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断骨续生机,月华映前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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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叶林的死寂被远远抛在身后,连同毒鹫那惊弓之鸟般的怨毒目光。疤脸抱着怀中再次沉睡的婴儿,带着小队在葬古渊外围更加崎岖、怪石嶙峋的地带艰难跋涉。婴儿“烬”眉心的薪火微芒稳定地明灭着,如同黑暗中的灯塔,驱散着众人心头的阴霾,也无形中震慑着可能存在的低阶浊气生物,让前路少了许多骚扰。
然而,笼罩在小队上空的阴云并未真正散去。
木墩的情况,急转直下。
被搀扶着踉跄前行的他,体温高得烫手,意识已经陷入深度昏迷。肩背上被噬骨甲虫咬穿的伤口,在腐萤毒素和持续奔逃的恶化下,彻底变成了一个恐怖的烂疮。灰绿色的腐肉翻卷溃烂,深可见骨,不断渗出混合着黄绿色脓液和坏死组织的污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被浊骸吞噬者力量余波震伤的脏腑似乎也出了问题,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拉风箱般的杂音。他就像一盏即将彻底燃尽的油灯,生命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婆婆…木墩哥…他…”小雀搀扶着木墩的一条手臂,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和不受控制的颤抖,声音带着哭腔,眼中充满了恐惧。失去阿石的痛苦还未平息,她无法承受再失去一个如同兄长般的同伴。
苦蒲婆婆跟在另一边,枯槁的手不时搭上木墩的脉搏和额头,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她看着木墩肩背上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看着那不断蔓延的灰绿色毒素边缘,浑浊的老眼充满了无力感:“浊毒彻底入血了…腐萤的毒混着虫毒…还有内腑的震伤…拖得太久了…老婆子的草药…压不住了…除非…除非立刻找到安全的地方,用大量的清水清洗伤口,刮掉腐肉…再找到能中和浊毒和虫毒的灵药…否则…”她沉重地摇了摇头,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疤脸的心如同被巨石压住,沉重得无法呼吸。他停下脚步,将怀中的婴儿小心地交给小雀暂时抱着。婴儿在沉睡中似乎有所感应,小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小雀的衣襟,眉心薪火微芒闪烁了一下,带来一丝安抚的暖意。
疤脸走到木墩身边,仔细检查他的伤口。那溃烂的深度和蔓延的毒素,让他这个见惯了血腥的猎人也感到触目惊心。他撕下自己相对干净的里衣布条,沾着水囊里仅剩的一点浑浊饮水,试图为木墩清理伤口边缘。
“唔…”布条刚一触碰伤口,昏迷中的木墩就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伤口边缘的腐肉如同被惊动的蛆虫,渗出更多腥臭的脓血。
“不行!太深了!这样没用!”苦蒲婆婆急忙阻止,“必须彻底清理腐肉!需要刀!需要火!需要水!需要药!”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急切。
疤脸收回手,看着木墩灰败痛苦的脸,又看了看怀中婴儿沉睡的侧脸和小雀惊恐无助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冰冷荒原的空气带着铁锈般的味道灌入肺中。必须找到安全的落脚点!立刻!马上!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四周的环境。这里怪石嶙峋,地面坚硬,相对干燥,浊气也比葬古渊深处稀薄许多。远处,一道被风雨侵蚀得如同巨兽獠牙的灰黑色岩壁下,似乎有一道狭窄的、被巨大落石半掩的裂缝。
“那边!”疤脸指向那道裂缝,“去那里!快!”
最后的力气被压榨出来。疤脸背起木墩沉重滚烫的身躯,小雀抱着婴儿,苦蒲婆婆拄着一根焦木棍,三人跌跌撞撞地冲向那道岩壁裂缝。
裂缝入口狭窄,仅容一人勉强侧身通过。疤脸放下木墩,拔出骨刀,小心翼翼地将入口处松动的碎石清理开,扩大了一些通道。一股阴冷干燥、带着岩石尘土气息的风从裂缝深处吹出。
“里面好像很深…没有活物的气息…”疤脸侧耳倾听片刻,又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确认道。他将木墩小心地拖了进去,小雀抱着婴儿和苦蒲婆婆也紧随而入。
裂缝内部比想象中宽敞,像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狭长岩洞。洞顶有数道细小的裂缝,透下几缕惨淡的、被云层过滤的月光。地面相对平整,积着一层厚厚的干燥尘土。空气虽然阴冷,却异常干燥,腐朽的气息很淡。最重要的是,这里足够隐蔽!
“安全了…暂时…”疤脸靠着冰冷的岩壁滑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失血和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
“快!婆婆!水!火!刀!”小雀将婴儿小心地放在一块相对平坦的岩石上,立刻焦急地催促道。
苦蒲婆婆也顾不上疲惫,立刻行动起来。她解下随身携带的草药包,翻找出仅存的几样还能用的草药——几片干燥的、带着微弱清凉气息的灰绿色叶子(消炎),一小撮深褐色的根茎粉末(止血),还有…一小包在腐叶林边缘收集的、散发着奇异麻痹气味的**腐萤麻痹粉**(取自那些被婴儿领域震慑掉落的腐萤)。
“水…水不够了…”小雀看着水囊底部仅剩的一层浑浊泥水,急得快哭了。
疤脸强撑着站起来:“我去外面找!你们准备火!”他拿起骨刀和一个破旧的兽皮袋,再次钻出裂缝。婴儿眉心的薪火微芒在昏暗的岩洞中稳定地散发着暖意,如同无形的守护,让他能稍稍安心离开片刻。
岩洞内,苦蒲婆婆迅速指挥:“小雀,生火!用最干的柴!火要旺!把疤脸的骨刀在火上烧红!快!”
小雀手忙脚乱地收集洞里能找到的最干燥的枯枝和苔藓,用火石拼命敲打。火星溅落,终于点燃了干燥的引火物,一小堆篝火在岩洞中跳跃起来,带来了光明和一丝暖意。
苦蒲婆婆则跪坐在木墩身边,用一块相对干净的布,蘸着最后一点浑浊的饮水,极其小心地擦拭着他伤口周围相对完好的皮肤,尽量清理掉污垢和脓血。她看着那深可见骨、边缘泛着灰绿色的溃烂伤口,枯槁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将那一小包腐萤麻痹粉,小心地撒在伤口最边缘、腐肉与相对完好皮肉的交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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