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朱鹤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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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样?”我站起来,直视他的眼睛,“你一直在监视我?这一切…我们的婚姻…都是你计划好的吗?”
朱鹤松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窗前,背对着我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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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明光福利院。”他的声音低沉,“那天我跟着父亲去做慈善捐赠,偶然看到了躲在墙角哭的你。”
我静静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给了你一颗糖,你笑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回忆那个瞬间,“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母亲刚去世,父亲…”他停顿了一下,跳过这个话题,“你的笑容像一束光,照进了我的黑暗。”
“但你再也没有回来。”我说。
朱鹤松的眼神黯淡下来:“我本想第二天再去看你,但父亲突然把我送出国读书。等我几年后回来,你已经不在福利院了。阿姨告诉我你被一个富裕家庭领养了,姓阮。”
他走向书桌,拿起那张我在露台上的照片:“我找了你很久。这些照片…是我拜托私家律师找到的。我只是想确认你过得好不好。”
“那你为什么从不现身?”我问,声音依然颤抖,“为什么直到阮家提出联姻,你才…”
“因为我以为你过得很好!”他突然提高声音,眼中闪过痛苦,“阮家是有头有脸的家庭,我以为他们真心待你。直到三个月前,我偶然得知阮家生意出现危机,正在急于寻找联姻对象挽救局面。我这才意识到,你可能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幸福。”
我沉默了。他说的都是事实。在阮家,我永远只是那个“捡来的孩子”,一个用来填补失落感的替代品,一个关键时刻可以拿来交换利益的工具。
“所以你同意了这门亲事,”我轻声说,“不是为了应付家族压力,而是为了…救我?”
朱鹤松走向我,小心翼翼地,仿佛怕惊走一只受惊的小鸟:“我知道这种方式很糟糕。但我想不到别的办法能让你尽快离开阮家,又不引起他们的怀疑。”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柔和,“那份协议…是为了给你安全感,让你知道三年后你可以自由选择去留。”
我的眼眶湿润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就有人一直在默默守护着我。
“那张照片,”我指着福利院的那张旧照,“是你拍的吗?”
朱鹤松摇摇头:“是我父亲拍的。那天他找不到我,后来发现我在福利院栏杆外和一个女孩说话,就拍下了这张照片。讽刺的是,这成了我唯一拥有你的照片,直到很多年后。”
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朱鹤松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手,轻轻擦去我的眼泪。他的指尖温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对不起,”他低声说,“我本该告诉你真相。”
我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书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的呼吸声,和窗外渐起的雨声。
就在这时,朱鹤松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是我助理。抱歉,我得接这个电话。”
他走出书房,留下我一个人面对散落一地的照片和汹涌的回忆。我蹲下身,慢慢拾起那些时光的碎片,每一张都记录着我不曾注意到的注视。
十六岁钢琴比赛后,我因为一个小失误与冠军失之交臂,躲在后台偷偷难过,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原来那时,有人在远处记录下了我的睡颜。
二十岁毕业典礼,我因为想到自己无亲无故,连毕业典礼都无人真心为我庆祝,忍不住掉了眼泪。那一刻,有人捕捉到了我的泪水。
十八岁生日那晚,我站在露台边缘,不是因为想要拥抱城市夜景,而是因为阮家夫妇在那天又提起了他们早夭的亲生女儿,让我再次意识到自己永远只是个替代品。那一刻,我甚至想过纵身一跃,结束这虚伪的人生。原来那时,有人远远地看着我,却从未知道我的绝望。
最底下那张福利院的照片已经泛黄,边缘磨损得厉害,显然经常被人拿在手中观看。照片中的少年朱鹤松神情专注地看着蹲在墙角的我,手中那颗糖果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我的心揪紧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保存着这张照片,记得那个下午的相遇。而我,却几乎完全忘记了那个给予我片刻温暖的少年。
朱鹤松回到书房时,我已经把照片整理好放回盒中。他站在门口,似乎不确定是否该进来。
“我让人准备了晚餐,”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谈谈。”
我点点头,跟着他来到餐厅。桌上摆着简单的西餐和一瓶红酒。烛光在银质餐具上跳跃,营造出一种近乎浪漫的氛围。
我们相对无言地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我打破了沉默:“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我吗?”
朱鹤松放下刀叉,认真地看着我:“我记得每一个细节。你穿着一条蓝色的裙子,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右边辫子上的橡皮筋快要松掉了。你接过糖果时,手指上有墨水痕迹,像是刚画过画。”
我的眼眶再次发热。那么久远的细节,他居然还记得如此清晰。
“为什么?”我轻声问,“我们只见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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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只需要一面就能记住一辈子。”他的声音很轻,却重重地落在我心上。
晚餐后,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聊着那些错过的岁月。朱鹤松告诉我他如何通过私家侦探关注我的成长,如何在商场上暗中帮助阮家——只为了让我过得更好。他甚至承认,书房里那些照片只是冰山一角,他还有一个保险箱,装满了这些年收集的关于我的点点滴滴。
“这听起来很可怕,我知道,”他苦涩地笑了笑,“像个变态跟踪狂。”
我摇摇头。在别人看来或许如此,但我能感受到这些行为背后的孤独与执着。朱鹤松的世界看似应有尽有,实则可能比我还要荒芜。至少,我早已接受自己的孤独,而他一直在寻找那束曾经照进他生命的光。
“我能看看吗?”我突然问,“那个保险箱里的东西。”
朱鹤松略显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他带我回到书房,转动墙上一幅画的后面,露出一个嵌入式保险箱。输入密码后,保险箱门轻声开启。
里面的东西让我屏息。不仅仅有照片,还有我高中时代发表在校刊上的文章复印件,大学时期法语演讲比赛的录像带,甚至还有我第一次钢琴独奏会的门票存根。
“你来了?”我惊讶地拿起那张泛黄的存根,“那场音乐会只有五十个观众…”
“我坐在最后一排,”朱鹤松承认,“你弹得非常好。”
我的手指拂过这些收藏品,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被一个人如此长久而隐秘地关注,本该令人毛骨悚然,但我感受到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被珍视感。
在阮家,我永远活在另一个女孩的阴影下。我的成就永远不够好,我的存在永远只是替代。而在这里,在朱鹤松的秘密收藏中,我看到的是自己被完整地看见,被认真地记住。
“我很害怕,”朱鹤松突然说,声音低沉,“害怕你知道真相后会离开。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了那种方式…那份协议。我想给你自由,但又自私地希望你能留下。”
我抬起头,直视他深灰色的眼睛。在那通常冰冷无波的表象下,我看到了 vulnerability 和恳求。
“我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感觉,”我诚实地说,“这需要时间消化。”
他点点头:“我明白。无论你决定什么,我都会尊重。”
那晚,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朱鹤松的每一次相遇,每一次对话,试图从中寻找被忽略的线索。
我记得新婚初期,他如何准确知道我的饮食偏好;如何在我轻微感冒时,不动声色地让厨师准备姜茶;如何在我提到某本书后不久,那本书就会出现在书房的书架上。
原来所有这些,都不是巧合。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之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表面上一切如常,但眼神交汇时总有未说出口的话语在流动。我开始更仔细地观察朱鹤松,注意到他那些看似冷漠的行为背后隐藏的关心。
他会在我熬夜看书时,默默让管家准备护眼灯;会在我无意中提及想看的展览后,突然“多出”两张门票;会在阮家人来访时,刻意站在我身边,用肢体语言无声地表达支持。
一个月后的某个夜晚,朱鹤松应酬喝醉了。我听到门口有动静,开门看见他的助理费力地扶着他。
“抱歉,朱太太,”助理气喘吁吁地说,“朱总今晚喝得有点多。”
我帮忙把朱鹤松扶到卧室床上。他的领带松散,脸颊泛红,平日里冰冷的灰色眼眸此刻蒙着一层雾气,竟显得有些柔软。
“需要我帮忙吗?”助理问。
“不用了,谢谢。你先回去吧。”我说。
助理离开后,我打来温水,为朱鹤松擦脸。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长长的阴影,嘴唇微微张开,呼吸间带着酒气。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不设防的样子。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指滚烫,力道大得惊人。
“阮轻晗。”他嗓音低哑,眼睛半睁着,似乎认出了我。
“嗯?”我轻声回应,试图挣脱他的手,但他握得更紧了。
“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他的声音带着醉意,却有一种惊人的痛苦,“怎么可以忘得这么干净?”
我的心猛地一颤。这些话他在清醒时绝不会说出口。
“我记得,”我柔声说,“那个下午,那颗糖果。我记得。”
朱鹤松摇摇头,眼神迷离:“不,你不记得。你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他松开我的手腕,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颊,“我找了你这么多年,而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酒精让他卸下了所有防备,露出了最深处的脆弱。
“有时候我希望从未遇见你,”他喃喃自语,“那样我就不会知道什么是渴望,什么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眼睛缓缓闭上,陷入了沉睡。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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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有些事情改变了。我开始主动了解朱鹤松,问他关于工作、关于童年、关于他喜欢和讨厌的事物。起初他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开始分享那些他从不向外人展示的部分。
我得知他母亲在他十四岁时去世,父亲很快再婚,把他送去寄宿学校,后来直接送出国。他的成长过程中充满了孤独与背叛,以至于渐渐学会了用冷漠来保护自己。
“那颗糖果,”有一天晚上我问他,“为什么当时会给我?”
我们坐在露台上,看着城市的夜景。朱鹤松沉默了片刻,说:“那天是我母亲去世一周年的日子。我逃学了,不知不觉走到了福利院附近。看到你哭泣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自己。我想,如果我能让一个人停止哭泣,或许这个世界就不会那么糟糕。”
我的眼眶湿润了。那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瞬间,原来对两个孤独的灵魂都如此重要。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之间的协议渐渐变得形同虚设。朱鹤松不再睡在对面卧室,而是自然而然地搬进了我的房间。我们会在清晨分享一个慵懒的吻,在夜晚相拥而眠。我发现他外表冷漠下的温柔,他则看到了我谨慎下的热情。
有一天,我在整理旧物时找到了福利院时期的一个铁盒。打开来看,里面是几颗已经融化变形的糖果,包装纸却还依稀可辨——正是朱鹤松当年给我的那种高级进口糖果。
我拿着铁盒去找他,他正在书房工作。看到盒子里的糖果,他愣住了。
“你留着它们?”他不可思议地问。
“我只舍得吃了一颗,”我承认,“剩下的都藏起来了。后来被阮家领养,我把它们带走了,但从来不敢拿出来。”
朱鹤松拿起一颗已经完全变形的糖果,眼中情绪翻涌:“我以为你早就忘了。”
“我没有完全忘记,”我轻声说,“只是记忆太模糊,像一场梦。直到看到那张照片,一切才清晰起来。”
他放下糖果,将我拉入怀中。这个拥抱不同以往,充满了释然与确认。
“我爱你,轻晗,”他在我耳边低语,“从那个下午开始,我就一直在爱你。”
我也爱你,我心想。但话语还堵在喉咙里,需要更多时间才能说出口。
然而命运从不给人足够的时间准备。
一周后,阮夫人突然来访。她看上去焦急而紧张,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轻晗,你得帮帮我们,”她抓住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肤,“阮家要破产了,只有朱总能救我们。”
我轻轻抽回手:“朱鹤松已经帮了阮家很多。”
“不够!”阮夫人几乎是在尖叫,“这次需要一大笔资金注入,否则我们就会失去一切!你去求求朱总,他一定会听你的!”
我摇摇头:“生意上的事,我从不干涉。”
阮夫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恶毒:“别忘了你是谁!要不是我们阮家收养你,你现在还在福利院捡别人剩下的东西!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朱鹤松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想轻晗已经不欠阮家什么了。”
我们同时转头。朱鹤松站在书房门口,脸色冰冷如霜。他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朱总,”阮夫人立刻换上谄媚的表情,“您说得对,轻晗当然不欠我们什么。只是这次情况特殊…”
“我知道阮家的情况,”朱鹤松打断她,“我也知道你们是如何对待轻晗的。”他走到我身边,自然地揽住我的腰,“从今天起,轻晗与阮家再无关系。你们的事,自己解决。”
阮夫人的脸色瞬间惨白:“你怎么能…轻晗是我们女儿…”
“是吗?”朱鹤松冷笑,“你们何曾把她当作女儿?她不过是你们用来交易的工具。”
阮夫人张口结舌,最终愤然离去。我靠在朱鹤松怀里,感到一阵虚脱。
“你早就知道?”我问。
他点点头:“我一直在调查阮家。他们最近的投资决策极其冒险,明显是在赌最后一把。”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不会让他们再利用你。”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如此坚决地保护我,站在我这边。
“谢谢。”我轻声说。
朱鹤松摇摇头:“不需要感谢。爱一个人,自然就会保护她。”
那一刻,我终于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我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嘴唇:“我爱你,朱鹤松。”
他的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随即加深了这个吻。在那个吻中,我尝到了等待的苦涩和最终得到回应的甜蜜。
后来,阮家果然破产了,搬离了上海。我没有感到悲伤,只有一种释然。朱鹤松说得对,我不欠他们什么。他们领养我不是出于爱心,而是为了填补失去女儿的空白;而我用多年的顺从和最后的婚姻回报了他们的养育之恩。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再次来到朱鹤松的书房。那个檀木盒子就放在书桌上,我不必再偷偷打开它。
我拿起那张福利院的旧照片,仔细端详。照片中的两个孩童,一个在栏杆内,一个在栏杆外,却被一种无形的纽带连接在一起。
“在想什么?”朱鹤松从身后抱住我,下巴轻抵在我的发顶。
“在想命运的神奇,”我向后靠在他怀里,“如果那天你没有偶然经过福利院,如果我们没有那次短暂的相遇,现在会怎样?”
朱鹤松轻轻转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对他:“我相信我们终会相遇。或许形式不同,时间不同,但注定的人总会找到彼此。”
他的吻落下来,温柔而坚定。在这个吻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下午,八岁的我接过少年手中的糖果,指尖相触的瞬间,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有些相遇是偶然,但相爱是必然。就像迷失的星辰终会找到归途,孤独的灵魂终会相遇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