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工分与暖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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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狗那声撕心裂肺、带着粪坑特有恶臭的嚎叫,如同一个破锣在死寂的寒夜里骤然敲响,狠狠砸碎了靠山屯沉睡的宁静。

“鬼!有鬼啊!瘟神!苏招娣是瘟神!!”凄厉变调的呼喊混着呕吐和扑腾粘稠粪水的噗嗤声,在冰冷的空气里疯狂扩散。几户离得近的人家,窗户纸后面瞬间亮起了昏黄的煤油灯光,人影惊慌地晃动。

“啥动静?!”

“谁在嚎?!”

“听着像是…粪坑那边?”

几个胆大的男人披着棉袄,提着昏暗的马灯,缩着脖子,循着那令人作呕的声源和愈发浓烈的臭味,深一脚浅一脚地摸了过去。

马灯昏黄摇曳的光圈,终于勉强照亮了粪坑边缘的景象。

坑里,一个人形的污秽之物正在疯狂挣扎扑腾!黑黄粘稠的粪水糊满了他的头脸、全身,只有那双因为极度恐惧而瞪得几乎裂开的眼睛,在污秽中透出两点骇人的白光。他每一次挣扎,都带起大片的污物飞溅,恶臭熏天!

“呕…”赶来的村民看清坑里的东西,顿时胃里翻江倒海,弯腰干呕起来。

“是…是王二狗?!”有人勉强从那污秽中辨认出了熟悉的轮廓,声音都变了调。

“救…救命!拉我上去!苏招娣!是苏招娣那个瘟神!她…她把我扔下来的!”王二狗看到灯光和人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嚎得更加凄惨,语无伦次,“她不是人!她是鬼!有鬼!她就在粪坑边上!她…她说王翠花再敢打建国主意,这粪坑就是她的新房!救命啊!拉我上去!”

王二狗的哭嚎和那身刺鼻的污秽,让围观的村民头皮发麻,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再看那深不见底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粪坑,没人敢轻易靠近边缘,生怕被那绝望挣扎的“东西”一起拖下去。

“快!快找绳子!找长杆子!”有人强忍着恶心喊道。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几根绑在一起的锄头柄和一根粗麻绳才勉强将浑身裹满污秽、冻得半死、臭气熏天的王二狗从粪坑里拖拽上来。他瘫在冰冷的冻土上,像一摊烂泥,浑身筛糠似的抖,牙齿咯咯作响,眼神涣散,嘴里翻来覆去只有“瘟神”、“苏招娣”、“粪坑”、“王翠花”这几个词。

“王翠花?”老支书赵满仓也被惊动了,披着旧棉袄,提着一盏更亮的马灯匆匆赶来,看到王二狗的惨状,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威严的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村民,“咋回事?王二狗,你说清楚!谁把你弄下去的?跟王翠花有啥关系?”

王二狗被老支书的威严目光一激,稍微回了点神,但恐惧更深,涕泪横流地指着看青棚的方向:“是…是苏招娣!她就在棚子外头!像个鬼一样!一棍子就把我敲晕了!然后…然后就把我扔粪坑里了!她说…她说王翠花要是再敢打陆建国的主意…这粪坑就是她的新房!支书!您可得给我做主啊!她…她不是人!”

“胡说八道!”人群里一个婆娘尖声反驳,“苏招娣病得就剩一口气了,风一吹都能倒!她能把你个大男人敲晕扔粪坑?王二狗,你怕是偷东西掉进去,怕丢人现眼,赖人家病秧子吧?”

“就是!苏招娣那样子,站都站不稳!”

“王翠花打建国主意?啥主意?”

“怕不是王翠花指使王二狗去干啥缺德事,撞邪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惊疑不定。信苏招娣有这能耐的没几个,但王二狗这副惨样和他嘴里反复念叨的“瘟神”、“粪坑新房”的诅咒,配合着深夜粪坑边阴森的环境,却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层层叠叠、带着恐惧和猜疑的涟漪。尤其王二狗提到王翠花时,人群里几个婆娘交换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鄙夷和了然——王翠花想卖建国换粮的事,在村里早不是秘密。

老支书赵满仓脸色铁青,浑浊的眼睛里闪着锐利的光。他蹲下身,不顾恶臭,仔细检查了王二狗的后颈窝。借着马灯光,那里确实有一道清晰的、边缘整齐的淤青棍痕!位置刁钻,力道精准!

老支书的心猛地一沉。这绝不是失足能撞出来的!更不是一个病得快死的女人能打出来的!他猛地站起身,威严的目光扫视人群:“都散了!该干啥干啥去!今晚的事,谁也不准瞎传!王二狗,”他指着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污秽人影,“把他抬回他自己屋!找点草木灰给他擦擦!再敢胡说八道扰乱人心,扣工分!”

老支书的积威犹在,村民们虽然满腹疑窦和恐惧,还是慢慢散了。只是离开时,不少人下意识地绕开看青棚的方向,投向那边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忌惮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王二狗的哭嚎和那身恶臭,像一层无形的、令人窒息的阴影,笼罩在了那孤零零的看青棚上空。

棚内,陆建国依旧在干草堆上沉沉睡着,对棚外那场因他而起的、污秽而惊悚的闹剧一无所觉。他蜷缩在带着苏禾体温的旧棉袄里,怀里抱着那个豁口碗,小脸在睡梦中显得异常平静,甚至透着一丝罕见的红润。麦乳精带来的暖意和饱足感,如同一个坚固的堡垒,暂时隔绝了外界的寒冷与恶意。

苏禾盘膝坐在他旁边,闭着眼,仿佛入定。棚外隐约传来的哭嚎、议论和老支书威严的呵斥,如同隔着厚重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只有小柒在意识里实时转播着外面的进展:

【目标王二狗已被村民救出…精神处于高度崩溃状态…持续散布宿主“瘟神”言论…村民恐惧指数上升…目标王翠花尚未现身…老支书已介入压制流言…但对宿主及幼崽的孤立氛围正在加剧…】

苏禾的嘴角,在黑暗中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一个冰冷讥诮的弧度。瘟神?孤立?这正是她要的效果。恐惧,有时候比善意更能构筑一道安全的壁垒。至少,在绝对的力量恢复之前。

天刚蒙蒙亮,一层灰白的雾气笼罩着死寂的荒原。

陆建国被生物钟准时唤醒。他猛地睁开眼,狼崽子的警惕本能瞬间回归,身体下意识绷紧。但下一秒,鼻腔里残留的麦乳香甜味,怀里温热的搪瓷碗,身上裹着的、带着陌生却安心气息的旧棉袄,以及胃里久违的饱足感,瞬间冲散了他刚苏醒时的紧张。

他坐起身,目光下意识地寻找角落里的身影。

苏禾已经醒了,正背对着他,用豁口碗里仅剩的一点温水,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颊和手指。动作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迟缓,却一丝不苟。晨光透过棚顶的破洞,勾勒出她清瘦却挺直的背影轮廓。

陆建国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怀里抱了一夜的碗,昨晚发生的一切潮水般涌入脑海——滚烫的兔腿肉,香甜的麦乳精,她塞给他大的那份…还有那句冰冷的“吃了”、“喝了”。一种奇异的、混杂着安心和一丝微小雀跃的情绪,如同破土的小芽,悄然滋生。他小心翼翼地放下碗,动作轻快地爬起来,走到水缸边,用冰冷的破布胡乱擦了擦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

“吱呀——”

破旧的棚门被从外面推开,带进一股冰冷的晨风和浓重的寒露气息。

老支书赵满仓披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他脸色凝重,目光如电,先是扫过角落里擦脸的苏禾,然后落在刚爬起来、脸上还带着水珠的陆建国身上。

“招娣,建国。”老支书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压抑的严肃,“昨晚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陆建国被老支书锐利的目光看得一缩,本能地往苏禾的方向挪了一步,狼崽子的眼睛里满是茫然和戒备。昨晚?他睡得很沉,什么都不知道。

苏禾缓缓转过身。晨光下,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裂,眼底带着浓重的青影,宽大的破棉袄裹着单薄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她看着老支书,眼神平静,带着一种大病之人的虚弱和茫然,轻轻咳嗽了两声,才气若游丝地开口:“支书…咳…昨晚?出啥事了?我…我头疼得厉害,吃了点建国找来的草药,很早就睡死了…什么…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她的声音低哑飘忽,断断续续,完美契合一个病入膏肓之人的形象。

老支书的目光紧紧锁在苏禾脸上,试图从那片平静的虚弱中找到一丝伪装的痕迹。但苏禾的眼神坦然而疲惫,只有深不见底的虚弱,没有任何闪躲。他又看向陆建国,孩子脸上的茫然和下意识靠近苏禾寻求庇护的动作,不似作伪。

难道…真是王二狗自己作孽撞了邪?或者…有人暗中帮了这对母子?老支书心中疑云更重。王二狗后颈窝那道清晰的棍痕,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王二狗昨晚掉进村头粪坑了,”老支书沉声道,目光依旧审视着苏禾,“他胡言乱语,说是你把他打晕扔进去的,还说什么…王翠花再敢打建国主意,粪坑就是她的新房。招娣,这话,你听过没?”

“粪坑?!”苏禾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本就苍白的脸瞬间褪尽血色,身体晃了一下,像是随时要晕倒,全靠扶着身后的土坯墙才勉强站稳。她眼中流露出巨大的惊骇和难以置信,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支书!天地良心!我一个快病死的人…咳咳…连桶水都提不动…我…我怎么可能把一个大男人打晕扔粪坑?王二狗他…他这是想害死我们孤儿寡母啊!他…他是不是看建国爹没了,又欺负我们娘俩没依靠…故意栽赃啊!还有王翠花…她…她是我嫂子,她怎么能…”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单薄的肩膀在破棉袄下无助地颤抖。

这情真意切的悲愤、虚弱到极致的表演,配上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体,简直无懈可击。

老支书眼中的审视终于被一丝动摇取代。是啊,眼前这个女人,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怎么可能?王二狗那混账东西,偷鸡摸狗惯了,掉粪坑里怕丢人,胡乱攀咬也说得通…至于王翠花…老支书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陆建国站在苏禾身边,仰头看着她“悲痛欲绝”、“虚弱咳喘”的样子,小嘴微张,狼崽子的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困惑。昨晚…她明明…他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苏禾扶着墙的手,那只手苍白纤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似乎真的虚弱不堪。

“好了好了,招娣,你先别急。”老支书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安抚,“我也就是来问问情况。王二狗那混账的话,不能信!这事我会查清楚,还你个公道!”他顿了顿,看着这四面漏风、阴冷破败的棚子,和一大一小两张苍白瘦削的脸,眉头皱得更紧,“你们娘俩…一直住这看青棚也不是个事儿。队里商量过了,村尾靠山脚那间塌了半边的老屋,收拾收拾还能住人,比这强点。等开春化了冻,就给你们挪过去。”

“谢…谢谢支书…”苏禾止住咳嗽,虚弱地道谢,眼中适时地流露出感激和一丝卑微的希冀。

“还有,”老支书的目光落在陆建国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建国也七岁了(虚岁),按说,该跟着下地挣点工分了。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光靠队里救济的口粮,不够糊口。”

这话像一颗冰弹,瞬间击中了陆建国!他猛地抬起头,狼崽子的眼睛里刚刚因为苏禾“保护”而生出的那点微弱暖意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刺骨的冰冷和戒备!工分?下地?像那些大人一样,顶着毒日头或者寒风,在泥地里刨食,然后换回一点点塞牙缝都不够的粮食?他才不要!他宁愿去后山找吃的!

苏禾也适时地蹙紧了眉头,脸上露出深深的忧虑和力不从心:“支书…建国他还小…身子骨又弱…这冰天雪地的…我怕他…”

“不小了!”老支书摆摆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村里像他这么大的娃,哪个不帮着家里干点活?割点猪草,拾点柴火,都能算工分!总比干耗着强!这是规矩!”他看了一眼苏禾“虚弱”的样子,又补了一句,“你这身子骨…唉,也指望不上你挣多少工分。这样,从今天起,建国每天拾够五十斤干柴火交到队部仓库,算他半个工分!管他一天的基本口粮!拾不够,口粮减半!”

五十斤干柴火!在万物凋零、连枯草都被扒干净的寒冬!这无异于一道沉重的枷锁!陆建国的拳头瞬间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狼崽子的眼神死死盯着老支书,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和屈辱!

老支书没理会孩子眼中的敌意,他的职责是维持村里的秩序和公平。在他看来,这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就这样定了!今天就开始!”他丢下这句话,又深深看了一眼“虚弱”的苏禾,转身离开了看青棚,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晨雾中。

棚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寒气,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规矩”。

陆建国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小狼,猛地转身,对着老支书离去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充满愤怒的低吼!他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五十斤柴火!那老东西就是想逼死他!像以前那些人一样!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轻轻地落在了他因为愤怒而紧绷的肩膀上。

陆建国的身体猛地一僵!吼声戛然而止。他像被按了暂停键,僵硬地、一点点地转过头。

苏禾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她脸上那副悲痛虚弱、摇摇欲坠的表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深潭般的平静。她看着他眼中熊熊燃烧的愤怒和屈辱,没有任何安慰的话语,只是用那只冰凉的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

然后,她收回手,指向角落里那根他用来生火、刻着陷阱图的木棍,声音恢复了那种低哑的、毫无波澜的语调,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去。”

“拾柴。”

“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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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子,刀子般刮过光秃秃的荒原。枯草被冻得硬脆,踩上去发出咔嚓的碎裂声。远处起伏的山峦像僵死的巨兽,披着灰白的残雪。

陆建国裹紧了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旧棉袄(苏禾的),小脸被寒风吹得通红,嘴唇干裂。他背着一个用破麻绳和枯藤勉强捆扎成的、比他瘦小身体还要宽大的柴架,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苏禾后面。

苏禾走得不快,步伐却异常稳定。她同样裹着破棉袄,身影在荒凉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单薄,但脊背挺直。她没有看身后艰难跋涉的孩子,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冷静地扫视着前方每一寸可能藏有燃料的土地。

“这里。”苏禾停在一处背风的土坡下,那里有几棵早已枯死的、低矮的灌木丛,枝条虬结,被风霜侵蚀得只剩下坚韧的骨干。她拿起陆建国别在腰后的燧石(边缘已被打磨得更锋利),蹲下身,没有直接动手砍伐,而是用燧石的尖端,在灌木根部一处看似寻常的、覆盖着薄雪和枯叶的地面上,极其精准地划开一道口子。

陆建国费力地放下沉重的柴架,凑近去看。只见苏禾拨开表层的伪装,下面竟然是一个浅浅的、碗口大的土坑!坑里赫然堆着不少被啃噬过的、大小不一的坚果硬壳和一些干燥的细碎草屑!

“田鼠洞的储粮点。”苏禾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她用燧石拨开那些无用的壳屑,露出了坑底那些被田鼠精心收集、储存起来的、用来垫窝的、极其干燥蓬松的细草绒和撕扯成絮状的枯草芯!

陆建国的眼睛瞬间亮了!这些草绒草絮,重量极轻,却是引火的最佳材料!而且极其干燥!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去找田鼠洞?!

“掏干净。”苏禾站起身,示意他自己动手。

陆建国立刻趴下,小手飞快地将坑里那些蓬松干燥的草绒草絮掏出来,小心翼翼地放进柴架底部预留的、一个相对干净的小空间里。这些轻飘飘的东西,积累起来,分量也不容小觑!更重要的是,它们可以极大地填充柴火的体积,让五十斤的目标显得不那么遥不可及!

接下来的时间,陆建国感觉自己像是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苏禾带着他,不走寻常路,专挑那些背阴、陡峭、人迹罕至的地方。她总能精准地找到:

- 枯死的荆棘丛深处,被厚厚积雪覆盖、却意外干燥的粗壮枯枝(积雪反而形成了保护层)。

- 高大枯树被雷劈断后,掉落在深沟里、尚未被村民发现的巨大枝干(需要苏禾用燧石辅助,教他如何巧妙地撬断合适的部分)。

- 甚至在一片看似毫无价值的、被冻得硬邦邦的荒草坡上,她让他用燧石刮开地表一层薄薄的冻土,下面竟然藏着不少被雨水浸泡后又冻干的、如同轻质木炭般的朽木块!这些朽木块烧起来火旺烟少,是极好的燃料!

更让陆建国震撼的是苏禾的效率。她从不做无用功,每一次挥动燧石砍削枯枝,都精准无比地落在最脆弱、最省力的关节处。每一次弯腰拾取,目标都明确是那些重量适中、燃烧价值高的部分。她就像一个最精密的樵夫,在贫瘠的荒原上,以最小的体能消耗,收割着最高效的资源。

陆建国默默地看着,学着。他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乱找,而是学着观察地形,分析风向和日照,寻找那些可能被忽略的角落。他挥动燧石的动作也从最初的蛮力劈砍,变得逐渐有了章法,开始尝试寻找枯枝的“弱点”。

【幼崽学习模仿能力:S级…动作效率提升37%…燃料收集速度提升52%…能量+2%…当前总能量:21%…】小柒的数据流带着一丝惊叹。

当夕阳开始给荒原镀上一层冰冷的金色时,陆建国背后的柴架,已经堆得满满当当,高高耸起!虽然大部分是相对蓬松的朽木、草绒和细枝,但体积惊人!他瘦小的身体被压得微微佝偻,每一步都走得沉重,汗水混着泥污从额角流下,在寒风中迅速冷却,带来刺骨的冰凉。

但他没有喊累,也没有停下。狼崽子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种混合着巨大疲惫、沉重压力,却又被一种“我能做到”的倔强信念点燃的光芒!五十斤!这是他必须完成的“规矩”!是她教他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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