥咸香入味,红枣桂圆粥甜润滋补,咸骨粥鲜爽过瘾,五种香气交织着飘满整个营地;竹筐里的冷冻包子早已蒸得鼓胀松软,猪肉大葱馅的汤汁欲滴,香菇青菜馅的清爽可口,豆沙馅的甜而不腻,咬开一个便有浓郁的馅料香气溢出;真空包装的葱油饼在铁板上烙得金黄焦脆,边缘微微卷起,滋滋作响的油花裹着葱香与麦香,勾得将士们肚子咕咕直叫。
“世子,暗卫求见!”帐外传来侍卫的轻声通报,沈砚刚披好黑色应龙腾空披,指尖正扣上狻猊吼天腕的搭扣,帐外的赤焰火龙驹不安分地刨着蹄子,时不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
两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入帐中,单膝跪地,双手捧着密封的密信,玄色劲装紧贴身形,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世子,邓州城与应天府密报。”
沈砚抬手接过密信,指尖捻开蜡封,先展开邓州城的那封。密信字迹利落,把董嵩的狼狈写得淋漓尽致:收到消息后摔碎了心爱的白玉茶杯,瘫坐在书房彻夜难眠,下令紧闭城门、加固城防,却连粮草分发都乱了章法;白日躲在府中不敢露面,夜里频频做噩梦,梦中直呼“沈砚饶命”,麾下将士人心惶惶,不少人私下抱怨“跟着这样的将军迟早送命”。
看到“董嵩命人在府中囤积粮草,却忘了给城上士兵补充,将士们怨声载道”时,沈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再展开应天府的密报,赵瑜在太和殿的暴怒场景跃然纸上——掷碎求援信、劈砍盘龙柱、辱骂百官,直言不派援军,只给董嵩三个月期限,还扬言要亲自提剑斩了他,字里行间满是昏庸与狂妄。
“哈哈哈!”沈砚再也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笑声爽朗通透,震得帐内烛火微微晃动。他将两封密信往桌上一拍,对帐外喊道:“周霆、岳鹏、程定山,各位将军,都进来瞧瞧这对君臣的丑态!”
武将们正陆续来取早饭,闻言纷纷涌入中军帐。楚昭雪握着凤鸣鎏金枪,第一个冲进来,白凤骢的缰绳还攥在手里,好奇地探头:“沈砚,什么好事笑得这么欢?”程月瑶跟在身后,淡青色甲胄上沾着些许晨露,目光落在桌上的密信上,满是探究。
密信在武将们手中依次传阅,帐内的笑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响。周霆捋着胡须,看完密信后笑道:“董嵩这脓包,还未交锋就已溃不成军,真是可笑!”岳鹏拍着大腿,嘲讽道:“赵瑜这暴君,杀兄弑父夺位,如今连局势都看不清,不派援军还放狠话,真是昏聩至极!”
楚昭雪看完密信,笑得直不起腰,手中的凤鸣鎏金枪都晃了晃:“董嵩居然吓得做噩梦喊饶命!赵瑜还想亲自斩了沈砚?他怕是连城门都不敢出!”程定山手持打王杖,脸上也露出笑意:“君臣离心,人心尽失,此战我等已胜了一半。”
周虎握着阔背大刀,嗓门洪亮:“依我看,咱们直接加速行军,三日之内就能踏平邓州!”李奎也附和道:“是啊世子,趁他们人心惶惶,正好一鼓作气拿下城池!”
沈砚抬手压了压笑声,眼神渐渐沉静下来,嘴角却依旧带着嘲讽:“急什么?”他指尖轻点桌面,目光扫过众武将,“董嵩既这么怕我,咱们便给他多些‘念想’,让他日日担惊受怕,夜夜难以安寝。人心散了,再坚固的城池也守不住,等他麾下将士彻底没了斗志,咱们再兵临城下,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拿下邓州。”
众武将一愣,随即纷纷反应过来,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岳鹏抱拳道:“世子高见!让董嵩在恐惧中煎熬,比直接攻城更能瓦解敌军士气!”周霆也点头:“不错,董嵩本就怯懦,这么一来,用不了多久,他麾下的士兵怕是会不战自降!”
“至于赵瑜,”沈砚提起这个名字时,语气里满是不屑,轻嗤一声,“不过是个靠杀兄弑父上位的暴君,刚愎自用,众叛亲离,不值一提。他不派援军,正好省了咱们分兵应对的麻烦,等拿下邓州,下一个便是应天府,到时候再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说罢,沈砚朗声道:“传我命令!全军延缓行军速度,每日辰时出发,未时便择地扎营休整!让斥候多派些人手,在邓州城周边散布消息,就说靖安军大军压境,不日便要攻城!另外,伙食照旧,让弟兄们吃好喝好,养精蓄锐,静等最佳战机!”
“喏!”众武将齐声应和,声音铿锵有力。帐内的气氛愈发高涨,原本就高昂的士气,此刻又多了几分从容与自信——有沈砚这般运筹帷幄,董嵩与赵瑜,不过是囊中之物。
沈砚走出中军帐,接过火头军递来的一碗南瓜粥,看着将士们捧着热粥、啃着包子,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朝阳渐渐升起,金色的阳光穿透晨雾,洒在玄麟黑铁甲上,泛着冷冽却坚定的光芒。靖安军的大军再次启程,步伐从容不迫,马蹄踏在官道上,沉稳有序。而远在邓州城内的董嵩,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日复一日的恐惧煎熬,他的覆灭,早已在沈砚的算计之中。
邓州城的晨光本该是市井喧嚣、炊烟袅袅,可如今却被一片死寂笼罩。沈砚派去的斥候早已扮作逃难的百姓、走街串巷的商贩,甚至守城士兵的同乡,悄无声息地潜入城中,将谣言撒向每一个角落。
茶馆里,说书先生刚敲了醒木,就被桌旁一个“商贩”打断:“别讲那些老掉牙的了!城外都传遍了,靖安军已到北郊三十里,沈世子的赤焰火龙驹踏破了山岗,凤翅镏金镋一挥,就能劈开山门!” 话音刚落,另一个“百姓”连忙接话:“何止啊!我听说董将军昨夜就收拾了金银细软,让家仆偷偷往应天府送,要弃城逃跑,留咱们百姓挡沈世子的刀呢!”
市集上,粮铺老板刚把米价抬了三倍,就被围着的百姓质问,老板却摊手:“没办法!城门关得死死的,外面的粮进不来,董将军的人还来搜刮了两回,我这米再不涨价,自己都要饿死!” 这话瞬间点燃了百姓的怒火,有人低声骂道:“狗贼董嵩!自己怕沈世子怕得尿裤子,倒让咱们遭罪!”
谣言像野草般疯长,越传越真:“沈世子从不杀百姓,当年平定四大藩王,只诛恶将,还开仓放粮呢!”“董嵩怕沈世子,就把城门封死,不让咱们逃,这是要让咱们替他殉葬!”“听说靖安军的伙食比咱们过年还好,董嵩却连米都不给咱们留,这狗官!”
恐慌顺着街巷蔓延,原本还算有序的城池,渐渐乱了套。百姓们提着包袱涌向城门,却被守城门的士兵用长枪拦住,枪尖对着人群,喝骂道:“董将军有令,擅自出城者,格杀勿论!” 人群中爆发出哭声,一个老妇人抱着饿得哭闹的孙儿,扑到城门前捶打门板:“董嵩你个杀千刀的!放我们出去!我孙儿快饿死了!” 回应她的,只有士兵冰冷的枪杆和呵斥。
城墙上的士兵也早已没了士气,他们攥着长枪,眼神惶恐地望着城外,耳边满是百姓的咒骂和谣言,心里直打鼓:“沈砚真的那么厉害?董将军真要弃我们逃跑?” 有人偷偷交头接耳,连巡逻的脚步都变得迟疑,往日里的嚣张气焰,早已被对沈砚的恐惧磨得干干净净。
董府内,董嵩正对着铜镜擦拭冷汗,刚听到“靖安军已到城外二十里”的谣言,吓得手一抖,玉簪掉在地上摔成两段。他猛地站起身,肥胖的身躯撞得桌椅作响,嘶吼道:“查!给朕严查!是谁在散播谣言?!抓起来!全都抓起来!”
亲兵们领命而去,可谣言早已深入人心,哪里查得清源头?他们只能像疯狗一样冲进街巷,看到有人私语,不分青红皂白就抓起来,绑到城门口的示众台上。董嵩亲自登上城楼,看着台下被绑的百姓,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被恐惧扭曲的暴戾:“谁再敢散播谣言,谁再敢骂本官,这就是下场!”
他抬手一挥,亲兵们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百姓身上,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溅在青石板上,触目惊心。一个被绑的中年汉子忍着剧痛,仰头骂道:“董嵩!你个懦夫!怕沈世子不敢应战,就拿百姓撒气!你迟早要被沈世子碎尸万段!”
董嵩气得脸色铁青,一脚踹在汉子胸口,汉子喷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给我打!往死里打!” 董嵩嘶吼着,眼中满是疯狂,“再敢骂,诛你九族!” 他看着台下百姓敢怒不敢言的眼神,心里的恐惧似乎减轻了些许——欺负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成了他唯一能找回“威严”的方式。
可这残暴的手段,非但没止住谣言,反而让百姓的怨恨更深。夜里,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却挡不住低声的咒骂:“董嵩这狗贼,迟早遭报应!”“沈世子快攻城吧,杀了这狗贼,咱们才有活路!” 城墙上的士兵听着这些咒骂,看着董嵩的残暴,士气更是跌到谷底,不少人偷偷盘算着,等靖安军攻城,就打开城门投降。
董嵩回到府中,依旧心神不宁,桌上的山珍海味毫无胃口。他下令将府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打包,又让亲兵在府后挖了密道,随时准备弃城而逃。可他又怕沈砚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不敢轻易动弹,只能日日躲在府中,靠打骂下人、搜刮百姓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邓州城就这么陷入了诡异的循环:谣言越传越烈,百姓的怨恨越来越深,董嵩的手段越来越狠,士兵的士气越来越低。城墙上的旗帜耷拉着,守军无精打采,城门内的百姓怨声载道,而城外的靖安军,正以从容不迫的步伐,缓缓逼近,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渐渐收紧,将这座充满恐惧与怨恨的城池,牢牢困住。
午后的阳光透过中军帐的帘角,在青石板上投下斜长的光影。沈砚正对着邓州城的地图凝神,指尖在城门位置轻轻摩挲,玄麟黑铁甲的甲片随着动作微微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帐外,赤焰火龙驹偶尔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与远处士兵操练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
“世子,邓州城密报。”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帐门口,暗卫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一封染了些许尘土的密信,黑巾下的眼神带着几分凝重——这是他冒死潜入城内,亲眼所见后加急送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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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抬手接过,蜡封早已被暗卫小心拆开。信纸展开,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清晰,字字句句都透着董嵩的残暴:“董嵩下令封死所有粮铺,将城中余粮尽数搜刮入府,百姓稍有反抗便遭鞭打,昨日城西有三户百姓因私藏半袋米被当众斩杀,尸体悬挂城门示众;城北老弱妇孺因无粮可食,已有五人饿死,街头哭声不绝;守城士兵稍有怨言,便被董嵩以‘通敌’罪名斩首,城墙上人人自危……”
看到“百姓饿死”“当众斩杀”时,沈砚的指尖猛地收紧,信纸被捏出深深的褶皱,指节泛白。他垂眸,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意,如同寒冬的冰刃,让帐内的温度都骤然降低——他可以容忍董嵩的怯懦,却绝不能容忍他残害无辜百姓。
但这杀意只持续了片刻,便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他缓缓松开手指,将密信放在桌上,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董嵩这狗东西,倒是越发不知死活了。” 他知道,此刻的杀意解决不了问题,唯有让董嵩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才能告慰城中受苦的百姓。
“传我命令!” 沈砚抬眼,目光扫过帐外等候的武将,“全军即刻拔营,推进至邓州城十里外的黑风口扎营!”
岳鹏闻言,立刻上前一步:“世子英明!黑风口地势开阔,正好让邓州城的人看看咱们靖安军的军威!”
“不止如此。” 沈砚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给董嵩再加加料。” 他顿了顿,细细吩咐:“第一,让鼓手营轮番擂鼓,鼓声要洪亮,务必传到邓州城内,让董嵩和他的士兵日夜不得安宁;第二,各营扎营后即刻列阵,玄麟黑铁甲、各式兵器、神骏坐骑尽数展现,让城上的人看清楚,什么叫精锐之师;第三,斥候继续散布消息,就说靖安军明日辰时攻城,只诛董嵩及其党羽,凡打开城门、投降归顺者,既往不咎,城破后即刻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喏!” 众武将齐声应和,声音铿锵有力,眼底满是激昂——折磨了董嵩这么久,终于要亮出真正的獠牙了!
命令一下,靖安军营地瞬间沸腾起来。士兵们迅速收拾营帐,扛起兵器,翻身上马。沈砚翻身上了赤焰火龙驹,凤翅镏金镋斜倚在马鞍上,玄麟黑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黑色应龙腾空披随风飘动,宛如应龙展翅。
大军浩浩荡荡向黑风口进发,马蹄踏在官道上,发出沉稳有序的声响,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玄色的靖安军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靖安”二字格外醒目。抵达黑风口后,士兵们迅速扎营,营帐连绵数里,一眼望不到头。
紧接着,震天的鼓声响起!数十名鼓手赤着臂膀,奋力敲击着战鼓,“咚咚咚”的鼓声如同惊雷,从黑风口传遍四方,直抵邓州城。鼓声雄浑有力,一波接着一波,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让邓州城内的人无不心惊肉跳。
各营将士列阵完毕,十一万靖安军加上三万襄阳锐士军,十四万大军排成整齐的方阵,玄麟黑铁甲、白色凤凰图腾甲胄、淡青色甲胄……各色铠甲在阳光下交相辉映,兵器出鞘的寒光闪得人睁不开眼。周霆的湛金虎头枪、楚昭雪的凤鸣鎏金枪、程定山的打王杖、李奎的斩马刀、陈宽兄弟的玄铁双戟……各式兵器林立,神骏的坐骑昂首嘶鸣,赤焰火龙驹、白凤骢、墨麒麟、裂山熊、奔雷兽……一排排坐骑气势如虹,整个黑风口都被这股肃杀而威严的气息笼罩。
邓州城内,鼓声如同催命符般响彻街巷。百姓们趴在自家门缝、窗台上,偷偷望向城外,隐约能看到黑风口方向连绵的营帐和密密麻麻的人影,听到那震耳欲聋的鼓声,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靖安军真的来了!咱们有救了!”
城墙上的士兵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他们扶着城墙垛口,使劲眯着眼望向十里外的黑风口,虽看不清具体人影,却能看到那片黑压压的军阵轮廓,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再听着震天价响的鼓声,双腿不由自主地发抖。有士兵喃喃道:“这么大的阵仗……咱们根本挡不住……” 往日里被董嵩逼迫的勇气,此刻在靖安军的军威面前,荡然无存。
董嵩听闻靖安军已到十里外,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登上城楼。他扶着城垛,伸长脖子望向黑风口,虽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黑影和飘扬的战旗,却能清晰听到那震天的鼓声,感受到那股让人心悸的气势。身边的亲兵哆哆嗦嗦地禀报:“将军,城外……城外全是靖安军,一眼望不到头,兵器亮得刺眼,坐骑也个个神骏……”
董嵩只觉得头晕目眩,双腿一软,差点从城楼上摔下去,幸得亲兵扶住。他指着城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鼓……鼓声怎么不停?他们……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他知道,这鼓声是催命的,是要瓦解他和士兵们的意志,可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恐惧在军中蔓延。
“快!快让士兵们射箭!把他们的鼓手射倒!” 董嵩疯狂地嘶吼,可城墙上的士兵早已吓得手脚发软,拉弓的力气都没有,射出的箭要么软绵绵地落在半途,要么偏离方向,根本伤不到城外的鼓手。
街巷里的百姓们听到董嵩的嘶吼,更是怨声载道:“董嵩这狗贼!自己怕得要死,还让士兵白白送命!” “不如打开城门投降,还能有条活路!” 甚至有百姓偷偷聚集起来,想要冲到城门处,却被董嵩的亲兵拦住,双方僵持不下。
董嵩看着城墙上涣散的士兵,听着城内百姓的咒骂和城外的鼓声,心中的恐惧彻底压垮了理智。他推开亲兵,连滚带爬地冲下城楼,嘴里不停喊着:“快!快回府!收拾东西!从密道逃!” 他此刻只想逃离邓州城,逃离沈砚的阴影,至于城中的士兵和百姓,早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黑风口的鼓声依旧震天,靖安军的军阵威严如山。沈砚骑在赤焰火龙驹上,望着远处的邓州城,眼神坚定。明日辰时,便是攻城之日,也是董嵩的死期。他能想象到城内的混乱与恐惧,也能预见城破后百姓重获新生的喜悦。这一夜,注定是邓州城的不眠之夜,也是董嵩最后的煎熬之夜。
黑风口的鼓声依旧如惊雷般震彻天地,沈砚骑在赤焰火龙驹上,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邓州城的方向,玄麟黑铁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他抬手示意鼓手稍歇,帐下亲卫立刻上前听令,沈砚声音沉稳:“传我将令,周豹、陈安,率两千步卒,即刻赶往邓州城西北角护城河外的枯井处,用巨石、夯土、铁桩封死那里的密道出口!”
周豹扛着开山斧,陈安握着玄铁双戟,齐声应道:“喏!”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了然——早在潜入邓州城的暗卫传回第一封密报时,就顺带探查了董府周边的隐秘通道,那处枯井之下,正是董嵩为自保挖好的密道,直通城外荒野。沈砚早已算准,董嵩被逼到绝境,定会弃城而逃,这密道,便是他最后的生路。
“记住,封得死死的,不留一丝缝隙!” 沈砚补充道,凤翅镏金镋在手中微微一转,“让董嵩知道,他逃不掉,只能留在城里,等着我亲自去取他性命!”
“世子放心!” 周豹咧嘴一笑,开山斧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定让那狗贼插翅难飞!”
两人翻身上马,周豹胯下奔雷兽四蹄翻飞,陈安的黑风豹身形矫健,两千步卒紧随其后,提着早已备好的巨石、铁桩和夯土工具,朝着邓州城西北角疾驰而去。夜色渐浓,他们借着夜色掩护,悄然抵达枯井旁。枯井早已废弃,井口被杂草掩盖,周豹一斧劈开杂草,露出黑漆漆的井口。
“动手!” 周豹大喝一声,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将磨盘大的巨石一块块填入井口,又用铁桩交叉固定,再往缝隙里夯入湿土,层层叠加,最后用杂草和碎石掩盖,看上去与之前并无二致,可井下的密道,已被彻底堵死,别说人,便是一只老鼠也钻不出去。
与此同时,邓州城内的董嵩正带着亲兵,跌跌撞撞地冲向府后的密道入口。他一身便服,腰间缠着装满金银的包袱,脸色惨白如纸,身后的亲兵也个个惊慌失措,提着兵器,狼狈不堪。“快!再快点!” 董嵩嘶吼着,脚下一个踉跄,摔在地上,金银首饰散落一地,他却顾不上捡拾,爬起来继续往前冲——城外的鼓声如同催命符,城内的百姓怨声载道,他只想快点逃离这人间地狱。
密道入口藏在董府花园的假山之下,亲兵们合力推开假山石,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董嵩喜出望外,率先钻了进去,密道内阴暗潮湿,弥漫着泥土的腥气,他却毫不在意,手脚并用地往前爬,身后的亲兵们也一个个跟着钻进来,队伍拉得长长的,如同丧家之犬。
密道狭窄绵长,爬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微光。董嵩心中一喜,加快了速度,可刚爬到出口处,却被一块冰冷的巨石挡住了去路。“怎么回事?!” 他疯狂地捶打着巨石,巨石纹丝不动,身后的亲兵们也涌了上来,试图推开巨石,可巨石被铁桩牢牢固定,又填了夯土,哪里推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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