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茶勺之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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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山里安静得只剩下虫鸣。青娘把今天的“验收日志”整理好，又在“茶路笔记”里写了一句：

“标准的生命力，在于每天的重复。让重复变得有仪式，让仪式变得可记录。”

她合上笔记，抬头看见窗外的月亮已经升得很高。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桌上的“标准勺”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

九

第二天一早，山脚的小铺前热闹起来。新做的木牌被抬了过来，上面刻着六个字——“南山茶农合作社”。青娘、沈行舟和几个茶农一起，把木牌挂了起来。

“标准勺”也被请了下来。赵老带着它，从南坡到西坡，再到北坡，每到一处，就舀一勺鲜叶，作为参照样。茶农们围过来，认真地看，认真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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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勺，真管用。”有人感叹。

“不是勺管用，是我们用心了。”青娘微笑。

十

中午，青娘和沈行舟回到小铺。铺子里已经摆好了一张茶桌，桌上放着一套素白盖碗和三只品茗杯。青娘把“标准勺”放在桌角，旁边是那三个小瓷碟。

“从今天起，这里也是我们的‘标准展示点’。”青娘说，“城里来的客人，可以先看标准，再喝茶。”

第一位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读书人。他看到桌上的“标准勺”和三个小瓷碟，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的‘标准’。”青娘用“标准勺”舀了一勺干茶样，放在白瓷盘里，“我们采的是‘一芽两叶’，不采鱼叶、不采病虫叶、不采老叶。您可以先看看，再决定要不要喝。”

读书人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点头：“好。我喝。”

青娘烧水、控温、出汤。茶汤清澈明亮，香气清雅。读书人抿了一口，眼睛一亮：“好茶。”

“这是我们的‘标准样’。”青娘说，“您喝到的，就是我们每天努力的方向。”

十一

下午，来了一个挑夫。他把肩上的担子放下，喘了口气，看到桌上的“标准勺”，忍不住笑了：“这勺我认识。昨天在山上，我就照着它挑的。”

“今天也一样。”青娘递给他一杯温水，“您帮我们挑茶下山，看到不符合标准的，就帮我们挡回去。”

挑夫认真地点头：“好。”

十二

傍晚，青娘和沈行舟站在小铺门口。夕阳把木牌的影子拉得很长，“标准勺”静静地躺在桌角。青娘的心里有一种安定感——标准不仅被写在了墙上，也被握在了每个人的手里。

“明天我们就回城了。”沈行舟说。

“嗯。”青娘点头，“回城开试茶会。”

“山里的事，有周老和赵叔他们。”沈行舟说，“我们可以放心。”

“放心。”青娘看着远处的山，“因为我们有‘标准勺’，有‘勺日志’，有每一个人的用心。”

十三

夜深了，小铺里安静下来。青娘把“标准勺”和“勺日志”一起放进木匣里，又在匣盖上写了四个字：“以勺为证”。

她熄了灯，躺在床上，耳边是远处的虫鸣。她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这几天的画面——遮雨棚、排水沟、黑板上的公式、茶农们认真计算的样子、“标准勺”在月光下的光……每一个细节，都让她更加坚定。

十四

第二天一早，青娘和沈行舟背着简单的行装，踏上了回城的路。雨后的山路虽然湿滑，但空气清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得路面斑驳陆离。

“青娘，”沈行舟忽然开口，“等到了城里，试茶会那天，我们也把‘标准勺’带上吧。”

“当然。”青娘点头，“让城里的客人也看看，我们的标准，不只是说出来的，也是做出来的。”

他们并肩而行，脚步声在山间回响。青娘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但她已经准备好了——用一把小小的茶勺，守住一杯干净的茶。