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李九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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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上天怜惜,再次睁眼,我回到了车祸前十天。
意识回笼的瞬间,尖锐的刹车声、玻璃爆裂的脆响、骨骼错位的闷响,以及最后弥漫在口腔里铁锈般的腥气,还死死地缠在感官上,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在发颤。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手下意识地按向小腹——那里本该有空荡荡的、被撕裂后的剧痛残留,此刻却只有睡衣柔软的布料和平坦的触感。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窄窄的一道亮痕,灰尘在光柱里跳舞。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家具,连床头柜上那半杯隔夜水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是梦吗?那样血肉模糊的痛楚,也是梦?
我颤抖着手摸过手机,屏幕亮起,日期清晰地显示着——X月X日。距离那场带走妈妈,也几乎带走我半条命的车祸,还有整整十天。
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碎胸骨。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
“妈?妈!”我赤着脚冲出卧室,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哭腔和恐慌。
厨房里没有传来往常煎蛋的滋啦声,客厅也空荡荡的。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难道……难道我回来晚了?命运连这十天的缓冲都不肯给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妈妈”。
我几乎是扑过去接起,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妈!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熟悉又略带嘈杂的声音,背景音里似乎有车站广播的响动:“囡囡醒啦?吵醒你了?我回老家一趟,你大舅家有点事,我去看看,过几天就回来。冰箱里给你留了饺子,自己煮了吃啊,别总点外卖,不健康……”
后面的话我几乎没听清,只是死死攥着手机,指甲掐进掌心,那细微的痛感提醒着我这不是幻觉。妈妈的声音,妈妈还在,她没有在那个冰冷的雨天出门,没有坐上那辆死亡的出租车……她回老家了。
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汹涌得我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回来了,而且,妈妈不会死了。
“……囡囡?怎么不说话?没事吧?”妈妈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疑惑。
“没、没事,”我用力吸着气,试图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就是……刚醒,有点迷糊。你路上小心,到了给我电话。”
挂断电话,我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巨大的、几乎要将我淹没的狂喜交织在一起,让我止不住地发抖。上天真的怜惜了我。
狂喜之后,是细微的疑虑。妈妈回老家了?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并没有这个行程。是因为我的重生,引发了什么微妙的变化吗?
还没等我想明白,一阵急促、沉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砸的门响声猛地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那声音里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不像敲门,更像是在用身体撞击。
心猛地一提。这个时候,会是谁?
我胡乱抹了把脸,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
李九天。
他怎么会来?而且是这样一副……样子?
印象中的李九天,永远是挺拔的,带着几分这个年纪特有的、家世赋予的疏离和桀骜,眼神清亮,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可此刻门外的人,头发凌乱,额角甚至带着汗,胸膛剧烈起伏,那双总是平静甚至有些淡漠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一种近乎破碎的恐慌和……失而复得的狂乱?
我迟疑着刚拧开一道门锁,门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推开。巨大的惯性带着我向后踉跄,还没等我站稳,甚至没看清来人的全貌,就被一股强悍的力量猛地拽入一个怀抱。
是李九天。
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死死环住我的腰背,另一只手用力扣住我的后脑,将我的脸紧紧按在他的胸膛上。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将我揉碎,嵌入他的骨血里。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脏疯狂而紊乱的跳动,擂鼓一般敲击着我的耳膜,还有他身体无法抑制的、细微的颤抖。
他整个人都被一种巨大的、濒临崩溃的情绪笼罩着。
我懵了。彻底懵了。
李九天从未这样过。我们之间,甚至谈不上多么亲密。他是学校里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而我,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女孩,因为父母辈些许的交集,才算得上认识。他对我,向来是礼貌而疏离的。上一次生命轨迹里,直到我死,我们之间的交集也仅限于寥寥数次家族聚会上的点头之交。
可现在……
“李……九天?”我被闷在他怀里,声音含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你怎么了?”
他没说话。回应我的,是头顶传来的,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哽咽声。那声音里裹挟着太多沉重的东西,浓烈的痛苦,刻骨的思念,还有某种沉甸甸的、我无法理解的后怕。
紧接着,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坠落在我的后颈,沿着脊背滑下,留下一条灼热的轨迹。
是泪。
他哭了?李九天……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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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像一枚炸雷,在我脑海里轰然作响。我挣扎着,费力地从他禁锢般的怀抱里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他紧闭的双眼,浓长的睫毛被泪水彻底打湿,黏连在一起,不住地轻颤。平日里线条分明、总是微抿着显得有几分冷硬的唇角,此刻也无力地松开着。脸上,是纵横交错的泪痕,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下,泛着清晰的水光。
他好像……瘦了很多,下颌线条更加锋利,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吓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酸涩的疼意弥漫开来。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湿漉漉的脸颊,想要擦去那些滚烫的泪水。“我在,”我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染上了哽咽,笨拙地安抚着,“不哭。”
他依旧没有睁眼,只是在我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环抱着我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一松手,我就会化作青烟消失。
那一刻,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出来:他不对劲,很不对劲。这种失态,这种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情感洪流,绝不应该出现在此刻的、对我而言还只是“认识的人”的李九天身上。
除非……
一个荒谬又惊人的猜测浮上心头——难道,他也回来了?拥有了上一世的记忆?
可随即,我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他拥有记忆,见到死而复生的我,激动是必然的,但眼神里不该是这种……仿佛跋涉了千山万水、历经了无边地狱才终于找到归宿的疲惫与沧桑。那不仅仅是激动,那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浸透了岁月磨砺的东西。
而且,妈妈命运的更改,似乎也与他无关。
那么,他到底怎么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九天以一种强势而不容拒绝的姿态,重新介入我的生活。
他几乎每天都会来找我,有时是清晨带着还冒着热气的早餐等在楼下,有时是深夜发来简短的讯息确认我的安全。他的行为模式,与我所知的“上一世”的他,产生了巨大的偏差。
印象中的李九天,虽然家境优渥,但此时的他应该还带着几分少年意气,对家族生意兴致缺缺,更沉迷于他擅长的数学世界,准备着不久后那场含金量极高的国际数学竞赛,那是他通往学术殿堂的重要一步。
可如今,他主动提前接手了家族企业的部分核心业务,开始频繁出入公司,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眉宇间是属于成熟男人的沉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那份属于少年的、锐利的张扬,几乎在他身上寻不见踪迹了。
那个数学竞赛,他也放弃了。我偶然问起,他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没什么意思”,便转移了话题。可我记得,上一世直到我出事前,他都还在为那个竞赛做准备,那是他的梦想之一。
他看着我时,眼神总是很沉,很深。那里面有无尽的庆幸,有小心翼翼的珍视,有挥之不去的哀伤,有时,还会掠过一丝我无法解读的、类似于恐惧的情绪。他会长时间地凝视我,在我转头看他时,又仓促地移开目光,或是抬手,用指尖极轻、极快地碰一下我的手臂,我的头发,仿佛只是为了确认我的真实存在。
这种种异常,像一团迷雾,笼罩在我心头。重生的庆幸和对妈妈安危的担忧稍稍缓解后,所有的疑问,都指向了李九天。
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惊天动地的事情。
机会在一个周三的下午降临。李九天因为一个临时的重要会议必须去公司,出门前再三叮嘱我,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我乖巧应下。
确认他离开后,我在客厅里坐立难安。那个盘旋在心底许久的念头,驱使着我走向他的卧室——这套公寓,是他为了方便上学独自居住的,我曾来过几次,但从未深入。
卧室很大,陈设简洁,甚至有些冷硬,符合他一贯的审美。我的目光细细扫过每一个角落,最终,停留在靠墙的一排嵌入式衣柜侧面。
那里有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颜色与墙壁几乎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但或许是因为重活一世,我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又或许是某种冥冥中的指引,我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
我试探着伸出手,沿着那道缝隙轻轻按压。指尖触到一小块区域,微微下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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