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平定漠北;封狼居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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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率军出征的马蹄声刚在草原上远去,楚昭雪的营帐里便传来一声轻咳,带着刚从昏迷中苏醒的虚弱,像风中易碎的柳絮。

帐内暖炉燃着银丝炭,暖意融融却不燥热,刚好护住她刚退了毒的身子。军医刚换过的药布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缠绕在肩头与右臂,衬得她露在外面的肌肤愈发苍白。盖在身上的锦被绣着细密的缠枝莲纹,是沈砚特意让人照着她闺中旧物仿制的,边角还缝着她最爱的月白色流苏,轻轻垂落在床沿。贴身丫鬟青儿正守在床边,手里攥着帕子,眼神寸步不离地黏着她,见她睫毛轻轻颤动,像蝶翼般扇了扇,连忙俯身,声音又轻又颤:“夫人?夫人您醒了?可算醒了!”

楚昭雪缓缓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入目是熟悉的营帐顶,绣着沈砚特意为她定制的鸾凤和鸣图,金线在微光中闪着柔和的光。她喉咙干涩得发疼,哑着嗓子,气息微弱地问:“……王爷呢?他在哪?”

话音刚落,肩头的刺痛便顺着血脉蔓延开来,右臂上伤口的牵拉感更是钻心。昨夜被四将围攻的片段瞬间翻涌上来——淬毒的狼牙箭破空而来的寒意、阔阔台镔铁骨朵砸在后背的钝痛、兀良哈卷刃弯刀划破皮肉的锐疼,还有最后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周凯和赵玮撕心裂肺的“楚夫人”。

青儿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先掉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扶楚昭雪半坐起来,垫上软乎乎的云丝枕,又端过温好的蜜水,用银勺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哽咽着说:“夫人您快喝点水润润嗓子!您都昏迷一天一夜了,王爷昨夜守着您到后半夜,眼睛都没合过,握着您的手直发抖,一遍遍叫您的名字,连军医劝他歇息都不肯。后来探子来报,说漠北八猛在雄鹰坡列阵,要拦着大军,王爷当即就红了眼,抓起凤翅镏金镋就冲了出去,带着全军出发报仇了!”

“报仇?”楚昭雪含着蜜水的喉咙一紧,水顺着嘴角溢出几滴,滴在锦被上,洇开一小片深色。她急切地抓住青儿的手,指尖冰凉,力道却不小:“他……他自己有没有受伤?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爷倒没受伤,可夫人您是不知道,昨夜王爷得知您被漠北四将围攻,那模样简直是杀神附体!”青儿吸了吸鼻子,语气里满是后怕,还有掩不住的敬畏,“奴婢听守帐的亲兵说,您被抬回来时,王爷冲进来抱起您,那眼神红得像要滴血,浑身的寒气能冻死人,凤翅镏金镋‘哐当’砸在地上,震得帐内烛火都晃了晃。他揪着周将军的衣领嘶吼,问清是察合、赤那他们伤了您,当场就怒了,说要让他们碎尸万段!”

青儿一边帮楚昭雪擦去嘴角的水渍,一边压低声音,仿佛还在忌惮昨夜的凶威:“后来王爷带着李将军的重骑兵追了上去,亲兵远远看着,王爷单人独骑冲在最前面,对着那四将怒喝,声音震得整个草原都在抖!那兀良哈是漠北第一猛将,双持弯刀多厉害啊,结果被王爷一镋勾断兵器,从头顶劈成了两半,内脏都流出来了;还有那放毒箭的赤那,被王爷挑起来狠狠砸在地上,骨骼都碎了,死不瞑目;阔阔台的铜盾那么厚,王爷一镋就砸裂了,当场脑浆迸裂;最后那个察合,被王爷拧断脖子,还斩了四肢,死状可惨了!”

楚昭雪静静地听着,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砸在青儿的手背上,滚烫滚烫。她知道沈砚爱她,却从没想过,自己受伤会让他失控到这般地步——他素来沉稳持重,哪怕战场厮杀,也会顾及自身安危,谋定而后动,可这一次,为了她,他竟成了人人敬畏的杀神,连半分退路都不给自己留。

“傻子……真是个傻子……”她哽咽着,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泪水越流越凶,打湿了胸前的锦被,缠枝莲纹都晕开了一片,“就不知道自己也会受伤吗?那四将那般凶悍,他一个人冲上去,万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她越想越怕,胸口一阵发紧,咳嗽起来,牵扯得伤口剧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青儿连忙帮她顺气,急声道:“夫人您别激动,小心伤口!王爷神威盖世,那四将都不是对手,何况还有41万大军跟着呢!周将军、程将军他们都在,定会护着王爷的,您放心就是!”

“可他性子倔,”楚昭雪攥着锦被,指节都泛了白,眼泪掉得更急了,肩膀微微颤抖,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他认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为了给我报仇,他肯定不管不顾地往前冲,漠北还有八猛,还有那漠北王……他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我这伤没事,养养就好,可他不能有事啊!”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肩头的伤口被牵扯得剧痛,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眼泪掉得更凶了。“青儿,扶我起来,我要去找他……”她声音沙哑,带着哀求,“我要去王庭找他,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冒险!”

“夫人您可万万不行!”青儿连忙按住她,急得眼泪又掉了下来,“军医说了,您中的毒刚清干净,伤口还深着呢,得静养,万万不能动!王爷出发前特意吩咐了,让您好好养伤,等他平定漠北,亲自回来接您!您要是现在动了,伤口裂开了,感染了,王爷回来看到,该多心疼啊!”

楚昭雪闻言,动作一顿,眼泪却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知道青儿说得对,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别说骑马赶路,就是稍微动一动都疼得钻心,去了也只会拖累沈砚,可一想到沈砚在战场上杀神附体、不顾安危的模样,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揪着,疼得喘不过气。

“他就是个傻子……”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满是心疼与嗔怪,还有藏不住的担忧,“报仇哪有自己的命重要?我宁愿自己受着伤,也不想他这般拼命……”

她躺回枕上,侧过身,背对着青儿,肩膀微微耸动着,泪水无声地打湿了枕巾,留下一片深色的水渍。帐外的朔风还在呼啸,隐约能听到远处大军行进的余音,像沉闷的雷声,渐渐远去。可她的心,却早已飞到了沈砚身边,跟着他奔向那血染的漠北王庭,跟着他直面那些凶顽的敌人。

她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攥着胸前的锦被,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默默祈祷:“沈砚,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一定要平安……我等你,等你回来,再也不许你这般不管不顾了……”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也带着她的牵挂与担忧,飘向了远方的战场。

漠北王庭覆灭的捷报,比沈砚的身影先一步传回大营。帐外传来将士们震天的欢呼时,楚昭雪正靠在床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被上的缠枝莲纹,眼神紧紧盯着帐门,连青儿递来的汤药都没心思喝。

“夫人,捷报!王爷平定漠北了!漠北王、王室还有左贤王全被斩了!”青儿跑进来,脸上满是喜色,声音都带着颤音。

楚昭雪的心猛地一松,悬了半天的石头终于落地,可随即又揪了起来——他平定了漠北,是不是就该回来了?他有没有受伤?

正想着,帐外传来熟悉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帐门口。那脚步声沉稳有力,带着一身风尘与杀伐后的戾气,却在帐门处顿了顿,像是刻意收敛了锋芒。

楚昭雪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下意识坐直身体,肩头的伤口被牵扯得微微发疼,她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盯着帐门。

帐帘被轻轻掀开,沈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一身玄麟赤焰铠依旧染着暗红的血渍,有些地方还沾着泥土与草屑,凤翅紫金冠上的凤翅微微歪斜,脸上带着未干的血痕,眼神里的猩红还未完全褪去,可当他看到床上的楚昭雪时,那股杀神般的戾气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尽的温柔与急切。

“昭雪!”他大步流星地冲过去,不顾身上的血污与铠甲的沉重,在床边跪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结实温暖,没有常年握枪的硬茧,却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沉稳力道,轻轻包裹着她的手,温柔得怕弄疼她半分。

“你回来了……”楚昭雪看着他满身的血污与疲惫,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滚落,滴在他的手背上。她想抬手摸摸他的脸,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可一动肩头,便传来刺痛,忍不住皱了皱眉。

“别动!”沈砚连忙按住她,目光落在她肩头的药布上,眼神瞬间变得紧张,“伤口还疼吗?军医有没有好好换药?有没有发烧?”

一连串的问题,带着他掩饰不住的担忧。他抬手,指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擦去她的泪水,那微凉细腻的触感落在皮肤上,让楚昭雪心头一暖,声音沙哑却温柔:“哭什么?我回来了,没事了。”

“你这个傻子!”楚昭雪哽咽着,抬手捶了他一下,力道轻得像羽毛,“你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吗?一个人冲上去杀那么多人,万一受伤了怎么办?万一……万一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眼泪越流越凶,既是喜极而泣,也是后怕。她看着他铠甲上的划痕,看着他脸上未干的血痕,想象着他在战场上厮杀的模样,心就像被揪着一样疼。

沈砚任由她捶打,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笑容,伸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得怕碰疼她的伤口:“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可看到你昏迷不醒,浑身是血,我当时就疯了,只想杀了那些伤害你的人,让你醒来时,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他的怀抱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却让楚昭雪无比安心。她靠在他的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眼泪渐渐止住,哽咽着说:“我不要什么后顾之忧,我只要你平安。沈砚,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好不好?”

“好。”沈砚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他独有的气息,“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冒这样的险了。漠北已经平定,北疆不会再有事,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青儿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相拥的模样,悄悄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帐帘。帐内暖炉的银丝炭燃得正旺,暖意包裹着两人,驱散了战场的寒意与血腥。

沈砚松开她,仔细检查着她的伤口,见药布干净,没有渗血,才松了口气。他起身,脱下沉重的铠甲,随手扔在一旁,铠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却丝毫没有影响帐内的温馨。

他重新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那细腻无茧的触感让楚昭雪心头一软,轻声说:“漠北王被我千刀万剐了,左贤王、八猛还有所有王室成员,一个都没留,你的仇,报了。”

楚昭雪点点头,眼神里没有复仇的快意,只有对他的牵挂:“报了就好,以后再也不用打仗了。你累了吧?快歇歇,我让青儿给你备些吃的。”

“不累。”沈砚摇摇头,目光紧紧锁着她,像是要把这几日的思念都弥补回来,“我就想看着你,看着你平安,比什么都好。”

他抬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军医说你刚醒,身子还虚,要好好静养。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或者我这里还有你爱吃的梅菜扣肉预制菜,热一下就能吃。”

楚昭雪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知道他这几日定是没好好休息,心疼地说:“你也别硬撑,先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吃点东西再陪我。我没事,就在这里等着。”

沈砚拗不过她,只好点头:“好,我很快就回来。”他又握了握她的手,那温暖无茧的触感让她安心,才转身离开。

帐内只剩下楚昭雪,她看着沈砚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窗外的阳光透过帐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温暖而明亮。漠北平定,仇已报,爱人平安归来,往后余生,皆是安宁与相守。

漠北雄鹰坡的血腥气还未散尽,一封裹着朱红火漆印的捷报已被斥候揣进贴身衣襟,快马加鞭奔向应天府。镇北关到应天府的官道本需三十日路程,可这封承载着北疆安宁的捷报,被八百里加急的斥候昼夜不停疾驰,马蹄踏碎了无数个晨昏,硬生生半个月便冲破了应天府的晨雾。

斥候浑身风尘仆仆,铠甲上的尘土厚得能簌簌掉落,坐骑奔到宫门前时已口吐白沫,前腿一软轰然倒地。他顾不上抚摸陪伴自己千里奔袭的战马,踉跄着扑到鎏金宫门前,双手高举捷报,嗓子早已嘶哑得如同破锣,却依旧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捷报!靖安王大捷!一日平漠北!漠北王庭覆灭,全族伏诛——!”

这声嘶吼如同惊雷,瞬间划破了应天府的宁静。宫门侍卫见状,不敢有半分耽搁,连滚带爬地向内通报。捷报如同长了翅膀,一路穿过层层宫阙,越过太极殿的丹陛,最终被传旨太监捧在手中,快步踏入了正在早朝的大殿。

此时早朝刚开,刚过十岁生辰、登基不足半月的赵炎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稚嫩的脸庞绷得紧紧的,小手紧紧攥着龙椅扶手,努力模仿着先皇的威仪。漠北蛮族常年南下劫掠的边患,是他登基后听百官提及最多的事,乳母曾偷偷给他讲过北疆孩童被掳走的惨状,让他小小的心头始终压着一块石头。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鸿胪寺卿正躬身禀报着北疆粮草转运的艰难,殿内弥漫着几分凝重,连呼吸声都轻得怕惊扰了这位新君。

当传旨太监走到殿中,展开捷报高声念出内容时,大殿瞬间陷入死寂:“靖安王沈砚,率北伐大军于雄鹰坡大破漠北八猛,单人独骑斩八将,杀神附体无人能挡!后直捣漠北王庭,一日之内覆灭王庭,千刀万剐漠北王腾格里,左贤王帖木儿、王世子蒙哥、次子术赤等王室宗亲尽数伏诛,漠北草原彻底平定——!”

“轰”的一声,大殿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炸开了锅。

赵炎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龙袍的下摆扫过椅面,发出“哗啦”一声响。他稚嫩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眼睛瞪得圆圆的,连声音都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你……你再说一遍?沈将军……一日平漠北?”

传旨太监躬身重述:“回陛下,正是!靖安王一日之内踏平漠北王庭,蛮族主力尽灭,北疆再无边患!”

赵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先前的凝重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狂喜。他快步走下龙椅,不顾帝王仪态,跑到传旨太监面前,小小的手亲手接过那封还带着斥候体温的捷报。捷报上的墨迹淋漓,显然是仓促写就却力透纸背,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诉说着战场的惨烈与荣光。他逐字逐句地读着,读到“单人独骑斩八将”“杀神附体”时,小小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敬畏与崇拜:“沈将军……真乃神将也!北疆百姓,终于不用再受蛮族欺凌了!”

他猛地转身,对着百官高声道:“传朕旨意!靖安王沈砚,平定漠北,功勋卓着,加封镇北公,赐黄金万两,绸缎千匹!北伐大军将士,论功行赏,人人有份!” 声音虽稚嫩,却带着新君独有的清亮,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如同初升的朝阳。

百官早已被捷报震得心神激荡,此刻纷纷跪地称贺。老丞相颤巍巍地伏在地上,花白的胡须都在抖动,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欣慰:“陛下圣明!靖安王神威!漠北边患困扰我朝数十年,今日终得平定,此乃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啊!” 他为官四十载,亲眼见证了无数将士埋骨北疆,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能看到这般大捷,想起那些战死的袍泽,忍不住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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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列中,镇国大将军猛地捶了一下地面,高声赞叹:“好一个沈砚!好一个杀神附体!单人独骑斩八将,一日踏平王庭,这般战绩,古往今来也寥寥无几!我大衍有此猛将,何愁天下不平!” 语气中满是敬佩与自豪,身旁的武将们也纷纷附和,一个个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战意与羡慕。

文官列中,先前曾质疑沈砚“行事过于刚猛,恐难持久”的御史大夫,此刻面红耳赤,低头不语。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担忧的“刚猛”,竟化作了平定漠北的雷霆之势。其余文官则纷纷交口称赞,户部尚书喜不自胜地说:“漠北平定,北疆粮草转运之费可省大半,国库压力大减,臣请陛下下旨,赈济北疆受灾百姓,重建边境城镇!”

朝堂之上,欢呼声、议论声此起彼伏,凝重的氛围被彻底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欢腾。

而此时的靖安王府,早已被捷报的消息笼罩。太傅沈伯山正在书房批阅典籍,作为文官出身的太傅,他一生潜心治学、辅佐君王,虽未亲上战场,却始终牵挂北疆安危,深知边患不除,天下难安。听闻捷报传来,手中的玉笏“啪”地掉在案几上,墨汁溅到了洁白的宣纸,他却浑然不觉,猛地站起身,不顾太傅的端庄仪态,大步冲出书房,抓住报信的家丁连声追问:“消息确凿?砚儿当真一日平定漠北?”

家丁连连点头,喜极而泣:“老爷!千真万确!宫里的斥候都到了,说王爷单人独骑斩了漠北八猛,踏平了王庭,陛下已经下旨加封镇北公了!”

沈伯山浑浊的眼眸瞬间亮如星辰,抬手捋了捋颌下长须,哈哈大笑起来,眼角却泛起了泪光:“好小子!不愧是我沈伯山的儿子!以文臣之子身,立不世军功,不负家国,不负百姓!” 他语气坦荡,尽显老臣风范,心中的激动与自豪,是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的。

内院之中,苏氏正带着丫鬟整理沈砚的衣物,她十六岁嫁入沈家,操劳家事半生,对儿女的牵挂从未停歇。听闻消息后,手中的针线筐“咚”地落在地上,绣花针散落一地。她愣了片刻,随即捂住脸失声痛哭,泪水从指缝中涌出,却是喜极而泣:“平安就好……我的砚儿平安就好……” 温柔体贴的她,不在乎儿子立下多少功勋,只盼着他能平安归来。

“真的?二弟真的打赢了?” 长郡主沈薇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性格大大咧咧的她,此刻也难掩激动,嗓门比平日大了几分,“我就知道二弟厉害!那些蛮族也敢跟我沈家叫板,活该被灭!” 她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得强势,眼底却藏着对弟弟的疼惜,转身便吩咐丫鬟:“快!把我给二弟准备的护心镜找出来,等他回来亲自给他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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