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故人辞别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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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姐姐！”况复生最先跑过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开朗笑容，“我感觉自己真的在‘长大’了！虽然样子没变，但力量每天都在增长！”

况天佑看着马小玲，眼神复杂，感激、敬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小玲，谢谢你。”千言万语，最终化作最朴素的一句。是她，将他从六十年的黑暗痛苦中解救出来，给予了他们父子真正的新生。

马小玲笑了笑：“看到你们这样，很好。”她直接说明了来意，“此界天道已稳，我将前往其他世界。你们既已踏上仙途，便安心在此修行。新时代或许也有新的挑战， alongside求叔和白素素她们，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况天佑郑重点头：“我会的。”他已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阴暗角落的僵尸，而是拥有了力量和责任的新时代修士。

况复生则扯住马小玲的衣角，仰着头，大眼睛里满是不舍：“小玲姐姐，你还会回来看我们吗？”

马小玲蹲下身，与他平视：“或许会，或许不会。但无论我在哪里，都会知道，你们在这里很好地生活着。复生，努力修炼，等你真正长大了，或许就能去看更广阔的世界。”她顿了顿，又看向况天佑，“珍珍和她妈妈那边……替我道个别。”

况天佑了然：“放心。”

最后，她寻到了妙善上师。

妙善依旧那般超然物外，居于一片清静竹林之中，身前煮着一壶清茶。

“元君功行圆满，可喜可贺。”妙善微笑道，为她斟上一杯茶。

“我是来辞行的。”马小玲直接说道，接过茶杯，“此界佛门，有劳尊者维系引导，与新天道共融，造福苍生。”

妙善眼中慧光流转：“缘起缘灭，自有定数。元君之道，在于超越定数。且放心前去，此间一切，我等自当尽力。”她并未多问，仿佛早已看清一切。

马小玲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如此，便拜托了。愿此界佛光，永照人心。”

两人对饮，一切尽在不言中。

做完这一切，马小玲心中最后一丝牵挂也已放下。她回到了灵灵堂。

室内一切如旧，打扫得一尘不染。姑婆马丹娜的牌位前，香炉里插着三炷新燃的香，烟气袅袅。

马小玲走上前，拿起三炷香，恭敬地拜了三拜，插入香炉中。

烟雾缭绕中，马丹娜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看着马小玲，眼神充满了骄傲、不舍，还有浓浓的慈爱。

“姑婆……”马小玲轻声开口。

“行了，什么都别说啦。”马丹娜打断她，故作轻松地摆摆手，“姑婆我都知道。你这丫头，现在是真正的大人物了，要做大事了。好！真好！没丢我们马家的脸，也没丢……那位大人的脸。”她指的是斗姆元君。

“姑婆，我……”

“去吧去吧，”马丹娜的身影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声音却依旧清晰，“不用挂念我。这新天道挺好的，姑婆我感觉浑身舒泰，说不定以后还能混个鬼仙当当呢。你呀，一个人在外面，千万要小心，别莽撞，别吃亏……要是累了，就回来看看，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马小玲的眼眶微微发热，她用力点了点头：“嗯。姑婆，保重。”

马丹娜的身影最终化作一缕青烟，回到了牌位之中。

马小玲站在原地，久久不语。她环顾着这个承载了她作为“马小玲”大半生记忆的地方，最终，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所有故人，皆已告别。

所有因果，暂且了结。

她不再犹豫，心念一动，身形悄然消失在灵灵堂内，再无痕迹。

下一刻，她的真身已出现在四象塔的核心空间之中。塔外，是无尽汹涌、光怪陆离的混沌虚空。

新的征程，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