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打雪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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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斯在晨光未至的朦胧中醒来，睫毛上还沾着睡意。他慵懒地环视客厅——巨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墨绿绒帘严实遮蔽，唯有壁炉里跳动的火焰在墙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将整个空间染成温暖的琥珀色。

他的目光最先落在对面的长沙发上。格温尼维尔像只树懒般整个缠在赫敏身上，银黑色的长发与赫敏的棕卷发交织在一起，活像被打翻的颜料盒。

赫敏的头顶多了张羊皮纸，上面用华丽的花体字写着"斯莱特林的战利品：格兰芬多万事通一枚"，边缘还装饰着银绿色的丝带。

布雷斯无声地勾起嘴角，胸前的魔法相机自动对焦，"咔嚓"一声轻响，将这珍贵画面永远定格。

当视线转向侧方时，斯内普教授斜靠在相邻的沙发上，向来紧绷的身躯难得呈现出放松的线条。灰袍如流水般垂落，修长的手指松松地搭着扶手。影鳞盘踞在他腿边，翠绿的鳞片在炉火中流转着金属般的光泽，小脑袋惬意地枕在教授膝头。

晨光尚未穿透窗帘，但跃动的火光温柔地描摹着他的轮廓——常年紧蹙的眉宇舒展开来，唇角不再抿成凌厉的直线，甚至那总是绷得像弓弦的下颌线条也变得柔和。这一刻的斯内普，仿佛卸下了所有魔药大师的威严与阴沉，展现出他们从未见过的、近乎温柔的松弛。

布雷斯悄悄的拍下了这一幕，又顺便给其他人的睡姿拍照。

当第一缕晨光终于透过窗帘缝隙射入时，布雷斯看到斯内普的睫毛微微颤动。

他迅速闭眼假寐，只在心中默数着——三、二、一——果然听见布料摩擦的轻响，然后是魔杖点地的熟悉动静。等他再次"醒"来时，教授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挺拔坐姿，灰袍整齐如常，仿佛方才的柔软时刻只是圣诞夜的幻梦。

教授修长的手指轻轻拎起影鳞，小蛇睡眼惺忪地吐了吐信子，被妥帖地安置在格温尼维尔怀中。起身时，灰袍下摆划过一道利落的弧度，没有惊动任何一片地毯上的绒毛。他走向楼梯的背影挺拔如常，唯有脚步比平日轻快了三分。

当斯内普再次出现在客厅时，已然换上了那身标志性的黑袍。但布雷斯敏锐的相机镜头捕捉到了细节的不同——内搭的墨绿衬衫领口绣着暗纹蔷薇，走动时偶尔露出的内衬是如夜空的深蓝，就连常年不变的黑色外袍，也在袖口处多了道银线锁边。

潘西和达芙妮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晨光渐浓，客厅里的其他人也陆续醒来。赫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当成人形抱枕，顿时涨红了脸。她小心翼翼地试图抽身，却惊动了熟睡中的格温尼维尔。

"唔...再五分钟..."格温尼维尔含糊地嘟囔着，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把赫敏搂得更紧了些。

"咳咳。"斯内普清了清嗓子，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我想，某些人该准备吃圣诞早餐了。"

这句话像解除了静音咒，客厅顿时热闹起来。双胞胎跳起来开始用魔法装饰圣诞树，德拉科假装嫌弃地整理着被压皱的袍子，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厨房方向。

格温尼维尔终于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翡翠色的眸子还蒙着睡意。当她发现自己正抱着赫敏时，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早安，格兰杰小姐。看来你比我的嗅嗅抱枕还舒服呢。"

赫敏的耳朵尖都红透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这时，家养小精灵们鱼贯而入，端着热气腾腾的圣诞早餐——肉桂卷的甜香、煎培根的咸香瞬间充满了整个客厅。

格温尼维尔拉开了落地窗前厚重的窗帘，晨光如蜂蜜般流淌进来，照亮了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厚厚的积雪覆盖了黑蔷薇庄园的每一个角落，冬青树枝被压出优雅的弧度，喷泉雕塑戴上了毛茸茸的雪帽。

"梅林啊！"潘西的珍珠耳坠随着她扑向窗边的动作晃出一道银光，鼻尖几乎贴在冰冷的玻璃上，"这雪厚得能埋下一个克拉布！我们可以——"

"——打雪仗啦！"韦斯莱双子异口同声地接话，两团红发像火焰般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乔治已经变出了五颜六色的雪球模具，弗雷德则把餐巾变成了迷你雪橇。

两人刚冲向门厅，一道黑影便如蝙蝠般拦在门前。斯内普的袍角在穿堂风中翻滚，魔杖尖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假设，"他的声音比屋檐下的冰棱还冷，"巨怪都懂得进食的重要性？"

格温尼维尔适时地晃到教授身旁："而且——"她指尖轻点，窗外积雪突然组成一排闪烁的文字：零下十五度，风寒指数三级，"某些人打算穿着睡衣去当冰雕？"

潘西低头看了看自己丝绸材质的睡裙，达芙妮则摸了摸单薄的紫绒袍，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赫敏已经抱着《极地生存指南》开始速记保暖咒语，而哈利和罗恩正为"先吃饭还是先找手套"小声争执。

布雷斯趁机抓拍下这混乱的一幕：德拉科对着雪景皱眉的表情，克拉布和高尔对着结冰喷泉流口水的憨态。

格温尼维尔轻盈地拉开主位的雕花座椅，银黑色的长发在晨光中泛着绸缎般的光泽。她屈指轻叩桌面，清脆的声响让喧闹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流程如下——"她竖起三根纤细的手指，翡翠色的眸子扫过每个人，"第一，享用普里克西精心准备的圣诞早餐。"家养小精灵们应声列队而入，托着银盘的身影在晨光中穿梭如幻影，"第二，换上防寒装备。"她指尖一挑，衣帽间的门再次打开，展示出琳琅满目的冬季服饰，"第三..."

"——把马尔福埋进雪堆里！"双胞胎异口同声地接话，红发上还沾着刚才闹腾时粘到的彩带。

德拉科正要反唇相讥，斯内普已经无声地出现在格温尼维尔左手边的位置。黑袍如流水般掠过椅背，他落座时带起一阵淡淡的雪松与薄荷的气息——那是新衬衫上残留的熏香。

这个微妙的座位选择让潘西和达芙妮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斯莱特林长桌的座次礼仪向来严格，而教授此刻的位置，分明是...

"开动吧。"斯内普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绪。当他的目光扫过仍站着的学生们时，所有人立刻乖乖入座，连双胞胎都暂时安分下来。

格温尼维尔唇角微扬，在桌下轻轻踢了踢斯内普的靴尖。教授面无表情地切开面前的煎蛋，却精准地用叉子拦截了她试图偷渡给影鳞的培根。

"先吃饭。"他压低声音重复她的话，尾音里带着只有她能察觉的纵容，"否则某些人打雪仗时晕倒，还得浪费我的提神剂。"

格温尼维尔扬起完美的笑容"收到！教授。"

长桌两侧，赫敏正和潘西争论哪种果酱更适合司康饼，罗恩则惊讶地发现高尔居然懂得用餐巾擦嘴。

高尔:………

影鳞盘踞在格温尼维尔膝头，小脑袋随着众人交谈的节奏左右摆动。当斯内普第三次挡下格温尼维尔偷偷递来的巧克力酱时，小蛇的尾巴尖悄悄勾住了教授的袖扣。

哈利和德拉科分享着果酱，罗恩和高尔正比赛谁能把煎蛋叠得更高，赫敏则和达芙妮热烈讨论着雪地防护咒语的最佳施法角度。

格温尼维尔小口啜饮着热可可，余光瞥见斯内普正用他惯常的精准手法切着培根。她伸手将一碟蜂蜜推到教授手边。

"我不加甜食。"斯内普头也不抬地说，但语气比课堂上柔和了十倍。

"是给面包用的，"格温尼维尔眨眨眼，"您右手边那片烤得刚好金黄。"

斯内普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总是这么细心，总能注意到这些小细节。他确实偏爱焦脆些的吐司，但这个习惯连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都不曾注意。

西奥多转头对明显迫不及待的布雷斯说："雪地战术最重要的是地形观察。"

双胞胎立刻来了精神："我们可以把院子改造成——"

"——超大型恶作剧战场！"

斯内普放下餐巾："在你们开始任何'改造'之前，"他慢条斯理地说，"我需要确认所有人都接种了防冻疮魔药。"

格温尼维尔笑着举起一个小药瓶："早就准备好了。"她晃了晃瓶中翡翠色的液体，"改良版，草莓口味。"

赫敏惊讶地睁大眼睛："您居然会做水果味的魔药？"

"圣诞特供。"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回答，但所有人都看到他默许了格温尼维尔把第一瓶递给德拉科。

格温尼维尔带着众人去换衣服，等她再下来时，深棕色的龙皮外袍垂至膝上，内搭浅黄色衬衫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深绿围巾被精心缠绕在颈间。银黑的长发被乖巧地盘成了蓬松的丸子头，一支绽放的红玫瑰发卡斜斜点缀其间，花瓣上还凝着几滴晶莹的露珠。

潘西换上了银灰色的貂皮短袄，搭配珍珠纽扣的深蓝马甲裙，长筒龙皮靴上缀满细碎的冰晶装饰，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达芙妮的紫藤色斗篷在肩头翻卷，内里是绣着黑蔷薇的香槟色立领长裙。

双胞胎已经换上了他们的标志性装备：乔治的姜黄色毛衣会喷射胡椒小精灵，领口别着会咬人的圣诞老人徽章；弗雷德则穿着同款深红毛衣，但袖口藏着能弹出粪蛋的机关。两人都戴着会变形的毛线帽，此刻正切换成夸张的雪人造型。

罗恩裹在厚厚的鼹鼠皮大衣里，活像只圆滚滚的泰迪熊。

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座移动的雪山，裹着加厚版的熊皮斗篷。西奥多看似随意地披着件靛蓝色旅行斗篷，但当布雷斯故意泼洒热可可时，液体在距离布料三英寸处自动蒸发了——"埃及进口的防污丝绸，"他淡淡解释，"比某些人的变色玩具实用得多。"

布雷斯自己则穿着剪裁考究的焦糖色猎装，胸前别着古董怀表造型的相机。当他转动表冠时，会投影出刚才偷拍到的所有糗照："《时尚圣诞特辑》，十个加隆预订价！"

哈利有些局促地站在楼梯口，身上穿着墨绿色的龙皮大衣，内衬用金线绣着精致的飞贼暗纹，袖口还带着马尔福家特有的蛇形扣环。德拉科穿着和哈利差不多的衣服，站在旁边。

布雷斯像嗅嗅发现了金矿般举着相机疯狂连拍："《救世主与死对头的圣诞情侣装》！"快门声伴随着他夸张的解说，"《论马尔福衣柜的多样性》！"

潘西和达芙妮一左一右凑过来，珍珠与紫水晶的耳坠同时晃动。"梅林啊，"潘西用扇子掩着嘴，"这可比《女巫周刊》的八卦精彩多了。"

斯内普扫过众人，视线停留在格温尼维尔身上，"教授！"格温尼维尔变出一顶毛茸茸的驯鹿耳朵帽子，"您确定不加入我们的雪地派对？"

斯内普的嘴角抽了抽："我假设，魔药大师的尊严..."

话音未落，影鳞突然从吊灯上跃下，精准地将一顶黑色羊毛帽扣在他头上。帽子两侧还装饰着迷你蝙蝠翅膀，随着教授震惊的表情轻轻扇动。

"看来表决通过~"格温尼维尔大笑着躲过一道无声咒，拉起赫敏和潘西冲向庭院。晨光中，她的玫瑰发卡与雪地反光相映成趣，像一簇跳动的火焰。

斯内普站在原地，手指碰了碰那对愚蠢的蝙蝠耳朵。当布雷斯举起相机时，他本以为会看到教授暴怒的样子——却意外捕捉到黑袍转身时，那人唇角转瞬即逝的弧度。

韦斯莱双子像两只嗅嗅发现了金矿般冲出大厅，红发在雪地里格外醒目。乔治变出十几个自动捏雪球的魔法模具，弗雷德则用魔杖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新年第一击！"他们异口同声地喊道，两颗雪球精准地砸在罗恩的后脑勺上，炸开的雪沫顺着他毛衣领口滑了进去。

"嗷！"罗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狸子般跳起来，红发上的雪渣簌簌掉落。他气呼呼地拽住路过的赫敏和哈利，以及哈利身旁的德拉科："你们看到了吧？这是宣战！"

赫敏惊讶地看着自己不知何时被塞进手里的雪球发射器："等等，这不符合作战规——"

"赫敏！"罗恩打断她，"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说着往她手里又塞了三个雪球。

就这样，史上最诡异的同盟成立了。哈利负责用飞来咒收集积雪，德拉科用变形术将雪球升级成追踪型，罗恩和赫敏则组成火力网。四人的第一轮齐射就逼得双胞胎躲到了冰雕后面。

"叛徒！"乔治从雪堆后探出头，红发上沾满雪花。

"我们被自家弟弟背叛了！"弗雷德假装抹眼泪，却趁机变出会拐弯的雪球偷袭。

德拉科敏捷地拉过哈利挡在身前，结果雪球在碰到哈利眼镜前突然变成了一朵雪玫瑰。"梅林啊，"哈利捏着那朵花，绿眼睛瞪得圆圆的，"你们什么时候学会的浪漫？"

"才不是我们！"双胞胎齐声否认。

众人回头，只见格温尼维尔站在台阶上，翡翠色的围巾在风雪中飘扬，魔杖尖还闪着银光。她身旁的斯内普面无表情，但头顶的蝙蝠翅膀帽子突然加速扇动，掀起一阵小型暴风雪，精准地覆盖了双胞胎的藏身处。

"教授作弊！"乔治的声音从雪堆里闷闷地传来。

"扣五十分。"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魔杖却悄悄点了点，给格温尼维尔的围巾又加了一层保暖咒。

小蛇看着这一幕，鳞片下的肌肉都在抽搐："如果霍格沃茨开设'保暖咒专业'，我们亲爱的教授一定能当上荣誉院长..."它腹诽着。

格温尼维尔走向雪地，她的指尖泛起魔法的微光，雪花在她掌心自动凝聚成一个硕大的雪球，表面还结着晶莹的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