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血染铁轨与磺胺晨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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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夏——！！！”

陈铁柱的嘶吼盖过了列车轰鸣与枪炮交响，如同受伤孤狼的悲嗥在风雪夜空中炸开！时间仿佛凝固，许明夏左肩爆开的血花在车顶探照灯下妖异绽放，她身体如同断线风筝向后倒去的画面，狠狠烙进陈铁柱眼底最深处！那瞬间的空白与剧痛，远超任何子弹贯穿身体的伤害！

“呃！”许明夏重重摔在冰冷湿滑的车顶钢板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左肩瞬间失去知觉，温热的血液迅速浸透灰绿色的医护服。她死死咬住下唇，硬生生将惨叫咽了回去，右手本能地按住伤口，指缝间鲜血汩汩涌出。

“掩护！！！”穿山甲的厉啸撕裂凝滞的空气！他如同猎豹般扑到许明夏身侧，手中的短管霰弹枪朝着“特甲-7”车厢顶部疯狂喷吐火焰！轰！轰！密集的钢珠打在装甲板上火星四溅，暂时压制了那挺致命的机枪！壁虎和另一名抗联战士也立刻调转枪口，子弹泼水般射向武田所在的炮塔！

“柱子！救人！”穿山甲嘶吼着，身体死死挡在许明夏前方，用血肉之躯筑起屏障！

陈铁柱从巨大的冲击中回神，眼底的空白瞬间被狂暴的赤红取代！他魁梧的身躯爆发出骇人的速度，几乎是贴着车顶钢板滑到许明夏身边！动作迅猛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

“明夏！看着我！”陈铁柱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大手想触碰她染血的肩头却又猛地顿住，仿佛怕碰碎一件稀世珍宝。他迅速扯下自己肮脏却厚实的棉袄内衬，用牙撕开，叠成厚厚一叠，不由分说地覆在许明夏血流不止的伤口上，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按压！滚烫的鲜血瞬间浸透布片，灼烧着他的掌心。

“贯穿伤……骨头……可能碎了……”许明夏脸色惨白如金纸，冷汗混合着雪水从额头滚落，声音因剧痛而断续，但医生的本能让她强撑着分析伤势，“别管我……武田要……”

“闭嘴！”陈铁柱低吼，粗暴地打断她，动作却异常轻柔地将她上半身小心托起，靠在自己屈起的膝盖上，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侧面呼啸的寒风和流弹。“按住！使劲按！”他抓住许明夏那只无力的左手，覆在伤口按压的布团上，强迫她配合止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失去血色的脸，里面翻涌着无法言喻的恐惧和一种近乎蛮横的保护欲。“老钟！老钟死哪去了！”他朝着混乱的车厢方向咆哮。

“柱子哥！我来了！”苏婉婷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她不知何时也爬上了车顶，小脸上沾满煤灰和泪痕，连滚带爬地扑到许明夏身边，手忙脚乱地打开那个不离身的急救包。“纱布！快！还有止血粉！”她颤抖着将整瓶磺胺粉不要钱似的倒在陈铁柱按压的伤口上！

噗噗噗！ 子弹如同冰雹般打在三人周围的钢板上！跳弹尖啸着飞过！陈铁柱猛地侧身，用自己宽阔的后背完全遮挡住许明夏和苏婉婷！几颗跳弹狠狠擦过他后背的棉衣，留下焦黑的灼痕！

“柱子！”许明夏感受到他身体的震动和那瞬间绷紧的肌肉，心头剧震。 “别动！”陈铁柱的声音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他一手死死按压着伤口，另一只手闪电般抽出腰间的南部手枪，看也不看，凭着感觉朝着“特甲-7”车厢方向盲射！ 砰！砰！砰！ 子弹打在厚重的装甲上，徒劳无功，却宣泄着他滔天的怒火！

下方车厢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赵大山如同疯虎，挥舞着卷刃的大刀片子，带领着栓子、铁牛等劳工，在狭窄的运兵车厢里与残余的鬼子进行着惨烈的白刃战！怒吼声、惨叫声、利刃入肉的闷响混杂在一起！

“大山！控制车头！逼停它！”陈铁柱朝着下方嘶吼！必须停下这该死的列车！否则在高速移动的车顶，明夏的伤根本没法处理！

“明白！栓子！跟俺冲车头！”赵大山浑身浴血，一刀劈翻挡路的鬼子，朝着车头方向猛冲！栓子等几个劳工红着眼跟上！

呜——！列车再次拉响凄厉的汽笛！ “特甲-7”车厢顶部，武田信介看着下方陷入混乱的列车和车顶上被死死护住的许明夏，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恼怒和一丝……计谋得逞的残忍。他猛地将手中依旧嗡鸣的“地狱火”核心塞进一个特制的金属密码箱，咔哒一声锁死！然后朝着车顶边缘的阴影处猛地一挥手！

两条钩索悄无声息地抛出，精准地挂住了铁路旁一棵巨大的雪松横枝！ “撤！”武田冰冷的声音响起。他最后看了一眼车顶上那个如同暴怒雄狮般护着女人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随即毫不犹豫地抓住钩索，身影如同鬼魅般滑下列车，消失在铁路旁茫茫的林海雪原之中！两名心腹紧随其后！

“武田跑了！”壁虎惊怒交加地喊道。 “追！”穿山甲眼中寒光爆射，正要带人跳车追击！ “别追！”陈铁柱的怒吼如同炸雷！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武田消失的方向，胸膛剧烈起伏，最终强行压下那焚心蚀骨的追击欲望。“先救人！停车！”他比任何人都想撕碎武田，但此刻，怀中许明夏微弱的呼吸和掌心不断渗出的温热血液，像冰冷的锁链拴住了他的脚步！他不能失去她！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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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 哐当！哐当！ 列车猛地剧烈颠簸起来！速度开始明显下降！ “车头！赵大哥他们得手了！”苏婉婷惊喜地叫道。 只见车头方向，浓烟滚滚！赵大山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驾驶室外，手中大刀片子狠狠劈断了连接汽笛的拉杆！刺耳的警报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沉闷的金属撞击声传来——紧急制动阀被强行拉下了！

刺耳的铁轨摩擦声如同巨兽垂死的哀鸣！车轮与铁轨摩擦爆发出大片的火星！巨大的惯性让整列火车如同醉汉般猛烈摇晃、减速！车顶上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翻滚、滑倒！

“抓紧！”陈铁柱怒吼一声，双臂如同铁钳，死死将许明夏护在怀里，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车顶通风口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将许明夏护得纹丝不动！

列车在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中，终于带着巨大的惯性，冲出了老鹰嘴弯道，在一片相对平坦的雪野上缓缓停了下来。车轮下蒸腾起大片白色的雾气。

死寂！只有寒风呼啸和伤员痛苦的呻吟。

“快！把明夏姐抬下去！”苏婉婷带着哭腔喊道。

陈铁柱小心翼翼地将几乎陷入昏迷的许明夏横抱起来，动作轻柔得与他魁梧的身躯形成强烈反差。他一步跃下列车，踏进冰冷的积雪中，朝着最近一处背风的巨大岩石凹陷处狂奔。苏婉婷抱着急救包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