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马京达瑙大屠杀事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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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菲律宾总统府发言人萨尔瓦多·帕内洛表示，审判结果彰显了杜特尔特总统维护国家法律和秩序的决心，用法律保护媒体从业人员免受暴力威胁、恐吓。

2009年，菲律宾发生了历史上最严重的与选举有关的暴力事件。安帕图安家族被认为策划了马京达瑙省的大屠杀，目的是在2010年的地方长官选举中击败对手埃斯梅尔·曼古达达图。曼古达达图的车队遭到伏击，58人死亡，其中32人是媒体从业者。在过去的十年里，188名嫌疑人无一人被定罪。

2020年5月29日，经过近10年的审判，菲律宾奎松市地区法院再次作出裁决，认定小安达尔·安帕图安、扎尔迪·安帕图安等多名安帕图安家族成员犯有谋杀罪，判处他们终身监禁。

2025年5月9日，反腐败特别法院（Sandiganbayan）第六庭对指控小安帕图安的21项罪名，每一项判处6年零1个月至10年徒刑，总计127年零9个月至210年徒刑。这意味着，即使在菲律宾没有死刑的情况下，小安帕图安也将在监狱中度过余生。

尽管主要嫌疑人已经被定罪，但仍有许多问题没有得到解答。例如，为什么在案发后长达10年的时间里，司法程序进展如此缓慢？为什么在这期间有多名证人遭到暗杀，而凶手却逍遥法外？为什么安帕图安家族能够在当地为所欲为这么多年？

这些问题的答案可能永远不会完全揭晓，但它们揭示了菲律宾司法系统和政治生态中的深层次问题。正如一位人权组织成员所说："无论判决如何，菲律宾警方都应该逮捕剩下在逃的嫌犯。"然而，仍有不少涉嫌密谋的警察和士兵没有被送交审判，这使得受害者家属和目击证人的安全仍然受到威胁。

五、血色遗产

马京达瑙大屠杀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它留下的创伤和影响却一直存在。这场屠杀不仅夺走了57条生命，还揭示了菲律宾政治和社会中的深层次问题。

首先，马京达瑙大屠杀是对新闻自由的严重打击。在57名遇难者中，有32名是记者，这使得它成为历史上对记者最大规模的一次集体屠杀。保护记者协会（CPJ）称，马京达瑙屠杀是历史上死伤最惨重的针对记者的谋杀。

这些记者的死亡不仅仅是个人的悲剧，也是整个社会的损失。他们中的许多人是为了报道选举新闻而失去生命的，这表明在菲律宾从事新闻工作面临着巨大的风险。据CPJ数据显示，自1992年至2019年，有83名记者在菲律宾被杀害。

格洛丽亚·特奥多罗的丈夫是2009年屠杀案遇难者的一员，她对美联社表示，菲律宾政府应该努力解决的问题包括政客与氏族手中的杀伤性武器，和根深蒂固的"有罪不罚文化"。她说："如果正义不到来，如果他们（安帕图安等权势家族）把这个案子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们还会看到这样的事。可能规模不至于如此惨重，但仍有可能再次发生。"

其次，马京达瑙大屠杀暴露了菲律宾家族政治的黑暗面。在菲律宾，政治权力常常在家族内部传承，形成了所谓的"家族王朝"。据报道，菲律宾一直被160多个家族王国控制着，他们在菲律宾地方政治中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几乎无法撼动。

安帕图安家族就是这种家族政治的典型代表。在案发前，老安达尔·安帕图安不仅三度当选马京达瑙省省长，该省22名镇市长中的18位也由其儿子、孙儿及亲戚垄断。这种政治垄断为家族利益服务，而不是为公众利益服务。

更令人担忧的是，安帕图安家族与当时的总统阿罗约建立了密切的政治关系。阿罗约曾形容老安帕图安是"最珍贵的盟友"，这使得安帕图安家族在省内的势力更为稳固。这种政治庇护关系使得像安帕图安这样的家族能够在当地为所欲为，而不必担心法律的制裁。

第三，马京达瑙大屠杀揭示了菲律宾司法系统的严重缺陷。尽管有大量证据指向安帕图安家族，但审判过程却拖延了整整10年。在这期间，多名证人遭到暗杀，而凶手却逍遥法外。这种"有罪不罚"的现象在菲律宾并不罕见，它鼓励了更多的暴力和犯罪行为。

据菲律宾全国记者联盟统计，自1986年菲律宾"民主化"转型以来，共有153名记者被杀，但只有10名凶手被判谋杀罪成立，很多谋杀的幕后策划者逍遥法外。

最后，马京达瑙大屠杀对菲律宾的政治生态产生了深远影响。案发后，曼古达达图在2010年5月当选马京达瑙省省长。在担任省长三届后，于2019年进入菲律宾国会。他曾对美国有线新闻网（CNN）菲律宾频道表示，自己可以"原谅"对屠杀负责的人，"但我们要寻求正义。可以放弃，但我们需要正义。"

然而，安帕图安家族的影响力并没有完全消失。据报道，在2013年的菲律宾中期选举中，至少有16名安帕图安家族成员在菲中期选举中取得胜利，分别当选镇长、副镇长等职务。其中，有3名家族领袖正因谋杀案受到审判，他们的妻子则成功连任镇长。

法新社援引该地区选举监督人员波比的评论称，"曾经发生屠杀并不重要，只要是地区的领导者，威信依然存在，尽管他做过错事。"

这种现象表明，在菲律宾的某些地区，政治暴力和犯罪行为并不一定会影响政治家的政治前途。相反，暴力有时被视为权力和影响力的象征，这使得政治暴力在菲律宾成为一种常态而非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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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距离马京达瑙大屠杀已经过去16年，菲律宾南部地区的政治暴力仍然时有发生。据报道，2025年5月19日，菲律宾南部南马京达瑙省在过去的周末接连发生三起枪击事件，造成3人死亡、3人受伤，当地警方已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更令人担忧的是，2025年5月22日，在南马京达瑙省，数千人聚集在南乌皮镇中心，支持他们的镇长和他的妻子，他们在逮捕令发出后自首。这表明，即使在马京达瑙大屠杀之后，菲律宾南部地区的政治家族仍然拥有强大的影响力和支持基础。

马京达瑙大屠杀是菲律宾历史上的一个黑暗篇章，它揭示了这个国家政治和社会中的深层次问题。尽管主要嫌疑人已经被定罪，但这起事件留下的创伤和影响将持续很长时间。它提醒人们，在菲律宾这样的国家，实现真正的民主和法治仍然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六、未解之谜

尽管马京达瑙大屠杀的主要嫌疑人已经被定罪，但这起案件仍然留下了许多未解之谜。这些谜团不仅涉及案件本身的细节，还涉及菲律宾政治和社会的深层次问题。

首先，关于屠杀的具体实施过程，仍然存在许多不清楚的地方。例如，为什么曼古达达图的车队会在安帕图安镇被拦截？这个地点的选择是偶然的，还是有特殊的含义？为什么武装人员能够如此轻易地从警方手中带走受害者？当地警方在这起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据报道，屠杀当天，省长之子小安达尔·安帕图安带领家族私人武装100多人，在一个公路检查站拦住了受害者，对他们进行行刑式屠杀。然而，关于这个公路检查站的具体位置、武装人员的部署以及受害者被带走的详细路线，仍然缺乏详细的信息。

其次，关于安帕图安家族的动机，也存在一些疑问。虽然已知安帕图安家族试图阻止曼古达达图参加省长竞选，但为什么他们选择了如此极端的手段？难道没有其他方式可以阻止曼古达达图参选吗？例如，通过政治压力、贿赂或其他形式的恐吓？

据一位自称"指挥官山姆"的男子透露，屠杀案是由老安达尔·安帕图安亲自策划的，他担心曼古达达图的参选会威胁到家族的政治地位。然而，这种解释似乎过于简单，难以解释为什么安帕图安家族会选择如此血腥和公开的方式来解决政治对手。

第三，关于案件调查和审判过程中的一些细节，也存在许多疑问。例如，为什么在案发后长达10年的时间里，司法程序进展如此缓慢？为什么在这期间有多名证人遭到暗杀，而凶手却逍遥法外？菲律宾政府和司法系统在这起案件的调查和审判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据报道，自2010年案件开审以来，已经有3名关键证人被灭口。这些暗杀事件是如何发生的？是谁下令实施这些暗杀的？为什么这些暗杀者能够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第四，关于安帕图安家族与菲律宾政府的关系，也存在许多未解之谜。例如，阿罗约总统为什么将老安达尔·安帕图安称为"最珍贵的盟友"？安帕图安家族为阿罗约政府提供了什么支持？阿罗约政府是否知道安帕图安家族在马京达瑙省的暴力行为？

据报道，安帕图安家族为阿罗约的执政联盟立下过汗马功劳，其影响力使马省成为阿罗约和执政阵营的"铁票仓"，2004年菲总统大选中阿罗约的对手在安帕图安镇得票为零，2007年议会选举执政阵营的12名候选人在马省赢得全胜。这种政治关系是否影响了政府对安帕图安家族的调查和起诉？

第五，关于案件的后续影响，也存在一些疑问。例如，为什么在马京达瑙大屠杀之后，安帕图安家族仍然能够在2013年的选举中获得胜利？为什么在主要嫌疑人被定罪后，菲律宾南部地区的政治暴力仍然时有发生？

据报道，2013年，至少有16名安帕图安家族成员在菲中期选举中取得胜利，分别当选镇长、副镇长等职务。这种现象表明，马京达瑙大屠杀并没有彻底摧毁安帕图安家族的政治影响力，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最后，关于案件的一些具体细节，如受害者的身份、死亡人数以及死亡原因等，也存在一些不一致的说法。例如，最初有报道说40人被劫持，后来又有报道说有50人，或50多人被劫持。最终确认的死亡人数是57人，但这个数字是否准确？是否有更多的受害者没有被发现？

此外，关于受害者的身份，也存在一些疑问。例如，是否所有受害者都是曼古达达图的家人和支持者？是否有一些无辜的旁观者被误杀？据报道，那些被杀的人包括曼古达达图的妻子、他的两个姐妹、记者、律师、助手以及被误认为是随行人员或目击者的司机。

这些未解之谜不仅涉及案件本身的细节，还涉及菲律宾政治和社会的深层次问题。它们反映了菲律宾司法系统的缺陷、政治家族的权力以及"有罪不罚"文化的存在。尽管主要嫌疑人已经被定罪，但这些未解之谜提醒人们，马京达瑙大屠杀的真相可能永远不会完全揭晓，而菲律宾社会中的深层次问题也可能继续存在。

七、血色黎明后的曙光

尽管马京达瑙大屠杀是菲律宾历史上的一个黑暗篇章，但它也催生了一些积极的变化。这些变化虽然不足以完全消除菲律宾政治和社会中的深层次问题，但至少为这个国家的民主和法治进程带来了一线曙光。

首先，马京达瑙大屠杀引起了国际社会对菲律宾新闻自由状况的关注。在57名遇难者中，有32名是记者，这使得它成为历史上对记者最大规模的一次集体屠杀。这一事件引起了全球媒体和人权组织的关注，对菲律宾政府形成了国际压力，促使其采取措施保护记者和其他媒体工作者。

在国际压力下，菲律宾政府开始重视对记者的保护。例如，在2012年，菲律宾通过了《保护证人、证人和其他权利法案》，为证人提供了更好的法律保护。此外，菲律宾国家警察也成立了专门的机构来调查针对记者的犯罪行为。

其次，马京达瑙大屠杀促使菲律宾政府重新审视其对私人武装的政策。安帕图安家族之所以能够实施如此大规模的屠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拥有一支庞大的私人武装。这一事件后，菲律宾政府开始采取措施限制私人武装的存在和活动。

据报道，在马京达瑙大屠杀后，菲律宾政府加强了对私人武装的监管，并开始打击非法武器的流通。此外，政府还通过了一系列法律，限制政治家族拥有和使用私人武装。

第三，马京达瑙大屠杀促使菲律宾司法系统进行改革。尽管案件的审判过程长达10年，但最终的定罪结果表明，即使是最有权势的政治家族，也不能完全凌驾于法律之上。这一结果为菲律宾的司法改革提供了动力。

据报道，在马京达瑙大屠杀后，菲律宾司法系统开始采取措施提高审判效率，减少案件积压。例如，最高法院设立了专门的快速审判法庭来处理涉及政治暴力和选举犯罪的案件。此外，政府还增加了对司法系统的资金投入，改善了法院的基础设施和工作条件。

第四，马京达瑙大屠杀促进了菲律宾公民社会的觉醒。这一事件引起了菲律宾民众对政治暴力和家族政治的关注，激发了他们参与政治改革的热情。许多民间组织和非政府组织开始积极参与推动政治改革和司法改革的活动。

据报道，在马京达瑙大屠杀后，菲律宾出现了许多新的公民社会组织，它们致力于推动民主、法治和人权。这些组织通过各种方式，如公众教育、媒体宣传、法律诉讼等，努力提高公众对政治暴力和家族政治危害的认识，并推动政府采取有效措施解决这些问题。

第五，马京达瑙大屠杀改变了菲律宾的选举文化。这一事件后，菲律宾政府和选举委员会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加强选举安全，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例如，增加了选举期间的警力部署，加强了对候选人的保护，改进了选举监督机制等。

据报道，在2010年的总统选举中，菲律宾选举委员会采取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措施，确保选举的和平进行。这些措施包括在全国各地部署了大量警察和军队，建立了专门的选举犯罪调查机构，以及加强了对选举相关暴力行为的打击力度。

最后，马京达瑙大屠杀也为菲律宾的政治改革提供了契机。这一事件后，菲律宾政府开始推动一系列政治改革，旨在减少政治家族的权力，促进政治竞争的公平性，以及提高政府的透明度和问责制。

据报道，菲律宾国会在马京达瑙大屠杀后通过了一系列法律，限制政治家族的权力，如《反政治王朝法案》和《信息自由法案》等。此外，政府还推动了地方政府改革，旨在增强地方政府的自治能力和责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