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死救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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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终于爬上二楼平台，眼前的景象让她心脏骤然停跳 —— 赵猛背靠着承重墙，左肩被丧尸咬开个碗大的血洞，外翻的皮肉下森森白骨隐约可见，黑色的血液正顺着作战服的纹路蜿蜒而下，在地面积成小小的血泊。他握着斧头的指节泛白，金属斧柄拄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喘息。雪影趴在他脚边，前腿被根扭曲的钢筋刺穿，暗红色的血顺着钢筋滴落，在地面绽开一朵朵血花。它正发出痛苦的呜咽，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警惕，却依旧强撑着对着靠近的丧尸龇牙，锋利的犬齿上还挂着丧尸的皮肉。两个拾荒者队员倒在血泊里，早已没了气息，其中一个的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嘴角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
“你可算来了！” 赵猛的脸上溅满黑血，分不清是丧尸的还是他自己的，看到林夏的瞬间，他紧绷的身体明显松弛下来，“再晚来一步，我就要变成它们的晚餐了！这肩膀怕是保不住了。” 他看着林夏小心翼翼地处理雪影的伤口，突然咧嘴笑了，露出沾着血污的牙齿，“这狗东西刚才护着我，扑开了好几只丧尸，不然我早没了。”
林夏跪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军用背包里的急救箱被翻得凌乱，她的手指沾着从双纹花中挤出的粘稠汁液，在雪影的伤口上轻柔涂抹。这种生长在废墟缝隙里的植物，茎叶破碎时会渗出莹绿色的液体，散发着苦香。绿色的液体接触伤口的瞬间，雪影舒服地发出呜咽，原本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温热的舌头轻轻舔舐着林夏的手背，像是在表达感谢。“它很通人性，知道谁是自己人。” 林夏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转头对身旁的赵猛说道。
她拿起绷带，小心翼翼地固定好雪影的伤腿，动作轻柔而熟练。每一个缠绕的动作，都带着对生命的尊重与呵护。处理完雪影的伤口，林夏将目光转向赵猛渗血的伤口，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她取出酒精棉球，“你的伤需要缝合，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说着，冰凉的酒精棉球接触到赵猛的皮肤，刺痛感让他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缝合针穿过皮肉的瞬间，尖锐的刺痛让赵猛浑身紧绷。而此时，仓库外突然传来无人机的轰鸣，紧接着是丧尸成片的惨叫声，尖锐而刺耳。火光透过斑驳的窗户，将室内映得一片通红，忽明忽暗的光影在三人脸上跳跃，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是沈砚的无人机！” 赵猛指着窗外，三架无人机正在低空盘旋，机炮的火光不断闪烁，将靠近仓库的丧尸成片击倒，“他怎么会来？你们不是一直不对付吗？这小子当年在研究院……”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林夏用止血带紧紧勒住赵猛的手臂，阻止血液继续流失，“沈砚说五分钟后要启动区域净化，整个厂区都会被火焰覆盖，我们得在那之前出去！” 她看向仓库的后门方向，那里的丧尸被无人机的火力吸引，暂时出现空档，“从后门突围，我掩护你！你的斧头还能挥吗？”
赵猛挣扎着站起来，小心地将雪影抱在怀里，动作虽然笨拙却充满温柔：“你先走！我断后！” 他的斧头在手里转了个圈，虽然因为失血过多有些摇晃，却依旧带着杀气，“老子还能再战！当年在部队练的劈砍技巧还没忘！”
林夏的指尖已经被冷汗浸得发白，却在摸到消防斧木柄的瞬间猛地攥紧。她半跪在满地碎玻璃上，膝盖传来的刺痛让瞳孔微微收缩，这才惊觉右腿不知何时被飞溅的弹片划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暗红色血珠顺着战术裤的褶皱蜿蜒而下，在水泥地上晕开一朵朵狰狞的花。
"接着！" 她将消防斧狠狠砸向同伴腹部，金属与布料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不等对方反应，又迅速抓起地上的步枪，指腹如飞地划过枪膛，检查弹匣的动作行云流水 —— 还剩七发子弹，必须每一发都精准命中。消毒酒精混合着铁锈味的腥气在鼻腔炸开，让她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指节却死死抵住扳机，直到虎口渗出细密的血痕。
战术目镜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淡蓝色网格，暗红色的十字准星在数十个移动目标间游移。她眯起眼睛，异能激活时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腐肉堆积的丧尸身上渐渐浮现出透明的能量脉络，脖颈处跳动的猩红核心如同暗夜中的信号灯。"它们的弱点在颈动脉！" 她扯破喉咙嘶吼，声音里带着破音的颤抖，"跟紧我的脚步，子弹打进去的瞬间会引发连锁反应！"
话音未落，第一发子弹已经破膛而出。弹壳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正中最前方丧尸的喉结位置。随着一声闷响，那颗腐烂的头颅炸开成腥臭的肉糜，飞溅的组织如同雨点般砸在墙壁上。"快走！" 她拽住同伴的战术背心，在硝烟与血肉中开辟出一条狭窄的生路。
步枪的枪声在仓库里沉闷地回荡，林夏精准地爆头每一只试图靠近的丧尸。赵猛抱着雪影跟在她身后，斧头不时劈砍漏网之鱼，虽然动作缓慢却依旧精准。当他们冲出后门，无人机的火焰喷射器突然启动，一道高达三米的火墙将追来的丧尸彻底阻断，灼热的高温让空气都在扭曲变形，逼得他们不得不后退几步。
“快上屋顶！” 沈砚的声音从无人机传来，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东南角有直升机停机坪，我的人在那里接应！抓紧时间，净化程序倒计时两分钟！” 三架无人机突然组成三角形防御阵型，将他们护在中间，机炮不断扫射周围涌来的丧尸，为他们开辟出一条通道。
林夏扶着赵猛艰难地爬上消防梯，雪影在他怀里不安地呜咽，不时回头看向下方的尸群。屋顶的风很大，吹得她的白大褂猎猎作响，头发被吹得凌乱地贴在脸上。远处的天空中，更多的无人机正在集结，银色的机身在晨光中闪着冷光，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银色屏障，将整个罐头厂牢牢包围。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林夏对着悬停的无人机喊道，枪口依旧警惕地对准四周，防止有丧尸爬上屋顶，“你不是要净化这里吗？连活人一起净化？” 她始终无法完全信任沈砚，那些日记里的内容和研究院的传闻让她心存戒备。
无人机悬停在她面前，镜头闪烁着红光，像是在打量他们：“净化不包括活人，只针对病毒感染者。” 沈砚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赵猛是你的队友，也是…… 曾经的伙伴。当年在研究院，他帮过我不少忙。” 他顿了顿，背景里传来倒计时的电子音，“直升机五分钟后到，坐标已经发送到你的战术平板。你们安全离开后，我会彻底清理这里的病毒，包括那两只暴君。”
林夏看着无人机机身上的双纹花标志，突然想起沈砚日记里的那句话：“双纹花不仅能杀人，也能救人，关键看掌握在谁手里。”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步枪的扳机，金属的冰冷触感让她保持清醒：“谢谢你，沈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次算你欠我们一次。”
无人机没有回应，只是调整了防御阵型，将屋顶边缘全部覆盖。当直升机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林夏小心翼翼地扶着赵猛走向停机坪，雪影在他怀里安静地舔着他的手腕。无人机的机炮依旧在轰鸣，火墙将丧尸群死死阻挡在仓库周围，为他们争取着宝贵的撤离时间。
登机前，林夏回头望了一眼罐头厂的方向，火光已经冲天而起，浓烟滚滚，无人机的银色身影在火海中若隐若现，像一群不知疲倦的死神。她知道，这次短暂的交锋并不代表和解，沈砚的立场依旧是个谜，但至少此刻，他们拥有共同的目标 —— 活下去。
直升机的螺旋桨卷起狂风，吹乱了林夏的头发，也吹散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她看着怀里的赵猛因为失血过多渐渐昏迷，雪影安静地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微弱的心跳，突然觉得在这末世里，无论立场如何，生命本身就是最值得守护的东西。而沈砚的无人机，就像黑暗中的微光，虽然遥远而冰冷，却让人在绝望中看到一丝希望。
当直升机逐渐飞离罐头厂，林夏透过舷窗向下望去，整个厂区已经被熊熊火焰吞噬，无人机的银色身影在火海中穿梭，像一群守护火焰的精灵。她不知道沈砚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赎罪，还是为了其他阴谋，但她知道，这次生死救援让她对沈砚有了新的认识，这个背负着沉重过去的男人，或许并不像日记里写的那样冷酷无情。
无线电里传来林风如释重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欣慰：“你们安全了！苏晴已经在防御圈准备好医疗设备和热汤！坚持住，马上就能到了！” 林夏握紧拳头，看着舷窗外逐渐缩小的火海，心里明白，这场末世的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但只要他们不放弃彼此，就一定能在这绝望的世界里找到活下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