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吉林911特大杀人碎尸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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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秘密抓捕行动

确认了四名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和藏身之处后，哈尔滨警方制定了详细的抓捕计划。由于这四名嫌疑人非常狡猾，警方决定采取秘密行动，避免打草惊蛇。

首先，警方对四名嫌疑人的日常活动进行了监控。他们发现，杨树彬（王学礼）每天上午在台球厅处理生意，下午会去足疗馆看看，晚上偶尔会和朋友一起吃饭。张玉良（王学国）在包头市十七小附近开了一家床垫商店，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店里。吴宏业（王华炎）在包头郊外经营着一家煤场，很少进城。戢红杰（马海燕）则主要负责管理台球厅和足疗馆。

警方还发现，这四名嫌疑人虽然表面上以堂兄弟相称，但实际上很少联系，他们遵循着杨树彬制定的"三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实际上是不沟通、不见面、不联系）。

在掌握了足够的信息后，警方决定在2012年春节前实施抓捕行动。这一天，杨树彬像往常一样在台球厅处理生意，张玉良在床垫商店里坐着，吴宏业在煤场忙碌，戢红杰在足疗馆里招呼客人。

抓捕行动按计划进行，警方分成四个小组，同时对四名嫌疑人进行抓捕。当警察出现在杨树彬面前时，他显得非常平静，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同样，其他三名嫌疑人在被捕时也没有反抗，似乎早有心理准备。

在被捕后不到30个小时内，四名犯罪嫌疑人被押回了哈尔滨。这起震惊全国、尘封十年的"911特大杀人碎尸案"终于告破。

5.3 审讯室里的真相

回到哈尔滨后，警方立即对四名嫌疑人进行了审讯。起初，杨树彬保持沉默，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而张玉良和吴宏业则很快就对在吉林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在审讯中，张玉良详细描述了在吉林市的犯罪过程："我们把她们骗到出租屋后，先逼她们交出钱来，然后就把她们杀了。怎么杀的？就是掐脖子，没有别的方法。用棒子压着脖子，打了好几次。"

当被问及为什么在拿到钱后还要杀人时，张玉良回答："为了灭口，不能让她们活着出去。"

随着审讯的深入，杨树彬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特别是当他看到多年未见的发小许建国出现在审讯室时，他的情绪明显波动。

许建国问他："还记得我吗？"

杨树彬回答："你不是大队长许建国吗？"

许建国说："再好好看看，我是许建国。"

杨树彬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过去，然后说："要钱。给了钱为什么还杀？为什么要杀？灭口。"

在许建国的耐心劝导下，杨树彬终于开始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他详细讲述了从1993年开始的犯罪经历：

1993年1月7日，杨树彬与他人在哈尔滨通江街一家台球厅发生冲突，将两人刺伤，一人刺死，随后开始了逃亡生涯。

1998年，他与王世波在广东佛山劫持一名女青年，抢走10万元。

2000年，他与张玉良在深圳绑架并杀害一名女性，抢走11万元。

2001年12月26日，他与张玉良抢劫两名女性，获得8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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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春节前，他与张玉良、戢红杰绑架并杀害两名女性，抢走56万元。

2002年4月，他与张玉良、吴宏业在深圳抢劫并杀害两名女性，抢走18万元。

2002年，他与张玉良、吴宏业在浙江台州抢劫并杀害两名女性，抢走16万元。

2002年，他与张玉良、吴宏业在浙江嘉兴抢劫并杀害一名女性，抢走8万元。

2002年9月11日，他与张玉良、吴宏业、戢红杰在吉林市犯下了震惊全国的"911特大杀人碎尸案"。

据杨树彬交代，他们这个犯罪团伙在5年间共计作案6起，杀害10人，抢劫财物近200万元。这些钱财大部分被他们用于购买房产、开设店铺和日常挥霍。

随着四名嫌疑人的彻底交代，这起尘封十年的特大杀人碎尸案终于真相大白。

六、漂白的人生：从东北逃犯到西北商人

6.1 精心策划的"漂白"计划

杨树彬团伙在犯下"911特大杀人碎尸案"后，并没有停止犯罪活动。他们在2003年又在浙江台州和嘉兴两地作案两次，杀害3名女性，抢走24万元。

然而，随着他们的通缉令在全国发布，他们意识到继续犯罪的风险越来越大。于是，他们决定"洗手不干"，开始实施"漂白"计划，彻底改变自己的身份，逃避警方的追捕。

这个"漂白"计划极其周密，显示出杨树彬团伙的狡猾和心机。他们的"漂白"过程可以分为以下几个步骤：

首先，他们选择了山西的一些偏远地区，通过各种方式获取了户籍证明。据杨树彬后来交代，这主要是依靠吴宏业的女朋友马建华的帮助。马建华是山西人，在当地有些关系，能够为他们办理假的户籍证明。

其次，他们利用这些户籍证明，为自己和家人办理了新的户口和身份证。杨树彬变成了"王学礼"，张玉良变成了"王学国"，吴宏业变成了"王华炎"，戢红杰变成了"马海燕"。他们还将自己的年龄进行了修改，杨树彬把自己的出生年份从1970年改为1975年，年龄减小了5岁。

第三，他们选择了内蒙古包头作为新的落脚点。包头位于中国北方，距离他们的家乡哈尔滨和犯罪地吉林都有一定距离，而且人口众多，便于隐藏。他们在包头市购买了房产，开设了店铺，开始了新的生活。

第四，他们将家人也接到了包头，并为家人也办理了新的身份。杨树彬的弟弟杨树凯变成了"王学凯"，母亲刘凤云虽然名字没有改变，但年龄也被改小了两岁。戢红杰的父亲戢景智变成了"马景智"，弟弟戢守营变成了"马俊"。

最后，他们制定了严格的"三不原则"：不沟通、不见面、不联系。即使是关系最密切的"堂兄弟"之间，也很少往来，以避免引起他人怀疑。

通过这一系列精心策划的步骤，杨树彬团伙成功地将自己从身负10条人命的通缉犯，"漂白"成了合法的商人，在包头市过上了看似正常的生活。

6.2 包头城里的"成功商人"

在包头市，杨树彬等人以新的身份开始了新的生活。他们的生活可以用"成功"来形容：

杨树彬（王学礼）在包头市最高档的小区"都市豪庭"购买了房产，并在包头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开了两家台球厅和一家足疗馆。他的妻子戢红杰（马海燕）协助他管理这些生意。

张玉良（王学国）在包头市十七小附近开了一家床垫商店，生意还算不错。他还娶了一个当地女子李红为妻，过上了稳定的家庭生活。

吴宏业（王华炎）在包头郊外经营着一家煤场，虽然位置偏远，但收入相当可观。他与一个带着一对儿女的寡妇结婚，组成了新的家庭。

这三名男子都成功地融入了包头的社会生活，成为了人们眼中的"成功商人"。他们按时交税，遵守法律，甚至还参与一些社区活动，树立了良好的社会形象。

杨树彬和戢红杰还在包头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个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曾经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在包头的这些年里，杨树彬等人严格遵守着"三不原则"，很少与彼此联系。即使在路上偶然相遇，他们也会装作不认识，擦肩而过。

他们的家人也都适应了新的身份和生活方式。杨树彬的母亲刘凤云虽然患有老年痴呆，但也记住了自己的新身份信息。戢红杰的父亲戢景智甚至改姓"马"，完全融入了女儿的新家庭。

这种"漂白"生活持续了整整十年，如果不是因为杨树彬的弟弟杨树凯生病回哈尔滨治疗时使用了"王学凯"这个名字，可能他们还会继续隐藏下去。

6.3 身份漂白背后的警界腐败

杨树彬团伙能够成功"漂白"身份，除了他们自己的精心策划外，还得益于一些不法分子的帮助，特别是警界内部的腐败分子。

据杨树彬交代，他们之所以能够顺利获得新的身份，主要是依靠山西兴县公安局部分人员的"特殊关照"。这些腐败分子收受贿赂，为杨树彬等人提供了虚假的户籍证明和身份信息。

2002年，吴宏业结识了后来成为他女朋友的马建华。马建华来自山西，她帮助杨树彬等人联系了山西兴县的一些关系，通过这些关系，他们获得了假的户籍证明。

杨树彬计划先在山西省的偏远农村落户，这样不会引起太多关注，然后再根据包头市买房落户的政策，通过在当地购置商品房，将户口迁到包头，从而实现彻底的"漂白"。

这一计划非常顺利地实施了。杨树彬和他的家人、张玉良、吴宏业都成功地在山西兴县获得了新的户籍，然后迁移到了包头。

更令人震惊的是，杨树彬的母亲和弟弟的户籍是从河南省赤城县邵元乡迁出的。据调查，2003年到2008年间，河南省赤城县的户籍管理权归属于各乡镇派出所。由于邵元乡派出所多次搬迁，部分档案遗失，其中就包括刘凤云和杨树凯的落户文件，导致当年邵元乡派出所到底是何人为他们办理的户籍至今仍是个谜。

这起案件曝光后，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经过调查，共有16名警官因为为罪犯"漂白"身份而受到了处罚。其中，山西省兴县公安局2人被逮捕，4人被开除公职，6人被撤职。同时，兴县自2003年以来的三任公安局长都受到了处分，山西省吕梁市公安局局长也被责令向当地公安厅做出深刻检查。

这起案件不仅揭露了犯罪分子的狡猾和残忍，也暴露了一些地方公安机关存在的腐败问题，引起了全国公安系统的深刻反思。

七、法律的审判与社会反思

7.1 正义的宣判

2013年，吉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杨树彬、张玉良、吴宏业、戢红杰四名被告人进行了公开审理。

公诉机关指控四名被告人犯有故意杀人罪、抢劫罪和绑架罪，犯罪情节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应依法严惩。

在法庭上，四名被告人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杨树彬在最后陈述中表示，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经过审理，法院认为，被告人杨树彬、张玉良、吴宏业、戢红杰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使用暴力手段抢劫他人财物，并在抢劫过程中故意杀害被害人，其行为已构成抢劫罪和故意杀人罪。被告人杨树彬、张玉良、吴宏业还实施了绑架行为，其行为已构成绑架罪。四名被告人的犯罪情节特别恶劣，手段特别残忍，后果特别严重，应依法严惩。

最终，法院做出如下判决：

被告人杨树彬犯抢劫罪、故意杀人罪、绑架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被告人张玉良犯抢劫罪、故意杀人罪、绑架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被告人吴宏业犯抢劫罪、故意杀人罪、绑架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被告人戢红杰犯抢劫罪、故意杀人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部分财产。

一审宣判后，四名被告人均表示不上诉。2014年，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杨树彬、张玉良、吴宏业被依法执行死刑。戢红杰则在监狱中服刑，开始了她漫长的赎罪之路。

7.2 案件背后的社会问题

吉林"911特大杀人碎尸案"虽然已经画上了句号，但这起案件引发的社会思考却远未结束。这起案件背后反映出了一系列值得关注的社会问题：

首先，青少年犯罪问题。杨树彬、张玉良等人的犯罪生涯始于青少年时期。杨树彬在23岁时就犯下了杀人罪，张玉良在28岁时开始参与犯罪。他们的犯罪行为不仅给受害者及其家庭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也毁了自己的一生。这提醒我们，预防青少年犯罪，加强对青少年的法制教育和心理健康教育，是非常重要的。

其次，流动人口管理问题。杨树彬团伙能够在多个城市流窜作案而不被发现，与当时的流动人口管理制度不完善有一定关系。这起案件后，我国加强了对流动人口的管理，建立了更加完善的人口信息系统，为打击犯罪提供了有力支持。

第三，户籍管理漏洞问题。杨树彬团伙能够成功"漂白"身份，与当时的户籍管理制度存在漏洞有关。这起案件后，我国对户籍管理制度进行了改革，加强了对户籍信息的审核和管理，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第四，警察腐败问题。这起案件中，16名警官因为为罪犯"漂白"身份而受到处罚，这反映出当时一些地方公安机关存在的腐败问题。这起案件后，我国加强了对公安队伍的建设和管理，加大了对腐败行为的打击力度。

第五，娱乐场所管理问题。杨树彬团伙多次在娱乐场所寻找作案目标，这反映出当时一些娱乐场所存在的管理问题。这起案件后，我国加强了对娱乐场所的监管，规范了娱乐场所的经营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