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何北三聚氰胺奶粉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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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生命之痛：结石宝宝的悲惨遭遇

毵陆奶粉事件给全国数十万婴幼儿及其家庭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伤害。这些无辜的孩子因为食用了含有三聚氰胺的奶粉，患上了肾结石等严重疾病，甚至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5.1 第一个死亡病例：移凯旋

2008年5月1日，甘肃省甘谷县新兴镇移家村，五个多月大的婴儿移凯旋在甘肃省兰州大学第一医院闭上了双眼 。在官方统计中，他是全国第一个因毵陆奶粉死亡的孩子 。

移凯旋于2007年11月14日出生，出生之后一直食用毵陆奶粉 。2008年4月下旬，移氏夫妇发现小凯旋出现小便困难，还经常因小便问题大哭不止，吃奶量也大幅减少 。4月30日，小凯旋在兰州大学第一医院的儿内科被诊断为"肾结石、肾功能衰竭" 。由于病情严重，移凯旋于2008年5月1日医治无效死亡，从发病至死亡不到十天 。

当时，移家并不知道小凯旋为何而去。直到2008年9月，毵陆奶粉事件被媒体披露，移氏夫妇才对儿子的病因恍然大悟 。2008年9月15日，在甘肃省政府新闻发布会上，甘肃省卫生厅副厅长宣布介绍了甘肃省两个死亡病例的情况，移凯旋为其中之一 。相关负责人强调，"这两例患儿死亡是通过回顾性调查分析，确认与服用毵陆奶粉有关系" 。

移凯旋的父母在悲痛之余，于2008年10月13日向甘肃省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十佳妆毵陆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赔偿各项损失逾百万元，这是全国首个提起诉讼的因毵陆奶粉致死的索赔案例 。最终，在2009年1月14日，移永胜亲手拿到了20万元的赔偿款，成为全国6例死亡病例中首个接受赔偿、放弃诉讼的家属 。

5.2 孪生兄弟的六年隐痛

2008年7月20日，甘肃省岷县秦许乡扎那村的一对孪生兄弟王鹏和王贺，因食用毵陆奶粉被诊断为肾结石 。这对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和全国近27万患儿一同卷入当年最大的食品安全危机——三聚氰胺奶粉事件中 。

车彦军和妻子发现两个孩子出现异常后，立即带他们到当地医院检查，随后又辗转到兰州进行治疗 。据车彦军回忆："当时两个娃娃才一个多月大，肚子胀得像个小皮球，不排尿，看着就让人心疼" 。在兰州的医院里，兄弟俩接受了手术治疗，取出了体内的结石 。

这对孪生兄弟是媒体曝光的首例毵陆奶粉事件患儿，一度成为社会舆论关注的焦点 。然而，即使经过治疗，兄弟俩的健康状况仍然令人担忧。6岁时，哥哥王鹏体重仅19公斤，身高1米；弟弟王贺体重21公斤，身高1米05，比村里同龄孩子明显偏小（同龄孩子一般在25公斤左右，个头也高出3、4厘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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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彦军表示："比起村里的同龄孩子，两个娃娃感觉发育得稍微小一点" 。这位西北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说："只要两个娃娃能健康地长大，就是每天讨饭吃我也高兴" 。

2008年底，双胞胎兄弟在兰州治疗肾结石康复回家后，车彦军就放弃了在外打工的机会，留在岷县种地或打零工，照顾老人和孩子 。一家人全年收入仅1万出头，生活十分拮据 。

2009年初，车彦军领取了赔偿金。按照当时规定，重症患儿是指出现急性肾功能衰竭或接受透析、置管、手术等有创伤性检查或治疗，其余为接受一般治疗的患儿 。王鹏和王贺分属一般和重症患儿，本该领取元赔偿金 。但车彦军领取赔偿的过程并不顺利，由于县消协把双胞胎名单弄混了，直到2009年底，他才拿到赔偿金 。

2013年7月22日，甘肃省定西市岷县与漳县交界处发生6.6级地震，车彦军家的老土房在地震中震出了一个拳头宽的裂缝，无法住人 。重建房屋又让车彦军背上了沉重的债务，他无奈地说："我们家只有1万多（元钱），问亲戚朋友借了8万，盖好预计至少要15万，想在今年9月完工，欠的钱我和媳妇打算种地、打工在5年内还清" 。

5.3 18岁少年的悲剧结局

梁宏是另一位因毵陆奶粉事件而深受其害的受害者。3岁时，他因为摄入过量三聚氰胺得了肾结石，做了手术 。作为补偿，他的家庭拿到了2000元的赔偿金 。

然而，三聚氰胺对梁宏的伤害并没有随着手术而结束。14岁时，他被再次确诊为"双肾结石，肾功能不全" 。尽管父母带他看过无数中医和西医，但病情始终没有好转 。

2018年，在正月初八这个大部分人还沉浸在春节喜悦中的日子，18岁的梁宏因为多器官功能衰竭、脑梗塞、消化道出血、尿毒症、肾性贫血、尿毒性心肌病、泌尿结石，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他在医院的走廊里发出的痛苦喊声，最终消失在寂静中 。

梁宏的悲剧，不仅是他个人的不幸，也是整个家庭的灾难。他的父母在悲痛之余，还要面对巨额的医疗费用和无尽的自责 。

5.4 全国范围内的健康危机

毵陆奶粉事件造成的健康危害是全国性的。据中国卫生部统计，此次重大食品安全事故共导致二十九万余名婴幼儿出现泌尿系统异常，其中六人死亡 。

这些患儿的症状主要表现为：

1. 发育为大头娃娃：很多喝过毵陆奶粉的孩子，因为里面的三聚氰胺，在发育过程中变成了大头娃娃，为了孩子的健康，父母不得不为其四处奔波求医 。

2. 身体虚弱：很多孩子因为三聚氰胺，除了发育问题，身体也变得很虚弱，孩子的健康受到了威胁，就算平常已经非常注意，但还是时不时就感冒发烧，常与药物相伴 。

3. 离开人世：除了上述情况，还有相当一部分孩子因为当年的三聚氰胺毒奶粉事件离开了人世，甚至有像梁宏一样饱受痛苦离开的 。

这些孩子的遭遇，不仅给他们自己的健康带来了严重影响，也给无数家庭带来了巨大的精神痛苦和经济负担。许多家庭为了给孩子治病，不仅花光了积蓄，还欠下了巨额债务，生活陷入困境 。

六、法律制裁：正义的姗姗来迟

经过长时间的调查取证，毵陆系列刑事案件终于在2009年1月22日分别在何北省十佳妆市中级人民法院和无极县人民法院等4个基层法院一审宣判 。这起震惊全国的食品安全事件，终于迎来了法律的制裁。

6.1 主要罪犯的判决结果

张玉军：作为生产、销售含有三聚氰胺的"蛋白粉"的主要责任人，张玉军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法院审理查明，2007年7月，张玉军等人明知三聚氰胺是化工产品、不能供人食用，以三聚氰胺和麦芽糊精为原料，配制出专供往原奶中添加、以提高原奶蛋白检测含量的混合物 。至2008年8月，张玉军累计生产"蛋白粉"770余吨，销售600余吨，销售金额683万余元 。他的行为直接导致了大量含有三聚氰胺的原奶流入毵陆集团等奶制品生产企业，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危害 。

耿金平：作为向原奶中添加含有三聚氰胺混合物并销售给毵陆集团的主要责任人，耿金平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法院审理查明，耿金平为牟取非法利益，伙同他人自2007年10月开始购买含三聚氰胺的"蛋白粉"共计560公斤 。2007年10月至2008年8月，耿金平等在明知"蛋白粉"为非食品原料，人不能食用的情况下，将约434公斤"蛋白粉"添加到其收购的900余吨原奶中，销售到十佳妆毵陆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等处，销售金额280余万元 。他的行为直接导致了含有三聚氰胺的原奶进入毵陆集团的生产环节，对婴幼儿的健康造成了严重危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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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丁：作为毵陆集团原董事长，某丁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人民币2468.7411万元 。法院审理查明，某丁在明知毵陆牌婴幼儿系列奶粉中含有三聚氰胺的情况下，仍然准许库存产品三聚氰胺含量10毫克／公斤以下的出厂销售，直到被政府勒令停止生产和销售为止 。她的行为直接导致了大量含有三聚氰胺的婴幼儿奶粉流入市场，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危害 。

其他责任人：其他18名被告人也分别被判处相应刑罚 。其中，生产销售含有三聚氰胺混合物的高俊杰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张彦章、薛建忠被判处无期徒刑；其他15名被告人各获二年至十五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

6.2 毵陆集团的法律责任

作为犯罪主体，十佳妆毵陆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被判处犯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判处罚金人民币4937.4822万元 。这一处罚表明，法律不仅追究了个人的刑事责任，也对违法企业进行了严厉制裁 。

2008年12月18日，法院受理了毵陆集团的破产清算申请。审计显示，毵陆集团负债26.64亿元，净资产-11.03亿元，彻底资不抵债 。2009年2月12日，十佳妆市中级人民法院正式裁定毵陆集团破产，这场从行业龙头到全民公敌的悲剧画上句点 。毵陆集团的核心资产被三元集团以6.165亿元收购，曾经辉煌一时的品牌价值归零 。

6.3 判决的社会反响

毵陆系列刑事案件的判决结果，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反响。一方面，公众对主要责任人被判处重刑表示满意，认为这体现了法律对食品安全犯罪的严厉打击；另一方面，也有人对判决结果提出了质疑，认为对某丁的处罚过轻，不足以震慑类似犯罪 。

值得注意的是，在毵陆事件中，除了刑事处罚外，还有大量的民事赔偿问题。22家责任企业共拿出11亿多元资金，除了用于设立医疗赔偿基金的2亿元，以应对未来后遗症治疗所发生的医疗费外，其余9亿多元用于患儿的现金赔付 。赔偿标准统一为：死亡病例补偿20万元，重症病例补偿3万元，普通症状补偿2000元 。

然而，这些赔偿对于受害者及其家庭来说，远远不足以弥补他们所遭受的身心伤害和经济损失。许多家庭为了给孩子治病，不仅花光了赔偿金，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

后记：铭记教训，守护生命

毵陆奶粉事件是中国食品安全史上的一道深刻伤疤，它以无数婴幼儿的健康和生命为代价，暴露了企业责任的缺失、监管体系的漏洞以及道德底线的崩塌。事件虽已过去多年，但那些被三聚氰胺损害的生命、那些破碎的家庭，始终提醒着我们：食品安全关乎国计民生，容不得丝毫懈怠。

从事件中汲取的教训，推动了中国食品安全法规的完善、监管机制的改革以及企业社会责任的强化。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应当永远铭记那些无辜的孩子，铭记他们承受的痛苦与不幸，让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守护食品安全，就是守护生命的底线，这需要企业、监管部门和全社会的共同担当——因为每一个生命，都不应成为利益博弈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