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常常梦到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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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关门缓缓开了。

一名英朗少年军官，骑着一匹咖啡色的雄壮骏马，身着墨黑的汉军衣甲，缓缓出关，遥望关外沙路。

沙路尽头，一队身影在沙尘中由远而近，当中红衣少女，衣裙虽已褴褛，却仍似朝霞般绚烂、夺目。

两边缓缓靠近，相距十丈，彼此站定，下马。黑甲少年与红衣少女深情对望，相顾无言，泪已千行。

这一眼，穿越一千多个日夜的思念与哀伤。

“墨哥，终于又看到你了……”小夕碎碎念着，泪珠从两颊滑落。

“小夕！”阿墨奔出，将小夕一把搂进怀里，再也不能言语，只紧紧地抱着，仿佛要将眼前的女孩溶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不再分离。

阿柴与小丫也不禁相拥而泣。在场者无不动容。

阿墨引着小夕三人，入关见过东方卫。

东方卫虽是武人，但毕生亲善西域各族，礼数周到。阿墨不想麻烦，便隐去小夕的公主身份，只说是自己妹妹，而阿柴、小丫是自己的朋友，仰慕大汉，相约来投。

小夕默然不语，阿柴则提心吊胆，如坐针毡。

东方卫大悦，吩咐晚上设宴接风。阿墨看出阿柴心中忐忑，便道：“将军，阿墨自离平西寨来此迎候亲眷，已三日有余，寨中事务放心不下。如今亲眷已至，即可请返，将军不必麻烦。若今夜用宴，须得明早方行，又多耽搁一日。”

东方卫爽朗笑道：“贵客远来，岂能怠慢？难得如今汉匈太平无事，军务固然重要，但也不在此一夕。”

“舍妹和朋友初到汉地，不通汉语，不知汉地风俗，将军接风虽是美意，只怕他仨人席间不自在，还闹出笑话来。将军好意我等心领，还是过些时日，待他们略知汉人宴席风俗，再带他们专程过来拜谢将军！”

阿墨再三推辞，东方卫也便作罢。当日，四人启程返回平西寨。

“阿墨，多谢。再待久些，只怕东方将军认出我来。”阿柴道。

“不会，我早说过，东方将军认不出来。”

“若是留下吃宴，只怕席间问得多了，问出破绽来。”

“东方将军又不会车师语，你胡乱答个，我胡乱翻译就是。”

四人笑，恍惚间仿佛回到当年无忧无虑，天真烂漫时。慢慢话题渐多，笑声渐密，一路欢声笑语，直到平西。

抵达那夜，阿墨为阿柴及两位女孩儿安排了住处，心中巨石终于落下，睡得格外香甜。

不多时，只听营房门“咚咚咚”响了三声。阿墨起身问：“谁？”

“墨哥哥……”一声甜甜的童音，如此熟悉，但又如此遥远。

“墨哥哥，是我！”

“小夕！”阿墨茫然，没错，这是小夕的声音，但却是幼时嗓音！

阿墨赶忙下榻，打开门，门外却无人，只漆黑一片。

“墨哥哥，佛陀来了！”

童音又起，阿墨低头，竟是幼时小夕，六岁模样，昂着头，欢乐地笑着，长长的刘海在额前飘逸，破旧的衣裳和蜡黄的脸庞更显双眸灵动，惹人怜爱。

“小夕，你怎么……”

“墨哥哥，佛陀来了，走，咱们看看去！”小夕伸出小手，去拽阿墨，却只握住阿墨两个手指头，拉起便跑。

“小夕，你小小年纪，怎么跑得这么快？慢些，慢些！”阿墨大喊，但话音未落，脚下一绊，“咚”一声狠狠摔倒了！

“哎哟！叫你慢些跑嘛……”阿墨不禁嚷嚷，捂着脑袋，睁眼时，哪里还有小夕身影？只有自己坐在地上，半梦半醒，身上还裹着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