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佛罗伦萨恶魔连环杀人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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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血色前奏：1968年的错误审判

1.1 纳塔利诺的证词

1968年8月21日深夜，拉斯特拉西尼亚小镇外的树林里，一声枪响打破了夏夜的寂静。14岁的纳塔利诺·梅勒蜷缩在汽车后座，透过车窗缝隙，他看到了一生中最恐怖的场景：他的母亲芭芭拉·罗茜和她的情夫安东尼奥·洛·比安可在车 震时被枪杀。

男孩颤抖着拨通了报警电话，声音里充满恐惧："他们死了...妈妈和那个男人...有人开枪..." 当警察赶到时，发现芭芭拉和安东尼奥衣衫不整地倒在血泊中，身中数枪。初步调查显示，这是一起因情杀引发的悲剧，但随着调查深入，案情变得愈发复杂。

纳塔利诺最初告诉警方，他的父亲斯蒂法诺·梅勒当时卧病在床，不可能出现在现场。然而，在随后的多次询问中，男孩的证词发生了变化，他开始提到看到父亲在场，甚至描述了一个"其他男人"的模糊身影。

1.2 司法的失误

警方很快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芭芭拉的丈夫斯蒂法诺·梅勒。调查发现，芭芭拉同时与文西家族的三个兄弟有染，其中塞尔瓦托甚至正大光明地住进了她家。这一发现让警方相信，梅勒有足够的动机杀害不忠的妻子和她的情人。

在调查过程中，警方使用了石蜡手套鉴定法，声称梅勒有开枪经历。尽管梅勒坚决否认杀人，但在警察的持续施压下，他很快承认自己是凶手。然而，他在法庭上翻供，指控塞尔瓦托·文西才是真正的凶手。

令人费解的是，法庭无视了证词中的明显漏洞和矛盾，将梅勒作为唯一嫌疑人递交检方。1969年，梅勒被判决罪名成立并判处十四年有期徒刑，理由是他被诊断患有精神衰弱疾病。

这起案件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随着时间推移，人们逐渐淡忘了这个悲剧。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仅仅是托斯卡纳地区长达十七年血腥噩梦的开始。

二、沉寂七年：恶魔的蛰伏与归来

2.1 博尔戈圣洛伦佐的血腥夜

1974年9月14日，一个周六的夜晚，博尔戈圣洛伦佐的穆格罗山谷中，一对年轻情侣帕斯夸莱·让蒂伊科尔和斯特凡尼娅·佩蒂妮正在他们的汽车里约会。这本应是一个浪漫的夜晚，却变成了一场血腥的噩梦。

第二天早上，徒步旅行者发现了这对情侣的尸体。现场惨不忍睹：帕斯夸莱身中数枪，而斯特凡尼娅遭受了极其残忍的对待——她被连捅超过90刀，衣服被扒光，下体被插入一根橄榄树树枝。两人的钱包被扔进附近树丛，但财物未动，这一细节暗示凶手并非为财而来。

2.2 调查的停滞

警方赶到现场后，初步怀疑凶手曾试图强暴斯特凡尼娅，但尸检未发现任何性侵痕迹。调查人员寻找证人和证据无果，最终将此案作为偶发谋杀案件处理。此时，没有人将这起案件与六年前的梅勒案联系起来，更没有人意识到一个连环杀手正在托斯卡纳的乡村游荡。

斯特凡尼娅的父亲，一位当地的医生，对警方的调查极为不满。他坚信女儿的死背后有更大的阴谋，但他的抗议被当局忽视。这位悲痛的父亲不会想到，他的女儿成为了一个传奇连环杀手的第二个公开受害者，而这个杀手将在未来十年内继续肆虐。

三、恶魔现形：媒体命名与系列案件

3.1 "佛罗伦萨的恶魔"诞生

1981年6月6日，斯坎迪奇的一条小路上，30岁的乔瓦尼·法吉和21岁的卡梅拉·德·努西奥在车中约会时被杀害。乔瓦尼死在驾驶座上，身中数枪，身上还有刀伤；卡梅拉被拖下车，裤子被扒光，生 殖 器 官被凶手残忍割下并带走。

三个月后的10月22日，卡伦佐诺的乡村公路上，26岁的斯蒂法诺·巴尔迪和24岁的苏珊娜·卡姆比在车中被杀。两人均被枪杀，苏珊娜的尸体遭到残酷蹂躏，背包物品被倒出但财物未动。

此时，《国民报》犯罪专栏记者马里奥·斯佩兹注意到这些案件与1974年的佩蒂妮案有相似之处。他将这些案件串联起来，首次使用"佛罗伦萨的恶魔"来称呼这位神秘的连环杀手。

3.2 恶魔的犯罪模式

随着案件增多，警方开始注意到凶手的犯罪模式：他总是选择在情侣车震时作案，使用一把巴雷特.22口径手枪和温彻斯特公司生产的H型子弹；对女性受害者实施残忍的身体伤害，如割下生殖器官或乳房；从不拿走受害者财物，但会翻动或打开他们的钱包。

弹道专家发现，所有案件中的子弹均发射自同一支枪，来自同一个子弹盒子。这支枪的发射针有不明显缺口，导致射出的每一发子弹都留下独特痕迹。这些特征成为了警方追踪恶魔的重要线索。

1982年6月19日，佛罗伦萨南部一条视野开阔的道路上，帕奥罗·曼纳迪和安东妮娜·米格莉奥莉妮在停车时被杀。安东妮娜当场被射死，帕奥罗身受重伤后在送医途中死亡。

3.3 警方的困境与媒体的狂热

面对连环杀人案的持续发生，警方承受着巨大压力。助理检察官希尔维亚·德拉·莫妮卡甚至发布了捏造凶手线索的声明，试图缓解公众恐慌。与此同时，媒体对案件的报道达到了狂热程度，"佛罗伦萨的恶魔"成为全国关注的焦点。

1983年9月9日，悲剧再次上演。这一次，凶手将目标对准了两名德国游客：霍斯特·威廉·梅亚和延斯-乌韦·鲁西。这对同 性 恋情侣在佛罗伦萨的加卢佐区的大众露营车里被枪杀。现场发现了被撕毁的同 性 恋 色 情 杂志，这一细节引发了关于凶手动机的更多猜测。

警方从射击角度判断，凶手身高至少在1.80米以上。这一发现使他们不得不重新评估之前的嫌疑人画像。

四、调查迷局：错误的追捕与误导

4.1 恩佐·斯帕莱蒂的冤案

随着案件增多，警方开始集中调查有前科的偷窥犯。他们找到了恩佐·斯帕莱蒂，有目击者称看到他的车曾停在命案现场附近，且其妻子称他对两起命案有所了解。

1981年10月，斯帕莱蒂被警方逮捕并关押在佛罗伦萨大名鼎鼎的Le Murate监狱，被控以"沉默罪"，这是伪证罪的一种形式。然而，事实证明斯帕莱蒂与案件无关，他最终被释放。这一错误逮捕浪费了警方大量时间和资源，也让真正的凶手继续逍遥法外。

4.2 神秘电话与匿名信件

1982年案件发生后，救援人员洛伦佐·艾利格兰提接到一个自称凶手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而傲慢："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还会继续杀人。" 不久后，警察总部收到一封匿名信，提到1968年梅勒被宣判有罪的新闻，暗示两起案件之间存在联系。

1984年7月29日，21岁的克劳迪奥·斯蒂凡纳齐和18岁的皮娅·罗蒂妮在维基奥的丛林中被杀。皮娅的左侧 乳 房 和生 殖 器 官 被凶手割走。这起案件后，警方在车顶上发现了凶手的手印，车侧面留下膝盖痕迹，证实凶手为右利手且身高超过1.80米。

4.3 文西兄弟的嫌疑

随着调查深入，警方将怀疑目标转到赛尔瓦托·文西和弗朗西斯科·文西身上，并对他们进行重点监控。1983年，弗朗西斯科因将汽车藏到佛罗伦萨南面的一处森林而被逮捕。然而，就在他被关押期间，恶魔继续作案，这一事实让警方不得不重新考虑他们的嫌疑人。

1985年9月7日，36岁的娜丁·莫洛特和比她小九岁的丈夫让·米歇尔·克拉维奇维利在佛罗伦萨附近的一条公路旁停车露营时被杀。娜丁被一枪射中头部当场死亡，身为法国业余100米短跑冠军的让虽然躲开致命一击，但跑错方向后被追上割喉。凶手返回帐篷，割下了娜丁 的 左 胸和生 殖 器，并将其中一部分寄给了莫妮卡检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